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四章 没有展费的展览
在家没羞没臊的两天很快就过去了。到了星期二，沙丘和吴野一起去上班了。今天顾小凡休息，沙丘还特地带了从中国带回来的自热小火锅。
中午两个人在画廊热火朝天的吃了一顿午饭。
下午他们就把墙上的作品都拿下来了，这些都是陈起他们在这里放的存画——没展览的时候就拿出来展一展。遗憾的事，这段时间依然一张画都没买出来。
他们把画放到楼下仓库的时候，免不了有些唉声叹气。画廊的租金不便宜，如果总是这样下去，哪怕吴野有再多存款也不够赔的。
沙丘突然想起来：“对了，这次法国画家的展览，你收展费了吗？”
“没有。”吴野说。
“啊？你为什么不收啊？”沙丘有点急。
吴野说：“我本来也提了展费的事情的。但是这个画家直接说，我没有交展费的习惯。”
“把她说没有就不交了？”沙丘觉得吴野未免也太好说话了吧！
吴野沉默了一会儿，似乎沙丘的态度让他也不能接受，他皱着眉头说：“这词这个画家挺大牌的，而且还带了个助理。我一提展费，他就堵回来了。我也没有办法啊！”
“那就不让他展览不就完了。”沙丘把手上的画往仓库一放就走了。
吴野叹了口气，跟着他上了楼，“你以为我不想收展费吗？我也想找他们要，但是人家不给怎么办。你总是要展费，我们就没有新的艺术家做展览了。画廊总展之前一样的东西，谁还想进来看？”
沙丘没有话说了，她坐在办公桌前生闷气。在她的内心，还是固执地认为要以效益为重。或许她本来就不是艺术家，所以没有办法站在那个角度考虑问题。
吴野也没有急着安慰她。他面无表情地坐在她对面，说：“我总要为画廊的品质考虑吧！”
“你不是味品质考虑，你是太感情用事，”沙丘顿了顿，“还有就是你谈不下来。”
“那你去谈？”吴野咬了咬牙，把头侧向一边。
“我怎么谈？”沙丘觉得很无语，“这一开始就被你谈坏了，还要我去继续谈？”
“那就这样吧！这次也只能这样了。”吴野说着耸了耸肩。
沙丘不说话，打开电脑看了一会儿资料。她胸口觉得很闷，怎么都没办法全神贯注地工作。
吴野看她老是闷闷不乐觉得也不是办法，也只好安慰她说：“你也别太难过了。这次这个画家真的挺好的，听说卖得很好的。咱们靠提成也不错。”
“那万一还是卖不掉呢？”沙丘一筹莫展。
吴野一手撑着下巴，似乎在思考。一会儿，他用低沉的语气说：“但是这次的开幕式酒会不是我们做，是他们做的，我们也不用设计海报册页，也算是节约了一部分成本吧！”
“开幕式我们不用管？”沙丘一惊，“你怎么不早说？怪不得这次都不设计海报贴海报。”
“之前还没来得及说你就生气了。”吴野笑得有点尴尬。
沙丘在脑子里盘算了一下，不做开幕式，不印海报，至少能节省哥几百欧元，也算是不错了。她的表情变得轻松了一些，“你早说我不就不生气了。”
“那可不一定。”吴野看她开心了也就笑了，“你啊，是个不知足的小姑娘！”
“我哪有？”沙丘把头一扬，“那我们去挂画吧！”
“不等明天吗？等顾小凡一起？”吴野说。
“没必要吧！”沙丘说：“今天先把顺序摆一下，明天她来了直接挂吧！”
“行！”
吴野和沙丘把几个装画的大箱子拆开，轻车熟路地把作品沿着墙摆开。
这次的作品果然很独特，虽然用的都是油画的材质，但是却做出了中式水墨的效果。听说这次的画家以前也是巴黎一个艺术院校的教授，现在年纪大了，就在家专业做创作……
作品尺度很大，数量不算多。一个多小时他们就把顺序都定好了。
剩下的就是明天等实习生一起挂画就行了。这次的策展，沙丘他们就不准备叫朋友们一起了。因为每次都不怎么赚钱，也没有盈利分给大家。交了人帮忙之后还得请吃饭，也是一笔不小的开销……
现在什么都不容易，能节约还是尽量节约吧！
不到下午四点，准备工作就都已经完成了。
难得这么早下班，吴野提出带沙丘出去逛逛。他已经很久都没有陪她逛过街了。
沙丘也觉得自己该出去买几件衣服了。最近总是参加各种开幕式活动，来来回回的正装都是那几套，她都有点儿不好意思发朋友圈了。
两个人一起来到画廊附近的商业街。这边不仅是巴黎的艺术区，也是一个很文艺的购物区。除了服装店还有很多有意思的小店。
沙丘和吴野都是很喜欢逛家居店的人，各种盘子和装饰品能够逛一整天。自从有了画廊以来，两个人也没什么时间再逛这些了。
这真是个难得的下午。
天气不错，吴野就这样拉着沙丘的手慢慢地在街道上走着，时不时进店看看……
不知不觉他们一路走到了河边，又沿着河边走到了巴黎圣母院。
这里的游人很多，还有很多来自中国的情侣在拍婚纱照。
“什么时候我们也来拍吧！”吴野突然说。
“啊？婚纱照？在巴黎拍？”沙丘经常遇到在街头拍婚纱的人，但是从没想过自己在这里拍会是什么样子。她总觉得，如果在这么多人的旅游景点拍照，会有点不好意思。
吴野把左手放在她肩上，把她搂过来，低头小声问：“怎么？不愿意？”
沙丘笑了笑：“你想拍铁塔呀？俗不俗？”
“嗯，也是！”吴野薇薇皱了皱眉，“是有点俗气。那我们以后就在巴黎附近的小镇拍吧，巴比松或者吉维尼，都很漂亮。”
沙丘只是笑。
吴野又说：“不过我们是在巴黎相遇的，拍拍巴黎也行，长辈们肯定喜欢看。到时候我们就拍两天，一天巴黎一天小镇……”
沙丘忍不住噗呲一下笑出了声，“你啊！怎么跟个小女生似的，喜欢幻想这些事情。”
“怎么？你不喜欢吗？”吴野揉着她的头发，“要不先拍个情侣照？”
沙丘看他兴致这么样好，也就随口应着，“哈哈！好呀！”不过她转念一想：“咱们现在哪有钱拍？”
“这不算什么！”吴野说：“卖两张画就没了！”
沙丘忍不住用手指戳了戳他的腰，“你啊，老是这样不节省是不行的。”
“节省什么也不能省了你呀！”吴野突然想起来：“对了，你不是说今天买衣服吗？怎么就买了香薰和蜡烛？”
沙丘愣了一下：“就是没有看到喜欢的衣服啊。”
“值钱试过的裙子不是挺好看的？”吴野说的是之前试过的一条紫色连衣裙。
“嗯……我不喜欢紫色。”沙丘摇着头，“再说，我可是守财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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