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3
苏沫伸手推开了院门,大步走了进去。
原本姹紫嫣红的院子里,此时苏木枯萎鲜花掉落,院中零零散散的倒下了不少侍卫丫鬟,上前查看,发现所有的人都是被吸走了魂魄。
不用问也知道这事是谁所为。
“米兰,你真是执迷不悟啊!”苏沫恨铁不成钢的咬牙切齿道。
突然,屋内传来一声惊呼,听声音是一位四十多岁的妇人。
苏沫赶忙向前跑去。
突然一只手揽住了她的腰,那清冷的气息再次在苏沫背后出现。
苏沫还没来得及反应,只是一刹那,她便到了一间屋子前。
阴梵君在关节时刻用了瞬移。
而迦楼罗此刻却站在原地跳脚:“靠!又抛下我一个孤家寡人!真是够义气!”
那间屋子被屡屡黑气环绕,冰冷之感有内到外传出。
那种冷是直射骨髓的冷,让人生出一丝的畏惧。
可苏沫是何人?
她非但没怕,柳眉一竖,桃木剑一挑,先是将屋子上的黑气祛除,随后一脚踹开了门。
只见屋内米兰一身红衣似血,正在吸武贵妃的魂魄!而在武贵妃的不远处,平硕王呈熙嘴角带血的正一步步向自己的娘亲爬来!
“孽障!”苏沫向前冲去,凌空画符就抛了过去,只不过符咒还未到米兰身上,就消散了!
麻烦了,她一急差点忘了!她和米兰签订了契约,现在处于谁也不能伤害对方的阶段!她现在所用的一切术法,在米兰身上都是不管用的!
突然,一只如玉雕琢的手伸了出去,生生将原本已吸入米兰口中的魂魄拽了出来,随后按在了武贵妃的眉心处。
武贵妃软软瘫了下去,倒在了飞扑过来的呈熙怀里。
米兰看身前的人,不由吓得一个哆嗦。
但又像是孤注一掷一般,紧握着双拳向后退了一步,一脸怨恨的表情狠狠看向苏沫。
苏沫怒声喝到:“米兰!你忘了与我达成的契约了吗?我答应帮你解决此事就绝对不会失言!你如今酿成如此大错,难道还在执迷不悟!”
米兰突然仰天大笑,笑声就像是指甲划过玻璃一样让人心里不由毛骨悚然:“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这就是你所谓的帮我!我看你不过是找人来将我魂飞魄散吧!”
后几个字,她咬的极为重,却又声音压低,让人听着好像带有几分不怀好意。
“喂!亏刚刚小美人还为你向我们求情!在我看来,你这种恶鬼,根本就没有任何改过自新的必要!”迦楼罗不知在哪拿出一面扇子,上面一面画着锦绣山川,一面画着万里江河,这正是他平日里惯用的法器——山河扇。
只要他愿意,一扇下去整座皇宫都将化为虚无,而且绝对找不到比米粒还大的石块。
“这,这是怎么回事?”一旁的呈熙突然问道,他看起来伤得不轻,只是简单的一句话,说出来却连着喘了好几下。
苏沫赶忙过去查看,见他是受了外伤,又伤了内脏,同时还被阴气侵入了白骸,如今能抱着他的母妃已经完全是凭借毅力了。
“你别说话,你伤的很重。”苏沫赶忙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瓷瓶。
这是她前几日用中苏药做的一些药丸,只是有些提神的作用,并不会对他的伤处有太大作用,但如今也好过于无。
她又拿出一张符纸,拿出朱砂笔在上面仔细的画着,想要画张驱除阴气的符,烧成灰让呈熙喝下去,可以让那些阴气暂时不要伤到内脏,之后的治疗,恐怕还需要些时间。
但她刚刚画下一笔,那边发了疯的米兰再次开始发难。
“你竟然想救他!我决不允许你救他!”米兰双目血红,原本就狰狞的表情此时更是疯狂可怕。
她不顾身边的两位大神,奋力向苏沫扑来。
突然,一串佛音响起,米兰瞬时被定在了原地。
一串串金色从迦楼罗的嘴中冒出,他平日里吊儿郎当的样子早已消失不见,此时他表情肃穆,面容庄严,微微合着的眼眸中央闪出一缕安详的光。
从迦楼罗平日里的样子来看,完全看不出他身上拥有最纯正的佛法。
迦楼罗自小长在地藏王菩萨身边,是地藏王菩萨独一无二的宝贝徒弟,幼时更是整日受佛法熏陶,跟着地藏王菩萨念经颂佛,别看他平日里这吊儿郎当的样子,嘴上还没什么把门,却是如假包换的小和尚一枚,童叟无欺!
其实要说小的时候,迦楼罗绝对是地藏王菩萨根正苗红的好徒弟。至于他的这些改变,便要从他授地藏王菩萨之命去人界游历说起了。
地藏王菩萨的本意是让他增长见识,稳固本心,增强佛法。可不知他到底遇到了些什么事情,回来后就成了这幅要死不活的流氓样,即便又经历了数载佛法的熏陶,也耿直不回去了。
米兰痛苦的抱住头,在地上扭曲的大叫着,仿佛受着什么可怕的事情。
阴梵君上前,伸手掰开她的嘴,手掌朝向她的嘴,瞬时一串灵魂从她口中被拽出。
那些正是院内那些丢了灵魂的丫鬟侍卫们的魂魄。
阴梵君长臂一甩,那些灵魂如繁星一般闪着晶光飞了出去,纷纷扑向自己的肉体。
呈熙可以看见阴梵君和迦楼罗,却看不到米兰。但他知道,那里一定有着什么,并且还是这一切噩梦的罪魁祸首。
同时,他有些疑惑的看着阴梵君和迦楼罗。这两位男子明显不是凡人。他从他们身上感受到一股前所未有的威压,这种威压是从灵魂深处散发出来的。
第49章转世的先帝
云散了,月亮和星星都出来了。今夜好个月明,好个星灿。
而瘫在地上的米兰,此时早已没有了力气。
苏沫拿出一张符纸,将她收了起来,嘴里轻轻吐出一声叹息。
她看向阴梵君和迦楼罗,躬身行礼:“谢谢两位大人出手相助。”
“举手之劳,举手之劳。”迦楼罗嘴里说着,眼中却满是“哈哈,多亏了我吧”的神情。
阴梵君看向苏沫身后的呈熙,眼中带有一丝打量:“这就是你所说的,长了鬼痣的人?”
“是的大人,这是平硕王呈熙。”苏沫介绍到。
呈熙看阴梵君打量着自己,自己也同样细细打量起了这个人。
这个人,并不一般!
他拥有一种浑然天成的王者气质,这是长期站在高位睥睨众生的气质!
就算是从他的父王身上,他也从未如此深刻的感到过这种威压。
是的,是威压,一种仿佛高于一切的威压。
这个人,到底是谁?
呈熙心里变幻着,面色却不改,连忙想要起身给阴梵君致谢行礼:“感谢相救,他日必然回报!”
苏沫看他的动作,赶忙上去扶助了:“你不要命了吗?”
脸上的焦急之色溢于言表。
阴梵君看着苏沫的神情以及她扶助呈熙的手,眼中闪过一丝异样,但很快又恢复了正常。
“先去看看那个人类女子。”
阴梵君恰到好处的提醒,让苏沫赶忙将呈熙放在地上,先去照看刚刚魂魄都离了体的武贵妃。
无贵妃的情况此刻比呈熙要差的多。
魂魄离体并不是什么小事情,武贵妃此刻还在昏迷呢。
这边的事情基本搞定,苏沫将武贵妃扶到了床上安顿好,又拿出药丸放入到了她的口中,随后又想要扶呈熙,却被突然伸过来的手轻轻推开了。
“男女授受不亲,我来就好。”阴梵君伸手扶起呈熙。
一旁的迦楼罗得瑟的笑着:“哈哈哈!阴梵君为了小美人真是下了血本了!要知道这么多年他可从来没有如此殷勤的对待一个人。”
阴梵君面无表情的看了迦楼罗一眼。
迦楼罗却像是没有看到阴梵君脸上的不悦,继续嘻嘻哈哈的调侃着。
苏沫浅浅的笑了笑,对迦楼罗这唯恐天下不乱的性格早就了解,却是没有多想。
其实她一直都知道,阴梵君看起来十分冷漠,甚至很多人都十分的怕他,但他其实是一个非常温和又体贴的人,只不过这种温和和体贴并不时常表露而已。
自己与她上辈子是挚友,从而才有幸体会过他的温柔,算是深谙他的真实秉性。
但若要说阴梵君真的像迦楼罗所说,阴梵君是为了她苏沫的美色而“献殷勤”,她是绝对不信的。
甚至连想都不敢想一下。
但不知为何,她的鼻尖突然冒出了阴梵君身上清冷的味道,心中一丝异样闪过。
苏沫赶忙将心里有些奇异的感觉赶出去,甚至不由自主轻轻摇了摇头。
这一幕恰巧看在阴梵君眼里,他的眼中又闪过了一丝戏谑,却很快变成了不动声色。
一旁的呈熙听到迦楼罗的话,不由深深的又看了阴梵君一眼。在他看来,那个红衣服的人虽然同样具有令人恐惧的感觉,但这种恐惧却仅仅是来源于他的力量,而非他本身。
也就是说,在呈熙看来,迦楼罗是一个拥有十分强大力量但头脑单纯的人。
所以,他刚刚所说的,另一名黑衣男子因为苏沫所以做了平常不会做的事情,这句话,是有着非常大的可信度的。
呈熙在心里想着,不知为何,此刻他对那位好心扶着自己,并且看来是极为难得的扶着自己的黑衣人,突然间有了一丝敌意。
只不过,这丝敌意被他深深的隐藏了起来,并未表露。
众人将呈熙送回了他的房间,苏沫又在屋内翻找了一会,找出来几样药材,亲自叫醒了还在昏迷中的菱涟,让她看着煎药给呈熙吃。
也顾不得像一脸狐疑的菱涟解释,苏沫就与阴梵君和迦楼罗离开了。
目的地,是先帝转世后的农家。
轮回总是一件有意思的事情。或许你前世只不过是一直猪或者一只狗,下一世很可能就成了帝王诸侯。同样,或许你前世可能是高高在上的帝王诸侯,你下一世也很有可能成为最低级的蜉蝣蝼蚁。这一切都是说不准的。
都说因果有报,但地府的那一套因果轮回的算法,是没有人甚至说没有神可以精确的将其算出。
死后,三生石一照,一切才可明了。
奈何桥一过,孟婆汤一喝,这时候一场轮回结束,迎接着你的,不过是一个背负着前几世无数重担的新生却又残破的灵魂。
那些冥冥中自有的天意,总在你认为自己掌握了一切的时候为你开上一个不大不小的玩笑,让你意识到轮回天道并不是那么容易忽略的东西,即使人自以为掌控了一切,即使皇帝自以为手握着天下。
但是没有人,可以真正的,完全的掌握着自己的命运。
我们总有我们这一世需要洗去的业障,也有前一世欠下的帐要还。
先帝,那个曾经高高在上睥睨众生的人,这一世不过是一个穷苦人家的孩子。前一世他享尽了荣华富贵,如今却家徒四壁。
命运,总是喜欢这样捉弄人。
不过至少,他这辈子还能转世为人,而不是猪狗牛羊,也算是幸运。
苏沫掏出一张符,上面画着一只胖胖的小怪兽,双眼迷离很是可爱的样子。
这符叫“昏睡符”,就是用了可以让人昏睡发符纸。
苏沫将门轻轻开了个缝,随后伸手一扬,将符扔了进去。
符纸在空中燃烧,很快一缕缕黄烟四处消散了去。
苏沫不由打了个哈欠:“就算我有法力护体,不过每次闻到这符的味道还是想美美的睡上一觉。”
“其实是你太懒吧。”迦楼罗耻笑了一声,看苏沫的眼神明明就是“小孩子缺觉回家玩去,这里一切有爷”的意思。
苏沫懒得和他计较,几人走到昏睡着的娃娃面前。只见他衣衫破旧,面目也平庸,完全让人不敢相信这张皮相里面住着的竟然是已世的先皇!
迦楼罗看找到了目标,刚想下手却被苏沫拦了住。
苏沫浅浅笑了一下,一双眼睛眼波流转,带着一丝崇拜看向迦楼罗:“大人,小女自小便听过你的无数传说,今日一见,没想到你比我所想象的还要俊美,并且法力高强!刚刚你救我时使出的那一招真是厉害!”
迦楼罗听到美人赞赏,再看苏沫此时闪着盈盈笑意,眉目间带着几丝崇拜的样子,心里简直是舒坦极了:“哈哈哈,算你识相,算你识相!”
苏沫看他果然上了钩,便做出更加夸张的样子,甚至伸手拽住了他的袖子:“大人,小女遇到如此麻烦的事情,本来心里特别的慌张。今日见了你的威风,心里却踏实了很多!现在只请大人能帮小女一个忙,来解决了我的危机啊!”
迦楼罗连忙拍拍胸口:“说吧,无论是什么忙,没有我迦楼罗做不到的事情!”
苏沫见他这样,眼中闪过一抹算计成功的狡黠,继续演戏道:“刚刚我看大人深谙佛教的法术,我想了半天,觉得有件事情除了大人无人能做!”
“说吧,什么事都包在我身上!”
苏沫伸手飞快的把床榻上小娃娃的魂魄收了去,随后小心翼翼的揣在了怀里,这才对迦楼罗说:“大人,小女斗胆请您盘坐在此处一直为这小娃娃念经颂佛,从而保护他的肉体!以免被其他妖魔鬼怪吃了去,同时也是为了我们回来后能够顺利的将他的魂魄换回去。免得出现什么难以弥补的大错!”
苏沫说着,脸上露出十分焦急,并且目光炯炯的样子看向迦楼罗,完全一副——“你要是不答应我,我就活不下去了”的样子。
迦楼罗是怜香惜玉之人,怎可看得苏沫如此这般的神情呢?再加上刚刚人家都那么的求自己了,自己又是她心中那么高大雄伟的存在!自己说什么也会尽心尽力的帮她完成这个任务的!
“小美人何必这么说啊!这点小事我迦楼罗必然能做好!你就和阴梵去做放心的做其他事情吧!”
苏沫连忙道谢,随后和阴梵君放心的离开了房间。
而迦楼罗果然如同苏沫说的那样,认认真真的坐在地上开始打坐,嘴里念诵着佛经,兢兢业业的做着苏沫交代给他的任务。
等走出来屋子,苏沫才忍不住的笑出了声:“哈哈哈哈!”
但很快又捂住了嘴,对一旁的阴梵君做了一个“嘘”的表情。
阴梵君从始至终面上没有什么变化,只不过眼角含了一丝笑意,甚至带有一丝宠爱的感觉看着苏沫。
只不过这些,苏沫都没有看出来。
两人快速回到皇宫,如今已经接近子时。
他们走到院门口的时候,看到一位公公有些焦急的在门口转悠。
看到苏沫走过来了,赶忙上去迎:“哎呦,你可回来了!这是去了哪里?让杂家好等!”
待他看到苏沫身旁的阴梵君,不由倒出了一身冷汗:“这位是……这位好气度啊!”
苏沫之前就想好了说辞:“这位是我的朋友,是三皇子一起带进来的,一会为皇上作法时需要他的帮忙。”
宫里进个人并不是什么小事情,并且这位的出现又是如此的出乎意料,让他不由问道:“苏姑娘,你知道,宫里的纪律森严,我不知道一会如何向陛下解释……”
苏沫自然也不想给这位公公增添麻烦,他们不过是为人奔波效命而已。
其实一会真要作法也用不着阴梵君……
她想了一下,回身对阴梵君说道:“大人,不知您是否愿意在屋内等候片刻?”
阴梵君没有回答,看了一旁的公公一眼:“带路。”
那公公被阴梵君的眼神看的一哆嗦,也不敢再问,赶忙在前方带路,心想着——看着人气度并不像什么歹人,希望不要出什么差错!
苏沫和阴梵君随公公到了呈焕遣人安排好的一处别院,进了门,见呈焕正站在桌子旁看向这里。
苏沫上前叩见:“苏民苏沫叩见陛下。”
这时,呈焕身边的公公见阴梵君并不行礼,上前呵斥道:“大胆!见了圣上竟然不行礼!”
苏沫心想:完了,刚刚竟然没有想到这一茬!阴梵君怎么可能向人界的帝王行礼呢!不过他不行礼,这一关又该如何过了?
阴梵君抬眼看了那公公一眼,那公公瞬时蔫了气焰,只觉得被人看透了魂魄,从头凉到了脚。
呈焕也早已注意到苏沫身边的这位男子,心里也是一惊。
世间竟然会有如此之人!竟然在自己面前没有丝毫失了气量,反而让自己有一种薄薄的压抑感,这种感觉是从骨子里透出来的,或者说是从魂魄里感到的压抑……
“不知来者何人?!”呈焕缓缓问道。
苏沫在一旁绞尽了脑汁,正想着该如何编造阴梵君的身份呢,没想到阴梵君却先开了口。
“阴梵。”阴梵君只是淡淡的吐出了两个字,声音清冷,语气平淡,却让人感到不怒自威。
世人都听过阴梵君的名字,但是能够一下子联想到此处的却没有几人。所以此时,呈焕并没有从这两个字里想到地狱鬼君的身份。他只是眉头微微皱起,像是在思考着什么。
随后他抬眼看向苏沫:“何时开始。”
他十分聪明的选择了暂时不多过问阴梵君的身份,同时也不逼迫他做任何对自己恭敬举动。
他感觉到,面前的这个人肯定不一般,而他不能得罪这个人!
这是出于一种直觉,一种多年来身居高位阅人无数的直觉,也是自小在皇宫这勾心斗角的地方长大训练出来趋利避害的本能。
这个“阴梵”,来头必然是十分不一般的!
苏沫愣了一下,随后说道:“我需要先准备一下。”
呈焕点了点头,随后屏退了四周,又令人将房门又关上了。
这时他才对苏沫说:“可以了。”
苏沫施了个礼,随后在屋内的地上用朱砂和金笔小心的画着什么。
待她画完,地上已经多了两个一模一样的图案。看着图案完工后,苏沫又在图案的四周东西南北四个方向各自贴上了四张符。
两边的符并不完全一样,左边的看起来更加平常一些,像是保平安的符,右边的却略有狰狞,看起来像是防备着圈内。
做完这些后,她看了看天色,伸手从怀中取出了两张纸符,这两张纸符正是她收了米兰和先皇魂魄的符纸。
她将米兰的魂魄放入了右边的圈内,又将先皇的魂魄放入了左边。
随后她走到呈焕面前,口里说了一声:“陛下,得罪了。”
之后,她的手指在呈焕的眼前划了一下。
呈焕睁开眼睛后,并没有看到有什么不妥,只是觉得两个圆圈内的符纸与刚刚相比,竟然上面多了一黑一白两团雾气。
“那,那是什么?!”呈焕指着符纸上的雾气问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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