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百零六章:争执
“怎么不是想男人了?我刚才瞧着你是从树公树婆那儿过来的,不是过去求姻缘是什么?”詹韶仪顶了一句,两眼微微眯着,一副看你有什么可以狡辩的。
烟染觉得詹韶仪这是没事找事,自己可不想与她一般见识,这儿香客这么多,自己还是少说一句吧。
她冲着莫烟珉微微颔首,算是打过招呼,而后转身就要往外走去,可是还没走出两步,却被詹韶仪厉声唤住。
“你站住!”詹韶仪望着烟染头上的红宝石白玉梅花簪,目光充满了嫉妒之意,如果眼睛可以杀人,那枚簪子怕是已经粉身碎骨了吧。
烟染有些不解,本能地抚了抚自个儿头上的簪子,看着詹韶仪此时的架势,气势汹汹地,明摆是要无理取闹的,于是提醒道:“詹姑娘请自重,这儿是大殿,莫要失仪。”
詹韶仪冷哼:“什么失仪,你才几岁就学着偷男人,与我表哥私相授受,宣武侯府的家教就是这样的?还怕我说出去丢人不成?”这枚红宝石白玉簪她可是见过的,正月的时候,她去安阳伯府拜年,在葛长枫的书房里看见过。
现在这支簪子戴在莫烟染的头上,就只有一个可能,表哥将簪子送给她了,而她这么明晃晃地戴在头上,不是与表哥私相授受又是什么?
烟染有些一头雾水,詹韶仪这厢为了簪子而发作,简直莫名其妙。
她也来气了,不忘反唇相讥:“詹姑娘说的什么话?一个姑娘家张口就说这么难听,信口雌黄乃是大忌,你还敢提宣武侯府的家教。莫家百年来谁人不知家训严苛,你又凭什么质疑?倒是詹姑娘口口声声说的表哥,我这么瞧着,是你思慕人家不成,反而在我这儿滋事,简直疯了!”
大殿中还有不少香客,见到两个姑娘在这儿理论,不由得驻足围观起来。
莫烟珉原本是站在詹韶仪身旁的,这会儿瞧着詹韶仪的气势,已经是没了理智。她也没有阻拦,反而退到了一旁,不想被波及到,遭人指指点点。再说,站在一旁看戏,她觉得挺有趣的,反正丢脸的又不是她,是莫烟染与詹韶仪。
詹韶仪气得涨红了脸。
被烟染戳穿了心事,她越发恼羞成怒。
自己的确打小就爱慕表哥葛长枫,奈何表哥就是待自己跟一般的表妹一样,对自己的心意置之不理。
因为这样,詹韶仪本就焦虑,此番瞧见烟染头上的簪子,实在气得不轻。
烟染不想与她纠缠,只当是疯狗要咬人了,甩袖就想走人。
詹韶仪的丫环上前,想要劝劝自家姑娘,这边有人看着,传出去,对姑娘的名声不好。
可是詹韶仪这时候是在气头上,哪经得起劝,越是有人相劝,她反而更加的叫嚣起来。
詹韶仪恼怒地将丫环推向一边,而后追上正要跨出大殿门槛的烟染。
詹韶仪拽住烟染的胳膊,抬手就要拔她头上的簪子。
烟染可不让她得逞,她的发髻可是全靠这枚簪子固定,一拔下来,头发披散着,怎么见人?
烟染向后仰了些许,就是不让詹韶仪得逞。
青婳与明婳瞧见詹韶仪这般撒泼,也是有些想不通,怎么一个大家闺秀会是这个德性,与市井泼妇有什么区别?
青婳与明婳上前想要将詹韶仪撇一边,詹韶仪的丫环也上前,想要护着自家姑娘,又想将自家姑娘劝开。
几人扭在了一起,引得围观的香客议论纷纷。
詹韶仪的丫环那样顾虑颇多,既要护着自己姑娘,又要劝着自家姑娘。而青婳与明婳明显简单得多,她们很有默契的一人护着烟染,另一人退却詹韶仪就好。
而烟染也不是只有丫环护着,自打去年上元节出事,她出府总是有专门的护卫跟着。
现在发生这样的事儿,护卫们自然是上前帮忙。强子领着人先行将詹韶仪的丫环拎到一边。
青婳与明婳得了帮助,趁机将詹韶仪狠狠地推开,而后将烟染护在身后。
明婳厉声质问:“詹府的家教就是这样的么?我们这做下人的都知道这是丢人现眼,詹姑娘好自为之!”
詹韶仪被推在了地上,头发散落下来,狼狈不堪。
好多人在看她,令她无地自容。
自己的护卫呢?怎么没有上前?詹韶仪还坐在地上,四处张望,想要寻找自家的护卫。
可是她没有看到詹府的护卫,却看见了自己表哥葛长枫,他站在大殿跟前,不知刚才那幕被他看去了多少?
詹韶仪第一个反应便是理一理仪容,而后可怜巴巴地唤道:“表哥。”
葛长枫鲜少生气,他素来随和,可这会儿也是板起了脸。一个甚少沉着脸的人一旦放下脸来,是很有威仪的。
詹韶仪心虚地垂下了头,不敢看他。
葛长枫走到烟染跟前,嗫嚅了一下,很不好启齿,毕竟詹韶仪是他的表妹,如今两人发生争执,他有些撇不清关系。加上这不是詹韶仪第一次冲着烟染无理取闹,葛长枫心中有愧,轻声问道:“莫六姑娘,你……没事吧?”
詹韶仪难以置信地看着这一幕,表哥当做没看见自己,却只关心莫烟染,也对,莫烟染头上的簪子还是他送的,这个狐狸精早就将表哥的心给勾去了。
“表哥,你怎么可以这样?我被人欺负了,你却帮着她。她头上的簪子是不是你送的?你们非亲非故的,她怎么可以收你的簪子?”詹韶仪算是破罐子破摔了,丢脸丢到这份上,就将事情揭出来好了。
让大家伙看看,宣武侯府的莫六姑娘是个什么货色,是私下勾引男人,收男人东西的骚女人而已。
一旁围观的人议论纷纷,这事儿明摆着,两个姑娘家争风吃醋,只叹世风日下,现在的小姑娘也太放得开了,也不顾及顾及府里长辈的脸面。
葛长枫蕴意甚浓,言道:“表妹请自重,无凭无据,莫要瞎说。莫六姑娘的簪子是她自己的,不容你这么污蔑。”
詹韶仪可不管那么多,反驳道:“你胡说,那支簪子之前明明是在你的书房,现在戴在她头上,你们没有暗通款曲的话,谁会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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