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六章 突然的规划 2
“了解家庭状况？”沙丘不小心笑了出来，“你这弄得像明天就要结婚似的。”
“难道你不是已结婚为目的吗？”沈欣然愣了一下，突然眯起眼睛，用狡黠的语气说：“小沙丘，没想到你是这么会玩的人呢！”
“其实也不是玩啦！”沙丘面露难色，反问道：“那让你跟鸟人现在就结婚，你愿意吗？”
沈欣然皱了皱眉，“那当然不可能，我现在还没玩够呢！”
“那你还说我！”沙丘白了她一眼。
“你跟我不一样啊！”沈欣然一手托腮，一脸妩媚，“你这几年谈过几个男朋友？连我都能看出你是认真的啊！既然你是认真的，那就按照这世俗的步骤走下去不就好了？”
“世俗的步骤。那不就是恋爱，见家长，谈婚论嫁，生孩子？”沙丘突然想像着这种一眼望到头的人生，觉得十分可怕，她认真地对沈欣然说：“我是真的没想好，我根本不敢想将来的事情。我还没跟我爸妈说清楚呢！如果他们知道将来我要嫁到那么远的地方去，肯定也会难过的。”
“原来你担心的是这个啊！”沈欣然想开口劝劝她，但是却说不出什么，只能轻轻叹了一口气。过了一会儿，她说：“其实你们以后也不一定要生活在中国，在法国待着也可以的。”
“在法国待着，那也要有待下去的办法吧！”沙丘小声说。
“怎么就没办法呢？你们现在不是一起经营画廊很好的吗？”
“你不知道，其实做这个很难的。”
“怎么？你们遇到什么困难了？”
“也不是困难，就是觉得这条路太长，太难走了。”沙丘突然觉得很心累。
“可是，不管做什么也都没有容易的啊！”沈欣然宽慰她说：“你看我上班，也总遇到麻烦事和不开心的事。我觉得你们自己做反而自由，只要坚持做下去，肯定会有好结果的。”
“哎，到时候再说吧！”沙丘脑子乱乱的，也说不出个所以然。
两个姑娘又聊了一些别的事情。沈欣然表示吴野的开幕式她去不了了，因为要和鸟人出去旅游。沙丘也并没有责怪她，毕竟之前的开幕式她已经帮过很多次忙了，这种纯友情的帮忙，有时候弄得沙丘都有些过意不去。
前段时间，她又收到几个朋友回国的消息。现在在法国，她能这样坐下聊天的朋友已经很少很少了。
和沈欣然聚过之后，沙丘一个人开车回了家。吴野居然已经做好饭了，还是她最喜欢的青椒肉丝。
沙丘吃的心不在焉的。吴野问她怎么了，她只是说在考虑开幕式的事情。
是啊！吴野展览的开幕式就要开始了，不管有什么别的事情，还是要先考虑这件事了。
这两日，沙丘一直在回避着回家过年的话题，她用展览准备工作麻痹自己，陪着孟佳撤展，帮吴野贴海报……
很快，开幕式就开始了。
这是这一年最后一场展览。
圣诞节前的展览，总是人很多的。这一场开幕式也不例外。这一年多的时间，沙丘也算是积攒了不少人际关系，再加上吴野自己的朋友，还不到七点，画廊就被挤得满满的。
沙丘还特地为了这次展览买了条新裙子——黑色的针织裙，深V的领口，显得有几分小性感。一些熟悉的朋友都过来说她今天很不一样……
开幕式结束，所有的朋友都走了。今天也没有实习生，就留下沙丘和吴野两个人收拾东西。
吴野把开幕式的桌子收到楼下仓库。
沙丘把酒瓶子都收到一起，又把垃圾用袋子装好……
每当这时，人去楼空的时候，沙丘心里总是感慨万千。一场场的开幕式，与人聊到口干舌燥，还有此时夜晚的宁静，只有两个人的小小世界。
她收拾好垃圾袋，一回头，吴野正从楼下上来，带着几丝疲惫，朝她笑着，“走吧！去吃饭。”
“嗯。”沙丘应了一声，跟着他锁好门。
开上车，他们到了一家法国餐厅。这家餐厅不算好吃，但是却是巴黎少有的能开到凌晨的餐厅。他们办完开幕式常常会去这里。
点好熟悉的套餐，两个人安静地吃着头盘，都不说话。旁边的桌子有一桌男男女女的中国人，聊天聊得热火朝天。他们就这样静静听着别人聊天，像是听故事一般，时不时眼神对视。
她想，他们已经有了足够的默契……
头盘撤下去之后，吴野这才开始聊天，“今天感觉人挺多的。”
“是啊！这次我是很认真去邀请的。几乎都是一个个邮件确认过的。”说完沙丘苦笑了一下：“就是可惜没卖作品。”
“不要紧的。展览不是还有一周的时间吗？”吴野自己倒是不太在乎。
沙丘会想着开幕式的一些事情，“其实都有人问我作品价格了，但是好像嫌贵了。”
吴野点点头，“其实你可以适当降一点。”
“降一点？这样不好吧！”
“没关系的，这不是帮你减轻负担！”吴野说。
沙丘摇头，“我才没有负担！要是随便降价，这就影响你的作品市价了吧！”
“哈哈！你还挺专业！”吴野笑了。
“那当然，没看到今天好多人都跟我打招呼吗……”
他们聊着开幕式的事情，聊着展览的事情，聊着生活的里的小事。
突然，吴野话锋一转，“展览的事情都要慢慢来，现在开幕式也办了，可以考虑过年的事情了。”
这一秒，沙丘有些错愕，但是她很快又把这种情绪收了起来，“这几天没有实习生，我还得去画廊上班，过几天我跟我爸妈视频说。”
“嗯，说好了我们就买机票。”吴野又想了想：“明天开始天我陪你一起上班吧！”
“一起？”沙丘想了想，“这样也好，反正是你自己的作品，你来讲更清楚。”
“嗯，还可以陪陪你！”吴野觉得这才是重点。
吃完饭，开车回家的路上，沙丘一不小心睡着了。
在一个转弯之后，她又醒了过来。发现吴野一边开车一边打着哈欠。
这几天两个人一起忙，其实都是一样的累。昨天晚上吴野还在给作品介绍做最后的整理，沙丘睡着了他还在熬夜……这样的辛苦，却没有赚到太多钱，她想想也会觉得不甘。可是这样的工作相对自由，两个人能够有很多时间在一起，也让她觉得满足。
她突然觉得，自己还是想要和他在一起的。既然想要一直跟他在一起，那为什么不愿意做些什么把彼此的关系更推进一步呢？她明明已经克服了跟别人打交道的心理障碍，那为什么不愿意去跟他的家人打交道呢？
吴野在侧过脸看红绿灯的时候发现沙丘已经醒了，温柔地说：“快到家了，回家好好睡吧！”
沙丘忍不住伸过手去摸了摸他的头——平时他太高了，她很少做这样的动作。“累不累？”她问。
“还行！回家就能休息了。”吴野说。
回到家里，两个人都只是随意冲了个澡就睡觉了。这一夜，因为累，沙丘睡了很久以来都没睡过的好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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