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章 江北首战 中
“弟兄们，前方就是山地，切记要小心行事！”
顾凌、高平带着明军队伍终于快要走出了平地，道路愈加崎岖，顾凌停下马来，驻足观望，并提醒身后的将士们道。
“参将有令，前方就是山地，切记要小心行事！”
顾凌身旁的一个亲卫，听到顾凌的话语之后，当即拉动了马辔，策马向队伍的后头走去，一遍遍大声地重复顾凌的话。
三千人的队伍，顾凌就算自己叫得再大声，最多也只能保证自己身后几排的军士能听到他的话，所以需要传令兵一遍一遍地把他的话传达下去。
军士们都知道顾凌一贯用兵如神，他所要大家的注意的，绝非是拍下脑袋就做出的决定，而是经过合理推测与分析的。军士们闻令之后，个个都打起了精神，保证自己不遭遇清军的埋伏，或是在遭遇埋伏之后付出最小的伤亡，既能保住自己的生命，又能保证战事的继续进行，对于明军将士们而言，又何乐而不为呢？
“继续前进！”
传令兵还没回来，顾凌就下令军士们继续行进。这里的地形比较复杂，可非久留之地，能越早地安全地离开越好。
“驾~”
一骑明军探马疾驰在崎岖的山路之上，头盔和护颈下的脸上，挂满了斗大的汗珠，从他不停地抽打马匹，让马蹄一刻都停不下来，可以看出一定有什么非常紧急的事情发生。
明军探马穿过一片山地，又穿过一条浅浅的小溪，马蹄践踏在溪水上，溅起一滩滩水花。
穿过溪流之后，明军探马又顶着太阳疾驰了一段路程，看看时间已经近中午时分。在他的前方出现一支军队，那只军队的旗帜对于探马来说是那么熟悉，不用说了，肯定是自己人。
“将军，快看前面有人！”
一个顾凌的亲卫看见前方出现的一骑人马，赶紧指着对顾凌说道。
“吁~”
顾凌勒住马头，伸出手来，手背向着身后的军士，军士们一齐停了下来。
接着，顾凌又把手伸到帽檐之处，遮挡阳光，打量远处的那骑人马。从他身上所穿着的铠甲，可以看出来是自己人。虽然是自己的盔甲，但不能排除会不会是清军假扮的，其中有诈，顾凌还是命军士原地等待。
“吁~”
“参见将军！”
探马来到顾凌的面前后，勒住了马头，就马上对顾凌抱拳行礼。
“前方情况如何？”
顾凌认出了这人是自己亲自挑选的探子，他挑选探子的非常严格，必须又侦查意识，又必须和清军有不共戴天之仇，保证探子绝对不会背叛明军。
“前方山路，发现鞑子身影！”探子答道。
“有多少鞑子？”顾凌问道。
“估约莫着有四五千人。”
顾凌沉思了一会儿，对他说道：“你且先行再探，我领大军随后就到。”
“诺！”
探子还没来得及休息，就立刻又调过马头，往刚才来的方向疾驰而去。
“参将，果然不出你所料！这里果然看到了鞑子的身影。”高平说道。
顾凌沉着脸，这会儿他没有功夫和高平再开玩笑了，面对高平的恭维也熟视无睹，淡淡地说道：“我等三千在明处的军士要对付四五千暗处的鞑子恐非易事！”
“那该如何是好？”高平也不见得有多慌忙，他只是想听听顾凌的主意。
顾凌目视前方，思忖一会儿，答道：“且先行进，再听探子来报。”
看来顾凌此时心里还没有什么计划，高平心里这才有些没底。
顾凌从高平的脸上看出几分不安，说道：“战场形势，千变万化，纵使先有计策，又岂能担保无有变故，为将者宜当随机应变！”
高平也不是什么毫无主见之人，听到顾凌这么说，他就明白顾凌已经心里有数，也没在说什么。
然后，顾凌下令全军继续前进！
……
顾凌带着军士们淌过一条小溪，进入了地形更加复杂的地方。
还没走出多远，探子就又跑回到了顾凌的面前禀报道：“前方有一支鞑子挡在路上。”
顾凌再次下令军士们停住脚步，这里明明有许多可供埋伏的地点，为什么清军要挡在路中间？就算是清军的人马远多明军，如果能埋伏起来的话，也一定能给明军以更大的伤亡，让自己付出更小的代价。
低头沉思了一会儿，算了，不管了，先去看看究竟再说。
顾凌带领明军继续前进，果然在路上看到一支清军队伍。还有很大一段距离，就有一个清军策马过来，在顾凌的面前停下，抱拳说道：“来人可是顾凌顾参将？”
“正是！”顾凌不假思索地答道，但心中始终多留了个心眼。
“我家先锋听闻参将要来，特地在此等候参将多日，还请参将带弟兄们一起去会见我家先锋，我家先锋欲与参将一同中兴大明！”
顾凌将信将疑，问道：“你家先锋欲弃暗投明？”
“然也！我家先锋平日里就日日想着到江东投奔江宁侯，苦于无有时机。前几日听闻江宁侯克复扬州，举兵北伐。先锋主动请缨，故在此等待参将的到来。”
顾凌打量着眼前这人，心中充满疑虑。不得不说，这个时候清军军中确实有不少并非心甘情愿降清之人，他们都在等着一个时机适时反正。不过这也成了某些降清汉军，为了获得明军的信任，假意投诚。
“你前面带路，我这就带着弟兄们去见你家先锋！”顾凌说道。
“如此，真我等之幸也！”那名清军向顾凌拱了个手，然后转过身去缓慢走在他们的最前头。
顾凌的马匹还没迈开步子，高平就突然拉住他手，看着顾凌意思是提醒顾凌小心其中有诈。
顾凌侧过头去，看了他一眼，点了点头。然后继续赶路。
“哎呀呀，少将军，你可让我一阵好等呀！”
来到清军队伍的面前后，一个满脸络腮胡子的清军将领站出来，迎接顾凌等人。
这里地形更加复杂，这支清军所在的路口两侧长满了茂盛的植被，是埋伏的好地点，顾凌看着为首那名清军将领，从他的眼神里看出了几分狡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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