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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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缕辰光开始照耀大地。
阳光穿破云层，透过古式的玻璃门，雄伟高雅的别墅就这样被笼罩在光芒之下。辰露洗刷了空气，洗刷了高雅的建筑。血迹依旧。
大厅满是狼藉，杯盘倒地，桌椅被破坏得不成形状，东倒西歪。除了桌椅，地上还横七竖八的躺着各种人类的尸体，血流满地。
大厅内的“他们”依然在走动着，步履蹒跚，缓慢而且毫无规律。
任何形容词都没办法形容“他们”，【零】这样在心中乱七八糟的想着，“他们”已经不是活物了，只是单纯的行尸走肉罢了。
一边加快脚步，一边盘算的现在的时间，太阳只是浅浅露出地平线，但是【零】很清楚，已经黎明了——自己已经有大概16个小时没有休息了。
腹内开始渐渐出现饥饿的感觉，说明呕吐的部分状况已经好转，至少胃酸得到了恢复，开始工作了。女孩不知道这是好的还是坏的，她现在手头没有食物，她不知道在哪里能找到食物。冰箱?厨房?父母把自己零食偷偷藏起来的地方?这些位置他都知道。但是她不敢进去，进到自己家里面去，她不清楚自己的父母还是否在里面，他们是否还活着。
好累，好饿，好想哭……
“如果在这里哭出声音就会被发现的。”【零】自言自语的嘀咕了一句。
如果以往这个时候，院子里已经是鸟鸣处处了，但是今天的清晨格外宁静，周围的一切活物都如同消失一般。
离目标已经不远了，从来到后花园开始【零】就在暗暗计算着时间，后花园还没有“他们”，至少自己现在没有看到。大概已经走了30分钟左右，太阳也几乎升空了。
已经可以看见了。
女孩在心中暗自庆幸。沿着碎石蜿蜒的小路过去，前方有一个小小的木屋。木屋大概有一间教室那么大，虽然不算破旧，但是也有一些年头了。屋子没有门，入口处就只是一个简单的木板挡住，然后木板上挂了一个小锁。锁并没有扣上。
【零】径直走入了房间。
咴咴——
伴随着女孩的进入，木屋里的生物发出了叫声，这叫声表示欢迎和高兴。
“莉莉，”【零】回答了生物的叫唤，“早上好。”
莉莉是一匹酒红色的马，【零】的母亲喜欢打猎，于是，这只马自【零】小时候就买了回来，如果算下来应该和【零】是同龄。莉莉和强壮，漂亮的酒红色毛色在稍微暗淡的木屋里显得格外耀眼。
“莉莉。”女孩一边抚摸着爱驹的名字，一边轻声呼喊着它。马儿只是安静的半蹲在女孩旁边，温顺的靠着她。他很温暖，如同一团炽热的火焰。
“莉莉，”我们走吧。
酒红马轻轻低鸣一声。
【零】将马鞍绑在爱驹身上，然后将自己的浴巾脱下，把旁边打猎用的粗衣服穿上。因为没有穿内衣，衣服有些刺肉，不过这也无所谓了，至少衣服很快就会给身体带来温暖。随后将平常打猎用的小包系在身上，包里有一个水壶，望远镜，小刀，一团麻绳。
女孩望了望四周，希望还能发现一些有用的东西，但是，除了略微暗淡的灯泡和一只马疆，周围只剩下木头和……【零】泯了泯嘴唇，犹豫了片刻，伸手将挂在木横梁上面的猎枪取下来背在身上。
她没有学过打猎，父母只教过她怎么认字怎么读书怎么弹琴怎么骑马，但是没有教过她使用这种东西，【零】只在书上的图片里见过，她只知道这个叫枪，取下保险扣下扳机就能对人和物体造成致命伤害的东西。她觉得好重，为什么一只长长的铁管带着木质的手把就会这样重，她不清楚。
但是，犹豫了片刻之后，女孩还是选择带上它。
她觉得，冰凉的金属感让她的心跳和恐惧减少了很多。
最后在马鞍上挂上一个装满马草的口袋。【零】对着马儿发出命令，莉莉很自然的蹲下，娇小的女孩就顺势上马背。
她不是很懂骑术，但是莉莉很温顺，他们彼此很清楚对方，所以很合得来，以至于【零】就算第一次接触莉莉就从来没从马背上摔下来过，即使莉莉跑得有多块，她都能跟上它的节奏。
“莉莉，走吧，先离开这里。”【零】半握住缰绳，轻轻拍了一下马背。
莉莉小跑着带着背上的小主人离开这个暗淡的小木屋。太阳已经完全当空，清晨7点左右，四周依然寂静，然而却很明媚。秋风带着凉爽从女孩的脸颊上拂过。
【零】觉得肚子也没那么饿了，头晕也因为风的吹动而好转了许多。
路过别墅时，她看见周围的怪物们都朝着她所在的方向移动。她很冷静，轻轻抚摸着莉莉的鬃毛，莉莉依然很平稳的小跑着。
那群东西时赶不上马的速度的，【零】很明白，所以，她自然而然的就通过了别墅门口，怪物们想堵截她也毫无办法。“他们”只有拖着蹒跚的脚步和满身是血的身体缓缓的跟在莉莉的后面。很快，骏马就将“他们”甩在了视野之外。
【零】看着后面逐渐消失的人影叹了口气。
“总之，先去找点食物吧。”女孩这样在心中说到。
意大利南部的秋天还没有到严寒的季节，但是温度也已经降到了一定的地步。女孩还没怎么自己去过城市，出生下来便在这片土地上，听说父母早年经商发家致富后就在这片荒地买了一片地然后修了一座豪华的住宅。
这里离学校挺远的，所以【零】只是放假回家，平常放学就在学校里面住。所以只有每周上下学的时间回经过这段从城里到偏远乡村里的家的路。
她不怎么熟悉这条路，路很长，她只知道这个。平常父母开车都要三个小时左右。
她不会开车，就和她不会用枪一样，只是见过，摸过。况且九岁的小女孩几乎不可能坐在驾驶位上够得着油门的。【零】自己想象了一下自己开车的样子，不由得笑出声来，那种努力向下面伸却始终够不到的滑稽样子。
但是，她不清楚马到那边要多久。
别墅里大路不算远，莉莉用散步的速度走了大概一刻钟便已经上了大路。这一路已经有了指示牌，所以【零】就不用担心迷路了。
水泥铺成的道路有些坚硬，莉莉走起来稍微比乡间的泥土碎石小路要稍微费劲一点。所以女孩冰明没有下令让爱驹要跑多快，依然是以一种不紧不慢的速度先着城市的方向前进。
“公路上会不会有‘他们’，我到底下一步该怎么办，到底今天早上发生了什么。”
一边思考着这些让自己恐惧而且不知所措的问题，不知不觉中已经走了近30分钟。
阳光灿烂，秋高气爽。
路上没有车，30分钟没有一辆车经过，【零】甚至没有看见一只鸟的影子。
路过一个蓝色的路牌，女孩吁了一声，莉莉很听话的止步。
上面写着XX加油站还有1公里。牌子对着阳光，很高，【零】虚眯着眼睛看了半天才看清楚。
“或许我能在哪里找个人问问发生了什么。”女孩抚摸着莉莉光滑柔顺的鬃毛说到。
马儿当然不会回答她。
“跑咯，莉莉。”女孩将头发用一根马草系紧，然后用力挥动了一下缰绳。
莉莉长啸一声，健壮的四肢开始奔跑起来。【零】不知道一公里是什么个概念，她只知道1公里等于一千个一米，那么一千个一米有多长呢，她不知道。
莉莉速度很快，女孩能感觉到风在耳边的流动所发出的震动音。天气很晴朗，视野开阔，两边广袤的田野不停的向后移动。
“一天前自己还在参加一个莫名其妙的派对，还在排队上演奏了钢琴曲，但是如今却骑着马穿着粗布衣奔跑在公路上。或许应该报警，”【零】这样想着，“但是想了想却发现自己没有手机。”
或许加油站有电话。
莫名其妙的被卷入一场暴动事件（是什么事件都不是很清楚。），莫名目睹了人吃人，目睹了血流满地，目睹了各种拖着器官和残缺身体行走的人类。父母也不知道在哪里，自己的家现在是什么样子也不知道。
到底发生了什么?【零】百思不得其解。
或许世界上总有许多八岁女孩不知道的事情。小女孩这样想。
不知不觉中，已经到加油站了。
加油站和往常一下，红顶白墙，上里面有几个加油的机械，加油站的背后还有厕所和超市。白墙上面，写着禁止明火，还有禁止宠物入内的标牌。
“莉莉不算宠物对吧。”【零】小声在嘴边低估，同时轻轻牵扯着莉莉向商店里面走。
阳光虽然明媚，但是加油站的超市完全处于背光处，门是大开着的，一进去便能感觉到黑暗。
“有人吗?”女孩小心翼翼的问到。
室内没有一句回答。连任何声音都没有，四周静得可怕。
“我能买点东西吗?”【零】这次提高了一点声音。她觉得有些不对，而且感觉有些害怕。心跳不自觉的又加速起开。
沉默大概持续了30秒。
“谁能告诉我发生了什么?”【零】一边自言自语，一边骑在莉莉身上向里面走去。她不知道里面有什么，她当然也不清楚这里是不是被暴动波及到了。但是她觉得寂静的一切让她觉得心里很慌。她不敢下马，如果遇见什么事情莉莉可以第一时间迅速离开，至少比自己跑着快。
骑在马上的女孩很高，头就快要撞到顶了。
她走到了视频专柜，里面有一些经常吃的饼干，薯片，面包，或者可乐橙汁等乱七八糟的饮料和零食。
这里很乱。
这是【零】来到这里的第一反应。这里就貌似被什么人动过似的，乱七八糟乱做一团，一部分食品包装袋和饮料瓶洒落在地上，一部分架上的位置已经被清空。
全是高能量长保质期食物。
女孩注意到空着的购物柜上面写着牛肉粒，巧克力，水果罐头，腌肉罐头之类的。
“在我之前有谁来过这里。”【零】开始思考，“那些人因为某种原因买或者抢走了这里的一部分救济用的食品。”
“到底是什么原因，是因为暴动吗，如果是的话，那些人为了躲避暴动而逃到这里，然后拿走了他们需要的东西，然后离开了?”
女孩有一种直觉，她觉得自己猜中了什么。但是，某种不确定的因素又不停的在大脑周围围绕着。
电话！
【零】突然想起什么似的，跑到了柜面前。柜台哪里有一部不算太老旧的台式电话。电话线还正常无误的插在插头上。但是，上面一排很清楚的字母写到——服务区之外。
“要是有什么能让我知道现在的状况就好了。”【零】在嘴里小声嘀咕。
周围一片寂静，光线非常不充足，女孩感觉到这里的温度明显比外面低了很多。
“冷静，冷静。”尽力压制着恐惧，女孩试着调整自己的呼吸，“静下来，就像昨天晚上一样，静下来好好想想。”
周围除了有些凌乱的物品柜，一部破电话，还有什么?
【零】寻着思路打开了一旁的按钮。天花板上面的灯光闪烁了两下，然后这个房间顿时明亮起来。
房间依然没有暖和起来，但是至少感觉上好了许多。女孩再次来到食品专柜，随手拆开一包饼干。
距离上一次进食大概实在昨天傍晚的派对上面，就着红茶吃了半块提子蛋糕，一直到现在都没吃过任何东西。这不算要紧的，关键昨晚几乎一夜没合眼，而且呕吐让身体的各项机能还处于未回复的状态。
大口大口的啃食着不太好味的花生味饼干，【零】不断回想着之前吃过的提子蛋糕。
在家永远都是起床就会有温暖的咖啡红茶，烤得刚好的火腿面包，或者是沙拉曲奇水果之类的东西。然而莫名其妙的就只能吃着完全不和胃口的干燥袋装食品。
好奇怪，这种感觉。
【零】不太懂什么叫悲欢离合，什么是喜怒哀乐，她只知道现在心头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如同第一次触摸火焰后知道火焰是烫的那种感觉。
再次环顾了一下四周，却是觉得没有什么有帮助的了。确定好这些后，她从马上下来，跑过去把灯关上并轻轻把门给关上，她不知道怎么锁，索性就干脆放弃，于是又跑回来，莉莉已经是跪着的姿态了，女孩干脆就直接倒在莉莉身上。
莉莉很暖和，像火炉。
食物下肚后开始产生热量，加上马儿身上的温度，暖洋洋的，【零】感觉自己好像接近了太阳。
好困。
睡意如同潮水般袭来。她开始感觉意识模糊，随后渐渐消散。
她想到了自己待了八年的别墅和院落，院子里那颗很美很美的樱花树，院子里的百花百草。还有，非常非常爱自己的母亲和父亲。
“妈妈喜欢樱花哦，妈妈在这个世界上最爱的东西，就是樱花，爸爸，还有……”
女孩熟睡过去，一滴泪悄然从她的眼角划过。
……
“喂喂，为什么这有个女孩?”
“不是叫你好好看着这里的吗?”
怎么有声音。
【零】的意识还有些模糊，到底发生了什么?
身体很疲倦，这是大概她恢复意识后的第一感觉。意识依旧很朦胧，疲倦劳累的神经还在拒绝起床。
“而且为什么这里还有一匹马?”
又是这声音，好吵。
女孩打了个哈欠，稍微睁开一点禁闭的眼睛。
外界灯光很刺眼，【零】伸出手挡住眼睛，顺便翻身到另一个角度。
“喂，小朋友，你还好吗?”
是在叫我吗?女孩自己问自己。
“听不懂意大利语吗?littlegirlareyouok?”
摇了摇有些昏沉的脑袋，【零】撑着地板半座起来。揉了揉睁不开的眼睛。
这个瞬间，她才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
自己不知道在多久的时候睡着了，然后被吵醒的时候，面前已经站着一男一女。
“啊——”
【零】大呼一口气，立刻爬着退后几米，摸了摸背后的东西。不算冰凉，因为被体温温暖过，随后她立刻将枪举在了胸前，然后指着面前的两人。或许是枪很重的原因，她的双手不停的颤抖着。
“嘿嘿——”那个男人看到这一幕略显惊讶，然后举起了双手，“嘿，小朋友，放下枪好吗，canyouunderstandwhatisaid?（能明白我说什么吗?）”
【零】没有回答她，只是不停努力的稳住摇晃的手臂，“冷静，冷静，冷静。”她不断这样提醒自己，她感觉自己的心跳仿佛快要震破血管了。这是一种紧张和恐惧。
“okok,”一旁的女人也将手举过肩，“pleaseputthegundown,areyouItalian?（请放下枪，你是意大利人吗。）”
【零】的嘴巴略微颤抖，她想让自己发出声音，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声带完全不停使唤，她只好一味的颤抖嘴唇。
“areyou…deaf（你是聋哑人吗）?”那个男人故意放开嘴型问出这句话。
“你好……”
【零】顿时觉得自己真傻，憋了半天憋出这么一句话，自己恐惧紧张了那么久，却是莫名其妙的说出了这两个单词。
“你是意大利人?”男人再一次带着疑问句问到，这次他故意放慢了语速。
【零】赶紧自己的情绪稍微好点了，手也不在那么颤抖了，心跳也逐渐开始恢复正常，于是她调整了一下自己的表情和动作，然后对着面前的两人点了点头。
“那，把枪放下这句话能明白吗?”
“我怎么保证你们不伤害我?”【零】鼓起勇气对着面前的两人说。
两人大概看起来是40岁上下，男人有着很帅气的络腮胡，但面部和穿着却不算干净，他身着一件土黄色的运动外套，下面穿着一条满是破痕的牛仔裤。女人也不算体面，齐肩金色卷发，身上穿着格子衫，下面是运动短裤和看起来比较厚的裤袜。
“嗯……我们这样……”男人犹豫了片刻，将别在腰上的金属物体拿了出来，然后丢在身旁。女人也所了同样的动作。
“莉莉，捡给我。”
马儿站起身来，将刚刚两人捡起的东西用嘴部挪动到主人的面前。
那是两把半自动手枪。
“听好小朋友，玩这种危险的东西可不好。”
“我们不会伤害你，如果我们要把你怎么样，早就在你睡觉的时候把你捆起来了。”
【零】听了这句，思考了片刻，然后把手上沉重的东西放下：“暂时信你们吧。”
对面的两人听到回答后松了口气。
“那么小女孩……”
“我叫【零】”【零】打断男人的话语。
“好的【零】小姐，我叫夏兰·史密斯，这是我的妻子伊丽莎白·史密斯。”夏兰先生向女孩自我介绍道。
史密斯夫人向着女孩微微点头并微笑，失意好友：“那么，我亲爱的小小女士，为什么你会一个人出现在这里呢。”
【零】打量了一下两人，犹豫片刻，然后将自己所遭遇的一切向两人全部说出来。自己的家是如何遇难的，自己到底看到了什么，什么是吃人的人类，还有自己是如何逃出来到这里的，这些全部的全部。当然还有自己下落不明的父母。
“我希望你们能帮助我，也许能帮我报警什么的。”女孩向两人恳求道。
“我们并不想打击你小女士，首先我对在你身上发生的事情表示歉意，”史密斯夫人稍微顿了顿，然后望了一眼丈夫。
“你可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意大利政府已经不存在了。”史密斯先生接着他妻子的话说下去。
“你们，在说什么?”【零】一脸疑惑的看着两人，“说笑话想让我开心一点吗，但是这并不好笑。”
“我们也希望这是笑话，但恐怕这是真的。”
“什么意思?”女孩从两人的表情上看出来了凝重，她有点开始信任他们的所说的。
“首先，还是请允许我在自我介绍一遍，”史密斯先生就地坐下，然后顿了小片刻整理思路。史密斯夫人和【零】包括莉莉都没有发出声音，他们静静等候着眼前的男人发言。
“我来自英国，”他这样说，“我和妻子以前在意大利读过书，所以我们会说意大利语。”
【零】没有发言，她父亲的商路很广，她见过无数外国人，什么黑种人黄种人，一般的欧洲人她已经很习惯了。并且她的英语很不错，至少能和英语语种的人做简单的交流。
史密斯先生看见女孩并没有要发言的意思，于是继续往下说：“我们大概在一周前逃到意大利的，其实大约在半个月前，英国南部的某个小镇就发生了灾变。”
“什么事灾变?”【零】问道。
这是一个不怎么常用的单词，读书还没有多久的女孩并不理解这个陌生词语里面的意义。“是暴动的意思吗。”
史密斯先生没有说话，他思考了一会儿，然后开始尝试解释：“可以这么理解，但是，暴动的主体是人类人类之间所做的伤害行为对吧，而灾变不同。”
“灾变是动物引起的？”
“不是，灾变来自一种病毒。”
“病毒？”
“是的，”史密斯先生点点头，“大概在三周前，我们所在的镇上，一个很小的英国城镇受到了灾变。哪里本来是一个阳光明媚鸟语花香的地方，气候也很宜人，但是，不知道什么原因，短短的两天之内，哪里变成了地狱！人们开始互相伤害，开始互相撕咬对方，无论你是谁，只要被‘他们’发现，‘他们’就会攻击你，然后吃掉你。”
“‘他们’？”
“我一开始不知道这种生物从哪里来，我只是跟着逃命的人们一起逃跑，但是我差点被我亲爱的邻居抓住咬死，他追着我至少跑了10多分钟我才甩掉他。不过幸运的是，我没有受伤。”
“人类？”【零】紧皱着眉头，她觉得史密斯先生说得话很没有头绪，但是却和自己遇见的暴动一样，非常不和常理。
“不清楚，我邻居当时全身是血，半边的手臂都掉了，就看见里面的骨头和痉挛，然后他就死命的追着我，非常恐怖，我认为这不是一个人能做出来的。后来，我们逃出来了后听到了政府的紧急广播。”史密斯先生咽了口口水继续讲述道。
“广播里说，因为某镇上的某个研究所里面的生化武器因为管理不当泄露了出来，里面的病毒一旦被生物感染上，就会造成非常恐怖的灾难。”
“这些被感染了的生物其实已经死去了，‘他们’不在拥有意识，只是单纯的凭着自己的本能活动——觅食，追捕。这简直就和科幻小说一样神乎其神的，我当初这样想。逃出来的人们开始逃亡，开车或者步行劲量按照政府的指示离开那个城镇，然后大概在第四天，政府最后一条公告便是，我们所在的城市已经完全发生了灾变，政府即将封锁城市，请能逃出来的市民赶完就近的港口或者机场逃命。”
“后来英国的事情我已经不清楚了，我们乘着船在海上移动，政府希望把我们送到指定的地点避难，但是，三艘船的其中一搜忽然发生了灾变，不知道为什么里面的人们也变成了怪物，而且不信的是，我们在那搜船上。警卫在和怪物搏斗的时候，子弹不小心打破电机房，船体发生了爆炸，我们弃船逃生了，整艘300多人的救生船到最后只要三艘快艇冲出来。”
“我们不会开船，我们就跟着地图，一周过后就到了意大利。”
“没怎么明白。”【零】似懂非懂的点点头。
“这的确已经超出了一个八岁女孩的理解范围。”史密斯夫人走上去摸了摸女孩的头。
才被雨冲刷过的蓝白色头发很蓬松和柔软，像一团毛线球。
哐啷。
杂音瞬间打破了周围一切的和谐。
史密斯夫妇瞬间站起来，看向四周的一切。周围只有
这是某种东西敲击玻璃的声音，在场的三人都很清楚。
哐啷！
寂静的环境中这样的声音明显突出，莉莉很自然的站起来，靠在它身上的女孩也站了起来。
哐啷——
史密斯先生向着后面的两人做了一个安静的手势，随后捡起了刚刚被【零】没收的手枪。
他们确定声音是来自大门口的，大门口的玻璃门被什么东西给敲打着。【零】不知道是什么，但她肯定不希望是人吃人的怪物，她此时的心跳又开始加速，恐惧和紧张使她的额头开始发汗。她死死的握住手中的金属枪管，手已经因为用力而变得通红。
周围高高的商品柜挡住了一切视野，他们看不清楚门口到底有啥。
哐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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