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没妈的孩子像根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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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没妈的孩子像根草

  

    普通武夫的打架并没有武道大成的那些宗师级的人物打架惊天动地,也没有修道界那些大物打架那般惊艳,要么就是力拔山河,要么就是翻江倒海。

    而这样的简单的打斗,往往要更凶险许多。

    就如同剑宗剑修的对决。

    赵南北握紧了手中的七杀刀,向着身前最近那个匪寇直接来了一记拔刀斩。

    那名匪寇眼中闪过一抹讶异,显然没有想到这位锦衣公子哥竟然还会几分拳脚功夫,竟然是一名武夫。

    而且对于普通人甚至是这些穷凶极恶多年的匪寇来说,赵南北挥刀的速度都是极快的。

    那个匪寇自然是躲闪不及,瞬间便削铁如泥的七杀刀削去了右臂,惨叫倒地,鲜血四溅。

    赵南北第一次做这么血腥的事情,因此脸色有些发白,很不适应。

    然而还未等他反胃干呕,数名匪寇的寒刀已经接踵而至。

    刚刚那名匪寇没有能够躲开他这一刀,多半是轻敌的缘故。

    如今有了前车之鉴,这些杀人不眨眼的怎么可能还会吃这种亏?

    赵南北不是萧藏锋这样的武功极高的大魔头,他不能转瞬之间边折断这些近身之刀,只能以最小的受伤去换取致命一击重创敌人。

    经过短暂而精湛的算计,赵南北的双目闪过一抹疯狂,竟然是直接以背部硬抗了匪寇一刀,然后一刀结果了一人性命,以那人尸首为盾,挡在身前,又是数个提刀。

    这是赵南北第一次搏命,但因为计算精准,因而显得反而有些老辣。

    白山匪寇们大惊,转眼间他们便失去了四名兄弟。

    天上果然没有掉馅饼的好事情。

    能够佩七杀刀的,绝非善茬。

    匪寇们下手可不亲,赵南北背上挨了那一刀砍得很深,血流不止,白花花的肉翻滚了出来,看着很是吓人。

    即使是赵直,也不得不感慨看向一旁的萧藏锋:“你们江湖武夫练武一直这么不要命。”

    萧藏锋咂了咂嘴巴:“想要速度快点,必须如此。整个天下也就只有少数修道方法能够和江湖武夫的练武方法持平,例如桃州剑宗猩月峰的搏命之法。”

    赵直点了点头,心中大概已然明白。

    这个天下很公平,从没有天上掉馅饼的好事情,你想要得到更多,付出的也会更多。

    提着七杀刀的赵南北因为背上从没有体会过的剧烈疼痛而杀红了眼。

    而这些匪寇也因为对手的难缠杀红了眼。

    接下来才算是真正的搏命。

    匪寇本就已经杀人杀出了习惯,如今再被那种死亡的感觉和血腥气刺激上一下,很多常年刀口舔血的本能也就激发了出来,比之前更加难缠。

    赵南北红着眼,又是以七杀斩斩出几朵小小的刀花,砸向身前几名匪寇,颇有不是你死就是我活的架势。

    白山之上的匪寇很是郁闷,心想:这下谁才是真正的亡命徒?

    这些匪寇当年也不是省油的主儿,如今真的找到了当年的感觉认真、谨慎搏命,出手都极其刁钻,皆是朝着赵南北的要害而来。

    赵南北这八天也没有白练,又有萧藏锋这样的魔道老鬼在旁指点,就真的没有学到点杀人搏命用刀的精髓?

    他虽然不至于全部躲开这些亡命匪寇的进攻,但却可以避其要害。

    数刀不轻不重的落在赵南北身上,赵南北疼得五官扭曲轻哼一声,十分火气的举刀又斩两人。

    萧藏锋看得瞠目结舌,很是欣赏。

    他原本以为赵南北第一次搏命,能够杀个三五人便是极为不错了,如今看着小子这股架势,是要拼着满身伤痕都要把这白山之上的凶悍匪寇杀个干净。

    萧藏锋沉默着回忆起一些事情,即使是自己当年,也不见得能做到赵南北这般。

    难道北冥天下真的要喜添一名至强的用刀武夫?

    赵南北的锦衣已经破破碎碎,全身尽数被血水染红,分不清是敌人的还是自己的。

    身上的刀伤有深有浅,最深之处白肉翻出,可见其骨。

    关是看着就令人胆寒、恶心反胃。

    若是普通女子看见,说不定当场就晕了过去。

    而此时赵南北拼着全力终于将白山上的匪寇那最后一人提刀砍死,就这么倒了下去,一副昏昏欲睡的模样。

    如果摘下面具,可以看见他的脸色白的可怕。

    身上伤口的疼痛让这位锦衣玉食的公子哥终于是五官扭曲流下了眼泪。

    雪国最残忍的刑罚叫做凌迟。

    虽然赵南北身上的刀伤没有凌迟那般夸张,但却也不会差了三分之一。

    这是赵南北从小到大第一次觉得这么累,好想睡一觉。

    但他又怕这一觉睡过去便再也醒不过来。

    他是一个很怕死的人。

    怕自己死后赵翦太过伤心。

    怕自己死后大姐郁郁寡欢。

    怕自己死后去下面没法跟娘亲交代。

    “娘……”赵南北泪流满面,倒在无数尸首与血泊之中,低声呼唤。

    他当然不能死,当年观星案还没有了结,他还没有替娘报仇。

    ……

    ……

    萧藏锋和赵直对视一眼,准备出手将赵南北带回前往王府续命。

    就在这一时候,白山之下一骑绝尘而来。

    荒州赫赫有名的名驹绝影之上,是一位一袭玄衣的负剑少年。

    少年眉清目秀,但长相并不可以以英俊来形容,反而以美貌来形容更为贴切。

    这柄剑很难看,很破。

    正是当日赵南北以此剑放出被囚禁在映月湖底的萧藏锋。

    而绝影之上,正是登楼八日的王玄月。

    王玄月策马来到白山之上,看着倒在无数尸首与鲜血之间、满身伤痕、奄奄一息的赵南北,眼里闪过一抹心疼。

    他没有说话,直接将赵南北背在了背上,然后翻身上马,策马回王府。

    而在他背上的赵南北,早已经神志不清,呢喃地呼唤道:“娘……”

    王玄月浑身一颤,低声道:“别怕,南北,有哥在,哥带你回家。”

    赵南北泪流满面,用尽最后的力气道:“阿玄哥,我想娘了。”

    王玄月咬了咬牙,眼眶发红:“当年西境离别的时候,我不是说过了嘛,你只要好好当好你的荒州世子,日后安安稳稳的做好你的荒王,这些事情交给我就好。”

    而此时赵南北已经承受不住,直接晕了过去,不知道有没有听见王玄月这句话。

    萧藏锋老魔看着这突然杀出来的王玄月,有些搞不清楚状况问道:“这是怎么回事,此子是谁?”

    赵直眉头微挑,洋洋得意道:“我师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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