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章 牵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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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章 牵手

  

    身侧的拳头已经做好了预备动作,那厢独孤煜只是轻笑了声:“改日吧,朕一定满足你。”

    临夏嘴角抽搐,虽说他没动作,可这言语调戏也够让临夏抓狂的。

    什么叫满足她。

    临夏严重怀疑,所谓太后让她过来,其实是这他自己闲得无聊,让安德福把自己找来以供他消遣的。

    那她刚进来时候他的表现,真可谓戏精之精了。

    不过,看着他熬红的黑眼圈,以及浮肿的手腕,堆叠成山的奏折,想到她上回不过是一句玩笑,调侃了下他的国家大事,他就冷了她数月。

    临夏几乎是建立这个猜想的下一秒,就直接否定了这个猜想。

    他是个好皇帝,毋庸置疑。

    他不是这种无聊的人。

    “怎么,还不打算走?是想让朕今天就满足你?”

    临夏眼角抽搐。

    得了,不管是谁让她来的这里,她自认没这本事和分量,能说服皇帝放下毛笔,去睡个一两时辰,也自认没这好心在这里陪着他批阅奏折。

    于是,打算撤了。

    可这么撤了,又显得自己是落荒而逃,太过狼狈。

    不是爱消遣她吗?

    得嘞,她现在就上道。

    临夏收起了脸上所有表情,在极短时间内,酝酿出了一副娇滴滴的模样,操着个小细嗓子,撒娇柔媚的开了口:“皇上,讨厌。”

    边说着,边捏着兰花指,往独孤煜肩膀上,娇嗔的点了一下。

    说完,还做作的从鼻尖里冒出个酥骨的“嗯”字,配合着抽风似的扭动双肩。

    恶心不死你。

    临夏如愿,在独孤煜脸上看到了无语的表情。

    她满足了。

    可以走了。

    然而,才走一步,手腕陡然被抓住。

    以为自己弄巧成拙,这番矫揉造作对了独孤煜的胃,还说这下好,还是得动拳头。

    结果一回身,那人静静的看着她,眼中光彩涣散,一片迷离。

    临夏才抽了一下手,帝王的脑袋,整个压倒了她掌心中,竟是晕倒了。

    呵呵呵,临夏就想恶心他一把,看来力发的太大了。

    可别死了,不然临夏怎么也说不清了。

    还好,他脸扑她掌心里了,掌心中一阵灼热湿痒,证明此人在呼吸。

    没死,临夏才敢放心喊安德福。

    “安公公,安公公。”

    安德福进来,看着独孤煜枕了临夏手臂入眠,颇为欣慰,看向临夏,满目感激。

    “夏小主果然有法子,皇上终于睡着了,夏小主,皇上觉浅,得劳您就这样别动,奴才给您搬个椅子来。”

    安德福是不是傻,临夏真有把人哄睡的本事,能是让双方都保持这种非常不舒服的姿势。

    她本来是往前走的,被拉住手腕完后手掌上压了个脑袋,右手胳膊往后拧着,都快抽筋了。

    再说皇帝,脑袋闷在她手心里,这完全是按照把自己闷死的标准在睡。

    看安德福还真去搬椅子,临夏无语叹息:“安公公,皇上这是晕了。”

    “什么?”安德福受惊不小。

    “我建议你,还是宣给太医来看看吧。”

    “晕,晕了。”

    “嗯!”

    “皇上!”安德福眼圈一红,要哭的架势。

    晕了不是死了,安德福这也太夸张了点吧。

    但听得安德福带着哭腔道:“奴才就知道您撑不住了,铁打的身子,也经不住您这般折腾,您等着,奴才这就去请太医。”

    边说着,安德福边往外走。

    这里估计也用不着她了,很快会有许多人来,到时候,叽叽喳喳有的头疼,她还是撤了。

    再说,手真要抽筋了,

    为了他睡的舒服点,她尽量扭着身体,把手背贴在桌子上,再窝起手心,给他留呼吸空间。

    天知道,这姿势多累。

    临夏试图抽回手,可那人虽说昏迷了,握着她手腕的力气却不小,第一次,小心翼翼的抽,愣是没能抽回。

    临夏想用左手,去掰独孤煜的手指,够是够得着,可是,姿势太累不说,那只手,顽固异常,她光靠一个手,又用的是较为扭曲的姿势,使不上力不说,就算费力吧唧掰开一个指头,掰第二个的时候,第一个又会落回原位。

    好不容易,找到法子,用撬的,左手成掌,从他手掌和她手腕的缝隙之中往里钻。

    结果就是,左手钻进去几分,就被他的大掌包住几分。

    这果然是指点江山的手啊,大的可以,钻进去的手指,眼看着要跟着沦陷了,临夏忙明智的后退,抽回了手。

    于是,依旧是老姿势,可留给她自救的时间,已经结束了。

    安德福差人去请太医后,领着一群人蜂拥而入。

    此事的临夏,正跟纤夫拉纤似的,往前弓着身子发力,在解救自己的手。

    安德福生怕临夏这手一离开,独孤煜的脑袋就磕到坚硬冰冷的桌子上,忙上前阻止:“夏小主,您且先给皇上垫垫吧,不能抽啊。”

    临夏腹诽,我倒是能抽的走啊。

    她笑的很疲惫:“不然,你来垫。”

    安德福还真的试着把手掌垫过去,可没敢靠近,主要是交接临夏的手,必定是要碰到临夏的,他哪敢啊。

    于是,比划了一下,只能作罢,道:“夏小主,奴才不敢冒犯,您先垫着吧。”

    此处,临夏很想加个白眼。

    到底还是忍住了,因为涌入的人越来越多。

    都是无极宫的奴才,墨玉也来了,披着个衣服,看到这副景象,倒是比安德福细心:“夏小主,您身子往前,会舒服点。”

    临夏调整了下站姿,确实舒服了点。

    不过看不到独孤煜,总觉得不安心,怕他会不会突然醒来,狠狠咬自己一口。

    也不知为什么脑子里会有这种幼稚想法,总之手落到了对方手里,就没有安全感。

    所以,背过去站了会儿,在太医来了后,还是转了回来。

    还以为,太医来了,就有救了。

    太监宫女们不敢随便动独孤煜,太医来了,总能把人这人挪一挪吧。

    结果,挪是挪了,只是因为独孤煜死不撒手,连带着临夏,也只能跟着挪动。

    右手被对方的左手抓着,随着对方被移到床上,因为劳什子的讲究,他的真龙脑袋有规定得朝东,按着龙床的摆放,左手就在窗侧。

    于是,被迫成为连体婴的临夏,人生第一次上了龙床。

    别说,比她的床软乎多了。

    可临夏待的,一脸绝望。

    这地方,别的女人趋之若鹜,争先恐后。

    对她来说,就跟个乱葬岗一样,这里不知道葬送了多少个女人的贞操和青春,这些贞操和青春本身是美好的,就像是死亡和尸体,本身无可诟病,可堆叠在一起,就让人不舒服。

    说句难听的,肮脏。

    临夏没坐下,蹲着。

    太医还没诊断完成前,没有人敢强行去掰皇上紧紧握着夏小主的那只手。

    临夏就这么蹲着,看太医神色凝重的号脉。

    她本来怀疑过独孤煜是不是装晕,可看着太医越来越凝重的表情,就意识到,事情没这么简单了。

    “成太医,如何?”

    几乎是太医一抽回手,墨玉和安德福就异口同声,紧张问道。

    成太医叹了口气,摇摇头,那张三十多岁的面孔,一下子跟个五六十岁似的,写满了愁容。

    “上次开的药,皇上可有按时吃?”

    安德福忙道:“吃的,只是三餐顾不上,有时候,下朝就已经是下午了,也有时候,忙的没用膳,随便垫补几口,就用了药。”

    “这样下去,皇上的身子恐怕……”

    临夏心头一紧。

    这事要挂了?

    蓝照国,没有宫妃殉葬的先例吧。

    看着昏睡中的人,方才还没发现,现在一瞧,脸色苍白,眼圈发青,一副濒死之相。

    “恐怕什么?”

    比安德福和墨玉先问出口的,是临夏。

    语气之中的紧张,毫不掩饰。

    成太医给她行了个礼,细细把独孤煜的病情给临夏一说。

    临夏听完就松了口气,搞的这么严肃,不就是积劳成疾,三餐不定,伤肾伤肝伤胃伤五脏六腑,再不好好调理,继续过度透支身体,会酿成难以挽回的恶果吗?

    太医没敢敏感字眼,就直说后果严重,临夏暗自总结三个字:过劳死。

    今天这样突然栽倒,已经有先兆了。

    皇帝不好当啊,可最近发生了什么,他能忙成这鬼样。

    临夏趁着安德福和墨玉跟着成太医去外间开药的当会儿,跟床边伺候一太监打听。

    “我问你个事儿。”

    小太监毕恭毕敬:“夏小主请讲。”

    “西关是不是出事了?”

    临夏直觉,能让皇帝忙到这程度的,估计也只能是突厥国了。

    小太监点点头:“突厥国内爆发了瘟疫,战事暂停了。”

    “皇上最近就是忙这个呢?”

    “是,朝中大人们对此事各持己见,每日都有许多奏本送上来。”

    临夏蹙眉:“各持己见,就不能团结点,看把人折腾的。”

    临夏再次感慨,皇帝不好当。

    不过估计这事也棘手,不然独孤煜不是个没主意的,比如之前主战派和主占派之争,前朝不也争论不休,他可是坚定立场,毫不动摇。

    “你知道都是些什么意见吗?”

    小太监惶恐:“奴才不知。”

    真不知假不知,估计都不敢说,后宫不得议政,别说太监了。

    临夏也不为难人:“知道了,话说你去帮我问问太医,这手能不能掰开了。”

    小太监诺诺应是,出去不多会儿,回来了,带了个让临夏暴躁的答案:“夏小主,太医说,皇上此刻虚弱,不宜对他用蛮力,这手既分不开,您等皇上醒来吧。”

    日了狗了,虚弱。

    临夏才不管,动手开掰,直把小太监吓的,脸色煞白。

    然而,去他妈个虚弱,临夏如何努力,徒劳无功。

    二更了,除了耗着,临夏啥也做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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