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赌
过完了元旦，市精神病院又开始了正常并且逗比的一天。
首先，是兔子哥持续二十年的兔子表演。
紧接着，一群智障围在一起，开始玩他们自己才能明白，才能看懂的弱智游戏。
随后，在床铺上大小便的，跟一颗老树谈恋爱的，发表联合国秘书长就职演讲的各类精神病患者，纷纷粉墨登场。
杜明穿过繁杂的人群，悄悄来到了任穷的房间。
走进去之后，杜明随手就关上了门。
并且，关上门后，他还不放心地又在门后放了一把椅子。
做好这一切后，杜明这才走到任穷跟前，笑嘻嘻地道:
“阿穷，来咱们玩个游戏好不好？”
任穷？？？
“肉？”
杜明:“不，不是肉，是游戏，是一个很好玩很好玩的游戏！！”
任穷:“肉！！”
杜明……
“好吧，肉！！”
说着，杜明便拿出了早已经准备好的筛盅，然后将三个骰子扣在里面摇晃了一会儿。
晃了一会儿后，杜明这才道:
“来阿贵，猜猜里面是块大肉呢，还是块小肉？”
任穷理都不理他，伸着手道:“肉！！”
“肉！！”
“肉！！”
杜明:“你先说个大小，你说了之后我立马就给你找肉吃去！！”
任穷仍旧张着手，看都不看筛盅一眼。
“肉……”
“肉……”
“肉……”
杜明……
“算你狠。”
他悻悻地退出了房间。
半分钟之后，杜明这才拎着一块烤肉又返回了这里。
“给，你要的肉，现在说吧，是大还是小？”
接过烤肉，咬了一口后，任穷这才傻呵呵地笑道:
“香……”
“香……”
“香……”
杜明……
“我去，你别光顾着吃呀，到底是大还是小，给我个准话。”
“小……”
“小……”
“小……”
任穷仍旧在嘿嘿嘿地傻笑着。
“小是吧？”
杜明不争气地颤抖着问道。
紧接着，他便揭开了筛盅。
1，2，3，的确是小。
杜明:“再来！！”
说着，他便再次摇晃起了筛盅。
“这次，是大是小？”
“小！”
“小！”
“小！！”
任穷一边傻笑着，一边说道。
杜明飞速地掀开筛盅，这次，果然又是小。
杜明:“再来！！！”
就这样来来回回晃了十多次，杜明脸上的笑容，逐渐诡异起来。
……
北风渐起，飘雪万里。
在这个即将年关的时节里，世界处处都透露着懒惰。
孩子们万分期待地憧憬着新年的新衣服和压岁钱，老人们准备着丰盛万分的年货，即便是忙碌了一整年的大人们，在这个寒冬腊月里，也莫名地脾气变好了起来。
而就在这个临近年关，各方面管理都格外松懈的关头里，杜明趁着昏暗的黑夜，就悄悄地溜进了精神病院的住宿区。
十多分钟后，他领着一个人很突兀地就从精神病院的高墙上钻了出来。
顺着永安巷一直走到头，七拐八拐两人就来到了一间地下赌场。
“老板，给换两千的筹码！！”
走进房间后，杜明来到柜台前，高声喝道。
“好啦，马上就来！！”
说着，老板就从里屋里快速地走出来，手里拿着的，正是杜明要的两千筹码。
将钱交给对方后，杜明拿着筹码，带着任穷就来到了赌桌前。
“哗啦啦，哗啦啦……”
“哗啦啦，哗啦啦……”
“押大押小，赔率翻倍！！”
女荷官轻轻地定住了筛盅，微笑着向前方问道。
杜明闻言，轻轻地碰了碰任穷。
“是大还是小？”
任穷:“大！！”
“大！！”
“大！！！”
杜明听到这里，脸上忍不住露出了笑纹。
“买大，两千！！”
一边说着，杜明一边就将全部的筹码都扔到了大那一边。
“买定离手，现在开盘！！”
美女荷官对着杜明微微一笑，然后就掀开了筛盅。
“盘口2，2，4，小，庄家赢！！”
杜明不可置信地看着骰子。
“这，这不可能。”
“你，你不是说大吗？”
杜明扭头对身边的任穷愤怒地问道。
“大……”
“大……”
“大……”
任穷指着美女荷官的胸，嘿嘿嘿嘿地傻笑道。
杜明……
“卧槽！！”
“老子没问你她的胸大小，老子问的是……”
一边说着，一边杜明就将人拉到了旁边的一个角落里。
仔细地训斥了一番后，杜明这才想起来了自己准备的秘密武器。
从口袋里掏出两根粗大的火腿肠，杜明亲手放到任穷的手里，道:
“兄弟，全靠你了，可千万别再让老哥失望啊！！”
任穷:“咦，肉？？”
杜明:“嗯，对，就是肉。”
“只要你好好表现，还有更多的肉，你明白吗？”
任穷:“好多肉？？”
杜明:“对，好多肉。”
任穷:“好多好多肉？？”
杜明:“对，就是好多好多肉。”
“好了，先不说这些了，那个什么，你先在这里等我一会儿，我需要过去重新再换些筹码来，所以，在这段时间里，待在这里不要乱跑，知道吗？这里可是有好多好多坏人的，你乱跑的话，他们会把你抓起来吃掉的，听懂了吗？”
任穷:“肉，肉，肉，肉……！！”
“好多好多肉！！”
“记着不要乱跑啊。”
仔细叮嘱了一句后，杜明便转身离开了。
……
三分钟后，杜明手里又拿着一堆一千的筹码返了回来。
拍拍正在吃香肠的任穷，随后两人就又朝着赌桌走了过去。
一边走着一边看着，这次，杜明显然是学聪明了。
他这次故意地避开了所有的有美女荷官的赌桌，然后他找了半天，就找到了一个全是男荷官的赌桌。
坐下来之后，荷官就开始发牌。
这次，几人玩的是扑克。
虽然如此，但根据过往的经验，任穷猜测扑克牌的能力，也是丝毫不逞多让的。
发完牌之后，杜明就扭头小声向任穷问道:
“谁大谁小？？”
“大大大大大大……”任穷指着荷官道。
听到这里，杜明忍不住地自信地笑了。
“全压小，两万！！”
……
等到所有人都下完注后，男荷官这才平静地叫道:
“买定离手，现在开牌……”
“1，3，5……”
“庄家小，通吃！！”
杜明……
“什么特么的鬼？？”
“你不是说，他的大吗？？”
任穷无辜地看着对方，然后他指了指庄家，道:“唧唧，大……”
“好大好大！！！”
杜明……
“很好玩是吧，我问你牌呢！！”
“小……”
杜明……
“那隔壁桌上的呢，哪个胖男的，是大是小……”
“咳咳咳，他的牌是大是小？？？”
“小小小小小小小小……”任穷理所当然地道。
半分钟后，果不其然，胖男的的牌果然是小。
杜明……
“非得问你牌这个字，你才肯说是不是？”
任穷:“肉肉肉肉肉肉肉肉……”
杜明:“你等着……”
说着，他便起身黑着脸再次向吧台走去。
三分钟后，等到杜明再次拿着香肠回到这里时，任穷的人不知道为什么已经突然不见了。
瞬间，杜明的脑袋嗡得一声，就炸了。
几乎没有一点多余的想法，杜明转过身就开始疯狂地寻找起任穷。并且，一边找，他还在一边大声地呼喊着。
而在另一边，任穷正傻呵呵地跟在一个手里拿着零食的女孩身后，流着口水嘀咕道:
“肉……”
“肉……”
“肉……”
一边嘀咕着，一边他就跨出了赌场的大门，跟着街边的女孩消失在了远方。
冬夜寒冷，灯光昏暗，没有一会儿的功夫，一辆出租车就停在了挥手的女孩面前。
“肉……”
“肉……”
“肉……”
任穷一边叫着。一边也跟着出租车跑了起来。
也不知究竟跑了多久，等到出租车停下来时，任穷竟然也跟到了不远处。
跟着女孩上了楼，来到她的门前，任穷愁眉苦脸地喊道:
“肉……”
“肉……”
“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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