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松江之战 1
第一节
松江城北门。
“弟兄们，报国的时候到了！”
“弓箭手准备——放！”
“火炮手！点火——放！”
“快给我砸！给我狠狠地砸！”
“把云梯给我推开！”
“上！快上！给我堵住他们！”
……
战事正在紧张地进行着，各级将领忙碌地指挥者兵士们作战。
清军的攻势很猛，弓箭手、抛石机死命地往松江城上发射，掩护正冒着松江城上矢石、箭雨乃至炮火的清军。
城下已经躺了许多清军尸体，但清军的攻势丝毫没有减弱，反而更加猛烈。不过城上的明军也没干看着，等着清军登城。弓箭手、火炮手、火铳手、刀牌手在各级将领的指挥下奋起迎击。
远处涌来的清军，一进入明军火炮的射程内，明军火炮手就瞄准人群点火发射，随”砰着一声巨响，铅丸在人群中炸开花，十几个清兵被炸得血肉模糊；再近一点则是明军的火铳手和弓箭手的射程范围，又有许多清军应弦、中弹倒地。
正在攀登云梯的清军则顶着矢石登城，只有登上城去和明军短兵相接他们才能占有优势。不过十余丈之高的城墙也不是想登就能够登上去的。城上的石头如冰雹一般砸下来，许多清兵被砸得脑浆四迸跌下城去；城上的箭也如同雨点一般扑来，许多清兵中箭跌落；接着，明军又推来一口大锅，随着一声守城将领的“倒”，一股滚烫的热水从城上淋下来，许多清兵被烫得嗷嗷直叫，松手放开云梯掉了下去，后续部队也有不少由于云梯太滑不小心滑落下去……
“把云梯给我推开！”
又是一声令下，几个人拿着一根粗大的木棍，顶着清军的云梯，一齐用力，清军的云梯向后翻去，正附在云梯上的清兵随着云梯的倒下，如数摔到地面上去或死或伤……
“父帅！鞑子攻势太猛了！”脸上和手上已经沾满不少清兵鲜血的顾凌对正在督战的顾荣说道。
“再猛也要给我挡住…”
顾荣一句话还没说完，突然一颗石头就朝顾荣砸来。
“父帅小心！”
顾凌眼疾手快将顾荣推倒一边去，石头从顾凌的身后砸落在地。
再看看其他人，被城下投石车抛上来的石头以及弓箭射中的也不在少数。松江城里的明军大多没有经过几天训练，只是粗略练习了下阵型和基本防身技能。要是清军来得快，松江无兵可用，也不会让这些人参加战斗。
有些士兵开始胆怯后退，顾荣亲自操刀上前，见有后退的士兵便一刀砍倒，说道：“有敢后退一步者，杀无赦！”
接着，顾荣又连砍几名后退的士兵，顾凌也帮着杀了几个逃兵，军心方才稍稍稳定下来，继续沉着应战。
城下指挥战斗的清军将领李成栋，看着清军的伤亡不断增加，松江的抵抗没有减弱的趋势，脸色逐渐阴沉下来。前几天他二度攻下嘉定城，并对城内的居民进行屠杀。本来想着趁着得胜的余威以及明军一触即溃的一贯作风，拿下松江城应该轻而易举，没想到却是碰到了一根难啃的骨头。
这李成栋，早年参加农民义军，后转投明朝成为明朝的一员将领，清军南下后率部降清，充当满清征服汉人的爪牙，起他汉人的残忍程度丝毫不逊于满人。
历史有名的“嘉定三屠”则是此人一手导演的人间悲剧：
满清统治者下达剃发令后引起江南百姓的强烈不满，掀起一阵抗清狂潮。嘉定城的居民不愿剃发，于是起义反抗，满清统治者派李成栋率军前往镇压，义军不敌，嘉定遂破。李成栋下令屠城，持续一天，约三万余人遇害；
然而，嘉定的抵抗并没有因此停止下来。不到一个月之后，有个叫朱瑛的人自封游击将军，率兵会同嘉定城内的市民，将清兵驱逐出城外。逃出城外的李成栋在援军到来后，亲自坐镇指挥再次攻破嘉定城，并对嘉定城内的市民进行二次屠杀；
不久，原南明总兵吴之番率部攻嘉定城，城内清兵无备，大败。城内的百姓则纷纷投靠吴之番军踊跃听命。不过，吴之番最后没有抵挡住李成栋的反扑，嘉定城再度陷落。而李成栋也下令对嘉定进行第三次大屠杀。
三次的大屠杀，嘉定城近十万居民遭戮，城内居民几乎死伤殆尽，嘉定百姓的义举方才平息下来。
不过从顾凌现在所处的时间来推算，李成栋来攻打松江之时，是在他对第二次实施屠城之后。如果松江城能够抵住李成栋的进攻，并且趁胜收复嘉定，既可壮大自己的实力又可避免嘉定百姓再遭一次浩劫。如果不能抵住李成栋的进攻，则松江很有可能沦为又一个嘉定城。
突然，顾凌看到一个清兵已经登上城来，并连杀两三个明军，后面几个清兵眼看着也要登上城来。
顾凌一个箭步一枪朝那清兵的面门刺去，那清兵捂着脸惨叫一声向后躺去；接着，又一个清兵站到了城头，顾凌又是一枪朝那清兵咽喉刺去，那清兵面部扭曲，露出痛苦的神色，向后倒下，几个正在攀登云梯的清兵被那个清兵的尸体砸中，纷纷摔下云梯。
“快！快给我狠狠砸！”顾凌指着正在攀登的清军对身旁的明军命令道。
就在顾凌站在最前线的指挥战斗的时候，朱圣从西门骑着马穿过冷清的街道，来到北门门楼之下。
朱圣匆匆翻身下马，一个小兵赶紧过来刚叫一声：“朱将军……”
朱圣就撒开腿子往城楼上跑去，见到顾荣后，朱圣指着顾荣大骂道：“顾荣，你是什么意思？”
“朱将军不镇守南门来此作甚？”见到朱圣顾荣也感到很诧异。
“鞑子攻打北门，你把我们弟兄全安排镇守南门，是何居心？”朱圣愤愤地说道。
顾荣这才反应过来，说道：“当初大家推我为松江主帅之时，你我就有言在先，绝不会让你手下兄弟当炮灰！所以把你们……”
“但是你把顾家庄的人都安排在北门，而我的弟兄都安排在南门。莫不是觉得我我们弟兄怕死不成？”
“北门虽有鞑子强攻，但也得预防鞑子忽然袭击南门，将军镇守南门我就可以安心指挥北门战斗……”
顾荣话说未完，又见几个清兵杀上城来，明军士兵根本不是清兵对手，一下子就有好几个人死在清兵的刀下。顾荣和朱圣赶紧持刀杀过去，一连几刀将清兵砍死。明军见主帅与自己一起战斗，顿时士气大涨，一群人过来，硬是把首先登上城来和后续登上城来的清兵杀尽，并成功堵住战线的缺口。
“朱将军你还是快点回南门，以免南门有失，这里交给顾某便是！”
朱圣看看城下如潮水般涌来的清兵，又看看眼前的脸上沾满鲜血的顾荣，冷哼一声甩袖而去。
“给我挡住他们！”顾荣继续指挥明军作战，连续击退清军的进攻。
突然，一个小兵慌慌张张地跑过来，见到顾荣后单膝跪下，说道：“报将军，不好了，朱将军带着人马杀出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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