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两宗谋划
夜晚，朝溪峰所有人均已回到各自住宅，下山途中，陈溪风和苏玥婷一一和二师姐、三师兄、四师兄挥手告别，两个人继续朝着半山腰处行进。
月光照映下，两个人的背影被拉长，山路两旁随风摇曳的树木在寻常人眼中便会觉得像是吃人的妖怪在黑夜中张牙舞爪，可对于视力极深的修士来说，夜晚也只不过是比白昼光线暗淡了一些，修士最初吸收天地灵气所形成的的感应，随后凭借境界修为的攀升到达仙山五境时逐渐发生改变成为灵觉，以及跻身被大多数仙山修士誉为长生四境的登顶二境和仙人二境时，灵觉彻底发生本质的变化形成强大的神觉。
神觉的强大之处除了精神力的扩大和提升，更重要的是在自身脑海出开辟出一方小天地，可在对敌之时强行与人在自己神觉中决出胜负，只是神觉浓缩了修士一身所有的感悟、仙家术法、机缘等诸多秘密，哪怕在自己神觉中占尽天时地利人和依然很少有人如此做，一点微小的伤害都会对神觉造成难以挽回的沉痛代价，甚至会折损资质、跌落境界，更可能会神觉重创沦为痴傻、神魂破碎彻底消亡。
神觉一旦形成，对于修士领悟天道、仙家术法事半功倍，更容易在某种时刻沟通天地，以此和天地共鸣。
苏玥婷稍稍比陈溪风的步伐落后一寸，听着陈溪风聊着自己这几年的过往，然后偷偷侧着脸盯着两人身后拉长的修长身影，靠的极近。苏玥婷眼笑如柳叶狭长，轻轻向上抬起自己的左手，两人的影子之间，空隙立刻被填满，他手与她手，两两相连，浓情似蜜。苏玥婷心中想到自己真是聪明，在稍稍抬了抬眼帘，害羞的打量这身旁男子聚精会神的脸庞。
原来盯着一个人看，真的会像是喝酒一样，盯得时间越久，就感觉越是醉人。
陈溪风没有看到苏玥婷偷摸的动作，自顾自说道：“途径疏离国，身体伤势痊愈后，和原本不算熟识、初见面只当做两人合作一笔小买卖的大髯汉子，与妖物大战后越发惺惺相惜，我羡慕在他身上出现的江湖侠气，敬佩在他身上有着虽千万人吾往矣的气势，还有渴望自己也能有的一种豪迈，是他这个明明师承大宗的仙家子弟却怎么看都是江湖侠客的汉子教会了我，山上之人未必总是居高临下冷眼俯瞰世俗，会为了完全无相关的世俗人拼命，哪怕失去了自己辛苦几十年才打熬出的一番不小境界。都说我们青冥仙宗侠气犹胜仙气，可是身在宗门之中未能在宗门前辈遇事不决、悍然出剑出拳处身临其中，始终没有感觉，总以为这些话不过是别的仙家势力的阿谀吹捧。”
苏玥婷看不清楚男子的表情，不知道他是难过还是开心，所以伸出手紧紧握住他的手，告诉他，无论如何，你还有我。
心情在起起伏伏之间被她的手缓缓抚平，他转头对她一笑，温情如月，暖心至极。
临近山脚，苏玥婷笑着轻声道：“爱哭鬼，我今晚也要住这里，我都好些年没住过了。”
陈溪风闻言大脑快速闪过无数画面，猛然停步，苏玥婷疑惑不解的望向他，陈溪风苦笑道：“这，屋子如今只有一张床，厢房也没有准备，难不成你想和我挤在一张床上？”
苏玥婷反问道：“有何不可？”
陈溪风小心翼翼道：“丫头，虽然我们小时候经常一起睡，可是现在不一样了，你现在可还是彩霞宗的嫡传弟子，不说别的，你要是夜不归宿最后被同门知道你是与我过夜，她们会怎么想？你想听她们在你背后指指点点的说些闲言碎语？而且你师傅肯定不会答应，要是让你师傅知道了少不得要讲讲道理，我倒是没什么，可你现在大了，又是女子，我当然要更在乎你在宗门的名声。”
苏玥婷噘着嘴，然后伸出手指戳了戳他的脑袋，想说些什么却只能作罢，憋了半天气呼呼道：“谁说要和你一起睡了，整天脑袋里在乱想什么，色胚！”
一向在宗门内备受师弟师妹们欢迎的陈溪风满脸忧伤，明明我是在为你着想，再说了，哪怕没有一起睡，可别人的嘴你管得住吗？色胚？
苏玥婷撂下一句：“明天见，晚安。”然后就飞快奔跑下山，紫衣飘飘扬扬，如风中浮萍。
陈溪风笑着对着紫衣的背影挥了挥手，“晚安，丫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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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居然，今日与齐元剑拳相争，师尊看出来你目前心境有碍，剑术倒是没什么问题，但是剑意却很有问题。”
杨居然面无表情道：“确实遇到了麻烦，只能靠弟子一人方可迈过。”
依靠廊柱的杨俞晨叹气一声，“齐元所修拳法必然是曾经的神道遗留，那种古朴沧桑恢弘的拳意太过浓重，当今三座天下无一本新出拳谱拳法会有这般感受，所幸齐元此人心性不俗，又有口碑享誉岳泰洲的武夫宗师邹询细心栽培，秉性也不错，若是真能日后跻身武神境，对于整座无垢天下不管是炼体武夫还是炼气士都是好事，但是对于各自大洲之间微妙的平衡注定会随着他成为武神而打破，武夫的断头路相较于炼气士更是难如登天，我辈炼气士虽被说是天道贼寇，但大道圆满后好歹能和天道讨口饭吃，天道心情好了给了也就给了，心情不好了，也就没有别的什么，但是断头路的武夫可就不好说了，境界越是高深，天道越是不赏脸，以至于万年以来从未有一人成为真正的武神境，这也就是“武夫无大道，尽路为断头”的根本原因，天道不喜。生灵万物，能够被玄而又玄的天道所不喜并且狠狠打压的事物若是真的熬过来，到底有多厉害，难道真的可以翻天覆地？看来齐元本就是以战养战的惊险武道之路，从此刻起就要更加凶险。”
正襟危坐的杨居然没有说话，沉默了好久才缓缓开口：“师尊，我就要动身前往儒教的正气天下了，弟子估计二三十年都未必能回来，二师妹、三师弟、四师兄和小师弟就要拜托师尊多多照看了，三师弟如今正是心境摇曳、前路模糊的尴尬境地，光是靠以力杀伐很难有什么显著效果，弟子本想着让一凡跟随王锐晟前往后玄书院，说不定有机会一步跨过，但是一凡没有答应，弟子只能退而求其次，交给师尊了。”
杨俞晨收起了平日里不着调的性子，脸色平静的点了点头。
杨居然得到了答复后继续道：“二师妹的情况倒是不必太过担心，一定要避免她遭遇心中最大不平事，能拖延多久是多久，不然……”
“放心吧，你师尊和那老头已经推演过，若萱丫头近十年无碍。”
这让杨居然微微紧绷的神经松懈下来，“小师弟经过最近一段时间的闭关，弟子已经帮他把破碎心境缝补完善，并且犹胜以往，加上白医仙意外出手，小师弟是如今弟子最放心的。松明看似不着调整天对谁都是笑眯眯，实则因为那次莽撞行事一直对师尊心有愧疚，可毕竟出身豪阀士族，不知道如何表达，于是境界也故意惫懒起来。”
“是啊，他还以为我看不出来，这傻小子，和师尊还装蒜，看来还是平常挨抽挨少了。行了，你说的这些师尊都知道，有没有师尊不知道的？”杨俞晨保持认真不过一会立马就原形毕露，吊儿郎当起来。
杨居然苦笑不已，摇了摇头。
杨俞晨问道：“剑道最顶端，到底是个什么光景？我不问你，而是问他。”
杨居然衣袖陡然间起伏飘荡，眼睛熠熠生辉，剑气不受控制的从体内迸发，一道不属于杨居然的声音传出：“一剑，万事休。”
杨俞晨点了点头，不再言语。
“杨居然”笑道：“你的剑道与那一世的我已经相差不多，只不过如今剑道天才太多，剑道气运半数聚拢金庭洲，还能够悟至于此，真的不错，换做我那个年代，你说不定真的会超过我，有望做到我也没机会达到的剑道魁首。既然你这一世依然如此，巍然剑道成林的独木高树你也没有机会了。”
杨俞晨咧着嘴一笑：“老祖谬赞了，没有你的剑，何来青冥仙宗如今的剑？我那大弟子到底还能否回来？”
“杨居然”沉默，仰头看着天空夜幕：“可以回来，但是很难，那丝因果依然还在，无时无刻不在侵蚀属于杨居然的既定气运，否则以他的骇俗天赋，何至于停留金丹瓶颈而难以踏过？”
杨居然也可以说上一世青冥仙宗的中兴之祖蒋道卿揉了揉眉头，“与道教的算计这次我会自己讨回来，不会连累宗门，并且我会尽力去保住杨居然的神魂根本，到底是我欠了他太多，与道教事了后，杨居然没有太大损耗，我这几世所累积的剑道气运会一并转移给他，助他有朝一日真能成为剑道巅峰，为剑道再辟开一条人人可走的光明大道。”
杨俞晨起身打了个哈欠，“晚辈一直有个问题想请教老祖。”
蒋道卿微笑道：“但说无妨。”
“我杨俞晨没能经历过那场听起来就很荡气回肠的遥远战事，蛮荒妖族和化外天魔，真的很强？”
蒋道卿沉思了片刻，回答道：“当初始祖在世时，青冥仙宗也只是因为与道祖大弟子有香火情，才能在虚凌洞天创立仙家山门，而那个时代，道家、儒家、佛家虽然在百家之中地位超然，在各自地盘地界中压制其余百家，但到底只是一家之学术的压制，万万没有如今不但立教称祖、学术甩开其余学说一大截，就连根本的仙山修士都独占鳌头。道教和道家，教讲的是仙山修士的境界高低，家代表的是学说学术的立身之本。那个时代，世道漂浮人心动荡，根本就是在泥泞里顽强生存，可这样的好处便是各家各派都在散发自身光辉努力照彻世间黑暗，建立秩序，教人道理。而在发展之时，被一个曾经一统过整个天下的妖族觊觎，被一个来历不明对当世之人还未可知的化外天魔窥探。妖族是没落了，但是其中的底蕴还不是当时的仙山天下所能媲美，第一次在无垢天下的东海之滨交战，顶尖炼气士、炼体武夫皆是损失惨重，对于敌人的不熟悉导致我们仙山修士元气大伤，此后千余年都被两族敌手压制的无法喘气，而道家、儒家、佛家趁机蓄势，期间由祖龙大人率领龙族抵御，若非当时祖龙大人在世，仙山天下根本不可能坚持千年之久，顶多三百年就会被妖族和化外天魔迅速蚕食，直到祖龙在最后敌人大力进攻、集所有之势欲要夺取仙山天下时，意外失踪，龙族群龙无首，仙山天下各大仙家宗门被一夜连破三道禁止，那是所有仙山修士精诚合作、摒弃前嫌的惊天大阵，就这么被势如破竹冲破，也就在那时，道祖、至圣先师、佛祖三人与百家首脑共同谋划，才在仙山天下即将告破之际，险而又险的阻挡住了他们的攻势，并在此后翻转战局，一举击退敌人。这才有了三家三分天下，建立了道教坐镇的无垢天下、儒教建立的正气天下、佛教建立的菩提天下，又以道教势力最胜。蛮荒妖族以及化外天魔的头领，全部是天仙境，而且不像我们人类修士，一旦全力出手势必会被天道察觉降下天雷。这才是我们根本不敌的主要原因。”
杨俞晨点了点头，脑海中飞速消化蒋道卿所讲述秘辛，“这么看来，道祖老人家以及至圣、佛祖他们的境界不但超过了天仙境，很有可能就连天道都不敢轻易出手，如果真是这样，也就说得通了。”
蒋道卿斜着眼看了看这位如今青冥仙宗的支柱之一，疑惑不满道：“难不成你小子从来没去过那个地方？没有去那里看一看？”
杨俞晨知道老祖所说的是什么，那个地方在东海之滨，也是无垢天下与域外天魔交界处，是那当世最恐怖的地狱修罗场。
蒋道卿眼望东面，仿佛看到了千万里之遥的那座世间最高城墙，看到了城墙之下的摇曳黑影密密麻麻，看到了城墙之上每个人肃穆的表情，看到了双方之间血流成河的尸山，看到了那似乎从来没有蓝色的天空。
抬眼望去，皆是血红。
收回了目光，转过身来看着杨俞晨，“我不知道你是什么原因竟然没去那里，但据我所知，青冥仙宗自创立以来，从来没有缺席那里，每百年一次开启城门，回到各自仙家势力重新换上一批修士接替。还有十年，百年之际又要到来，然后开启新一百年的战斗，杨俞晨，要想使你的剑道更上一楼，那个地方你非去不可。”
杨俞晨笑了笑：“我为什么没去难道你不知道？既然今晚老祖交代了，俞辰也就没了后顾之忧，自当领命。”
蒋道卿赞许道：“可别死在那里。”
杨俞晨洒然一笑，是晨也是辰，何至于怕死？怕就怕自己死前不能够用手中剑像清晨日光，像夜晚流星，璀璨至极。
杨俞晨摆了摆手，下一刻杨居然身体一阵绚丽光芒流转全身，片刻过后消散，杨居然晃了晃头，无奈道：“师尊，他又出来了？”
杨俞晨拍了拍自己大弟子的肩膀：“怕什么，有师尊在，无论如何都要保住你，哪怕师尊这条命都不要，我们不仅是师徒，更是朋友，还是男人，断然没有让你平白无故陨落的道理。”
杨居然看着师尊那吊儿郎当的熟悉笑容，笑着道：“还好师尊忍住了，虽然我的后脑勺保住了，但是肩膀却遭不住了。”
杨俞晨悻悻然收回手，真不爽，这一巴掌先欠着，等以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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敖背峰上。
此峰在青冥仙宗所有灵峰中灵气最低，且山峰高度也差了周围灵峰一大截，可它所在的位置正是仙幽河下游的河尾边，平日里几乎并无青冥仙宗子弟出现，也没有宗门长老供奉，就连祖师堂老祖都很多年才来此一次。
山峰最顶端开辟出来一个面积达二百多丈的广场，却在靠近山体里面打造了一处洞府，并没有如其余山峰建造高楼宅院，很是特立独行。
洞府中地面上全是水流，除了高出水面的不连贯山石可以当做落脚的地方，其余都被水流贯穿，然后由北向南从几百米高的山体后方流泻到仙幽河中。
洞府最里面有两人赤裸上身浸泡水中，两人表情皆是一副享受的模样。
两个人，一个人满头紫发，一个人满头蓝发，头发颜色很是浅淡，而且两人瞧着就很年轻，像是二十的男子。
随后洞府内来了两个人，一个身材介于胖与状之间，长得不英俊也不普通，属于那种别人一眼看到觉得没什么出奇，但是越看越心生亲近，另一人，居然是青冥仙宗当代掌门宗主韩宪之。
紫发男子与蓝发男子没有起身，依然浸泡在水中，但突然觉得有外人在场，要是和以往一样岂不是太不给宗主面子？两人心意相通的一同起身。
韩宪之先是作揖道：“宪之见过二位师伯祖。”
身边的年轻男子也是作揖恭敬道：“霍桐州寒荧宗刘巳棋见过二位前辈。”
紫发男子只是轻轻点了点头，没有说话，蓝发男子赶紧扶起二人笑道：“宪之怎么想起来到我们这逛逛了？刘巳棋？寒荧宗？这位公子与刘映华是什么关系？”
刘巳棋毕恭毕敬道：“正是家父。”
蓝发男子微笑的点了点头，然后轻声道：“坐。”
刘巳棋看了半天也没见到有地方可以做，所幸韩宪之已经坐在刚刚双脚站立的地方，刘巳棋也会有样学样坐了下来。
紫发男子这时起身，那魁梧的身材接近八尺二米之高，一身肌肉充满了爆炸力量，“就是他？怎么不是刘映华亲自来？派这么一个瓜娃子能行？”
刘巳棋嘴角微微抽搐，刚要说些什么，韩宪之连忙打圆场：“师伯祖有所不知，近几年刘兄就要退位传给刘巳棋，巳棋年少有为不负众望，如今区区二百余岁已经快要成为山巅境仙人，所以我们两宗之间巳棋可以全权代表寒荧宗。”
蓝发男子推了推身旁的紫发男子，“既然如此，那我们就仔细商量商量。宗主已经和我们两个说过，你们寒荧宗想要在域外古城中寻找盟友，希望百年之期宗门的弟子可以有半数存活，我们青冥仙宗的好处就是可以通过你们寒荧宗雄厚的财力支持到你们霍桐州创立下宗，你们出钱出力还出地盘，而且会帮助我们青冥仙宗在你们霍桐州开辟两条飞仙渡船的航线，是也不是？”
刘巳棋笑着点了点头：“回前辈话，确实如此，另外晚辈还额外答应韩叔叔，在域外古城的百年期间，我寒荧宗会派遣宗门死士担任所有青冥仙宗子弟下山历练的安全，只不过前提是我宗死士出手只保证青冥仙宗之人尽量不死，但不会去得罪其他势力，而且如果是青冥仙宗的小辈们自己上赶着求死，我宗充当护道人的死士救护不力一样不算是我们寒荧宗的过错，需要你们自己承担，只根据青冥仙宗子弟自身的境界修为来安排死士，除了那几个贵宗给予厚望的宗门种子会由金丹境到法则境死士暗中护卫，韩叔叔也嘱咐过晚辈，贵宗子弟没有生命危险绝对不会出手，不会暴露一丁点蛛丝马迹。”
性子沉冷的紫发男子破天荒开口道：“听起来我们占了天大便宜，你们真的只有这一种要求？”
刘巳棋微笑道：“商人逐利，但也有例外，我相信贵宗与我们寒荧宗能够成为真正的盟友，而不是如今这样的交易，另外，只要我宗遇到宗门生死的危机，需要贵宗出手三次帮助我宗渡过难关。”
蓝发男子砸吧砸吧嘴，“嗯，你们寒荧宗果然会做生意，怎么都不亏。”
刘巳棋谦虚道：“前辈谬赞了。”
蓝发男子嗯了一声，然后看向自家宗主：“宗主，这件事我二人同意，具体细节我们二人就不过问了。”
韩宪之起身作揖谢过，然后就要带着刘巳棋告辞离去，蓝发男子说道：“宗主，记得在宗门演武之前，让杨小子的小弟子过来一趟。”
韩宪之答应后与刘巳棋一同离开。
刘巳棋心中激动万分，实在是开心的憋不住，韩宪之看到后也是笑了起来，刘巳棋感激道：“多谢韩叔叔了，侄儿无以为报。”
韩宪之扶起刘巳棋，感慨道：“时势如此，也由不得我青冥仙宗继续清静，你我虽是代表宗门各持所需，但是在我还没成为青冥仙宗宗主时，在我们揭不开锅的艰苦时期，还是你那大方父亲拉了我们一把，说什么商业眼光做投资，现在想来刘兄果然是独具慧眼，不当商家子弟真是可惜了。还有，我也要感谢贤侄，若不是你早先提议为我宗子弟安排护道人，恐怕杨俞晨师弟最看好的弟子就要夭折了，真是如此的话，那对我们青冥仙宗来说也是巨大的损失。”
刘巳棋道：“早先一眼看到陈溪风就觉得他不简单，身陷险境还能为他人性命着想，我没看错他。韩叔叔，那家势力暂时我们还没有把握一举拔出，还需要细细谋划一番，暂时隐忍，确保日后有机会可以一举歼灭。”
韩宪之有些忧心，但随之想到了什么也就放下心来：“有了你们寒荧宗的谍报渗入，那一天应该不会晚。”
“那韩叔叔，我们找个地方继续谈一谈此番我们两宗谋划的各个细节？”
韩宪之大笑一声，“随我来吧。”
二人御风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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