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一章 长安亲事
待进到大厅,吴金贵知道双方都是懂礼之人,必要寒暄几句才入正题,可是他一个粗俗之人,没那么多规矩,而且这几次接触下来,赵明礼都对他态度良好,算上他与他爹的交情,还有他昨天送了他爱女回来的情义,想必他鲁莽一些赵明礼也是不会见怪的。就先开口说道,“赵世伯,这次谷非仙人前来是因为有一妖兽闯入长安蛰伏,因此谷非仙人这才带人前来降妖除魔,只是怕这妖兽会伤到无辜百姓,所以还希望赵世伯这边能够配合,必要时转移城中百姓。”
“如此说来,那此事严重,我需得禀告圣上,这事恐怕还要法华寺的高手从旁协助几位仙人。”
吴金贵只想到百姓安危了,他倒是把坐拥整个天下的皇上给没有考虑,当下经赵明礼一提醒,就说:“如此这些事情就有劳世伯了,只是要和法华寺的高手配合的话,还望世伯能够为几位仙人引见一下。”
“好说,好说,待我先把这件事禀明圣上,过两日就是十五了,去法华寺朝拜之时,我就为几位仙人引见法师,只是不知,仙人这边还有没有需要本官这边准备的。”
“没有,只要大人将百姓转移到安全的地方就无妨,不过妖魔之事不宜告诉百姓,免得人心惶惶,到时大乱之下,恐百姓有伤亡。”
“如此那就多谢几位仙人了,常听说万乘宫就是守在西北的屏障,和法华寺旗鼓相当,乃是庇护世人的活菩萨,今日得见仙人,倍感荣幸,舍下已经备好酒席,不如请了仙人饮几杯,只是不知其他的仙人现下何处,不如一起请了过来,好让本官略进地主之谊。”
还不等谷非开口,吴金贵就抢先一步说:“世伯,他们都在新宅子里休息,仙人御剑刚来此处辛苦,小侄就先安排他们休息下了,只因事态紧急,所以就先和谷非仙人二人来拜访世伯,世伯莫怪。”
吴金贵也不知道赵明礼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在长安他从未听人谈论过万乘宫,此处人倒是极为信仰法华寺,一如漠北人信仰万乘宫一般,他却对万乘宫这样过分夸赞,不知其言几分真假,不过吴金贵却是不了解谷非了,他自以为聪明,却不知道谷非才真是七巧玲珑心呢!
那赵明礼的小心思如何瞒得过他呢?不过他看的通透,只要让赵明礼明白了事情的严重性,能尽忠职守,护好一方百姓,至于他们万乘宫的威名旁人知晓与否他们不放在心上。
饭间,三个各怀心事,甚少言谈,谷非一心都是师命交托,吴金贵也是在想着法华寺之行,不知这一切和红衣和尚的关系,倒是赵明礼时不时看看二位,邀着喝一喝酒,来缓解气氛。
突然吴金贵看着赵明礼就想起一事来,“赵世伯,我那房契您什么时候可以给我?”
“这个事情嘛,世侄,是这样,这块地之前是一位被贬皇子的地,虽然如今他远离长安,托我处理这块地,但是事涉皇族,此事又得隐秘,所以有许多手续交接起来就没有那么容易。”
吴金贵本来就是随口一问,赵明礼却解释的如此详细,吴金贵知道了来龙去脉,也觉得赵明礼夹在其中肯定诸多为难,也就不再询问,只说:“一切有劳赵世伯了,多谢世伯从中周旋,小侄在这里带我爹谢过世伯了。”
说完一杯酒饮尽以示尊敬。
“不过言及此处,我要问一句了,世侄有没有久居长安的打算,毕竟世承大多生意都在长安,就是周边生意,如果住在长安照应起来毕竟方便。”
赵明礼这么一说,吴金贵本能就要拒绝的,可是想起那夜谷雨说的话,热热闹闹的一切多好,她讨厌极了冷冷清清的一切,想来她幼年丧母,在那样的环境下,宫主又不可能像旁人爹爹一样给她一份来自寻常家中的温暖,不像他虽然无父无母,可是却有师父师娘无微不至的关怀,想来她内心从小就缺乏一种温暖和归属感,如果她真的喜欢这里,那他也就觉得这里不错。
“这个事情还得爹爹示下,毕竟爹爹年纪大了,想来他是无意来此,不过就如世伯所说这些生意还需要人照料,小侄先在这边待一些时日,回去与爹爹商议了再定。”
“其实在哪里都是一样,世承的为人我是信得过的,所以这个远一些我倒是不担心,就是世侄这般英年才俊,不知是否婚配?”
“这个……”这个问题当真为难,吴金贵一时间也不知该如何拒绝,不过……这赵明礼说他与吴世承相交颇深,又怎么会不知道吴世承断袖之癖,而问他这个问题呢?“此时实在……小侄也不知如何开口,不过这在我们漠北乃是人人皆知的事情。”
“哦……何事?”
看来赵明礼果然不知其事,斟酌再三之下,吴金贵决定这次卖了老子解决眼前的困境再说。
“是这样,我爹不喜女色,家中无女眷,也严明禁止我带女眷回到家中。”
吴金贵想此事一说,赵明礼必明其意,应该不会再与他提起婚姻一事。哪知他刚一说完,赵明礼就一阵哈哈大笑,“看来世承兄还是不忘嫂夫人,可见其情之真,世侄你身为他们儿子,想必也是如此重情之人。”
“世伯,我的意思是说……我爹爹他厌恶女色,常与……男子相伴。”
虽然到这地步了,吴金贵还是尽量说的隐晦,他可不能把吴世承和男子同榻行事之事告诉旁人,毕竟他也不想自己的爹爹被人大肆嘲笑。
“没有,不久前吴老爷曾于一女子同行去往一处人家。”
“这怎么可能?谷非仙人说笑了。”
吴金贵怎么也没有想到这个半天不吭声的谷非竟然会在这个时候来拆他的抬。
“断然不会,吴府向来不和女子亲近,所以只要吴老爷与一女子同行,必然满城皆知,不会有假。”
“……”
这个坑……吴金贵眼中怀疑谷非这是和他有仇,此刻就是打击报复,可是……他们有什么……难倒他看出他和谷雨的事情了吗?
“如此看来,世承兄应该是已经放下了对于嫂夫人的执念,也是好事,既然世承兄已经放下前尘往事,愿意重新开始,那么对于世侄之事应该也是不加干涉了。”
“这个……是如此,此前我爹给我寄过一封信,说是给我定了一门亲事,因为想到家父之前行径,小侄实在不敢答应,可是得知此女乃是小侄心仪之人,小侄这才答应此事,不过对于此事真假小侄也是不知,还得等回到漠北再与家父核实。”
“那女子姓甚名谁?家世如何?”
“她……不过一普通女子,但我心中已经以她为妻,终生不弃!”
“没有,从不曾听闻吴府与哪一家女子定亲。”
突然闻此一言,吴金贵只想把谷非丢了出去,他今天铁定是要和他过意不去了,三番五次拆他的抬,让他简直都要快圆不下去这些谎话了。
果然谷非这么一说,赵明礼立马脸就黑了起来。
“世侄,我也算是看明白了,不过我想问世侄到底是对我不满意还是对我女儿不满意?”
“世伯,不敢,小侄所说全是实话,只是这事我爹没有伸张,所以外人也不知道,如果世伯不信,可以给我爹爹去一封信,一切便可真相大白!”
“那既然如世侄所言,你娶那女子乃寻常人家一姑娘,那我觉得一个英雄男子三妻四妾也不是什么坏事,我女儿家世优渥,这容貌在全长安城也是数一数二的,人也聪明机警,我看跟世侄相配的好,再说我那女儿也是真心爱慕世侄,我觉得这桩婚事倒是天作之合,我看世侄所说那女子娶了作妾就是。”
“世伯,如此不妥,莫说以世伯身家地位小侄高攀不起,就是攀得起,小侄已与旁人定了终生之约,恐令千金嫁过去会受苦。”
“人生在世,谁不受苦,再者说她去了就是当家主母,自然也该有当家主母的风范,跟几个小妾争风吃醋,那还成什么样子。”
“世伯,这……这件事我已经跟我爹说过了,他也赞成了我们的婚事,在离家前我们已经定亲了,爹本来是要我们完婚后一起出来的,我是觉得好男儿志在四方,想有一番功成名就了再回去与她完婚,断然没有另娶他人的想法。”
“世侄,我希望你能够明白,你们吴府的生意之所以能够在长安打开门路,官府这方面的势力是少不了的,莫要因为此等小事让我们两家生了嫌隙。”
其实在吴金贵看来姑娘娶几个倒也无所谓,可他就是担心谷雨,她断然不会同意的,可是一想到吴世承,他也不愿老人受了刺激。
“世伯,既如此,这件事我还是去一封信给我爹爹,等我爹爹的消息吧!”
“不用了,今天早上我就已经命人快马加鞭去给世承送了书信。”
如此一来,吴金贵当真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了,对于此事也只能应承下来了。看来那场荒唐的梦并不荒唐,“吴元宝”终归要做他爹,绵绵终归是他的女人,可是谷雨怎么办呢?这件事怎么跟她解释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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