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二卷三章三十四节 累赘
正卷－第二卷－斩人首者－第三章－似是而非－第三十四节－累赘
虚允：这是2月7日更新。
【无】
梅格瑞特想到即使没看到海伦，但和法斯特走在一起的蓝衣女子，别人不可能没看到。
走到仓库边向一群不(谐)良青年问道：“您刚才看到一个穿蓝色大衣的女子，带着个粉色衣服的女孩，二人都是黑发，身边还有一个金发男和一个蓝发女么？”
“我凭什么告诉你？啊？”小领头男子用钢管敲敲地面。
梅格瑞特皱眉，心底不满，但还是掏出一小打巧克力。
青年一手夺过：“小子，有货啊！来来来，兄弟们，趁那个娘们还没来之前，我们垫一垫！喂，小子！还有么？有就都孝敬上来，大爷我高兴就告诉你。“
“噌！“
啸锐近乎无声的剑气随手间便将对方手中的钢管切成数段。
“能能能能力者……”领头有些结巴，但还是稳定了下自己的胆子，想着对方可能只是二三能级，没多厉害，自己人多也能围死他。
“想起来了？”
“当然，不过我有个条件。”混混的底气又回来了。
“说，我赶时间。”
“呵呵，看你就不会找人，你再赶也可能已经找不到人了。帮我个忙，我就让我手下帮你找，找人这事，过江龙怎可能有地头蛇厉害？”说着还伸手要拍拍梅格瑞特的肩膀，但被他闪开了。
另一边街道。
“你！你个女人不得好死！”流气青年被少女打翻在地，却依然脸色狰狞地向女孩怒吼。迎面而来则是无视他的利脚，染发的青年像皮球一样滚过了十几米撞在对面墙壁上发出沉闷而痛苦的声响。
如果不是中间有物体缓冲，大概青年只会变为一块黏在墙壁上的碎肉残渣。
黑发少女转头扫一眼对面如鹌鹑站立的对方手下，平日里趾高气扬的混混现在却像学前班孩子面对老师一样乖乖对段羽点头哈腰。
少女对曾经厌恶的人丝毫不见，只对跟在身后梳着一丝不苟的西装男道：“下一个。”
“好的，段羽小姐。下个目标位于西市街仓库。”西装男翻了一下手中档案，为劲装少女指明方向。
少女自言自语道：（正是因为这样的人太多，所以哥哥才会离开我。所以妹妹就把这些垃圾清扫掉，也许需要一天，也许需要许久，但等妹妹完成，就去天上陪哥哥，哥哥你不要着急哦。）
“垃圾都等着受死了？”段羽说得轻声轻语，但凭梅格瑞特的体质还是听得清清楚楚，他皱眉回头对小领头问道：
“你说的是她？”
段羽微眯了下眼睛，眼前比自己稍年长的少年看不出具体的实力，但从他当初在队伍高层中的地位，不是重要人物就是厉害的，但既然没怎么出过手，那就应该是重要的？——打残不打死就好。
就算他不弱，那哥哥当初陷入重围时，他又在哪里？
每个人都是这样，一边呼喊着自己的不幸，一边把手伸向了他人，而少女那个温吞的哥哥，就是这样一个有求必应的老好人，于是——人走茶凉。
昨日还亲切地与哥哥交谈，想和少女套套近乎以求哥哥帮助的人，今天却都躲开了，似乎孤苦无依的少女便是乱世中巨大累赘。
呵，自己是累赘啊。——少女心底无奈地苦笑。
不仅是别人的累赘，更是哥哥的累赘，如果没有像以前那样自闭，如果少女能够再强一点，如果能够在撤离时找到哥哥，早走一点，也许，少女哥哥就不会死了吧？
但这些都成空响，即使承诺少女兄长临终时嘱托的徐良，想要更多地照顾段羽，但徐良的身边还有两个世家的孩子：绮莉和阿特利，无论是资质还是出身，她们都高出她太多。于是沉默却并非不谙世事的少女在西昌建言下走出自封的牢笼，想要探查出当初拉福利特暴(谐)动、兄长死亡、队伍分配的真相，即使这种背地里的行动是在质疑以往徐良的安排与决定，少女也没有迟疑。
这条路便是对哥哥的怀念。
“闪开。”
“我们可惜商量一下吧？我和身后的人有约，所以希望您能够避让一下，我并没有争斗的想法。况且乱世之下，大家还是集中力量更能够办大事，又何必把事情做绝？”
少女闭眼无声，虽然一眼就看得出是野路子，但科班出身的梅格瑞特却清楚意识到眼前明明比自己境界低太多的少女却吐息极大的脉气。
所谓的脉气，便是学武之人能够凝聚在体内，于气脉中流转的力量，也是武师能够在瞬间爆发出远超常人水平力量的原因所在。
便是常见的肌体或者力量能力者，都不一定能够自然地发掘出体内的气脉，并将自然中分散的脉气凝聚、流转于体内。
对力量类的能力者，觉醒能力不是初期的分水岭，但发掘完善贯通自己的气脉则一定是分水岭。
眼前的少女算是天资出色，无师自通吧。
“轰！”
少女右脚一蹬便冲刺到梅格瑞特眼前，压缩的右拳瞬间直刺，炸起空响。
梅格瑞特前进一步，低头闪开对方，但少女的膝击迎面而来，推动的空气直压少年面门。
梅格瑞特亦流转气脉中的脉气，轻推一下，退开段羽的攻击。
之前接触像一声令枪，段羽从被对方打回的膝盖上获得了反冲的力量，肘、拳、掌、指、肩，每一次近身的攻击都是古代攻城巨锤的撞击，少女的身体反复加速，快如残影，腰身左右扭动如陀螺，将自全身发出的力量，经由气脉的运转把脉气与黯能一并绞合于身体中，像爆炸般毫不吝惜躯体，毫不客气地轰向眼前高自己一头的少年。
梅格瑞特几次想要打断的对方的节奏或是错开对方腰身力量的叠加，但都因为少女的攻击过快或过于暴力而不得不被压后。
仅仅迈入三能能级的少女，却可以瞬间爆发出进入四能能级的能力，即便爆发的表象有些极端，甚至是以其它状态劣势来换取单项最大优势，但不能拔剑的梅格瑞特便像被束缚了手脚般无可奈何，每次强接对方的攻击都被打得皮肤微微发麻。
梅格瑞特又一次认识到自己的资质其实是如何得差劲——如果不是在拉福利特与海伦之间的吻刺激当年的祝福，将体内气脉跳过液化直接推升到凝华，如今只差一临门一脚就能晶化气脉，否则只用剑鞘的自己早就被对方打得抱头鼠窜了。
虽然暴力依然不足且不能如力量能力者般挥霍暴力，但现在的梅格瑞特无论是能级，对敌的经验，还是从气脉的质量上都超出对方太多。
“放手吧，你现在还不是我的对手，我也不想和你真的起冲突。如果你需要什么帮助，我想我也许能帮到你。”梅格瑞特带起［残影］，退后几步。
“为虎作伥者！有何可谈！！”段羽眯眼，怒呵道。
少女甚至不顾身体的负荷带来的体内星星点点的微疼，再度催逼［暴走］的极限出力，体内的黯能与脉气如爆炸的沸水般翻滚。少女初次摸到强行把气脉提升到液化的门槛。
前冲如破空的利箭带起锐响，拉起一道红影逼向梅格瑞特眼前，娇小的拳头却如榔头般凶悍。
“轰哗！”混混们据守的仓库围墙在少女的拳头下如纸壳般脆弱，之前还对少女垂涎的流(谐)氓青年现在各个面白如纸抱头鼠窜，这样凶悍的女人如何能够使其屈服或是宵想？
皮肤泛红的少女明显右拳染血，没有达到脉气或黯能护体水平的少女自然是凭身体硬拼。
“适可而止吧……”梅格瑞特看着像在拼命般的少女，皱眉有些不忍，在海伦当年的祝福中，自己已经被激发了异性好感，可惜对眼前的少女毫无用处。
梅格瑞特有种错觉自己成了对方的杀父仇人，而明明自己只是远远看过对方几眼。
“刷！——！”
少女疾驰追杀而来，每次冲刺踩踏地面都会发出闷响并留下满是龟裂的脚印，任谁也想不到地上深达一寸的脚印会是娇小少女玉足。
之前梅格瑞特与段羽的交锋还算干脆与响动，但现在两人一追一逐，少年的身影如黑色鬼魅，只留下几道残影，少女却全凭直觉在这个小广场上追着少年的轨迹，原本平整的地面立刻变得凹凸不平千疮百孔。
“你再胡闹我动真格了！！”
打不得，杀不得，跟丢了海伦的梅格瑞特也不是没有火气，少年残影瞬现间回身抬臂，带鞘的长剑便像一杆标枪回身反刺，黑发的少女陡然像无脑般主动撞向金属的剑鞘。
如此高速下，没有护体的少女立刻就会被剑鞘撞得粉碎，将化为一地血肉炸向四方。
少女毫无避讳，剑鞘上的金属尖立刻就要撞碎少女娇翘的鼻梁时，梅格瑞特不得不主动移开剑鞘，但少女丝毫不领情，抬起右腕挡开剑鞘，手腕原本白皙的皮肤立刻被金属剑鞘擦出一大片血迹。
可少女已经成功逼迫到梅格瑞特身前，主技在剑的梅格瑞特刚想换剑为指为肘，却已经与少女相撞。轰然巨响中如两块巨石在水中相激，发出巨响，梅格瑞特一阵气闷，但他同样相信段羽也不好受。
可黑发少女即使脸色已经通红依然面不改色，一把抓住马上要被撞飞的梅格瑞特将其扯回，左拳跟上直冲对方脸颊。
与梅格瑞特左眼对视的段羽突然感到心悸，迎面拳头瞬间的迟钝为梅格瑞特回避提供了时机。
“嚓——！”
少年的双脚在地面拉出了长长的痕迹，甩起的头发下，梅格瑞特的石脸被对方刮出血红的伤口，但少年仅仅只是脸颊微抽搐了几下。
瞬间接触死亡，便是少年也心悸万分，梅格瑞特不明白之前左眼发动机理，但瞬间迟滞的效果非常明显，而左眼也极其抽痛。
这也激起了少年心底的感觉——不能死，至少在把海伦从鸟笼里救出来前，自己不能死！
决意与杀意一点点从少年缓缓抽出的剑锋中泄漏出来，能场与质势的放射直接从精神上逼退段羽连续不断的冲锋，少女明智地选择了静待蓄势。
少女盲目无勇的暴走并非明智，暴走也不意味着失去了智力与判断，其真意是将全部的力量瞬间的集中爆发，但一直如虎狼凶猛，如猎豹突刺的少女还是感觉到对方如剑潮般的压迫感。
没有任何口号，梅格瑞特直向段羽脖颈刺出一剑，气势与破甲的意念被凝聚其中。少年的剑极稳，似根本没有移动间脚步产生的波动，少女亦在对方刺剑的瞬间闭息，瞪大双眼向冰凉的剑尖直扑而去。
段羽压低身姿，凝聚的目光直视与之同高的剑锋，双臂早已收到身侧。
从少女的兄长过世之后，少女便不再惧怕任何的死亡，置之死地而后生，一旦少女的拳头从侧面撞开了梅格瑞特的剑锋，便是梅格瑞特碎为散肉的死期！
“「天雨剑」！”
数不清的透明利剑如豪雨般洒出一道锋锐的屏障，像瀑布般直接倾泄在梅格瑞特与段羽即将冲撞的位置。利剑撞击地面毫无声息，但瞬间脚下消弥于无形的地面却在诉说着攻击的凶悍与无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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