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1 她不该来
沈无风盯着手机看了很长时间，感觉有一肚子的话要说，却又什么都不想说。
刘夕是真傻，她放开了程锦书，以为退一步，就能解开心结。结果反而把自己逼到死路上。
程锦书看穆璃的眼神，曾经只在她的身上停留，这个打击对她来说，绝对是毁灭性的。
“阿璃，你……”沈无风艰涩开口，平时的潇洒不羁统统收了起来，眼神掠过穆璃的肩膀，望向别处。“你别上去了，她还没醒，锦书这个时候估计也不会太想见你。”
穆璃张了张嘴，压低嗓音，飞快的跟他说了一句话，尔后转身，大步离开。
她知道自己不该来。
沈无风站在原地，目送她的背影消失，眼底写满了不可思议，心里落空空的，却又觉得特别的疼，特别的心疼。
这是需要多大的勇气，才能把最不愿意启齿的事情，告诉外人。
沈无风不知道自己怎么回到楼上的，程锦书一直站在ICU门外，眼神空洞。
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膀，沈无风沉默了很久，才把微博热门的事，告诉他。“刘夕从来就没有放下，她的心理医生说，她从国外回来之后，就有轻微抑郁。”
“抑郁？”程锦书毫无波澜的面容，出现一丝裂缝。“为什么没人跟我说过这件事。”
“刘夕那么骄傲，是她主动选择离开，你觉得她会让人告诉你吗。”沈无风叹气。“孩子没了之后，她在医院住了很长一段时间，你知道吧？其实那时候她已经患上抑郁症了，但她在你面前，甚至在家人面前，从未提过半个字。”
程锦书搓了搓自己的脸，转头望向窗外。“所以她跟我说，她早就放下了，是在骗我？”
沈无风点头，跟着是长长的沉默。
许久，沈无风抿了抿唇，再次开口。“有件事，是穆璃让我转告你的。”
程锦书回头，一瞬不瞬的望着他。
“她说……算了，总之你别打她的主意，除非你想连朋友都做不成。”沈无风实在说不出口。
当初穆璃受伤，他以为没有多大事，不料结果如此的严重。
程家绝对不会允许，程锦书娶一个无法生孩子的女人回去，也不会允许他跟一个什么都没有，还要照顾无数先天有缺陷的孩子的女人，有任何的牵扯。
沈无风别过脸，淡淡望向窗外。
程锦书还想追问，手机却在这个时候响了起来。看到是父亲的号码，随即接通。
刘夕出事消息，现在全家上下都知道了。
平静的听完父亲的教训，程锦书刚想挂断，父亲却话锋一转：“新闻上说的，是不是事实？你真的跟那个女孩搅到一块去了？”
“没有，我们只是很好的朋友。”程锦书不想父亲担心，也不想穆璃因此惹来什么不必要的麻烦。
父亲并不太满意他的回答，不过也没说太难听的话，只是让他好自为之。
程锦书挂断电话，随即打给阎诚，让他想办法把所有的新闻压下去。
“boss，不用我们做什么了。”阎诚盯着办公室的电视屏幕，比被雷劈了还震惊。
穆璃竟然……竟然跟星辰的凌家乔订婚了！
这么劲爆的消息，事先毫无征兆，甚至都没听八卦记者聊过。
这头，程锦书意识到不对劲，狐疑出声：“怎么回事？”
“你看下微博直播，穆璃同学订婚了，对象是……是凌家乔。”阎诚一口气说完，紧张的直喘气。
程锦书对穆璃有意思，他早看出来了，但是没想到事情竟然会发展成这个样子。
最开始，穆璃的绯闻对象明明是瞿凌风，这画风转变的也太惊悚了。
程锦书挂断电话，不顾沈无风侧目，立即登录微博，点开热门话题第一条。
“阿璃年纪还小，所以一直没有对外公开。事实上，我们已经在计划领证，不出意外的话，周一就会去民政局登记，希望格外朋友届时过去做见证。”瞿凌风对着镜头，微笑。“昨天和今天的头条，想必大家都很好奇，事实上，我跟锦书是好朋友，星辰跟泰丰的合作，一直都在进行。”
穆璃坐在他的身边，眼睛依旧肿的厉害，不过带了一副蛤蟆镜，看不太清楚。
她始终没有开口，只是微笑着冲底下的记者示意。
采访进行了大概半个小时，瞿凌风起身，牵起穆璃的手，温柔将她拥进怀里，在记者的镜头中，离开酒店，上了停在外面的白色路虎极光。
程锦书退出微博，跟沈无风对视一眼，默契的保持着沉默。
穆璃在用她自己的方式，告诉自己，告诉刘夕，她不会跟程锦书有任何瓜葛，哪怕绯闻都不想要。
——
瞿凌风一直不说话，紧紧的握着穆璃的手，面容绷紧。
她主动给他打电话，问他能不能在十分钟内，把城中所有的记者都叫过来，她有事要说。
瞿凌风本来还在生气，她晚上跟程锦书去喝酒，还让他抱的事。听到她的嗓音透出哭腔，心里顿时疼的不行，没怎么犹豫就答应了。
在星辰等到她出现，看到她眼睛肿成那样，心里更加不好受。
穆璃见面，说的第一句话便是：公开关系，你若是想去登记，我也不会反对。
她的语气特别的冷，不带丁点的感情。
那一刻，瞿凌风深深的有种无力感。这样的穆璃，比生气的时候，骂他混蛋的穆璃，还让他琢磨不透。
她的心仿佛藏了起来，隔着一层厚厚的屏障，谁也无法看到内里。
“嘶……”穆璃的手机响起，细细的震动声，打破了车内的沉默。
“就是你看到的样子，福利院需要钱，而我需要依靠。”穆璃的嗓音依旧清冷，仿佛在说一件跟为自己无关的事。“程先生帮过我很多忙，我不管怎么澄清，那些人都是不会信的，唯一有效的办法，就是我定下来。”
瞿凌风感觉车厢里有点闷，抿着唇把车窗打开。
穆璃还在跟人打电话，听语气，应该是叶子。
短暂的沉默过后，穆璃再次开口：“电话里说不清楚，晚上你到福利院找我。”
通话结束，穆璃把手机收起来，抬眸，对上瞿凌风的视线。“去领证的时候记得通知我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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