5.闲聊
“深呼吸，不要看向别处。好，感受手掌上的浮动。”一个医生模样的人在调节他的情绪。
“医生，我想知道，人格分裂在你看来是什么样的。”孔易明轻握着手里的一团会动的毛球。
“嗯，为什么突然问这个。”
“没什么，就是以前我可能出现过。”
“以前？你对那杯酒有些在意？”尖耳朵靠在一旁的墙上，捂着缠着纱布的脑袋说道。
“你给他喝了忆庚酒？”
“嗯，本来是看他年轻，想找点新奇的东西吸引一下他的。”
“你找什么不好，非要用属于灰色酒来，就是带他去爽一晚不也比这个好？活该了你的脑袋！”
“是是是，我哪知道他们连身体机能被抑制的时候也能使用晶胞呢？”
“这点的确反常，”医生从靠椅上离开，“按理说晶能力者既需要心灵的感应也需要身体的主动启动才能使用晶胞，为什么他可以在睡着的时候也使用。”
“大概是我天赋异禀吧？”他撑着头，撇了撇嘴。
“你还真敢说。”
从私人诊所出来，两个人回到了有些凌乱的港口。
“还好大气稀薄，而且你在睡梦中，不然连银河系舰队都要来讨伐你了！”
“有那么夸张么？”
“那可不？”
他似乎想到了什么，若有所思的抚摸着嘴唇。
“银河系，舰队，很强吗？”
尖耳朵嘶了一声，晃着自己另一只完好的耳朵，“对我们来说当然是了，但是，对你们这种强大的晶胞使用者就不一样了。不过，”他笑了一笑，似乎是羡慕的说，“我还真没见过你这么强的晶胞使用者。”
“你还见过很多别的吗？”
“是的，至少每个文明程度稍高一些的星球上都会出现晶胞使用者，而且也有一套他们的理论体系。像你之前造出的大风，我在另一个臂上游走时也见过。”
“各种晶胞本就来源于心灵对于世界的感知，是精神与物质转化的工具，有相似的个体也不足为奇。”
“说的也对，不过毕竟那些人比较少，所以我们见过的也不多。”
“下次帮我一个忙吧，”他和尖耳朵坐在了台阶上，“在掠夺资源的星球上帮我搜寻一下晶胞。”
“你还嫌自己不够强吗？”
“不全是，主要也想研究一下。”
“地球上没有么，你这么强，在地球上也应该搜索过晶胞吧？”
“有的，很强大，当然也很少，而且后来偏离了设定位点，搞得整个星球的生态系统抵抗力都急剧下降，各种灾难频发，呵呵，也快不行了吧。”
“据说地磁紊乱，最近两地球年内还偏移过一次。……我听不久去过的一个舰队说的。”
“控制地磁的雷在我这……哝，就这个。”他右手上显露出散发着紫色光芒的晶胞，一个小小的紫色闪电平面标志在里面缓缓的旋转着，偶尔会从其上发出几点紫色的静电光。
“你可快收起来吧，原来你才是最混蛋的人啊！”他装作吃了一惊的样子。
“……我没办法反驳。”
“好了，只是开了个玩笑，这里的家伙们，可都比你坏多了。他们要是有了你的能力，不知道会把这个星团搞成什么样子呢。”
“……”
“你刚才说舰队，这银河系里的文明等级，有能力制造出舰队吗？”
“没有，的确没有。几艘小船还行，几十保底的舰队就不行了。银河系也就一两千万颗星球上真正有生物，其他的都被吞并了。真正有发达文明的也就上百个，而且有些离得近的星球要不是互联就是战斗，也根本顾不上系外的事情。”
“不过整个室女座超星系团的文明就比较多了，基本上每个超星系团都有星际协会，为了保护那些仍然处在幼年阶段的文明，譬如你们地球文明，星协就会从协会内的各个文明选取力量组建成舰队，在星系内巡逻。不过银河系属于比较偏远的地方，而且资源贫瘠，都没什么有意思的去处，银河系舰队就不是很大，大约你可以看作是边境的一个防卫哨所之类的。所以我们雇佣兵也敢在星系边缘建立聚集地。”
“你以前怎么没告诉过我这些？”
“你以前天天板着脸，我从监控上看你好久，都没有任何表情。我还以为你什么都知道是个老手呢。”
“难道觉得我实际上是新手？”
“打了一两次就知道了啊。我们抢分队运输舰那一次，你连防护措施都不做就直接飞出去了，把头目们都吓了一跳。结果漫天的紫光，我们才知道你不是在开玩笑了。”
“那难道不是因为我很厉害吗？”
“没有晶胞使用者者敢于和舰队刚的。至少我没见过。他们上面都配有加速弹射装置，只要把那个对准你来一下，无论你多厉害瞬间就随着压缩又散开的空间爆炸开了。”
“有那种东西？”
“原来你真的不知道？”
“我想说，有没有那种晶胞使……晶能力者？”
“或许有吧，但没有听说过天然晶胞有那种属性的，即使有，也没什么人见过。”
“你的意思是有人工类的那种晶胞？？”
“有是有，但效果并不好。因为没办法把那一套装置放在手掌大小的晶体里，肯定比舰队级别的空间压缩武器差的多了。”
“除了空间压缩还有别的能力吗？”
“我发现你今天话变多了。”
“因为我对我的莽撞感到抱歉。想，嗯……找一些话套近乎。”
“原来你还会低下头做人呢！”
“好吧，我告诉你。”他吸着一个样貌古怪的烟嘴，“现在星系级别的总舰队上一般都会配备空间压缩弹射装置作为加速器，但是有一些也会装备更高端的桥装置，就是你们说的‘虫洞。’但是这种装置耗能巨大，因为桥本质上是对空间的扭曲，甚至扭曲到在纠缠的一小段时间里穿透出一条通道，所以不经常用，我们队一次出行只用一次，一次都可以把核能电池消耗70％左右。还有一种是切割类的，不过说白了是小一点，形状更像利器的桥，可以切割实物，而且大到飞船级别，小到几米长，原子平面级厚度。但是那种一般不在银河系这种小舰队中配置，更偏向于大型舰队中的特种部队，银河系我目前还没见过那种武器。”
“嗯，那你刚才说银河系也有一些晶能力者，他们隶属于神庭么？”
“神庭？神庭里不都是一帮子吃干饭的货吗？”
“嗯？说来听听。”
“神庭就是些打着连接神，对世界的本元有着深刻认识的一帮子只会耍嘴皮子的人罢了。”尖耳朵很不屑的撇着嘴。
“他们中大多数是穿着袍子的巫师模样的人，有些会拿着个棍子，上端绣着个小晶胞，说一些奇奇怪怪的咒语。有一次有个家伙在店里大喊什么，念了一串子‘回’，结果什么也没发生，成了我们那边很久的笑柄。”
“估计是黑子故意扮做那样来讽刺神职人员的？”
“黑子？那是什么。”
“就是你们这样的不喜欢神职人员的人。”
“那应该也有可能，不过听说他后来腿都被人打断了。”
“怕不是因为偷别人家书吧……”少年小声笑了笑，又恢复了镇静。
“喂喂，据说有巡逻舰路过，赶紧进入到室内，取消大多数通讯设备，卸装武器。”耳机里传来头目的声音。
“走吧，例行检查来了。”尖耳朵站了起来，“我往那边去，通讯器给你，翻译你应该知道怎么用，有什么事之后再问我。”尖耳朵拍了拍他的背就往钢铁地下走去了。
应该再问问神庭的，地位天差地别啊。他这样想，走入了舱中。
“有点意思，态度变得很大么，居然装了那么久高冷。还是说另有企图。被迷人的信息吸引住了么。”尖耳朵逐也渐消失在钢铁梯田的大雾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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