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报仇不隔夜
陈村正是陈三的爹，一家住在村中央，三间青灰色砖瓦房，周家村独一份。
曾经是周家祖宅，周秀才读书长大的地方，为了给周易治病，卖给了周老头，现在的陈村正。
按照辈分，周易得称其为周伯或者陈伯。
啪啪啪！
拍响院门，先传出来的不是人声。
汪汪汪——
院子里的黄狗乱叫，山里可不太平，大多人家都养了黄狗护院警戒。
不是警戒人，而是山里的野狼野猪，经常窜出来偷食。
“谁啊？”陈村正声音不情不愿，有些起床气，任谁熟睡中被吵醒，都不会痛快，
开门一看，人影背着月光看不清楚，只觉得身形眼熟。
噗呲！
来人一句话不说，牛耳尖刀直直穿胸而过，声音像是穿透了一层皮革。
“呜呜呜……”陈村正这才看清楚周易的面貌，一脸不敢置信。
噗嗤！噗嗤！噗嗤！
连续三刀，穿透心窝脖颈肾脏。
“一路走好，再投胎好好教育儿子！”
周易手臂一甩推，陈三破布袋一样滚进院子，直接没了声息。
院中声响惊动了陈家其他人，再出来的是陈村正的妻子，陈陈氏。
本来陈氏也是姓周，为了攀附国姓，一家子男女都弃了祖宗。
“老汉？”陈村叫了一声躺在地上的陈村正。
陈村正流了一大滩献血，在月光下反光。等陈陈氏发现丈夫死透了，扑在陈村正身上，嚎啕大哭。
“陈婶莫急，我这就送你们去见陈伯伯！”
周易也不废话多说，牛耳尖刀斩过，一颗人头咕噜噜的滚在地上。
最后一个陈三媳妇，睡意朦胧的走出房门，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就被周易一并杀了。
周易反杀陈三的时候，已经吵醒了一些睡觉浅的村民，更何况杀陈村正一家。
听到哀嚎声痛哭声，本来想进门询问的村民，闻到浓郁血腥味，老老实实回家睡觉。
有胆子大的顺着门瞅了一眼，三个死人，死不瞑目，顿时被吓得屁滚尿流。
周易被溅了一身的血，第一次杀人毫无经验。
血喷的方向把握不对，可惜了一身衣裳估计是洗不干净了。
进了正屋，周易第一眼看到的就是供奉在正堂的画像，被四支长明蜡烛照的熠熠生辉。
画像前供奉着瓜果糕点，这种贡品在山村里可不便宜，只有县城才有的卖。
供奉的画中人，是一个人的青年男子。
明黄色衣衫，剑眉星目，一手执剑，一手捧着书卷，长发披散，飘飘欲仙。绘画之人绝对是丹青国手，男子栩栩如生，仿佛就要从画中走出来。
“这是谁？陈家祖宗？也不对，他爷爷辈还姓周……”
周易翻遍脑中记忆，对画中人毫无印象，甚至从未听闻。
画中人风姿惊艳，不似凡人，但凡见过一次，绝不会忘记。
想不明白的事情索性就不再理会，里里外外搜刮一遍，不过两串铜钱，一个银裸子。
这已经是周家村首富之家，大多数村民不要说攒钱，完全是饭都不够吃的赤贫。
周易也看不上其他的，这院子死了一家子人，也不再适合居住，索性直接放了把火烧了。
古代建筑木质结构极多，天干物燥，很容易就烈火熊熊。
陈家三口包括那副画，都被烧成乐灰烬。
周易自见到那画中人，心中就不畅快，总觉得有人在盯着他看。
“难道是做了亏心事儿？”
周易望着火焰，喃喃自语。
他从未后悔灭了陈家满门，既然是死斗，就不能有妇人之仁。
周易从来不想出事后再补救，或者等被人踩脸上，再爆发打脸，他更喜欢斩草除根，扼杀于萌芽。
你敢图谋我性命，我就直接灭你满门。
难道非要等陈村正为陈三报仇，周易再还手么？
那时候陈村正有了防备，还占据着优势，说不准就栽了。
恩怨既然不能了解，就趁早碾灭，轻视任何一个小人物，都有可能让你懊悔终生。
“一了百了，走了，拜拜！”
周易长舒口气，不再想那画像。
踩着月光回家，先看到的是周玲儿，仍然坐在门槛上等着周易。
心中一股暖流流过，这个相貌偏丑的童养媳让周易感到一丝丝温暖，有些觉得这个世界似乎也不错。
“解决了？”
“嗯。”
“做的好。”
周易回屋换了身干净衣服，又喝了两碗青梅酒，出了一头汗，才想起松开握刀的手。
这时候才发现，由于握得太紧，又染了血，手和刀柄粘在了一起。
洗干净身上血迹，和衣而睡，牛耳尖刀就在枕头旁。
睡着后，周易梦到了陈家四口。
如同书上所说，化作厉鬼梦中索魂来了。
然后，周易在梦中又杀了他们一次，又放了把火烧成灰，彻底安静了。
清晨。
几缕阳光透过窗棱，照在周易苍白稚嫩的脸庞上。
睡梦中陡然间睁开眼，见到土坯房屋，破旧的家具，足足迷茫了十几息才清醒过来。
“昨天不是梦，我杀人了？”
周易回忆起前天在公司彻夜加班，昨天暴起杀人，两个世界两种情景仿佛电影一般在眼前交错。
“易哥儿，行了吗？起床吃饭了。”
周玲儿的声音让周易回到了现实，顿时觉得腹饿如鼓.
掌控胃部让他吸收速度是平常人的几倍，饭量也翻了几倍，可惜没有名贵药材弥补先天亏空。
“玲儿姐，我打算去外面。”
饭桌上周易斟酌再三，缓缓说道：“我很清楚自己的身体，没两年好活了，不想就这么死在这山沟里。”
周玲儿闻言，一脸呆滞，张口想说什么被周易打断。
“玲儿姐你也不必跟着，我打算四处游学，闯荡江湖，身边带着女眷不方便。”
“况且咱俩也没什么明确的婚约，这些年谢谢您照顾，我一直把您当亲姐姐。这村里的田地房屋都归你了，还有这锭银子，日后找个好人家，过好好日子……”
周易一口气说了很多，这是他昨天深思熟虑后的决定。
紫色面板清楚的告诉他，仅剩下三年寿命，周易可不能在山沟里等死。
外面广天阔地，才有机会弥补先天亏空，延年益寿。而且传闻中陈都有灵丹妙药，无论如何也要去看看。
当然，这只是一个理由。
最重要的是，既然来了这世界，自然要去见天地，见众生。
游侠儿，绿林江湖，五花马，千金裘，一样不能少。
“世界这么大，我想去看看……”
周易说了句莫名其妙的汉语，仰头喝干了一大碗粥。
周玲儿听不懂他在说什么，却能清楚知道，自己留不住周易了。
从昨天，她就发现了周易的变化。
照顾了这么多年，怎么可能察觉不到。
以前的周易性格懦弱，不要说暴起杀人，见生人都想躲开。
昨晚就像一团烈火，明明身形依然弱不禁风，却是挣脱牢笼的雄鹰。
周玲儿自然喜欢后一种周易，山里的女人哪个不希望丈夫能擒杀虎豹，遮风挡雨。
“还不如就病的躺床上……”
周玲儿嘟囔一句，也没有阻止周易，只是下定决心，一定等周易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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