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七章:出行
第八十七章:出行
莫谨年看烟染不肯出门,也没说什么,就说等,等到烟染肯去了,那么一家人再一起去,反正就是缺一不可的做派。
这日全家人一起用晚膳,莫谨年再次提议:“明儿是休沐,咱们出去走走,京郊的那个庄子有一个很大的空地,是晒谷子的,现在不是收成的季节,就空着,刚好可以让允哥儿学骑马。”
莫昭允听了,那是一个高兴,拍着小胖手道:“太好了,爹爹真好。”莫昭允说完这句,就看见莫谨年一直是看着烟染的,于是他就想起来了,每次都是阿姐扫兴,说她不想去,所以连累自己也没得玩。这次说什么也要缠着阿姐一起去,不然自己什么时候才可以有小马驹?
莫昭允趴在烟染的腿上,胖乎乎的小手扯她的衣摆,恳求道:“阿姐带我去吧,我想骑马,想射箭,想做大英雄。”
烟染拍了拍莫昭允的小屁股,虽然过了年他七岁了,不过因为是年底的人,也才五周岁,白白胖胖的,还是稚嫩的小娃娃模样,惹得烟染总喜欢掐一掐,拍一拍他身上肉多的地方。
“你是想着玩,哪里想着做大英雄?”
褚氏也满心欢喜的想要去看庄子,先前她去过两处,但是丈夫说的京郊那处还没去过,听丈夫说,那儿特别漂亮,附近山清水秀,主要是用来做别苑,没事的时候,全家人可以去小住几天,所以她挺想去看看的。
褚氏也开始劝道:“染染该出去走走了,正月里,几个哥哥带你们姐妹去打猎都不去,一直窝在家里,瞧你现在多胖了,都赶上允哥儿了。”
莫昭允这次说什么也要去庄子,死缠着烟染,就是不肯罢手,而莫谨年虽然一字不说,但那一双眼睛一直是看着烟染,这个阵仗她哪可能拒绝,只得答应了。
莫谨年不知道烟染不出门的真正原因,还以为是赌石场的那件事情,让她有了阴影,所以回府后就再也不敢出门了。
他给了烟染几个月的调整时间,可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真的与外头隔绝了,性子变得孤僻,过几个月进了文心女学,她还怎么与人相处?
烟染不知道莫谨年的真实想法,瞧见全家人这么有兴致,也知道不可能一辈子不出门,她只希望着能够打破诅咒,让她再也不要见到六皇子,那就谢天谢地,阿弥陀佛了。
烟染怀着忐忑与希望的心情来到庄子。
莫昭安最最兴奋,马车一停稳,就第一个跃下马车,让褚氏吓一大跳,生怕他摔着。
“爹爹,快带我去看小马驹,名字我都想好了,叫嘀嘟。”莫昭允牵着莫谨年的手,拉着莫谨年往里头去。
烟染噗——的一下笑了出来,“你起的名字不是叫嘀溜就是叫嘀嘟,都是奇奇怪怪的?”
莫昭允冲着烟染做了个鬼脸:“我喜欢,嘀字辈不好么?”
莫谨年看着儿子的猴急样,一直笑呵呵的,其实他早就安排好了教骑射的师父,这会儿自然是满足儿子要求,领着儿子去见他心心念念的小马驹。
褚氏与烟染则被这里的管事婆子领着,先到后头的园子瞧瞧。
这里说是庄子,其实更像别苑,虽然只是普通的瓦房,但是里头布局很是雅致,园子里的花草也好看,看得出,是精心打理过的。
“你爹说,这儿虽然不大,但是附近的田地很肥沃,你爹打算种一些果子,还想种不同的果子,咱们一年到头,哪个季节想要采摘,都可以来。”褚氏很喜欢这儿,笑得合不拢嘴。
烟染眼眸含笑,笑容直达眼底,看得出,爹娘的感情真的不错,就算爹爹公务繁忙,却仍旧会与阿娘说好多的话。
而现在的褚氏,真的与从前大为不同。
就拿打扮来说,褚氏今儿穿着一件丁香色团花对襟褙子,配的是月白暗纹撒花马面裙,发髻上只有一枚点翠花簪,看起来素净又不失贵态。
五房日子好过了,褚氏的首饰也多了起来,大多是莫谨年送的。可褚氏已经没了从前的做派,不再胡乱搭配了,愿意听取旁人的建议,将自己收拾得既齐整又得体,加上偷偷地看书与习字,现在的她,不管是里子还是外在的举止,都已经端庄了很多。
侯府里的下人也对她开始恭谨起来,褚氏感觉到了变化,越发有了自信,成日乐呵呵的,哪还有怨妇模样?
烟染可以断定,她的忧思与躁郁的心病,定然已经好了。
烟染很满足现在的日子,一切的一切都已经改变,思及此,她一个激动,陡然将褚氏抱住,满心欢喜地道:“这样的阿娘真好,爹爹也康健,我不是做梦,咱们会越来越好的……”
她的忘乎所以令褚氏莫明奇妙,“你在说什么?不会成日关在屋里关傻了吧?”褚氏诧异地凝着烟染,抬手抚上她的额头,喃喃道:“没烧啊?”
烟染意识到自个儿的突兀,转移话题:“阿娘,咱们在这儿住几天?”
褚氏被这么一问,以为烟染又想回府了,“别急,咱们才刚出来,你爹爹难得有时间,他说让咱们在这儿好好玩上几天,再说我那次不让你去澄洲,又不是想关着你,你有正经由头,我哪会不让你出门?”褚氏一直以为是那次澄洲的事,烟染回来后,自己教训闺女教训得狠了,这才让她不再出府。
“我不是想回去,只是随口问问,我现在想去瞧瞧允哥儿的马。”烟染道。
褚氏也想去看莫昭允,说真的,她挺不放心的,儿子才多大,摔下马来可怎么办?都是丈夫纵着儿子。
母女俩来到后头的空地,这地方好,空旷,的确是学骑射的好地方。
这时候莫谨年在一边的大树下饮茶,那儿搭着一个竹凉亭,莫昭允骑在一匹小黑马上,骑射师父牵着马儿不紧不慢地走着。
莫昭允可能嫌小马走得太慢,双腿不听蹬着,时不时用尽夹一下马腹,嘴里喊着:“驾驾——嘀嘟快跑。”
褚氏蹙了蹙眉,对莫谨年道:“老爷也不管管允哥儿,走都还不会,就急着想飞了。”
莫谨年轻啜一口茗茶,缓缓道:“不用急,那匹小马温顺,我已经吩咐过杨师父了,他会小心的。”
褚氏不满莫谨年的悠哉悠哉,埋怨道:“这哪是小马,已经这么高了,你找个小一点的马儿哄他高兴就成了。”
莫谨年噙着笑,让烟染坐到他的身边,问道:“染染要喝茶吗?”
褚氏继续开口,眼睛看着牵着马的骑射师父,发问:“这个师父是哪儿人?”
“他祖籍業州,以前是个带兵的,战场上伤了眼睛破了相,右手有点残疾,现在他的一家人都在这庄子上,是这儿庄头的亲戚,家底我都打听好了,你且放心。”
莫昭允在马上的动作又大了一些,一会儿倾斜身子,学着画本子上的马技,一会儿高举手臂,好似手中有一把大刀,朝天喊道:“兄弟们,上,杀,杀了那些北鞑子。”
褚氏一下子就急了,见莫谨年继续干坐着,并不制止儿子,就自个儿朝莫昭允走去。
冬珠赶紧跟上,随在褚氏身后,可是走到莫昭允的不远处,褚氏又停了下来,因为那骑射师父虽然已经四五十岁,可也是个男的,她有些顾虑,只得跟儿子吩咐道:“允哥儿小心些,听师父的,不然就跟我回去。”
烟染坐在莫谨年身旁,眉眼带笑,看着褚氏在那儿瞎操心,弟弟才七岁,纯粹是让他玩玩,哪可能会给他一匹脾气暴烈的马儿?
烟染收回视线,问道:“我跟爹爹弈一局?”
烟染棋艺不佳,莫谨年倒不是有多大的弈棋兴致,只是想到她现在跟着竹娘子学习,就想看看是否长进,便命长随去取棋子与棋盘来。
父女俩在亭子里弈棋,而褚氏看着父女俩瞧都不瞧儿子一眼,颇为埋怨,又没法制止儿子停止闹腾,只得站在那儿,一双眼睛紧紧盯着儿子,生怕他摔下来。
就在这时候,忽而传来一阵不小的躁动声响。
烟染手执一枚白子,正欲落下,听闻动静,循声望去。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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