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八章 落叶知秋
赵宣怀搂着麦雅芝说：“你何必这么自责啊？你是个好姑娘，我爱着你，是因为我的承诺。他喜欢你，是因为一段缘份。”麦雅芝平静下来。“我们离开这里吧？我们去龙城，去柳林镇！”麦雅芝说。赵宣怀点点头，“你说去哪里，我跟着！”三天后，王府人去楼空，将军府也是人去楼空。一艘巨轮驶离了先罗港。
船上，麦雅芝凝神注视着远方。赵宣怀默默的在身后搂着她。“想什么？丫头？”赵宣怀问。“没想什么。”她说。“是想我吧？”他们身后有个熟悉的声音。麦雅芝回头看时，喜极而泣。“你就是个无赖！”赵宣怀怒了。李继万呵呵笑着说：“她还欠我一个儿子，我能就这样放过她吗？”
“你什么意思？”赵宣怀喝斥道。“别这么大火气嘛！我的意思是，你们生的第一个孩子归我，其他有多少都是你们的，这个条件可以了吧？要不行，让我先要一个，再还给你？”李继万嬉皮笑脸的说。
“你真够胡扯蛋的！好吧！等我们有了孩子都认你做干爹，可以了吧？”赵宣怀又气又好笑。“好，我答应！不过，必须有一个跟我姓！”李继万说。“行！都跟你姓，行了吧！”赵宣怀气急了。“行，一言为定，反悔是小狗！”李继万大笑。赵宣怀一时语塞。麦雅芝却是挺高兴，拉着两个人，进船仓喝茶。赵宣怀只有苦笑的份。
麦雅芝问：“哥，你一个人上的船？胡家姐妹呢?”李继万说：“她俩去南洋了。我想想还是没法离开你！所以我随后跟来了!”赵宣怀说：“你打算今后做什么呢？”李继万说：“我李家的产业遍天下！我把先罗的产业都变了现。到哪里都不愁吃喝！”赵宣怀说：“那我们合作开个公司，一起发财，可以吗？”李继万打手一挥，“行！连老婆孩子都可以合作，别说做生意了！”
麦雅芝说：“大哥，你能不能正经一点！你们准备做啥生意？”李继万想一想说：“民以食为天，我们不如开个粮行。那生意可大可小，灵活机动！”赵宣怀也表示赞同。这算两个人难得的意见一致，麦雅芝也挺高兴的。海轮在海上破浪而行。海鸟在浪尖翻飞。李继万惬意得靠在船舱里的软榻上。赵宣怀拉着麦雅芝到了另一个小舱室里。“这家伙真是个鬼难缠！”赵宣怀恨恨道。麦雅芝亲了亲赵宣怀，“你是我的爱人，他是我的亲人。我舍不了你，你始终是我最重要的男人！你是我的大少爷，我是你花三百两赎出来的。别人有再多的钱，千金万金也买不走我的心。”
“你真的是，”赵宣怀惊喜的刚要说，被麦雅芝捂住了嘴。“猜透别说透，你知我知，天不知地不知！”麦雅芝微微一笑。
船行使到一片海湾时，船员在喊：“快来看，那边的礁石好奇怪，像一条侧着的大帆船！我经常经过这里，没见有这么一座岛礁啊？”麦雅芝笑笑说：“接我们的船来了！去继万那边吧！我们该一起回家了！”赵宣怀看着她，“小乖乖，你这神神叨叨的，挺吓人的！好吧，我们过去吧！”两个人回到李继万的船舱。
李继万看看他们两人，怪声怪气的说：“这么快就完事了啊？不休息一会儿？”麦雅芝说：“我来跟你说点真经事情。”
李继万坐起来，看看两人，“好吧，我听你说，啥事？”麦雅芝告诉他们，她经常做一个很奇怪的梦，她在一片海面上飘着，半沉半浮。在她不远处有条船侧翻着。船上看不到有任何人。
船摇摇欲坠，却没有立刻沉下去。一个巨浪打来船沉了。但他被掀起的巨浪甩上了沙滩。她被摔晕过去。她迷迷糊糊听到一个声音说：“月圆之夜沉船礁，龙凤呈祥回故乡！”麦雅芝现在有些明白了，这个礁石叫沉船礁。一切要有个结果了。
“今天是八月十五，正是月圆之夜。你的意思是我们会在这里沉船！”李继万大惊。赵宣怀说：“你胡说啥呢，乌鸦嘴！雅芝不是说这个意思。这就是个梦而已。”
麦雅芝看看外面的天色，已经是一轮圆月东升。“今晚会有什么事发生呢？”李继万问。但没人回答他。他翻了个身，脸冲里睡觉了。“雅芝，睡吧！别胡思乱想了！赵宣怀，你是到隔壁去呢？还是在地板上凑合一宿？”李继万回头看了看两人。
赵宣怀拉过两张椅子，和麦雅芝一人一张坐着。“你睡你的，我跟雅芝聊会天。”赵宣怀说。李继万翻着白眼，转过头去。
夜色中，巨轮继续在航行，海浪拍打着船体。月光如水，覆盖着广袤无垠的海面。沉船礁上闪着点点荧光，开始时像萤火虫，闪着微弱的光。慢慢的，荧光连成了线，连成了片。船在减速，最后停了下来。但船上的人，都没有察觉。
礁石渐渐散落。惊起一群水鸟飞逃到夜色中。海浪翻滚，但大轮旁平静如常。海水由墨绿色变成银色，就如一面巨大的镜子。月亮，银河都倒映在其中。天空和海面连成了一线。
水天相接处，一团微红的光芒。如同旭日东升，鲜艳夺目。浪涛声中还夹杂着沉闷的雷声。慢慢的乌云盖顶，月亮光被遮蔽了。海面漆黑一片。船上的灯光似乎也暗淡无光。值班的水手，望舷窗外看去。就见海面上，浊浪翻滚，排山倒海的巨浪，冲向大船。水手大喊：“黑风暴，我们遇上黑风暴了！”
但没有谁回应他。他只能紧握舵机，闭上眼睛，“听天由命吧！”可过了很久，他什么异常都没感觉到。睁开眼睛，月光如洗。“他奶奶，我眼花了！”
天亮后，头等舱的三个客人变成三个白发苍苍的老人。船长怀疑他们是偷渡的，查了护照船票，没有错，护照上是，麦雅芝，女，65岁。李继万，男72岁。赵宣怀，男68岁。“你们是在哪里上的船？”船长问。
李继万糊里糊涂的问：“老伴，我们是哪里上船的？”麦雅芝捶了他一拳，“糊涂老头！我们在先罗港上的船，要去南洋马里兰岛我们儿子家！”赵宣怀急了，“不对吧！我才是你老伴啊？雅芝，你也傻了吧？”
麦雅芝笑了，“我没傻，你们都是我的老伴！”两个老头一起亲了一下她的脸，“你这个贪心的小女人！”船长迷迷瞪瞪的走了。到船在马里兰靠港后，贵宾仓里行李还在，人却没了。“年龄大了，又忘记了！”船长嘟囔着把行李搬了下去，寄存在码头上，交代了一下码头上的工人。然后回船上，开船走了。
麦子被一阵敲门声惊醒了。身上好凉，窗外的秋风刮进来，把她的长发都吹乱了。“死丫头片子！躲在里面过夜啊？”有人恶声恶气的喊她。麦子过去把门打开。“都一天一夜了！以为你死了呢！”麦子看到一个胖胖的少年站在面前。她傻愣愣的看着他，“你是？”
胖子气的一把抓住她的衣服。“你是不是头睡坏了？我是赵福贵啊！”说着就要抱她。麦子一个激灵，连踢带踹带挠。“鬼啊！放开我！你不是死了吗？”麦子大喊大叫。“小丫头！你是疯了吗？胡说1啥呢？你才像鬼呢！”小福贵怒喝道。他的脸被挠了几道印子。小福贵抓住她的头发，把她拉到床边，按到，撕扯她的衣服。麦子拼命挣扎撕咬。这是门口一声怒吼，“住手，你这混蛋！”赵恒如从天而降一般，冲了进来，一脚踢开了小福贵。
小福贵爬起来，扑了过去抓住赵恒的衣服，两个人从房间里打到院子里。仆人们没有敢上前阻拦的。管家赶紧叫来老太爷。赵老太爷跑出来。“快住手！成何体统！”老头过去拉开两人。“这是怎么会事？”赵老太爷问。“他踢我，我才跟他打架！”小福贵嚷道。赵恒说：“他欺负麦子，小丫头病了几天了，刚有点起色，他就想非礼她。所以我要教训他！”老头怒了,“为个病病歪歪的丫头，兄弟俩打成这样，不怕被人笑话！”
赵恒说：“麦子是我们赵府的丫头，但不是由着他赵福贵欺负的。”赵老太爷说：“一个丫头而已，两个人争个屁啊!这样吧，恒儿，你现在不是在准备去龙城书院读书吗？你就带去帮你洗洗衣服，做个饭啥的。”赵恒点点头。赵福贵大叫道：“凭什么她读书带个女人？我读书只能一个人啊？”赵老太爷怒视着他,“你一个人都多余，你算算，你到这么大，读了几天正经书？昨天你床底下捡出来的的画本子，是谁给你的？”
“还会有谁？他那个狗腿子给的呗！”赵恒看着一个想逃走的人。“王二！”老头一声怒吼。一个大胖子过来，扑通跪在地上。“王二，你是不是嫌命长了？”王二像鸡啄米一样磕着头，“老爷，饶了我吧，下回再也不敢了！”赵恒说:“这家伙也是迫不得已，主命难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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