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三章 新朋友
沙丘看着他痴迷的样子，心里默默想，‘看来成为毕加索也是特别难的一件事吧！除了合理的营销，还有作家自己的基本功也是缺一不可……’
接下来的几天就都在吃喝玩乐中度过了。他们在旅程的第三天按照原计划换到了另一家酒店，位置虽然有些偏，但是好在有电车直达。从破旧的小旅馆换到现代化的酒店还让他们兴奋了一会儿。
在巴塞罗那的日子里，他们吃海鲜去，逛城堡，还去巴萨的主场凑热闹……几天的行程很快就结束了。
第五天，他们就坐上飞机返程巴黎。吴野在画廊的第一次个人展就要开始了。
当沙丘从飞机上俯瞰熟悉的塞纳河和铁塔，她突然心生感慨：‘什么时候能够亲手打造毕加索这样的成功艺术家呢？’她深知自己在策展人的路上连大门都没有入，不过梦想却始终在她心里翻涌。
诺曼底在家里一切情况都还好，沙丘在第二天早上就迫不及待去了画廊。
令她惊讶的是孟佳也在这里。
“你回来了！”孟佳看到沙丘，很热情地打招呼。
“你啊！”沙丘跟孟佳打了个招呼，例行公事地问实习生路伊：“这几天状况怎么样啊？”
还没等木纳的路伊回复她，孟佳就抢先说了，“还不错，卖了几幅作品。”
“哦！那很好啊！”沙丘为她开心，但也没有那么开心，毕竟这次的合作是场地出租的形式，出售作品跟画廊没什么关系。她看到孟佳的身边还摆着电脑和书，俨然一副长期驻守的样子，忍不住问：“你每天都来吗？”
“是啊！”孟佳笑着，“毕竟我是策展人嘛！”
“是是是！”沙丘连忙点头。虽然一般的合作，策展人天天到场的情况很少，但是也没规定她不能来……
孟佳突然提出，“现在快中午了，要不咱们一起吃个饭？”
沙丘犹豫了一下，看向了路伊。如果都走了那画廊岂不是就没有人了。但是不叫她又不好。
还没等到沙丘张口，路伊就识趣地说：“沙丘姐，孟佳姐，我已经点了外卖了，就在这里吃，你们去吃吧！”
沙丘顺着她说：“那行！我们去去就来！”
沙丘和孟佳到了画廊不远的一家川菜馆。这家餐厅在巴黎也是小有名气，孟佳只吃了一口水煮鱼就感叹：“在南法可没有这么好吃的中餐！”
沙丘笑着：“你以后如果就在巴黎发展的话，可以吃到各种好吃的中餐！”
“嗯，我也有意在巴黎发展的！”孟佳若有所思。过了一会儿，她回过神，“在西班牙玩的怎么样？”
“还行，就是去放松几天！”沙丘有点儿不好意思，“不在这几天麻烦你了，天天都来画廊！”
“那是应该的啊！你也应该去放松放松。从我第一次见到你就觉得你很疲惫。今天再见才觉得气色好多了！”孟佳这话说得很真诚。
不过这下沙丘就更不好意思了，她摸着自己的脸，“怎么？我之前都气色不好……”
孟佳看到她紧张的样子忍不住笑了，“哈哈！也不是，你还是很好看的！皮肤也好！就是有点累，可能画廊压力太大了，需要休息！其实你不用这么早回来的，反正这段时间我每天都在……”
“其实你也不用天天来的，我们这边都有实习生。”沙丘说。
孟佳的微笑变得有点尴尬，她低头吃了口米饭，迟疑了一会儿，说：“其实我也不知道该讲不该讲，毕竟这是在别人背后说话……”
既然都说到这一步了，沙丘觉得她不说的话未免也太吊胃口了，“没事你说吧！你是甲方，提意见是应该的！”
“也不是对你有意见。你很好，也很负责！”孟佳说，“就是你这个实习生，真是太不靠谱了。本来我第一天没来的。但是第二天早上我带一个朋友过来，都过了开门的时间，我都到了她还没到。后来没办法我就天天来了。”
沙丘没想到她会说这个。不用去考究，她也明白孟佳说的都是事情，她又羞又恼，只能连声道歉：“实在不好意思，我们这个实习生确实不太行！我回去就跟她说。”
“算了，你别说了！”孟佳打断她，“我已经说过她了。她当时看着也挺不开心的，说自己的实习期也快结束了。”
沙丘摇头，“就算实习就剩最后一天，也不是迟到的理由！”
“不过你也别生气！我之前协会里也找过实习生，比这还不靠谱的都有。”孟佳现身说法地安慰她。
沙丘也只能叹气，“其实我之前也跟她说过这事，但是不奏效。都是学生，也没什么实习公司，我也不能直接辞退……现在的小姑娘啊！真的一点儿责任心都没有。”
孟佳附和着：“就是，想当初我第一次实习，我真的什么都干，每天提前到，生怕做不好！”
“我也是啊！现在也不知怎么了？这些学艺术管理的小姑娘家里条件都太好了？不过留学的谁家条件差呢？还不是态度问题！”沙丘连声叹气。
孟佳却忍不住笑了：“哈哈！你说我们两个在这里讨论现在的小姑娘，弄的像我们比她们大很多似的，其实也就几岁吧！”
沙丘愣了一下，也笑了，“我都25了！”
“那也还小啊！”孟佳说。
“那你多大？”沙丘觉得跟她越聊越像是朋友了。
“我也是25！”孟佳回答。
“哇！那你几月？”
“我七月！”
“我是十一月，那你比我大一点点！”沙丘笑：“怪不得我们能聊到一起，原来是真正的同龄人！”
“是啊，以后我搬到巴黎，还少不了有事情要请教你！”
“没问题啊！到时候我们还可以经常约着吃饭！我知道特别多的好吃的！”
或许女孩子之间的友谊就是这样，从共同的吐槽开始，然后发现越来越多的共同点，以至于最后成为朋友。
沙丘觉得孟佳是个率性的女孩子，对工作认真负责的态度也是她很欣赏的。她觉得无论是合作还是做朋友都很合适。
和孟佳吃完饭，她突然心情变得很愉快——自从毕业之后，她还是第一次有想要交新朋友的感觉。
孟佳回了画廊，展览还有三天，她决定坚守到最后。
沙丘之前订的吴野展览的海报到现在还没到，她有点不安，于是开车去了郊区的货运公司。
这家货运公司在接近戴高乐机场的位置，沙丘一路堵车，花了一个多小时才到。
最初，工作人员拒绝为她找包裹。但是在她的反复坚持下，他们终于还是从角落帮她把两个落灰的包裹拖出来了。
沙丘很明白法国的这种规则——工作人员办事不认真，常常拒绝服务。但是每当这时，只要她坚持，多据理力争一会儿，事情通常可以得到很好的解决。
她满意地拖着两个纸箱出门上车。这两个箱子不大，但是海报和册页都非常沉，她几乎是使出全力才把东西放进后备箱。箱子上的灰弄了她一身。
她有一点心酸，但是也觉得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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