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七章 得知
皇宫中,也有人正惦记着宫外的梅琦。
“如何了?”安平公主明艳的面庞上满是阴鹜。
“公主,奴婢按您的吩咐,昨日在宫外找了专门贩卖人口的管三,给了他点银子,让他好好招呼那人……”
一旁的奶嬷嬷听着这一脸精明相的宫女的禀告,眉头皱得几乎可以夹死苍蝇。
安平公主脸上却露出畅快的笑容来,“做得好,嬷嬷,赏——”
“是,”奶嬷嬷干脆撸下自己手腕上带着的金镯子递给小宫女。
待小宫女欢欢喜喜离开了,奶嬷嬷这才道,“公主,不会被人发现吧?!”
皇上最近对公主的态度令人捉摸不透,若是在这个节骨眼上出点岔子,那才是得不偿失。
安平公主却毫不在意地揪下一把梅花来,道,“那又如何?不过是个靠颜色迷惑男人的贱人!”
她一想起外头的传言,还有灯会那日亲眼所见的事,只恨不得亲自动手抓花那贱人的那张脸。
“公主,你何必与个兔爷们较劲,”奶嬷嬷也顾不上话太粗脏了公主的耳,劝道,“便是少了这一个,还有下一个,您收拾不过来。”
爷们狎妓养倌,哪家不是如此。
安平公主却摇了摇头,眼圈微微泛红,“我不管他兔爷们不爷们的,袁家哥哥喜欢他,我控制不了自己。”
安平公主靠在园中的梅花树干边上,喃喃道,“嬷嬷,除非我死了,我不能没有袁家哥哥,他必须是我的。”
奶嬷嬷大冬天里生生惊出了一身汗来。
梅树不远处的假山后,也有人被吓了一跳。
双流远远看到安平公主在园子里,正要想法子避开,却见安平公主主仆站在那儿不走了,他只好藏到假山后伺机离开。
不料却听到这般腌臜事,此刻他只恨不得自己眼瞎耳聋。
等到他冻得浑身失去知觉,感觉就要撑不下去之时,安平公主终于走了。
双流慢慢从假山后走出来,抹了一把额角的汗,踉踉跄跄回宫去了。
刚到宫门口,却见卢兴小跑着迎了上来,“你可回来了,爷正在里头发脾气,你赶紧进去瞧瞧。”
双流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道,“你们如何进去不得?”
卢兴讪笑着摸着脑门,暗道,我们去那不是找打,你不是号称爷最忠心的奴才,这种时候,必须挺身而出。
他嘿嘿笑着,嘴上却道,“小的们不懂爷的心思,只怕更惹主子生气,您可不一样,主子的心思,没人比您更明白。”
双流冷哼一声,什么不懂主子的心思,不过想推他出去先挡挡主子的怒火罢了。
吃肉没他的份,挨打却率先想到他,想得倒是挺美。
不过——
双流眼中飞快地闪过得意之色来,这便是自己与他们的不同之处,主子有吩咐,哪怕是上刀山下火海,他也万死不辞。
他矜持地颔首,道,“我知道了。”说着,昂首挺胸往内殿走去。
卢兴伸长着脖子,与不知从哪钻出来的甘自道,“这回,我押双流十天,不,半个月不能起床当差。”
甘自的手几乎伸到卢兴鼻尖上,笑嘻嘻道,“卢兴哥,买定离手。”
卢兴咬了咬牙,从怀里摸出一锭银子来,有些犹豫地问道,“他们都买了多久?”
甘自飞快地夺过银子,这才慢悠悠道,“都有,最长的一个月,最短的两天,就看谁运道好。”
至于双流,爷总不至于把他打死,这回便是没押对,他们下回再赌,说不准也能翻本。
可怜的双流哪知道自己已经在赌局中。
他一进内殿,便缩着脖子轻手轻脚往里走。
“滚进来,”四皇子的声音闷闷在内室想起。
双流的脚步一顿,暗暗给自己打气一番,这才迈着步子进去了。
“爷,”他堆起满脸的笑容来,“奴才回来了。”
刘承福架着腿坐在炕沿上,脸上看不出喜怒来。
内室里一片寂静,双流几乎能分清自己与主子的呼吸声。
“爷,”他硬着头皮开口道,“奴才方才去找娘娘宫里的姜复生,他,他说——”
“说了什么?”刘承福脸色猛地沉了下来,“还是什么都不肯说?”
双流勉强挤出个笑容来,“姜公公是留芳殿的老人了,他说,他不敢妄议主子,还与奴才说——”他轻声道,“让奴才莫要上窜下跳惹人注目。”
刘承福突然笑了起来,道,“他倒是忠心,”说着,嘴角又落了下去,“所以,你就这般回来了?”
双流有些发慌。
他没办好差事本来就有些心虚,后来又听到安平公主主仆的话,更是悔恨自己出门没看黄历,此时被自家主子似笑非笑地看着,额角的汗又冒了出来。
“爷,我,奴才……”他眼珠子乱转,“奴才出了留芳殿路过梅林,那梅花开得真好,”他说着,话也渐渐流畅起来,“真的,爷,要不,咱们也去那走走。”
见四皇子目光直直盯着自己,双流忙道,“真是开得极好的,安平公主——”
说到这,他的话音戛然而止。
刘承福疑惑地看着他。
今日一大早他便被噩梦惊醒,正是不痛快之时,心烦意乱正想着要不要出宫找找乐子,见双流这模样,不由眯起了眼,“安平如何了?”
双流脸上一片懊恼,他真是蠢到家了!
刘承福已经起身走到他跟前,笑眯眯地弯下腰来,道,“怎的,不敢说?”
双流此时哪里还敢隐瞒,一五一十地把在假山后听到的说了出来。
“你说,安平让人收拾了袁世子的相好?”
刘承福脸色凝重起来,又问道,“你没有听错?”
双流连声道,“爷,奴才听得清清楚楚,说是要找把人……”他含糊了过去,又道,“再卖去那楚馆。”
他说着,神色也古怪起来,他就说燕王世子这些年怎的身边没个女子服侍,原来是有那断袖之癖。是麦冬?还是广白?
双流想着,不由打了个寒噤。
在西随城,他可是与麦冬睡过一张塌的,世子爷该不会——
他正想着,就觉得身边有一阵风刮过,只见自家爷飞快地朝殿外跑去。
“爷,您等等奴才——”
双流顾不上多想,急急追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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