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何处是故乡
石板小街乌衣巷，细雨纸伞美娇娘。吴哝软语琵琶曲，游子魂牵在梦中！孙明善吃着米糕，忽然思乡之情油然而生。看孙明善情绪低落。赵恒打着圆场，“孙兄，你的书院是否该扩建了？现在有了一个小学堂和三个文院。这都赶上国子监的规模了！”
孙明善笑了笑，“我想返回姑苏吴县老家了，老父年迈，需要有人堂前伺候！我也算尽人子之孝吧！”
赵恒叹了口气说：“这是人之常情！那明善兄何时成行？”孙明善说：“再过半月就要入秋了，秋高气爽好还乡！”
李涵说：“我码头上有趟船要去南方，孙兄可以跟我的船队走。现在路上不太安全。”孙明善拱手施礼：“那就多有叨扰了！书院就交给县太爷改成县学了。”
赵恒作揖道：“那我就代龙城的父老谢过孙教授了！”孙明善摆摆手，“太爷礼重了！”麦子端着汤出来，看着他们这样子很奇怪，“你们这谢来谢去干啥呢？”
“孙兄，要回姑苏老家了，这就算饯行酒了！”赵恒有点伤感。麦子放下汤说：“有机会的话，我和大少爷去南方走走，顺便看看闻名于世的姑苏城！”孙明善笑道：“那甚好，到时我做东，带你们游览江南风光！”
当一轮明月东升，酒宴尽欢而散。李涵带着倾城回县衙的住所。“妞妞，以后在外面，话要少说，事要多知！”李涵挽着她的小手说。“知道了，当家的！”她看着他冷峻的面容，畏畏缩缩的说。
“当家的，你喜欢男孩还是女孩！”倾城问他。李涵侧过脸，看了看她：“怎么想起问这个？我喜欢你！小孩子太麻烦！”倾城心里一阵欣喜。
“有了孩子，我带着，不麻烦当家的！”倾城低着头说。李涵捏着她的小下巴，抬起来，看着她：“妞妞，你意思是，你有了？”
“嗯！”她点点头。倾城张了张嘴，还是忍住没说。“你确定？”李涵笑着问。
“龙城的张太医给搭的脉，错不了。人家以前在宫里给娘们看病的，还有皇帝给题的匾，叫什么杏林圣手，明明是太医，跟酸杏子有啥关系？”倾城挠挠头说。
李涵大笑起来，“我的傻妞！那不是吃的杏子，那是指他的医术精湛，在所有的医生里面，他本事最大！”倾城仰起脸说：“那就是说，他看的没啥问题了！”
李涵点点头，“太医看的那就没有错！我爹回来，可要乐疯了！我们先去庆祝一下！我带你去吃西瓜去！县衙旁新摆了个瓜摊，西瓜个个又大又圆，肯定很甜！”
倾城咽了一下口水，“行，当家的请客！”
李涵笑着说：“我包场，随便吃！”
两人来到瓜摊。晚上偶尔有人出来，乘个凉，但买瓜的人不多。老板是个三四十岁的中年汉子。
一见有人来，老板赶紧过来热情的招呼：“二位客官买瓜吗？又大又甜，不熟不甜不要钱！”李涵拿起一个拍了拍，“多少钱一个？”
老板看了看他，“十个铜板一个瓜。”李涵把瓜递给他，“洗洗切开，我们就在这边吃。”
老板殷勤的端来一张小桌子，两张板凳。老板把西瓜洗了切好，放在小桌子上。“当家的，这瓜不错！甜！”倾城捧着瓜大口吃着。
李涵吃了两块就不吃了。放下瓜跟老板攀谈起来。“老板，你是刚来龙城？”李涵问他。老板憨厚一笑，“刚来半个月不到！”李涵有问：“你家乡哪里？”他说：“从关外来，听说龙城的生意好做。”
李涵点点头，“虽然南方战乱没有平息！但我们龙城自是一方乐土！”那人很感慨的说：“县令年轻，这县里边也是朝气蓬勃！”
“县太爷是个有为青年，但他的身边一帮文臣武将也是功不可没！”李涵说。那人点点头。李涵见倾城也不吃了，就站起来。
倾城捧着剩下的半个瓜跟着回去了。“当家的，你觉得这卖瓜的有问题吗？”到了家，倾城问他。“是的，我看他不关心他的瓜，倒是挺关心我们县衙的事！”倾城担心起来，“会不会是黑龙会的探子？”李涵摇摇头：“感觉不太像，但也不能不防！”
瓜摊旁，一个红衣蒙面女子从暗处走过来。“宗主！”瓜摊老板赶忙施礼。“免礼！县衙可有什么异常？”红衣女子问。
瓜摊老板说：“没什么异常。黑龙会偷袭县衙吃了大亏，一时还缓不过劲来！钱闵那小子这次又捡了条命！”
红衣女子说：“千万不能大意，那家伙是个亡命之徒！而且还狡猾的很。教主又不让杀他，要不我就下格杀令灭了他！”瓜摊老板不解的说：“凭我们现在的实力，灭个小小的地痞不是轻而易举的事？何必这么畏首畏尾的？”
红衣女子摆摆手，“教主自有他的考量，我们做下属的，遵命照办就是了！待会儿，给少主送点瓜去。听太医说她怀孕了，防止中暑伤了身子！”
“那找个什么由头呢？”瓜摊老板问。
“就说是乡亲们看县令大人幸苦，给的慰问品！”红衣女子说，摊主领命。
粮行里，赵恒正在教小猫读书。山猫趴在柜台上，呼呼大睡。少了这个小麻烦，他就可以安心睡觉了。五爷抽着旱烟，坐在柜台旁看着。
麦子在厨房收拾完走过来。“大少爷，你过来，我跟你说个事！”她神秘兮兮的说。赵恒放下书问：“什么事？”麦子把他拉到院子里，赵恒觉得挺奇怪的。
“什么事啊？这么神秘？”赵恒捧着她的小脸问。“今天我和黑妞去了趟张太医药房。”麦子说。“谁病了？你还是黑妞？”赵恒仔细看看她脸色。
“谁也没有病！就是有了！”她忽闪着大眼睛。“有了？你有了？还是她有了？”赵恒愣了一下问。“都有了！”麦子偎依在他怀里。
“双喜临门啊！龙城两大少，都要当爹了！”赵恒哈哈大笑。“如果是一男一女，我们两家可以做个儿女亲家！”麦子说。
赵恒摇摇头，“那不行！你看黑妞那尖酸刻薄，凶巴巴的样子！我赵恒的女儿会吃亏的！”麦子轻轻捶了他一拳，“你就肯定是女孩？”
赵恒深情的看着她，“我赵恒喜欢的是你，我的小丫头！所以我希望有一个和你一样漂亮的女儿！”
麦子笑的特别的灿烂，“我就是想有一个想大少爷一样的男孩子，聪明大度，长大了考状元做大官！”赵恒捏了捏她的鼻子，“你是嫌本少爷的官小喽？”
“少爷，你不是官，你是我的王！”麦子看着他。赵恒低下头，深深一吻，满世界安逸的静谧。
月光如纱，披在两个爱的炽热的人的身上。此刻，他和她，什么也不想，什么也不说，只有彼此的温度，彼此的心跳，紧紧靠在一起。
“少东家！”王二冒冒失失的闯进院子，一见那场景，赶紧背过去。“我什么也没有看到！你们继续！”他慌不择路的跑了！
“这个二愣子！肯定店里有事情了！”赵恒笑着跟麦子说。“我们过去看看吧！”麦子拉着他的手就走。到了店里，两人一下愣住了。两筐大西瓜放在店里，几个人愣愣的看着。
“那个送瓜的人，放下瓜就走了。说是乡亲们的心意，不收就是看不起龙城的白姓！这大帽子扣着，不收都不行！”王二解释道。
赵恒想了想说：“那也没办法退了。留下三个瓜，其他的送火枪队一筐，书院一筐！”
他给五爷一个。给王二一个，交代他跟小海分一下。又给了麦子一个，“丫头，这个你跟小猫分一个。”
麦子笑了，“少爷，你把自己忘了！我也吃不了半个，你和小猫一人一半，每人给我留一小块就可以了。”五爷笑着说：“你们夫妻俩别孔融让瓜了！我留半个，不就都有份了吗？”
“也是挺奇怪的！半夜三更来慰问，还不去县衙，却跑粮行来。”王二挠着头说。赵恒点点头说：“二愣子也会开动脑子，考虑问题了！好事情！我也觉得挺蹊跷，要说行贿吧！连个名也不留，一点用都没有！而且几个瓜也不值钱！”
麦子想了想说：“会不会有人在试探我们，看我们是不是很贪心，然后再送贵重的东西来？”王二说：“少夫人说的有道理，那我就多拿两个，等他们送金银珠宝来！”
沈小海实在忍不住了，骂道：“二愣子，你脑子有病吧！我看你就是穷疯了，你都没理解少夫人的意思！”王二翻着白眼，“千里做官只为财，他们送我就收！”
赵恒笑着说：“难怪你只能做个扛活的！你要是一县之长，估计地方上的百姓都要掉一层皮！”王二呵呵一笑，“少爷，这也是劫富济贫，我有权了，就把为富不仁的斩净杀绝！”赵恒心里一震。
五爷说：“两筐西瓜，没这么复杂。百姓们人心纯良，就是送个礼而已。”赵恒点头。大家长出了口气，忙乎着切瓜吃瓜。山猫被小猫拖下了柜台。
他刚睁开惺忪的眼，就见一片西瓜汁洒了满柜台。山猫心里哀叹：“我诅咒送瓜的人！我诅咒西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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