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9章 无法拥有那个人的记忆
气氛僵持而静默。
徐渺渺从他的眼神里，读到了尴尬两个字。
“我还以为你今晚都不会过来了。”
她朝他笑了下，但那笑意里分明带着几分自嘲的讥诮。
“怎么会？”
他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平静，好听，只是经过了昨晚和今天这阵漫长的等待，徐渺渺自然不会这么轻易地相信他。
慕钧霆低眸望着她，几秒钟的沉默过后，他正想开口，却没料她抢在了前头。
“我饿了。”
慕钧霆怔了下，随即问：“没吃饭吗？”
“没有，从昨晚到现在，一口都没吃。”
站在一旁的李嫂一脸错愕。
这太太晚上分明是吃了饭的啊，怎么又说没吃呢。
“我让人去准备饭菜过来。”
“桌子上的保温盒里还有，是李嫂从家里带来的，你喂我吧。”
“好。”
两人之间相处的看似很和谐，但又总觉得哪里有点不对。
徐渺渺一口一口的吃着他喂过来的饭菜，眼神却一动不动的盯着他。
“等会我想洗澡，你会帮我的吧？还有……我……我今晚想跟你睡，你会留下来的吧？”
平时他总是有求必应。
可这会徐渺渺都迟疑了。
那样患得患失又很没安全感的眼神，让慕钧霆心里更为挫败。
他没想到有一天，他会有连安全感都给不了她的时候。
他知道自己不能垮，不然，她该怎么办？
似乎是想到了什么，男人原本一直绷紧的脸色突然舒缓了些，他唇角甚至还勾出了那么一点笑。
徐渺渺看着他的笑容，有些恍惚了。
“你笑什么？”
慕钧霆也不知道该怎么跟她解释，所以他沉默着。
徐渺渺却穷追不舍的问。
反正自从昨晚起，他便有些‘不正常’。
“我在想，如果以后我死了或者……如果你没有我，你会怎么办，我又会怎么办？”
徐渺渺以为自己的耳朵出现幻听了，竟会从他的口中听到那样悲伤的话。
“是谁在一开始就说我是你的人，一辈子都是，我怎么会没有你，你又怎么会没有我呢？”
男人唇边那抹晦涩不明的笑意，渐渐的变得僵硬。
他随手拿过放在茶几上的一个水果和一把水果刀，慢慢的削着。
“我是说，如果。”
“没有如果！”徐渺渺的态度特别坚定，坚定到让慕钧霆都有些被撼动的感觉。
他这回真真切切的感受到，她特别需要他。
晚上，慕钧霆是留在医院陪她，却一夜辗转难眠，始终无法入睡。
他的精神越来越绷紧。
莫名其妙，来自各方各面的压力，如一座山般，重重地压在他的头顶。
他那么聪明的一个人，他早就知道了自己的不对劲，也在很早之前，他就让江柏给她找了精神科的医生。
经过一段时间的治疗和跟踪，他很确定，自己得了一种怪病。
‘得病’并不可怕，可怕的是，他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
他的身体里，就像是住着两个人，他无法拥有那个人的记忆——无法拥有那个疯子的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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