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雷鸣电掣
寒冷的冬季总是不期而遇。呼啸而过的寒风,夹杂漫天霜雪,浸湿冻结稍纵即逝的欢yu。我龟缩在无边冬季,遥望着你,人间的四月天。
家里弥漫着令人窒息的低气压,空空落落的桌面旁整整齐齐的摆放着一张张严肃无表情的脸。秋纹深吸一口气,准备迎接接下来的狂风暴雨。然而,黑漆漆堆积的乌云,可能比雷电交闪的暴雨更加骇人,因为不知道里面孕育着多么强大的力量。很快,闪电的光一点点在乌云里闪现。
“你去哪儿了?”——雷雨降临的前奏。
“今天有不懂的问题,要去请教老师。”
“撒谎。我打电话问过班主任了,说根本没把你留下来。”——暴雨快要降落
“是我自己不太认识路,走错路了,所以回来晚了。”
“都是借口!你要是不愿意回来,不愿意在这个家呆着,你可以走,我放你走,走了你就别再回来。你甭把在你姥姥家留下的坏毛病带到这儿来。”——暴雨终于铺天盖地的挂下来,雷声震耳欲聋。
“今天就说今天的事儿,别把我姥姥扯进来。”
啪......响亮的巴掌准确的砸在秋纹的右脸上,像千钧的霹雳声,轰轰闹闹的砸在地面上,嗡嗡作响。妈妈的尖叫声犹如伴随雷声的急速的狂风,苍凉尖利的刺破天际。天,终于黑了。
可能幸福离痛苦是咫尺之间,转瞬即逝的快乐后,随之而来的是漫天茫茫无际的痛苦。被幸福赌咒的孩子,注定要远离幸福。
其实,也没什么可痛的。再大的痛,也已经经历过了,余下的痛就好似在麻木的皮肤上划过的疾风,只有温度,没有触感。秋纹平静的躺在床上,手指在右边红肿的脸颊上游走,冰冷遇上滚烫,真是一种别致的享受。耳边似乎还是嗡嗡作响,好似海边陀螺里传来的呜呜回音。门上一声又一声的敲门声,似乎是海浪很均匀的拍打礁石。闭上眼睛,世界只有自己。
第二天上学,秋纹早早的就起来了,她不想再见到自己的父母,逃避自己的亲生父母,想想真是好笑。早晨的风柔和的吹过自己仍微微红肿的右脸,像是姥姥的手在轻轻地抚摸着自己,如此温柔的触觉,像是已经离自己太远太远了,远到恍惚是上辈子的事。来到学校,右脸理所当然的吸引了大量的好奇的疑惑的幸灾乐祸的不明所以的目光和窃窃私语。想想也是,昨天在地理课上发生了那件事,今天又出现了掌锢印,想想就知道这个女孩是有多么不正常。罢了,自己已懒得为自己辩解什么,就任由别人说出吧,反正迟早会说腻的。秋纹装作不当回事的坐在自己的座位上,摆好课本,耳朵里塞好耳机,循环播放着那些旧电影插曲。
今天心情很乱,课上讲的什么都进不去自己的耳朵。秋纹趴在课桌上,看着表,计算着放学的时间。还有一节课,就放学了,虽然家也不想回,可是家里毕竟可以把自己关在小屋里,不受打扰,而学校里闹哄哄的,逃也无处可逃。秋纹把耳机塞回耳朵里,尽管MP3里已经显示出低电量的提示,可秋纹还是不舍得把它关掉,毕竟,自己只能蜷缩在声音组成的世界里才能获得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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