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五章 神秘来信
梅琦都不知自己是如何出了那间书房的,待到她站在燕王府门外,看着空荡荡的巷子这才慢慢回过神来。
他刚刚说了什么?
见家长!!
梅琦脑中有片刻空白,她在燕王府门口呆怔半晌,烦躁地揉了揉脸,甩甩头准备离开。
“你在这做什么?”一道爽朗的声音响起。
梅琦抬起头来,就见刘承福摇着折扇好奇地看着自己。
梅琦白了他一眼,实在没有精力应付他,道,“没什么,我思考人生不行啊,”在后者大白天见鬼的眼神中又补了句,“对了,我家的点心铺子开张了,四爷若是有空,不妨赏脸买些回去尝尝。”
刘承福被她一阵抢白,噎得半晌没说出话来,待到那厚脸皮的丫头说起点心,只觉一阵牙酸。便是味道再好的点心,也经不起十盒十盒地送人呐。
他那府上如今还有没送出去的!
刘承福还要再说什么,梅琦已经挥挥手走了。
“死丫头,”刘承福低声骂了两句,抬腿便朝燕王府走去。
一直低眉顺眼跟在他身旁的双流看看潇洒着已经走远的梅琦,又看看嘀嘀咕咕往里走的自家主子,急急忙忙追了上去。
“小贼——”
刚进院子,刘承福就被挂在庑廊上的鹦鹉尖叫声吓了一跳。
他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抄起手中的折扇便朝尖叫的鹦鹉戳去。
“啊——”
“杀鸟啦——”
“师父救命——”
安静的院子里顿时响起鹦鹉响彻云霄的惨叫声。
屋里的袁见远被惊动,推开书房的门出来,“你怎么又去招惹它!”
刘承福没有半分欺负鸟的自觉,他又戳了一把小贼,这才觉得舒服了些。
“我方才瞧见那丫头魂不守舍地站在门口,怎么回事?”他反问袁见远。
后者不理会他,从一旁的麦冬手里接过松子,轻声安抚着无辜受惊的小贼。
刘承福撇了撇嘴,盯着欢快吃着松子的还不忘瞪着自己的小贼,忽然道,“工部贪墨的事有进展了。”
袁见远丢松子的手一顿,道,“进去说话。”
两人在书房里坐定,袁见远这才道,“白景其的人发现了?”
刘承福慢慢摇着折扇,“不,不是,”他从怀里摸出一张信笺来,递到袁见远跟前,“你自己看吧。”
袁见远接过薄薄的信笺,一目十行飞快地扫了遍,抬头望向刘承福。
“谁送来的?什么时候送的?放在哪里?”
刘承福肩膀一耸,朝他摊了摊手,“我也想知道是谁送过来的。”
袁见远身子往前倾,又仔细看着这封信笺,字体是方方正正的馆陶体,并未留下半点能让人追寻的痕迹。不过数十行,便把工部几位涉嫌贪墨的官员的名字一一列举,甚至连贪墨多少银钱都写得极清楚。
“让人去查过了么,是否属实?”袁见远捏着眉心,有些疲倦地问着。
这些人,或是定王的人,或是平王的人,几乎不用多查,他便可以肯定这信中所言之事八九不离十。
刘承福点头,“查过了,这些人确实有问题,”他眼中闪着奇异的光,摇折扇的动作也越来越慢。
“真是一份大礼,”他语气冷得几乎要将周遭的空气冻僵,“是不是与上回那寿礼有异曲同工之妙?”
袁见远也想起他说的寿礼来。神秘人通过通过一些途径把他们极想要的东西捧到跟前,不管是不是带着钩子的诱饵,最终他们还是会吃下去。
刘承福已道,“那便放马过来,我倒要瞧瞧这背后藏着个什么通天的大人物,哼!”
袁见远拧着眉,手指点在信笺上,缓缓道,“这背后的人随时关注着四爷才会对咱们的动向了如指掌,目前倒是瞧不出有什么恶意。”
刘承福轻哼一声,“可不是,简直是我肚子里的蛔虫,我想要什么,他便会双手送到我跟前来,哦,还不留名——”
听起来简直是再好不过的秘密武器。可有人对他们的一言一行了如指掌,这种被人戏耍的滋味却远远盖过了轻易得手消息的喜悦。
“你打算怎么办,”袁见远问道,“就这么顺着这信笺里头的意思,把这事掀开来?”
“自然,”刘承福毫不犹豫地道,“我怎么忍心让这背后处心积虑关照我的人失望呢!”
“关照”二字几乎是从牙缝里漏出来。
袁见远曲着手指慢慢敲着书桌,“咚咚咚”的声音在寂静的书房里显得异常刺耳。
“好了,”刘承福烦躁地打断他,“不说这个了,”他忽地打开折扇,身子往前倾着,“我听说老祖宗生辰那日请了不少京中的闺秀说是要给你相看媳妇?”
他笑眯眯地看着袁见远,幸灾乐祸地道,“那个小丫头知道了,是不是会挠花你的脸?!”说着,似乎觉得极好笑,点着袁见远“哈哈”大笑起来。
袁见远无语地斜了他一眼,方才还在说着正事,他这移情于人转移话题的手段倒是一如既往地惹人厌。
梅琦若在此,定会用两字概括他这举动——作死。
袁见远自顾自端起一杯茶喝了一口,这才道,“嗯,外祖母是如此说的,听说,虞家张家也在邀请之列。”
刘承福的笑容就僵在脸上,他重重把折扇敲在书桌上,恨恨道,“就你话多。”
袁见远见他一脸气急败坏的模样,无端心情大好,又捏起块美心糕点铺子出的如意糕咬了一口,真甜!
刘承福如那斗败的公鸡,仍在垂死挣扎,“我跟你说正经的,那丫头的家世是个不小的问题,不说其他人,老祖宗就先不答应了,还有你家老头子,怎么会愿意给你娶个没根基的媳妇?!”
“多谢四爷关心,我心里有数,”袁见远极真诚地道着谢,又把桌上的点心推到他跟前,“还不错,尝尝——”
刘承福眼皮跳了跳,看着眼前精致的点心仿佛是看见那穿肠烂肚的毒药一般,飞快地别过脸去。
袁见远再也忍不住,笑得肩膀耸动起来。
“见远,你变了,”刘承福捏着嗓子,学着那女子说话的声音,“再也不是我认识的那个见远了。”
袁见远搓了搓胳膊,差点吐了出来。
第二回合,刘承福完胜。
看小说就用200669.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