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 征战辽东8
第八节
吴江县东门。
城外，顾凌和顾德昭带着五百人马举着火把正在吴江城下耀武扬威。
“快把吴江县令叫出来答话！”
顾凌在举着火把的太湖义军前面纵马左右驰骋，手中的长枪还时不时地指向吴江城头，虽然由于夜色的遮掩，顾凌等人看不清城上清军的表情，但是从对方用沉默来对应己方，也可以猜测得到对方现在肯定是惶恐不已。
顾凌身后的太湖义军，透过城上的火把放射出来的模糊光芒，隐约看见城上的清军对顾凌的挑衅无动于衷，甚至慌乱不堪，内心的热血被激发出来。
“快把你家县太爷叫出来，我家游击有话要问候他！”
“城上的！是不是听到我家游击的大名吓萎了？”
“是爷们的给我下来，爷爷要送你们去见白天喂鱼的弟兄！”
顾凌心里估算着，这会儿吴易已经在攻城了吧。尽管两人有过赌约看谁先抓住吴江县令，不过这对于顾凌来说倒不是十分在意。他心里想的是怎么先通过心理站让城上的清兵软下来，在攻陷吴江之后手下的这五百人伤亡达到最少数。
“嗖~”突然一支箭从城头上对着顾凌扑来。
“将军小心！”阵上的太湖义军伸直了脖子齐声叫道，心里砰砰直跳。
“啪~”
顾凌看见一个黑点正向自己逼近，急忙一个闪身，那支箭从顾凌耳旁飞了过去，截断顾凌披散着的几根头发，最后插在离太湖义军最前排兵丁脚下数尺的地上。
借着城头的火光，顾凌看见那放箭之人见顾凌躲过自己一箭，复又把一支羽箭搭在硬弓上瞄准顾凌。
“拿弓箭来！”
顾凌对身后的义军大声说道。
“将军接弓！”
一个弓箭手把手中的硬弓抛向顾凌，顾凌“啪”地一声将弓接住，然后把手中的长枪扔给顾德昭，说道：“箭来！”
一个弓箭手又快速解下腰间的箭壶扔向顾凌，大概是那弓箭手扔箭壶的角度没有拿捏好，刚抛到半空中箭壶就开始倾斜，眼看着箭壶里的几十支箭就要被洒出来。
顾凌赶紧策马过去，双叫踏着马镫，一个用力，从马背上腾跃起来，抓住半空中差点撒落的箭壶安安稳稳地重新落在马背上。
方才放箭那人，想来箭法也不见得有多精湛，当他知道自己放冷箭被顾凌知道了之后，内心就已经产生恐惧的情绪，再次搭起箭的时候，手居然不由自主地抖起来，可想而知那一箭的准头会是怎样。
果然，那支箭落在顾凌的马前数尺之地上。顾凌冷笑一声，心里暗暗说道，该我了。从箭壶中取出一支箭来搭在弓上。
那人看到顾凌把箭尖对向了自己，张着嘴想要转身，可是就在他刚刚转过身去的那一瞬间，那支箭就从他的后面刺穿他的劲部。
那人双手抓着自己被箭射穿的颈部，血不住地往外流，面部扭曲，慢慢地往身后倒下。
“好！”太湖义军中响起一阵震天般的喝彩声，城上的清军则咽了口口水，抚摸着自己的颈部，对顾凌的箭法深感恐惧。
不过事实证明，他们的恐惧并不是多余的。顾凌在结果了那人的性命之后，策马在吴江城下左右驰骋，冷不丁地就放出箭来射向城头之上清军的面部、咽喉。守城的清兵害怕得向后倒退几步，不敢站城池边缘。
“你们都在干什么？”
带着几个家丁上城的县令看见守城的清兵，几乎是一整排的后撤，边走边骂骂咧咧地斥责起后退的士兵来。
“大、大、大人，是那顾凌出手太狠。”一个清兵语无伦次几乎是带着哭声对吴江县令说道。
“胡说，我们在城上，他们在城下，顾凌手狠又打不到我们！”
“大人，你、你自己看！”一个清兵指着地上的几具尸体说道。
吴江县令看了一眼，“啊~”地一声不由脱口而出，语气里带着些许惊讶，更带着些许惶恐，那几具尸体上都插着一支箭，而箭尖又正好是刺进死尸的咽喉或是面门，一眼就可以看出射箭之人箭法之超群和出手之狠毒。
吴江县令心里也是一阵发麻，但是这时，城下又传来顾凌的骂声：“快叫你们县令出来答话！”
顾凌那话声一落，太湖义军跟着大声喊道：“你们县太爷是不是吓得在收拾细软准备跑路了？！哈哈哈！”
骂完之后太湖义军还朗声大笑，笑声里充满了讥讽之意。
城上的清兵都眼巴巴地看着眼前的县太爷，吴江县令的脸色由暗变绿，想要发作，但是迫于城下顾凌的咄咄逼人。
吴江县令拉起身边的一个清兵就往自己的身前推，那清兵不知道县太爷想做什么，被推到城楼边缘后又看到顾凌正在拉弓搭箭。
那清兵吓得两腿发软，颤抖着身体，战战兢兢地说道：“大人，大人您这是要做什么？”
“你给我站好，”吴江县令一边恶狠狠地对那清兵说道，一边又偷偷探出头来，瞄着城下的顾凌，挥手喊道，“不要放箭，顾将军不要放箭！”
顾凌听到呼喊声后，把手中弓箭慢慢放下来，冲着城头喊道：“说话之人可是吴江县令？”
“是、是、是！正是下官！”吴江县令忙不迭地说道，对着顾凌居然自称起下官来，可见他的内心对顾凌是多么的畏惧。
“好，我不放箭，你出来答话！”
“顾将军可不要食言，我手下兄弟几百双眼睛可盯着呢。”吴江县令终究是进士出身，在这个时候都想着以道德绑架来约束别人。不过吴江县令还真没什么资格拿这来约束顾凌，作为一个汉人，明朝进士，却当了清朝的官，孔孟之道，礼义廉耻都吃进肚子里去了，又有何颜面要求顾凌一定要信守承诺。
“好，我若食言不得好死！”顾凌看出吴江县令的懦弱，发个毒誓也好让他安心，再来其实顾凌也没想过趁二人对话之时放冷箭，否则岂不是因为这个孬种而坏了自己的名声？
吴江县令战战兢兢地从那清兵的身后钻出来，两手扶在城池的墙头上，随时作好下蹲躲避暗箭的准备，颤抖着声音说道：“不知顾将军深夜造访，可有何贵干？”
这简直是明知故问，凉风飕飕地从顾凌的侧面吹来，把顾凌披散着的头发吹向另一边去，顾凌平日里也不是邋遢的人束发是日常必然，但是这次因为要乔装梳了辫子又散了辫子，所以今夜披头散发。
“无他！只因大明皇帝下诏，令我父亲总督江东军事，故而带兵来此，请大人到松江面见长官！”顾凌懒得跟那县令废话，开门见山地说道。当然，顾凌这般言语只不过是搪塞之辞。
“下、下官乃大清县令，何须听从大明长官号令？”吴江县令壮着胆子说道。
“吴江是我大明之土，大人如果不听从大明长官号令，请将吴江交到顾凌手中，自去关外服饰你家主子！”
“吴、吴江现已是大清之土，我为大清县令，理应管理吴江，岂可将吴江交付顾将军手中。”
“大清乃是大明敌国，顾凌乃大明游击，如果大人执意不肯交出吴江的话，”顾凌把硬弓挂在马上，拔出腰间的佩刀来，作出要指挥部下攻城之状，“那顾凌可要硬抢了！”
“顾将军如此蛮横，可有失君子之道哇！”吴江县令慌不择言，说起话来都语无伦次，连谈话主题的点都没能擦上边。
“吴江本就是我大明疆土，我今夜率部收回吴江乃正合君子之道。”
顾凌把刀往城头一指，就要下令军士攻城。
“慢、慢、慢，且慢。”吴江县令急急忙忙地阻止道，他一介书生，怎么敢与这个大名鼎鼎的杀人狂魔真刀实枪地干起来呢？
“好，”顾凌把手中的刀捶下来，说道，“我看大人也不是个爱动刀兵之人。这样吧我给大人个条件，只要你能开城投降，我保你全家无虞，否则……”
“行、行、行，让我想想！”
吴江县令也不是个傻子，他也知道现在清军的势力远大于明军，福建的隆武政权已摇摇欲坠，自己今天投降了明军，明天可能就又会面对清军的刀兵。可是如果不降的话，眼前的顾凌可是出了名的狠，而且另一边又有吴易在攻城，肯定是躲不过今晚了。
“我想现在吴日生应该已攻破城门了，我数十下，如果大人不肯开城投降的话，顾凌就下令将士们攻城，一……”
听着顾凌一声一声地数着，吴江县令急的都快跳了起来，他如果投降，清廷肯定不会放过自己，但是如果不投降，顾凌等一下就能宰了自己。
“报——”
一个浑身是血的清兵朝这边跑了过来，在吴江县令的面前单膝跪下说道：“大人，不好了，吴易率军攻进城来了，西门，南门，北门都失守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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