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祭祀,火锅
“眼看着年关就要到了,怕是过不了几天清闲日子了。”祁寒边走边感慨。
年前的冬祭可马虎不得,他和钦天监得忙上好长一阵子。
从回宫后,钦天监监正监副便开始轮流往凌云宫里跑,为了办好冬祭钦天监的人都废寝忘食,倒是祁寒这个国师依旧闲的发慌。
每天喝喝茶,聊聊天,撸撸鹿,练练功,好不快活。
冬祭前制衣局早早送来了祭祀用的衣服,用蛟绡制成的雪色长袍上用银线勾出繁重的花纹,衣服共有九层,看起来华贵无比。是制衣局按照早就量好的尺寸缝制的,大小刚好合适。银制的发冠上镶着几颗冰蓝色的宝石。
祁寒看着这华贵的服装,很是发愁。好看归好看……但是不耐寒啊。要是穿着这衣服主持祭祀,那他不是要被冷死?这地方往哪去找暖宝宝?
“祁鸢,你说有没有什么取暖的东西?”
“啊?宫中的地暖已经很热了,少主还觉得冷吗?”祁鸢还在想自家少主是不是生病了,可别耽误了到时候的祭祀啊。
“我只是觉得……这个衣服太不保暖了,等祭祀的时候我不得冷死啊。”
“噗哈哈……”少主真的是太可爱了。
“少主,您到时候可以运功取暖呀,您现在的功力不是已经略有所成了吗?”
“嗯……说的对”祁寒总算把自己的心放进肚子里了。
祭祀仪式的前几天京城就开始下雪了,鹅毛大雪在地上堆积了厚厚一层,到处都成了白色,天地浑然一体,使祭祀仪式变得更加神圣。
从初雪刚落的那日祁寒就开始斋戒,沐浴,熏香,连续数日的素食生活,在祁寒终于忍无可忍的时候终于结束了——冬祭终于来了。
冬祭那日,无论是朝中大臣,还是平民百姓,都聚集在祭台之下,神色肃穆。祭台周围有禁军重兵把守,朱千羽身披赤红软甲,肃然而立,英气十足。
“咚……咚……咚……”
祭台上的铜钟响起,古朴悠久的钟声震荡着传到了在场的每个人耳中。
“祭~祀~开始……”礼部尚书的声音含着内力远远传来,与此同时,祭台上琴瑟共鸣,鼓声大振。
“迎神……”
帝致先祖牌位前上香,叩拜,对诸神行跪拜之礼。太常卿引引帝王盥洗,后至神位前行“三上香”礼,向神明进献玉帛。
年轻帝王身穿饰有日月星辰,龙纹图案的礼服,头戴前后垂有十二旒的冕,腰间插着大圭,神情肃穆,起身时鼓乐齐鸣。
“祭神……”
国师献酒,叩拜。在祭台之上祈愿,跳祭神之舞。
“壬辰元年,时值冬月,我朝百姓在此祭拜……………一愿妖邪不侵;二愿山河远阔;三愿五谷丰登。”祁寒缓缓将酒倒在祭台前。
乐起,影动,风动。
翩翩舞广袖,似仙海东来。
层层蛟绡绽开,仿若盛开在雪中泛着金光的雪莲。踏着鼓点,合着乐声,舞姿百变。柔如喃喃祈祷,霍如羿射九日落,矫如群帝骖龙翔。来如雷霆收震怒,罢如江海凝清光。
乐声落时,在头顶幻化出麒麟之型,麒麟昂首,脚踏莲花,神迹现,众人叩首朝拜,祭礼结束。
好不容易结束祭祀仪式的祁寒,一手枕在脑后,一手lu着白鹿,靠着暖炉优哉游哉的躺在软榻上,看着窗外飘飞的雪花,突然想吃火锅了。
热气腾腾的火锅,热辣的汤底,肥瘦相间被切成薄片的肥牛和羊肉卷,放进锅里轻轻一烫,再配上特制的酱料,简直是冬天的绝配。
说干就干,祁寒腾地坐起来。
“祁鸢,你知道火锅吗?”
“这……奴婢从来没有听说过。”
“这火锅啊,冬天吃起来那滋味……啧啧啧……,今天就带你见识见识。”
“走走走,事不宜迟,我们现在就去厨房。”
经过半天的努力,热气腾腾的火锅终于制作完成,用花椒,辣椒烹制的底料与熬制了三四个小时的高汤两相碰撞,瞬间逬发出了奇异的香味。
“哇!少主,真的好香啊!”
“不止闻着香,吃起里更是美味无比,一会尝尝你就知道了。”
赣南进贡的脐橙榨成汁,清爽解腻。
切成薄片的牛肉,羊肉,用鲜虾打成碎末制成的的虾滑陆续上桌。虽然没有蘸酱,但原汁原味的鲜香已经让人难以抵挡。
祁寒早已迫不及待了,连月饼都早早的端坐在餐桌前,小尾巴激动得摇来摇去,水灵灵的大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那神秘香气的来源。
“呦……呦……”赶紧开饭吧主人,月饼已经等不及了。
吃饱喝足之后,祁寒又有了新想法,听说年前的集会很是繁华,肯定有不少好吃的,月饼一定喜欢。
所以,在月饼的怂恿下,祁寒以置办年货为借口带着祁鸢溜出宫来,但谁不知道凌云宫的吃穿用度都有专人负责,年货也有专门的宫人负责,早就已经置办齐全了。
“祁鸢,前边怎么如此热闹?”一手肉夹馍,一手青梅汁,身上还挂着一只鹿的祁寒被向前奔走的人流挤的苦不堪言。
“少主,奴婢不知。”祁鸢已经被人流挤到了远处,只得大声的回应。
“这位大哥,大家这都是要去哪啊。可是有什么好玩的?”祁寒向身边的中年男人打听。
“小哥,你不是本地人吧?白将军今日进京,现在已经到城门口了,大家都急着去迎接呢。”
原来如此,难怪大家都朝着城门口方向去。
祁寒对此不感兴趣,于是便寻了一个僻静的小吃摊,边吃边等祁鸢来跟他汇合。
等祁鸢从人群中抽出身来,这一人一鹿已经吃了好几碗混沌和一盘炸的酥脆的菜丸子,正抚摸着肚皮靠在椅背上休息。
“哎呦……祁鸢,你终于来了。这个混沌真好吃,皮薄肉厚,鲜香无比,你要不要过来一起吃。”
“呦……”仰躺在祁鸢身上的月饼也超她挥挥手,虽然它自以为的挥手,在祁鸢看来不过是滑稽的抬了抬前蹄。
与此同时,宫中:
“报………”守门的小太监慌慌张张的跑进御书房。
“慌什么,没看到陛下正忙着吗?平时咱家都是怎么教导你们的。”李德海在皇上生气前赶紧斥责这个不长眼的奴才。
本来皇上就喜欢貌美的宫女,不喜我们这些奴才们伺候,还这么冒冒失失,真是不把咱家平时说的话放在眼里,看咱家回去不好好收拾你。
“奴才知错,奴才知错?”小太监不住地磕头谢罪。
“行了,下次再敢这样惊扰了圣驾可绝不饶你。”
“说吧,什么事慌慌张张的。”
“禀陛下,白晔,白大人已经到了,在门口求见皇上呢。”
莫修蒅终于抬起头,“李德海,宣吧。”
“喳……”
“宣镇边将军白晔觐见……”
“臣,白晔,参见皇上。”身披盔甲的男子撩起衣摆下跪行礼,一路奔波,风尘仆仆,他儒雅的脸上却没有漏出一丝疲惫,仍是那么意气风发,英姿飒爽。
“白兄不必多礼,来人……赐座。”
刚一坐定两个人便讨论起边界的局势。
所谓镇边,镇的是人界和妖邪之间的边界,因为天地间灵气充足,而人的类数量有限,阴盛阳衰,妖邪很容易滋生。
当然,也并不是所有修出灵体的妖怪都被称为妖邪。妖邪特指精类中蛊惑和危害人类的那部分,属魔界邪物。被妖邪附体的人,多会生出怪病,轻则招来灾祸,危及生命,重则招来全城之祸。
为防止妖邪蛊惑,镇边军队由同样由各族抽调的精英组成,在保卫和平防止妖邪入侵的同时,完成自身的历练。
白虎族人一向勇猛,精于军事,战争,阵法,镇边军中的副将多为白虎族中的精英。
“白兄……近些日子边界可还太平?”
白晔给自己倒上一杯茶水,喝上一口,略微喘口气慢慢开始讲述。
“大的动荡倒是没有,不过你知道的,那些低级魔物灵智不高,平日里是不会消停的。”
“那就好……”
“这半年来那个东西……有没有什么异动?”
莫修蒅所说之物是数百年前那次妖魔大战中夺近半妖力,应杀戮之气而从母胎托生的九尾妖狐。
这魔物一降生便夺走了半个妖界妖邪的性命,传闻长着九条尾巴,赤红色的皮毛,妖气如雾一般在黝黑的眸子里流动,被他盯上的人会瞬间迷了心智。
降生至今虽不过百年,却有极深的妖力,妖界无人能敌,早已牢牢占据妖界王位。
但也有传闻,说这妖王生的极其妖艳,性格却暴虐异常,常有不要命的妖邪因为多看他一眼而送命。
不过……只要是有几分姿色的,这妖王倒是来者不拒,后宫的姬妾,男宠无数,却还有人削尖了脑袋不要命的忘他后宫里钻。
“臣到驻地数月时间从未听闻他的消息,仿佛这人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只是……”白晔拧紧了眉头。
“白兄可是担心这妖王在暗地里筹谋什么?”
“确实如此,这妖王生来便带着杀戮之气,又修为极深,若说他能安分守己,显然是不可信的。”白晔叹口气,疲惫的捏了捏眉头。
“有关此事的具体细节,明日早朝再商议。白大哥舟车劳顿想必已经是累极了,就赶紧回府里歇息吧。”
“李德海……将军府的一应事物可安排妥当了?”
“回陛下,宫人们早前派去当差了,送去训练的那些奴才们也都已经分配到了各府,前些日子听说将军要回京,府中的丫头婆子都已经收拾好了,只等将军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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