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 征战江东6
第六节
吴易听完士兵的汇报，非但没有觉得惊慌，反倒是笑呵呵地对顾凌和顾德昭说道：“吴某请游击和千总看一场好戏！”
……
吴易带着顾凌和顾德昭来到停泊于太湖的一艘大船之上。
吴易身披一件青灰色斗篷，站在顾凌和顾德昭二人的中间。一阵带着水草味儿的轻风拂来，撩起顾凌和顾德昭披散在肩头的乌发和吴易的斗篷。
吴易义军大船不多，屈指可数。但却有数以百计的小船遍布他们的周围，一些小船上站着十几二十个不等的光着膀子的义军，他们手中拿着短小的匕首，另一部分小船上的义军则身穿黑色布衣，腰间佩刀携箭，身背硬弓。
透过白茫茫的太湖，顾凌隐约看到了清军的旗帜正在不远处若隐若现，向这边缓缓逼近。
“顾将军，等会我让你看一场好戏。”吴易双手扶着船桅转过头对顾凌笑着说道。
顾凌听罢，也朗声笑道：“如此甚好。晚辈也想看看这先生是如何依托着这茫茫太湖痛打鞑子。”
顾凌长于陆战，水战对顾凌来说可是第一次目睹。
吴易双眼圆睁，直勾勾地盯着那若隐若现的清军旗帜。顾凌在一旁纳闷，清军已经向这里步步进逼，吴易怎么还不下令自己的部下出击呢？
顾凌正想着，吴易摆了下手，站在身后的一个义军点点头，登上船只高处，舞动手中的令旗。
接着，船桨划动湖水的“哗”“哗”声音由窸窸窣窣到哗哗啦啦，二三十条载着光着上身手持短兵的义军小船缓缓离开船只聚集的地上向湖中间慢慢驶去。
从对面旗帜的数量判断，清军的兵力绝不在少数，难道吴易想凭着这二三十只小船上不到六百的水手去击败怎么数都有上千人的清军？
顾凌心里暗暗地想着，不过他不熟悉水战，也就没有去问吴易缘由。而是安安静静地站在吴易的身旁，看着吴易如何指挥水军。
在前边那二三十只小船驶出有一段距离之后，旗手又挥动了手中的令旗，这次载着全副武装的另外二三十只小船拨动船桨，驶向湖中央。
顾凌看见最前面的二三十只满载光膀义军的小船正在向清军的船只慢慢逼近。眼看着两军的船只越来越近了。顾凌咬着牙根，内心砰砰直跳。
可是，怎么回事？清军船只的速度怎么渐渐变慢了，有的船只甚至停了下来在原地摇晃。
……
清军不习水战，为了在太湖之上与吴易军作战，只得抢掠太湖附近百姓的船只。吴易派义军混入民间，在清军抢掠船只时，这些人就扮成水手替清军操舟。
当船行至湖中之时，吴易义军假扮的水手跳入水中。没了操舟之人，清军又不熟悉如何掌舵，不少船只就在原地打转。
潜入水下的吴易军，取出工具，将清军的船只凿出一个大窟窿，湖水汩汩地从窟窿眼里涌入清军的船只。
“快，快堵住！”每只清军船上都有人大声地喊着。
船上的清军纷纷用自己的身子去堵住那窟窿眼，可是滚滚湖水，岂是清兵的身躯所能堵住的？
很快，不少船只已经发生了倾斜，许多清兵出于恐惧，跳入湖中，还有一些清兵则是在船只彻底被湖水淹没之后落入水中。
就在这时，吴易军最前方的二三十条小船载着几百名裸露上身的义军来到了这里。看着眼前无数清兵正在水中挣扎，义军将船只划到落水清军的中间，“噗通”“噗通”一个个扎入水中。拿着锋利的短刃，对着在水中挣扎的清军就是一阵猛戳。殷红的鲜血在水中扩散开来，湖水慢慢地被染成一片红色。
后面的清军慢慢靠近，看见在水中挣扎的清军正被吴易军捅刀子，毫无还手之力。为首的将领命令弓箭手房间。
船上的清军本身就有些难以适应，看见数以百计的清军浮尸太湖，内心的恐惧感一下子就噌噌地爬上心头。
清军弓箭手抖着身子，颤颤巍巍地从箭壶中取出羽箭，又颤颤巍巍地将羽箭搭在手中的硬弓之上，可想而知，如此射出去的箭能够有多大的精准度。何况吴易军在水里看见清军弓箭手准备放箭后就一头扎入水中，只留下一圈圈由小慢慢变大的圆圈在清军的面前。
只有少数几个吴易军反应不及被清军的箭射中，更多清军的羽箭是刺进水中清军的体内，本来还能在水中挣扎的清兵，如此一来，只能捂着伤口沉到水底里去。
一阵箭雨过后，吴易军从别的地方露出头来，头发上的湖水还在渗渗地流下来就迫不及待地冲着船上的清军喊道：“狗鞑子，爷爷在这里！”
“快放箭！”清军将领将刀一挥，弓箭手又朝那边放箭，但是清军手中的羽箭还没离开弓，吴易军就一头扎进水中，接着又出现在不同的地方喊着同样的话，如此往复，清军被心力交瘁。
“嘭、嘭、嘭”
“怎么回事？哪来的声音？”清军将领惊慌失措地呼喊着。
“头~声音、声音好像是从船底下传上来的。”一个清兵身体随着船只摇晃，一手扶着船只的桅杆，一手捂着快要从头顶滑落下来的笠帽，用同样惊慌的语气说道。
船上的清军将领愈发地心慌，赶紧大声地呼喊道：“快，会水的人都给我下水去！”
清军熟悉水性的本就不多，再加上看着水上的浮尸，哪有人敢下水呢？
“听到没有，快给下去！”
清军将领见手下的人到自己的话后无动于衷，疯狂地扯起一个清兵就往水里扔。
“快啊！再不下去我就把你们一个一个地扔下去。”
“头~我、我不会水！”一个清兵颤抖着身子说道。
清军将领瞪了他一眼，咬起牙关，随着船只的颠簸，摇摇晃晃地走过去，揪起那清兵就把他往水里扔。
那清兵两手在水里胡乱地拍打着，看来他真的不习水性。
“还不快给我下去！”清军将领又惊又怒地狂喊着。
一些会水的清兵开始慌慌张张地脱掉身上的铠甲，有的清兵还没准备好就被清军将领给推下湖去。
“扑通、扑通”裸露着上身的清兵一个个克服内心的恐惧扎进水里头，清军将领和其他清兵在船上焦急地看着湖面，希望这些跳入湖中的人能够给自己带来好消息。
可是，没多久，一具具拖着跟金钱鼠尾辫的尸首浮出了水面。
“废物，一群废物！”清军将领恨恨地骂着，眼泪都快要从他的眼里流出来。
“杀~”
“头，快、快、快看。”一个清兵张着大嘴，指着不远处滚滚而来吴易军船只惊恐地喊道。
清军将领朝那清兵手指的方向望去，一支支箭，如同飞蝗一般扑来，接着就是一声声惨叫声响起，此起彼伏。
本来就慌乱不堪的清兵更加慌乱，一群群没上过船的人拨动船桨想要离开，船摇晃得更厉害，加上为了躲避箭雨，不少清兵碰撞到一起跌落下水。
吴易军的船只正快速的靠近清军，直到吴易军一艘艘船只碰撞到清军的船只身上……
此战，吴易军大获全胜，清军遗尸近二千具，二百余人被俘。
“好！”顾凌和顾德昭拍手叫道。
“吴先生今日真是让我大开眼界呀！”顾凌激动地说道，“我回松江之后一定要好好地跟松江的弟兄们讲讲吴先生是如何在水上痛打鞑子的事！”
“呵呵，游击过奖了！”吴易先是谦虚一番，接着说道，“吴某还想请游击看一场好戏。不过这一场戏需要游击也一同登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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