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暴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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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暴露

  暴露

    流月自从那日在布星台上感受了星辰之力的玄妙后,每晚都要在布星台上参悟修炼,白日里除了研究棋局,还开始加紧阵法的学习与操练,并且尝试驱使无名星辰。初时流月以灵力调动无名星子时并不成功,在一次次尝试、慢慢熟练后,她终于可以将漫天的星辰都可随心操控、如臂使指。

    之后流月开始尝试以星辰布阵,但因为体内的星辰之力还比较稀少,用木系灵力虽然也可以驱使星辰,但事半功倍,布一个不大的阵法就得耗费大半神力。于是流月开始整夜整夜吸收星辰之力,好在修炼速度惊人,所以两个月后,流月体内的星辰之力已经足以支撑她布下大型阵法。

    或许润玉的确是智珠在握,在用星辰布阵一事上,流月的造诣远不及润玉,许多失传已久的上古阵法都是在润玉的指导下完成的。润玉身为血脉精纯的祖龙,亦能吸收星辰之力,而且修炼的速度比流月还要快上一些。润玉身为夜神布星挂夜几千年,对星辰之事了如指掌,加上他的阵法造诣极高,在了解流月想用星辰布阵却并不成功后,润玉尝试了一会儿便成功了。于是润玉便当起了流月的师傅,看着月儿那憧憬崇拜的小眼神,润玉心中别提多得意了,不过面上还是维持着一副翩翩君子的模样,悉心教导流月。

    这一日,润玉正在教导流月一个名为“逆阴阳”的上古阵法,此阵非常精妙,布阵手法极为繁杂,阵法作用也极为有趣,可以逆转阵中阴阳。流月突发奇想,在布阵时借用了一些虚弥镜中倒退时间的力量,阵中事物不仅仅阴阳逆转,甚至可以变化出过去的时间点中不同的状态。润玉看了也夸赞流月的想法非常新奇,觉得这虚弥镜中的力量极为神秘强大,并且鼓励流月多多尝试在布阵时引入这力量,也许会有更多新的突破。

    流月对此深以为然,她曾用虚弥镜复活了先花神,倘若能将虚弥镜起死回身之力发挥出来,是不是曾经因太微、荼姚而无辜覆灭的那些种族都可以重生呢?若是可以,是不是也可以复活龙鱼族,让润玉哥哥和簌离姨能重新回到亲人怀抱呢……只是这一念头流月并没有告诉任何人,她不愿在没有把握的时候告诉他二人,万一报了希望却没能成功,那种获得希望最后只剩绝望的感觉会令人痛不欲生。

    果然想要实现自己的想法还是非常困难的,流月虽然可以用虚弥镜起死回生,但是耗费灵力非常巨大,想要复生那么多人果然有点勉强,想要成功必须保证稳定地向虚弥镜提供大量灵力。流月没有头绪有点烦心,便去天河上散步,结果听见有几个仙侍在说天帝是真心喜爱晴羽天妃,都好几个月了,每隔一日便去往毗娑牢狱看望晴羽,比去后宫还勤快。

    流月一时间有些弄不懂天帝,照理说以太微的性子,他即便喜欢一个女子也不会频频去往毗娑牢狱,更不用说什么太微喜欢晴羽这种荒谬的事情。太微本性凉薄,最爱的人只有他自己,对曾经利用自己的晴羽怎么可能会是真爱。天帝去毗娑牢狱必定有他自己的深意,流月现在还捉摸不透,本来想出去散心的流月,却带着一肚子困惑又回了瑶光阁。天帝行事真是越来越诡异了,流月非常头疼,怎么也想不明白晴羽对于太微究竟有什么用处。

    润玉来瑶光阁时看到的就是流月扶额蹙眉阖目,一脸疲惫地坐在书桌前,连自己进来也没注意到,以为流月是身体不适,连忙关切地探了下流月的额头,“月儿,你是哪里不舒服,要不要延请岐黄仙官来诊治?”

    “阿玉哥哥”,流月一把拉住润玉坐在自己身边,把自己整个团起来埋进润玉的怀中,“不是身体不舒服,只是有些事情想不明白。”

    润玉以为是阵法之事,便轻轻拍着流月的后背,柔声安抚:“月儿,你的阵法造诣已经很高了,不要太急躁,放平心态。”

    怀中传来流月闷闷的声音,“我,刚刚去天河散步时听仙侍说,你父帝他……”,流月有些不知如何开口,“他……经常去毗娑牢狱探望晴羽……”

    润玉其实也已经知道这个传闻,沉默了片刻,低低笑了笑,似讽刺似叹息:“父帝不是那样深情的人,他这么做有他自己的打算。”

    流月离开润玉的怀抱,小心翼翼地打量了一下润玉的脸色:“我,想让晴芳去毗娑牢狱看看,那晴羽,究竟对于你父帝有何种作用。”

    “无妨,月儿不用太顾忌润玉的。”润玉看着流月一脸担忧、深怕伤害到自己的模样,长吁一口胸中闷气,一脸释然的笑意,眼中满满的宠溺与舒心。

    随后润玉和流月又如同往日一般研究阵法、修炼与对弈,用了晚膳后,流月再陪着润玉去布星挂夜。待流月回到瑶光阁后,唤来真身为一缕雾气的晴芳,让她潜伏在毗娑牢狱查看太微与晴羽。流月这些日子在布星台上就察觉到紫微星仿若被一层极为浅淡的血色所笼罩,只是流月一直没有弄明白究竟是什么原因造成的。听说了太微的八卦后,流月觉得这原因或许与太微频繁看望晴羽有关。巧的是,晴芳去往毗娑牢狱后不久便看见了太微隔日便从晴羽身上采血的举动,立刻将这一发现汇报给流月。

    “采血?太微要晴羽的血有何用?”

    “属下不知,晴芳本想暗中跟着天帝,但是天帝寝宫里一直设下重重禁制,属下无能,竟窥探不得半分。”晴芳有些愧疚地低下了头,自从主子将她和晴翠点化后,她二人除了日常的伺候外,并没有给主子带来几分用处,反而是因为日日贴身伺候流月,占了主子身上的龙气而修炼有成。

    “晴芳,不必妄自菲薄,天帝修炼十几万年,他布的结界你进不去一点也不奇怪。”流月安慰道,“以后勤加修炼就是了。下去吧。”

    流月一人在书房内沉思良久,决定使用虚弥镜调查这一段时日以来太微究竟做了什么。流月和众人交代自己要闭关,不许旁人叨扰,在寝殿里布下层层禁制,唤出了虚弥镜。镜中所显示出的画面让流月有些胆战心惊,太微已经被心魔所控制,竟然用自己曾经的枕边人的鲜血来增加修为。流月心中升起凌冽的杀意,不能让太微继续下去了,现在只是血,再往后呢,万一他像吞了穷奇一样开始猎食六界生灵,天地间必将一片生灵涂炭。太微正在成为那个天道所示的六界大劫,而流月存在的意义便是阻止这灾祸的发生,不计任何代价。

    “或许我可以再等等。”流月刚刚有些头绪,虽然她现在还没有完整的思路,但她不愿意放弃一丝一毫的可能。最差的结果,就是她和太微共同赴死。

    可,自己的心上人杀了自己的父帝,这样残忍血腥的画面,流月怎么忍心让润玉面对。无论如何,太微都是润玉的生身父亲,自己外表光风霁月的父帝成为了一个嗜血的怪物、六界灾祸,自己的心上人为了六界安危,拼上性命杀了父帝,这让润玉怎么能接受!流月知道自己的润玉哥哥从来不是狠心之人,尽管他痛恨自己的父帝,但心底里也曾对这位给给过自己为数不多的关爱与教诲的父帝怀抱着一个敬爱之心,他不希望太微死。而,倘若流月拼尽所有杀了太微,失去父亲的同时再失去了自己的心上人,流月有百分之百的把握,润玉一定会崩溃的。

    流月抛开所有,全身心沉浸在阵法研究当中,探索两全其美的解决方式,她一定能找到!

    日复一日的努力终究没有白费,流月某一日灵感突发,以星辰布下结合逆灵阵、逆阴阳阵的大阵,辅以虚弥镜起死回生之力,可以一次复生多人。只是太微荼姚二人造孽太多,要复生的人数极为庞大,要维持阵法稳定运转,还需于阵中设置两个阵眼,虚弥镜为其一,另一个阵眼需要放上与虚弥镜神力相匹配之物,从而保证灵力的稳定输出。

    流月用过许多灵物作为阵眼,支持时间最长也不过半个时辰,之后灵宝中的灵力便消耗殆尽,这虚弥镜的威力委实太过惊人。不过若以太微荼姚二人为阵眼,虽然可能会耗尽所有神力,但在不伤他二人性命的基础上,给与足够惩罚,还能收获功德用以净化罪孽与穷奇戾气。

    得知了流月全部的计划的润玉对此非常赞同,只是担心流月会因此召来骂名,想要亲自代替流月布下大阵,可流月更不能同意让润玉哥哥背负恶名,于是,两人对于谁来执行计划争论不休。

    而正在两人都不愿退步时,原本被关在毗娑牢狱内的荼姚,竟然越狱了。太微对此极为震怒,命人搜索荼姚所在,翻遍六界也要将她逮捕回来。流月感觉到时机到了。

    荼姚越狱三日后的夜里,她身着战甲率领着火神麾下大部分天将与在鸟族的部分旧部下攻入天界,天界众人在太微召集下连忙去往九霄云殿保护天帝。荼姚带兵攻进九霄云殿,对着王座上的太微叫嚣着要他退位。润玉手持玄冰剑,与叛军打将起来,流月则抓紧时间躲在一边布阵。

    旭凤见到越狱的荼姚竟然要谋逆,惊愕地睁大眼睛,脸上的表情凝固,像个木头人一样定在那里,手中的凤、翎、箭也握不稳。他感觉到自己的世界彻底崩溃了,看着母神对父帝刀剑相向,“母神,您疯了么?!怎能带头谋逆?!”

    旭凤跪在太微身前,一边叩头一边为荼姚请罪:“母神只是为了儿臣,请父帝手下留情!”转头又给荼姚叩首,“母神你罢手吧,莫要犯下大错啊!”

    “旭儿,你快起来,过了今日,你就将成为天帝,母神毕生所愿即也将达成。”荼姚安抚着自己的儿子,转头轻蔑得看着太微与润玉,冷声控诉,“荼姚与鸟族这千万年来,为了六界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可太微,你可对得起我半分!你曾允诺与我恩爱永久,执手共享六界繁华,转身却与那梓芬勾勾缠缠,甚至连与梓芬背影相像的鲤鱼精你都宠爱,还生下了润玉这个孽子。为了梓芬和她生的小孽种,除我后位削我神籍,甚至宠幸晴羽那小贱人,生生打我的脸。”

    荼姚转身对着九霄云殿上的众仙家,嗤笑着说道:“你们也别觉得本座是谋逆,你们可知你们这高高在上的天帝陛下,已经是入了魔了,哪里配做天帝!”

    “荼姚,你休得胡言乱语!来人还不将叛军拿下!”太微面色黑沉,冷斥道。

    荼姚嘲讽一笑,翻手取出一个小瓶子,打开瓶口,一股腥甜之味幽幽飘出:“太微,你闻闻这是什么?”

    只见堂上站着的天帝忽然跌坐在龙椅上,面色越来越阴郁,露出浓浓的挣扎之色,黑色的眼瞳被诡异的绿色覆盖,呼吸有些急促,身体略略前倾,声嘶力竭地命令道:“荼姚!快把瓶子收起来!”

    太微绝对不容许自己在天界众人面前饮血,可血液的甜腥味一直在勾引他心底的魔,太微快克制不住自己嗜血的欲望了。

    众仙家都不明所以地看向太微,停下了手中的动作,看着天帝陛下痛苦难受、万分煎熬的模样,完全不知道这瓶子里的东西怎么会引起这种情况,明明堂上众人都闻到这个味道了,可只有天帝一人受了影响。而且天帝怎么会眼瞳发绿,难道真如废天后所言,陛下入了魔?

    荼姚看着自己的枕边人狼狈不堪却竭力克制的样子,笑得越发明艳,倾斜了瓶口用手指接了一滴鲜红的血液,妖娆得向着太微所在的方向移了两步,“怎么样,是不是很非常想喝啊,太微?”

    荼姚的靠近却让太微浑身发颤,面上露出疯狂之色,紧紧捂住口鼻不让自己被血勾引:“贱人,快收起来!收起来!”

    “这血还热着呢,荼姚刚刚从晴羽身上取得,可新鲜了,是不是极为甜美啊,夫君……”荼姚停下了脚步,让自己呆在一个比较安全的范围内,幽幽地诱惑着太微。

    血,热着,晴羽,新鲜,这些字眼无不透漏着太微不能说的秘密,堂下众人都万分震惊,润玉也一脸惊讶地望着自己的父帝,仿若自己也是头一次听到一般,并没有从流月那里知道父帝用孔雀血修炼一事。流月则希望荼姚多拖延一些时间,大阵还需要许久才能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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