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6章 三年前
纠结中,季禹希的声音再次传来,他说:“如果有也没关系的,我会祝福你,真的。”
话语中,是要她承认的意思吗?
张了张口,夏歆童想跟他解释来着,想告诉他,自己并没心仪的对象,只是话到嘴边,才发现喉咙里仿佛像是被什么东西给卡住,使得她压根发不出声音。
这一刻,夏歆童看向他的眼神中充满了复杂。
思绪混乱。
其实,直到现在,她心里比谁都清楚,自己扔是爱对方的,只是……经历了这么多年,经历了那么多事,她才发现,其实,有时单着也是挺好的。
她这是害怕再受伤害吗?所以有意在逃避?
还是因为……她早已没了跟他厮守一生的念想,所以才……
眼下,不管是哪一种原因,她都不是那么在乎了不是吗?
笑着迎向他,夏歆童淡淡的说:“谢谢你。”话语间,勉强的从脸上挤出一道笑容,转身,她欲离开。
就在她转身的刹那,季禹希慌忙中叫住了她。
“夏歆童,你当真要这么绝情吗?我就不相信,你真的心里面没有我?这些话,季禹希几乎是用成吼的,然而,又怎样,回复他的,只是淡漠的话语,她说:“季禹希并非我绝情,而是,我们俩真的回不到过去了。”
说这话时,夏歆童才发现,心真的好痛,仿佛被人用一把利剑刺中了身体里的某个要害,疼得她有种快要喘不上气来的感觉。
微微怔愣,抬脚,迈着沉重的步伐,夏歆童魂不守舍的离开了酒店。
身后,季禹希破天荒地的没在追上来。
此时此刻,就算他脸皮再厚,也不可能听不出。
她显然已不爱他了,对他,有的只是对过去的回忆。
既然这样,他还有什么好挣扎的。
就像她说的:别再苦苦挣扎了,我们俩已经回不去了,这点你应该心里比谁都清楚,所以,别再纠缠彼此了好吗?很累,真的。
当夏歆童这席话再一次在他耳边回荡时,季禹希越发觉得鼻子酸溜溜的。
而他何尝不累?
这么多年来,其实,他活得比谁都累,比谁都压抑。
若不是因为有所期待,他真的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够坚持下去。还能够坚持多久。
只是现在,一切已成泡影。
他已没了期待,更没了继续坚持下去的动力,他,该何去何从。
很快,夏歆童的身影消失在了酒店大门。
杵在原地,季禹希落魄极了。
若是知道千里迢迢追寻而来换来的是这样的结果,说什么他都不会来的。
嗯,他宁愿这辈子都在医院里待着,也不愿离院。
计程车上,夏歆童将头靠在车窗上,车窗外,不知何时下起了淅淅沥沥雨水,如同她此刻的心情。
所幸的是,季禹希此刻在酒店里,所以,是安全的,她也不用去担心什么。
这么想着,夏歆童脸上莫名的划过一道欣慰。
不可否认,她刚才那些话确实挺残忍的,可若是她不这样说,季禹希定会对她继续抱有幻想的,定会……
而她何尝舍得去伤害他。
就在夏歆童陷入迷离时,温婷再一次亲自给她打来了电话。
看了眼上面的来电显,夏歆童本来不想去接起的,奈何,对方并没有要挂掉的意思。
牵了牵嘴角,夏歆童无奈接起,声音略显疲惫,她礼貌的打了声招呼,“温阿姨你好!”
果然不出她所料,温婷真的是因为季禹希来找寻她一事特意打来的电话。
电话里,温婷提醒她,让她别忘了她与她三年前的承诺。
三年前——芝加哥
温婷亲自到学校来找她,并约了她一起到学校附近的咖啡馆里面谈。
其实,去之前,夏歆童就隐约猜到了几分。
只因,凭她对温婷的了解,她突然来找她,定没什么好事。
果然,如她所意料的,温婷来找她,依然是因为她与季禹希的事情。
温婷说:希望她永远都不要再跟季禹希有联系,还说,季禹希是要继承季氏企业的,将来会很忙,大部分时间只能用在工作上,极少用在其他事情上。
并告诉她,能够配得上季禹希的,只有岳氏集团的千金——岳梵。
她们要的是门当户对的儿媳妇,而不是随随便便的私生女。
当时,为了让夏歆童死心,温婷还特意拿出了岳梵的生活照给她看。
嗯,是对方出国留学时的生活照。
不可否认,对方真的长得比她要好看很多,气质也是非同凡响。
在看到对方照片的那一刻,夏歆童深知,自己配不上季禹希。
因为,季家给季禹希的择偶要求真的太高。
当然,温婷也并非是那种无情之人,当即,她给夏歆童开了张1个忆的支票,并跟她承诺,若是嫌钱太少不够,她可以再给!
嘿……看来那句话说的一点也没错,有钱能使鬼推磨。
只是,没钱真的只能任人宰割吗?
她不是没钱,只是她的钱并没人家的多,所以,就得白白的将自己所心爱之人拱手相让是吗?
那一刻,夏歆童是不服气的。
可又能怎样?
她早已知晓,不被长辈祝福的婚姻,永远是不可能幸福的。
再加上,季禹希当时伤她太深,所以,她真的答应了温婷的要求,只是,她并没拿她的那笔钱。
若那天,季禹希没亲自召开媒体发布会,没亲口宣布解婚约一事,或许她不会那么难过,或许他们还会有可能。
然而,一切真的晚了。
说出去的话好比拨出去的水,再也收不回来了。
而直到现在,她依然清清楚楚的记得,那天的天气跟今天的一样。
乌云欲催,天空中下着淅淅沥沥的雨滴。
只是那天,她的心情比现在还要糟糕千万倍。
吸了吸鼻子,夏歆童握了握紧手中的手机,她淡淡的说:“放心吧,我不会忘记的,该说的,我已跟他说了,我想他应该很快就会回去了。”
电话里,温婷听闻她这番话,提着一颗心总算放心了下来。
欣慰道:“这就好、这就好。”
抿唇,隐忍着悲伤,夏歆童努力装作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她说:“嗯,没其他事的话,我挂了。”
就在她欲挂断电话时,耳边,温婷的声音再次传来,她感激的对她说:“谢谢你啊歆童,阿姨相信,你这么善良,一定会找到一个比季禹希还要善良的男孩子的。”
“我会的,谢谢阿姨!嗯,没什么事的话先这样了阿姨,拜拜!”
“好啊,拜拜!”
就在对方话音刚落,夏歆童已迫切挂断了电话。
放下手中电话,夏歆童才发现,泪水不知何时已模糊了她视线。
真是该死。
都时隔这么多年了,她以为自己早就不在乎了。
可事实证明,不是的,真的不是这样的。
她的心还是会痛的。
嗯,真的好痛。
手捂着心口,试着不让自己那么痛,可它就像故意似的,死命的姣着她的心口。
嗷……
如果可以,她宁愿3岁那年,妈妈没带她搬来那个小区,或许,她就不会认识季禹希,也不会认识季家人。
司机见她在哭,以为她是被人欺负了。
当即表示要帮她报警,最后,在听闻夏歆童的解释后,司机才放心了下来。
半小时后,计程车在夏歆童所租住的小区门口缓缓停下。
下了车,夏歆童直接回家。
远远的,她看到楼道口位置杵了个人。
对方的身影她是认识的。
宋玉树?
他怎么来了?
如果记得没错,她已经把话跟宋玉树说得很清楚了。
她希望他们还能回到从前,还能成为很好的朋友,而不是像现在这样。
只是,宋玉树当时并不接受。
迈着沉重的步伐,夏歆童朝宋玉树走去。
也许,宋玉树已想通了?
勉强的从脸上挤出一道笑容,夏歆童主动跟他打招呼,“你好啊,玉树。”
因为刚哭过的原因,此刻,夏歆童眼眶依然红红的,身上的衣服有些被雨水淋湿,嗯,并不是很厉害。
怔怔的看着夏歆童,直到良久,宋玉树才缓缓开口,她说:“你别多想,我此次来找你,只是想告诉你,我可能要走了,所以,这有可能是我最后一次来烦你了。”
见他说要走,夏歆童明显很吃惊。
“你要走?你要去哪里?还有,宋玉树你别这么说,你能来找我,证明你还把我当朋友,而我怎么可能会觉得你烦呢?你真的想多了。”语气带着着急。
其实,生活中,夏歆童真的很珍惜身边的每一个朋友。
况且,她与宋玉树已整整认识了5年,这突然说走就要走,她真的好不舍。
还有,她自然清楚,宋玉树为什么要走。
正因此,才越加叫夏歆童感到过意不去。
心痛的看着宋玉树,夏歆童等待他的回应。
脸上划过一道苦涩,宋玉树缓缓开口,“我可能会去墨尔本,还有,谢谢你歆童,谢谢你还拿我当朋友,只是我……我做不到。”
说这话时,宋玉树显得好无奈。
夏歆童:“……”
怔愣的看着对方,夏歆童不明白他话中所指。
宋玉树的意思是她与他之间的友谊结束了对吗??
当这个疑问在脑海里浮现时,夏歆童脸上充满了恐慌。
而这样的结果并不是她所希望的。
心头猛的一紧,好痛,真的好痛。
今天,到底是怎么了?为什么一个一个的人跑来伤害她,跑来跟她说出这么绝情的话,难道,他们不知道,其实她也很脆弱吗?
也许,她就不该回到芝加哥来,也许,她就应该继续待在国内,待在爸爸的农场里,或许,就不会有这么多的烦恼朝她袭来。
此时此刻,夏歆童和只觉得心口好闷,压抑得她快要喘不上气来。
眼含着泪滴,就在夏歆童张了张口欲要说些什么时,宋玉树断然打断了她的话,他说:“照顾好自己,祝你幸福!”
将话撂下,宋玉树转身即走。
就在宋玉树转身的瞬间,她看到了季禹希就站在距离他们不远处的位置。
脑海一嗡,夏歆童只觉得好笑到了极点。
同一天,同一时间,她与俩个男人再也没有任何关系。
也许,她该庆幸,也许,她该……
只是,这世上哪有那么多的也许,泪水顺着脸颊一路滑落。
天空中,雨水也似乎比刚才还要大许多。
一切的一切,是充满讽刺性的。
只是,凭什么都针对她一人而来。
老天是不公平的。
杵在原地,夏歆童哭得好伤心,直到对方的车子走远,她才从失落中回过神。
这一天,她都没在出门,把自己一个人独自关在屋子里。
脑海里同时浮现的是俩个男人的影子。
不可否认,他们都是优秀的,然而,却没有一个属于她。
也许,她就不配拥有幸福,所以,老天才会将他们一个个的从她身边带走。
宋玉树爱她,可她却不能接受,她希望他们能够成为最要好的朋友,然而,宋玉树并不答应,所以,他们的关系裂了。
季禹希同样也深爱着她,而她同样的不敢接受,因为,她答应过温婷,因为,她忘不了季禹希亲自召开媒体见面会一事,因为她无法原谅他亲口对外宣布解除婚约一事,所以,她与禹希的关系再次崩裂。
此时此刻,夏歆童不知道这世界怎么了?
为什么总是叫人这番难受,为什么总是叫人这番痛苦。
她的心真的好累。
她何尝不渴望被爱,可“爱”这个词貌似再也以她无关。
牵了牵嘴角,夏歆童失魂落魄的从地上站起身。
走进洗手间,拿起搁放在篓子里的剪刀,她剪下养了整整一年的长发。
三尺长发为谁留
丝丝柔情满心头
柔情若问须眉投
敢问情郎无他求
……
就在发丝掉落的那一刻,潜藏在眼眶里的泪水再也不受控制的倾盆而下。
心也跟着碎了。
只是,直到这一刻她才知道原来心碎的滋味真的很难受。
记得,以前在书上看到过一段凄美的语句,上面是这样写来着:落寞的孤辰,乱了谁的发梢;三生的河畔,许了谁的流年;奈何桥上谁饮了那孟婆汤,刻下这悠远的思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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