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9 曲池茶肆
苏有誉碰一碰嘴唇，松了口气。
还好没有饭粒。
不然早上的饭，他会一口一口吐出来。
舀水洗漱，换了衣服，见苏洛还坐在桌上，望着前面的粥碗，呆呆地。
苏有誉只好说一句：“不是要出去的吗？”
苏洛一抬头，又低下头，像一只灵巧的猫，跑进家里。
不久，门外酒楼过卖过来收拾碗筷，望见苏洛时候，都是一惊。
这就是另一双碗筷的主人？
女的，还这么漂亮。
苏洛让人看的不好意思，就站在苏有誉身后。
“坐车，还是走？”
“哥哥雇车了还是坐他们的车去。”
“就是他们的车。”
“哥哥要坐，那就坐。”
“还是走着吧。”
……
曲池茶肆。
鱼掌柜醒来时候，天还是麻麻亮，把丫鬟叫醒，给她梳妆。
来到茶肆不久，就听邻旁学堂的读书声。
这些书生平日来的也早，但还没有这样的早。
刚刚开了茶肆的门，就有一群人涌进，乃是本城厢军。
“你们今日若要闹事，休怪我无情。”鱼掌柜道。
正说间，有几个书生走进来。
再一会，本城的几个公子哥儿也进来了。
其中有两个是她最讨厌的。
吴衙内与马公子。
在吴衙内身后，跟着两个携带刀剑的江湖人。
那一身气势一看就是不好惹的。
看来他们今天做了十足的准备，是一定要拿下苏公子的了。
那苏公子也真是，你要来看我，就偷偷来嘛，这么一来。
没柰何，老娘只有在忍着一次恶心去求求吴衙内了。
也或许我那公子只是随口一说了。
心中胡乱想着，三三两两客人不断向这来，茶肆中越来越热闹。
鱼掌柜一直站在篱笆外，向前路看着，她想的是，只要一见苏有誉，立时让他回头。
……
清水城大，但有大半是被曲池湖占了。
清晨的曲池湖，水雾缭绕，当第一抹晨光照在湖面，水面波纹晃动，在雾气之中，好似无数金蛇在雾中飞腾。
这是曲池湖的一景。
苏有誉知道这一景，还是上一回来听孙家人说的。
今天带苏洛出来，自然而然是要来看看清水城一景的。
早上，曲池河畔人还少，两人一前一后，沿着湖畔走。
苏有誉在前，苏洛在后。
时节快到清明，万物复苏，天气也暖。
石子路上绿意盎然，路旁竹叶青翠欲滴，河畔小花，花香怡人。
真一副好景，让人心醉。
苏有誉就想上一趟茅厕。
“哥哥，咱们坐船啊。”
“你去吧。”
苏洛低下头，泫然欲泣。
苏有誉一见头都大了，想憋一下也是可以的，只好点点头，向一船夫招招手。
从此苏洛心中确信一件事情，跟哥哥说事，他不答应哭就行了。
两人登船，苏有誉站在船头，左看看又看看。
苏洛道：“哥哥见这景色是要作诗吗？”
苏有誉没说话，又看两眼，退回问船夫：“这里哪有茅厕。”
苏洛：……
船夫把手一指。
“我到曲池茶肆有事，你就到那里等我。”
苏洛点点头。
只见苏有誉脚点水面，便如燕子抄水，几个起落已到岸上。
船家惊叹一会，继续划船，把船靠岸。
苏洛下船，走过竹林夹道的青石小径，便见好大的园圃，园中白花盛开。
天下女子，莫有不爱花的，苏洛为花吸引，一时间走不动路。
园中有不少茶客，只见花丛中站着一个少女，这女子在花掩映之下，恍如洛水仙子，美艳不可方物。
苏洛听到众茶客的指指点点，就觉得不好意思，便忙走开了。
这时走来一个年轻人，肥头大耳，向着苏洛道：“娘子爱花，何不进来看了。”
苏洛本想走的，想到哥哥嘱托，就问道：“这是曲池茶肆？”
“正是，娘子请进。”
这人连忙去打开柴扉的门，跑出来迎苏洛。
她见他伸手来抓，轻巧巧避开，这人连抓两次都空了，也就一笑，不再抓了。
进来茶肆，苏洛满花圃一看，一处僻静的幽竹丛下，还有一张茶几空着。
她向那走，这人就跟在身后。
她坐下，这人也就在她旁坐下。
苏洛起身就走，这人就拉她手腕，苏洛练武几年，岂能让他抓住。
手腕滑如灵蛇，躲开这人，更是恨他纠缠，掌力一吐，打在这人手臂。
这泼皮只觉得手臂一麻，又是众目睽睽之下，自己连一个小娘么都抓不住，传出去自己这张脸往哪里放。
张开双臂，想从后面抱住她。
苏洛伤势刚刚恢复，面对泼皮从后面的袭击，竟然没有躲开，被抱住双臂，跌倒在地。
这时，送茶的茶博士来了，见此把茶往茶几一放，就来拉人。
泼皮瞪她一眼，茶博士便缩回手不敢动了，只说道：“卫老二，青天白日，你要怎样。”
“男人抱住女人，还能怎样？”
说的周围有两三个茶客都笑起来。
曲池茶肆的茶博士都是女子，卫老二一句话，把茶博士弄的满脸通红，又听众人笑，更是气急，“笑什么笑，你们这些人，没有一个有良心的。”就去找掌柜。
不说苏洛花容月貌，被人欺负，看着让人心疼，就是一个普通人被卫老二欺负，众人也会觉得心中不平。
但因为是卫老二欺负，就没有人敢去帮忙，甚至在一旁说一句话。
鱼掌柜正等的心焦，闻言跑到花圃，冲着卫老二喝道：“卫老二你干什么？”
“爷爷今天我看上这娘子了，鱼掌柜，你最好不要拦，否则不知哪天晚上，你这茶楼就起了火。”
卫老二是清水城有名的泼皮，不但人凶狠，还与厢军有交往，因而他在城中各商户拿东西时，无人敢拦。
鱼掌柜一呆，她是与清水城那些富家公子交好，但交情深浅她心里清楚。
如果求办事，更是要付出一点特别的东西，从此往后，可能会越陷越深。
正吵闹间，茶肆里几个书生出来，望见卫老二欺抱住苏洛，便将他与苏洛分开。
苏洛两眼泪下，被鱼掌柜一把抱在怀里安慰。
“你们几个穷酸，敢挡我好事，小心过几天你学堂着火。”
一书生气急，拽过他，就要打他一拳，这时茶楼二楼有人道：“怎么，当我面打人呢？哼，不在学堂读书，来这闹事了。”
正是厢军的头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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