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不一样的高考季
每次打电话听到父亲的声音,我总是满心欢喜,看到现在仍旧完整的一家四口,我就觉得没有任何遗憾,有什么是比团团圆圆更重要的呢?还有什么是比活着更好的呢?
——《大王日记》
2014年2月24日,农历正月初六,王宛作为高三生,提前开学。
高中的最后一个学期,课程已经全部学完,他们这个学期的任务就是不停的复习,不停的考试。
今年他们的考试已经从月考变成了周考,每周六周日进行考试,然后排名,然后周一到周五改试卷,做试卷。
开学后王宛的数学成绩又稳定下来,每次考试都可以发挥出正常的状态,老师很是欣慰,王宛也大大舒了一口气。
其实这样的学习生活也很不错,检验三年来的学习效果,大家一边考试,一边纠正错误,一边进步。
开学后木子的状态也转变的很好,整个人也开朗了不少,他的成绩进步的很快,之前的课程也没有落下,考试排名也在前几,老师们看着也很高兴。
王宛和木子的关系也没有那么僵了,但也仅限于点头之交。
木子有时候正面碰到了王宛也会打个招呼,每次王宛也总会冲他淡淡的笑笑,点点头。
木子之前的一个好兄弟余凯,目前坐在王宛的前面,有时候也会转过头来和王宛聊聊天,余凯一直喜欢着小亚,似乎高二的时候两个人也在一起了一段时间,但是很快就分手了。
据说小亚一直喜欢木子,和余凯交往也是为了接近木子,为此余凯很是难过,总喜欢找王宛谈心。
有一次余凯就问王宛:“你们女生是不是都喜欢木子那样的?”
“这个不一定啊,萝卜青菜各有所爱吧。”王宛其实回答的很没有底气。
“那你呢?大王,你是不是也喜欢木子?”余凯突然问了这么一句。
“不喜欢。”王宛下意识就否定了,她害怕了,少女的心思,在她认清自己的内心后,却只能退却。
“是吗?你们之前那么好。”余凯表示不相信。
“是啊,之前都是大家乱说的,好好看书吧。”王宛只想尽快结束话题。
“哦。”余凯也慢慢地把头转过去,王宛看到余凯在转过去的时候又在偷偷看小亚,哎。
2014年3月8日晚上,王宛晚自习回到家后,家中空荡荡的,没有往常的温馨灯光,也没有父母的谈话声。
王宛进门就看到弟弟脸色很白,一双眼睛就那么看着自己。
王宛心中突然就一怔,问弟弟:“怎么了?”
“爸爸出事了,现在在市医院。”弟弟声音很轻,眼睛里面都是泪花,看起来被吓到了。
王宛连忙拿出手机给母亲打电话:“妈,我爸怎么了?”
“宛宛,别害怕啊,没事的,没事的。”母亲在电话那头一出口就在安慰王宛,也在安慰自己。
“到底出什么事了?”王宛也很急。
“你爸下午在工厂发生火灾了,当时车间就他一个人。”母亲的声音也很哽咽。
“下午不是还在医院陪奶奶吗,怎么就......”王宛奶奶最近也生病了,住在青城县医院,爸妈和二伯家轮流照顾。
“你爸是晚班,下午刚刚过去上班就着火了。”王宛听到母亲在电话那头哭。
“现在我爸到底怎么样了?”
“不知道,现在还在手术。”
“宛宛别怕啊,没事的。”王宛妈妈一直安慰王宛。
“好,我和弟弟明天下去市里。妈你也别怕啊,没事的。”王宛掐着自己的手,看了看旁边看着自己的弟弟,安慰母亲。
“别来了,你和弟弟都要考试了,在家好好读书。”母亲不让王宛和弟弟去医院,她害怕吓到两个小孩。
后来王宛记不得是怎么挂断电话的,只知道自己一定要去医院,一定要去看看父亲,她不亲眼看到,怎么能放心呢?
晚上王宛一晚没睡,睁着眼睛,脑子里面一片空白,什么都想不到,也没有任何情绪,就那样一直躺着。
3月9日早上5点左右的时候,王宛又拨通了母亲的电话:“妈,我爸呢?”
“还在手术室。”
王宛轻轻起身,看到弟弟也睁着眼睛看她。
“早上去学校请假,然后我们去医院。”王宛和弟弟说着,弟弟也沉默的点点头,两个人没再说话,默默收拾东西。
早课间王宛来到了班主任办公室请假,和班主任说着家里的事情,说着说着声音就开始哽咽,泪水再也控制不住,很快就泪流满面。
班主任也只能拍拍王宛的肩膀,看着面前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的王宛,轻轻叹气,让王宛尽快去医院。
在去往医院的车上,王宛又打了母亲的电话:“妈,我爸呢?”
“手术出来了,现在在重症监护室,医生说暂时没事了。”那边这次是姑姑接的电话。
“姑姑,我妈呢?”
“你妈妈进去看你爸爸了,重症监护室每次只能进去一个人。”姑姑说。
王宛一路上的心都是提着的,暂时安全,是有多严重?到底怎么样了?重症监护室都没有家人,怎么办?
两个人一到医院就往里面跑,问了好几个人才找到重症室,到了之后母亲已经出来了,母亲整个人很憔悴,整整老了一大圈。
“妈,我爸怎么样?”王宛看不到里面,只能急着问。
“没事,别怕别怕,医生都是最好的,手术也很顺利。”母亲声音里面都是疲倦,眼眶红红的。
中午吃饭的时间点,重症监护室还是一次只能进去一个人,王宛这次在母亲出来后就换上了医生给的无菌隔离衣,去之前妈妈还在安慰王宛,让她不要怕。
王宛进去之后看到的那个人,他全身都裹着厚厚的白纱布,看不到五官,看不到父亲的面部,很多地方还有火灾后黑色的带血的伤疤,狰狞又刺眼,旁边的机器上面的线条显示着生命迹象。
王宛此刻却很平静,之前那颗吊着的心也放了下来,幸好,幸好。
她仔细看着病床上的那个人,怎么会怕呢,那是爸爸啊,那是从小陪自己长大的人啊,即使面目全非又怎样,只要活着就好。
3月到5月两个月,王宛和弟弟都陪在医院,母亲以前一直待在青城,来到市里面听不懂医生说的话,很多次父亲又突发状况,需要做手术,经常需要填病危通知书,经常看到母亲偷偷的哭。
最严重的一次是因为火灾吸入了大量有毒气体,父亲整个面部都是肿的,没办法呼吸,医生很快进行手术,割开了喉咙的气管。
王宛每一次觉得最难熬的时候就是坐在手术室门口等待的时候,时间是那样漫长,里面的那个人生死未卜,外面的那个人束手无策。
两个月期间父亲大大小小手术进行了十几次,不能进食,只能输营养液,整个人瘦的只剩下骨头,全身上下没有一块完好的地方,身上好的皮肤全被割下来补到烧伤严重的地方,每次手术出来麻药效果没过,母亲那一声一声的呼唤总是让王宛红了眼睛。
但是王宛一直没有哭,除了那次在办公室。
作者曰:家家有本难念的经,没有谁的人生是一帆风顺的,人总要经历各种磨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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