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奶茶h
周洋仍是不相信，“我再给你来一首，你仔细听啊。”
苏琪琪笑，“你要不要脸，还仔细听呢，跟唱多好听似的。”
“嘿，我今天还非得给你来一首展示下我的真正水平。”周洋找着歌，“你不知道吧，我以前可是经常去KTV的，人称小麦霸呢。”
“那都是多少年前的事情了，你还好意思拿出来说。”还不止说了一次呢，苏琪琪暗暗吐槽。
两人有时候约会，周洋会去那种个人KTV唱歌，就商场或游戏城里，一个小小的隔音间，里面是K歌的，60个游戏币唱一小时那种。
周洋去过很多次，每次去都会提一提他学生时代的事情，其中就有跟狐朋狗友一起去KTV唱歌，他一人独揽话筒的往事。
旋律在耳机里播放，苏琪琪听不到音乐声，只能听见周洋清唱的声音，那是一首她没有听过的歌。
周洋刻意压低嗓音，低沉沙哑。
苏琪琪非常享受这种听觉盛宴。
然而唱了几句，他忽然停下，拔掉了耳机。
“还有多少个十年，能勇敢做热血青年，还有多少个十年，能坚持当初的信念……”
音乐声从手机喇叭传出来，正是高潮部分，声音挺大的。
周洋盯着手机屏幕上的歌词，入了神，久久未出声。
歌曲里的男声在述说，时间在不断流逝，即使过去多年，他们的信念从未改变，那是年少的热血，是将来在年老的时候，可以躺在椅子上回忆的点滴，不负青春，不负韶华。
他马上三十，从二十岁到现在，一个人最轻狂，最放荡不羁的阶段。
而在这十年里，他做了些什么？
当初那些理想呢？仿佛早已被生活消磨得不敢再有任何非分之想。
只要能过下去就行？
不，他早已经不是当初那个他，不知什么时候，他活成了自己当初最讨厌的社畜。
长久以来积压在心底的那些烦躁和不甘被释放，他忽然产生一种厌世的念头。
这种生活真的要继续下去吗？
他一辈子，就只能屈居在此，当一个永远的社畜吗？
不，这不是他想要的生活。
他曾经也有远大的抱负，他现在才三十岁，年纪并不是很大，还可以再拼搏最后一把，只是……
音乐播到尾声。
他看向不远处，盘腿坐在椅子上，翘着嘴角玩电脑的小姑娘。
她陪伴他整整三年时光，将女孩子最宝贵的三年时间花在他身上，如果他选择重新开始，那么她呢？
她是否会继续陪伴在他身边？
答案是肯定的。
但他不是很肯定，自己是否还会让她继续陪伴下去。
这是一条未知的道路，或成功，或失败，或功成名就，或一事无成。
他不敢带她一起去冒险，她本该是无忧无虑的小姑娘，不应该跟他一起探索没有确定的未来。
现在的她还年轻，一切都不迟。
这个晚上，周洋想了许多。
关于他的未来，以及他和苏琪琪的未来。
-
临近年末，很多企业都陆续开始放假，周洋的最后一个单子，很遗憾地没有完成。
“我不是说了吗，我可以帮你。”赵星月围着他急得团团转，“只要你开口，我就会帮你。”
周洋忙着做最后的收尾工作，“不需要。”
“欸，你这人怎么这样呢？我又没让你做什么。”赵星月气得冒火，“你怎么就这么死脑筋。”
“你还是忙你自己的事情去吧。”周洋将她轻轻推开，抬头，很认真地看着她，“别在我身上浪费时间。”
赵星月被说穿心事，脸红了下，神色很不自然，但还是嘴硬地说道，“你就有那么爱她？”
她听过一些和他女朋友有关的事情，是从他和岚姐的聊天中听到的，一个和她年纪差不多的小姑娘。
每次提起她，周洋总会笑着称她为小孩，伴随着“不懂事”、“懒”、“不听话”等词。
“年纪这么小就和人结婚。”赵星月口不择言地嘲讽，“之前也不知道交往了几个男朋友吧。”
周洋将手中文件重重地敲在桌子上，脸色沉下，冷漠的薄唇吐出一个没有任何温度的字，“滚。”
赵星月愣住，“你说什么？”
“我让你滚。”周洋冷着脸看她，“听不懂人话是不是？”
“周洋，你不要太过分了。”赵星月被气得恼羞成怒，说话声音都有些颤抖，“公司里人都说你冷漠，说话语气还特欠揍，要不是我给你说好话，你以为你能混到现在？”
“那我谢谢你的好意。”他面无表情地瞥了她一眼。
赵星月再次被堵得一肚子气，“你给我等着。”
“那怕是没这个机会了。”周洋说完便不再搭理她。
他是个急性子的人，无论是工作中还是感情上，向来干脆利落，绝不墨迹，用他的话来说，就是不想把时间浪费在没有意义的事情上。
一件事情，如果一开始就知道没有结果，那他必然快刀斩乱麻，绝不给人留半分念想。
赵星月对他有超乎正常同事和朋友的情愫，他知道，而从一开始他就在不断地拒绝她，不会像其他男人那般吃着碗里想着锅里，他对这种小儿科的把戏没兴趣。
赵星月再次气急离开。
又再次碰上从领导办公室出来，翻看着手中文件的岚姐。
岚姐看这气氛已经见怪不怪，平时打趣一两句，今天没空，也没这个心情，懒得多说。
周洋不是个乱来的人，也从不乱搞男女关系，这点她是非常清楚的。
“我刚才和老板说过，你留着。”她简单地说了下来意。
周洋摇头，“算了岚姐，没必要。”
“怎么？”岚姐抬头看他眼，又低头继续看文件，“有情绪了？”
谁都能看得出来，老板是在故意为难他。
赵星月有些话还是正确的，周洋的人际关系确实不太好，他就是那种，和谁都相处得比较融洽，但其实谁都没把他当回事。
成年人的虚虚实实，真真假假，没有一起经历过大起大浪，又谈何敞开心扉，真正交往。
不过是表面功夫。
周洋做人做事过于正经，不懂得变通，暗地里得罪不少人，老板故意找他麻烦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
也正是因为他一丝不苟的认真态度，一方面是对公司还有价值，另一方面，老板一直没找出能合理开除他的理由，才会迟迟留他在公司。
“不是。”他回应得云淡风轻。
岚姐追问，“那是因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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