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三章 恶心
第一百二十三章恶心
这天戚窈的病情终于稳定下来,萧玉台把管家和掌厨都叫过来,苦口婆心的交代了一大通。闪舞厨里的管事委屈报告:
“大夫,戚公子非要吃虾,差点把厨房掀了……”
萧玉台咬牙问道:“那他昨天醒来吃了什么?”
厨子:“一碗辣面,还放了虾丸。”
萧玉台熬了两天,连脸都没顾得上洗,结果这人就是自己作出来的。戚窈虚弱喘气道:“我一天不吃虾,我就难受的要死。”
萧玉台怒气升腾:“你爱吃虾,你怕不怕真死了?”
正说着,李素衣裳也没换,径自走到床边,试了试戚窈额头:“已经退热了,萧大夫辛苦了。”又对管家和厨子道,“萧大夫吩咐的,你们可听到了?这几天,只许他吃点青菜白粥。若是他不肯吃,就让他饿着。”
萧玉台还不解气:“横竖饿死,也比你满脸疹子死的要好看些。”
她这两天是累的很了,见戚窈稳定下来,就一路出了园子打算回去好好睡上一觉。李素还有要事,便与她同路。萧玉台突然又想起一件要事,琢磨间步子就慢了下来,神情犹豫,最后都有点扭曲。
“呵。”李素轻笑一声,“有什么话,但讲无妨。”
萧玉台轻咳两声,微弱道:“王爷与戚公子很要好,咳咳,不过,戚公子贪嘴,王爷也要稍微看顾一下。还有……”
“嗯?”
萧玉台声音越来越小:“不可任由戚公子,贪欢。”
李素顿足,他耳力灵敏,连她话音里的颤声都能听的清楚。
萧玉台说出了口,索性一口气将心中的话都说了:“而且,王爷,我是个之徒,我可喜欢女人了!”
李素面无表情的立在了原地。萧玉台忐忑不安的抬眼看他,刚想说点什么缓和一下,就见李素动了动眉梢,竟然笑了笑。
“本王确实对你多加照看,其一,不过是尹寅与我说过。其二,也是因为本王瞧你有几分面善,很像熟识之人。而且,本王和你一样,也是个之徒,我也……”我也喜欢女人。
这话没说出口,暗卫匆匆来报,打断了他的话,李素心想也不算什么大事,下次再说也无妨,便挥挥手将萧玉台给放走了。
萧玉台一出园子,被吓跑的瞌睡就又回来了,坐在马车上东倒西歪,昏昏沉沉间被猛的一抖,人直直的从马车里面给摔了出去。
赫连江城拦住马车,就见一个东西朝自己飞过来,顺手一接才看清正是萧玉台,便十分嫌弃的抖了抖,将人丢在了地上。闪舞
萧玉台勉强站稳,表情比他更嫌弃:“怎么又是你?”
赫连江城冷哼一声:“与肃王爷促膝长谈过,果然底气都足了不少。”
萧玉台睨他一眼,道:“你想错了,不过,也难怪,这世上不堪之底都会以为别人也和他自己一样肮脏。”
“看来,王爷还没动手?你大概不知道,这位戚公子王爷是怎么弄到手的。那日,王爷不是为了你,把戚窈给踢进了湖里?如今又故意让你去看诊,难道,你以为真是你医术高明,没你不行?”
萧玉台摆摆手:“第一,王爷不是你说的那种人。第二,我医术真的还不错,至少比你以为的要好得多。赫连小将军,我就不明白了,您这么大一个兵马使,奉命办差,怎么就能这么闲的?为了什么非揪着我一介平民不放啊?您说您喜欢我家白玘,您自己有本事去讨她欢心啊,做什么要死要活的针对我?真要一剑戳死我,我也敬你是条汉子,你暗中使这些阴损手段,特别恶心人你知道吗?”
赫连江城怒急,如玉俊脸涨的通红,反而又笑出声:“恶心?姓萧的,你哪里来的底气?她本来就是我的!”
萧玉台暗呸一声,也被他气笑了:“她是你的?赫连江城,我原本以为你是恶心,原来,是你不恶心死人你不罢休!她怎么就成了你的了?”
赫连江城超前进了一大步,将萧玉台挡在墙上:“她怎么不是我的?她根本不姓白,而是姓萧,是梧州太守长女,我赫连江城的未婚妻!”
萧玉台震惊的瞪大了眼睛,也忘记了和他拉开距离:“你,你说什么?!”
“你竟然不知道?”赫连江城冷笑一声,“不过也不重要。本将军不屑与你一个以色侍人的奸诈小人计较,等你被王爷收入榻上,她自然会娇啼着重新回到我的怀抱。她本来就是我的。”
萧玉台心中翻腾,反而平静下来:“小白是你的未婚妻?你又有何凭证?”天知道这个赫连江城怎么会误认为小白才是萧清的?
赫连江城露出手腕上的铜铃:“当年我和她定亲,这个铜铃是她亲手替我系上的。当天月夜相逢,她掉了铜铃,我才知道,她竟然流落到了密州。这便是我和她之间的缘分。萧玉台,你配不上她,我等了她这么多年,绝不允许她心里还有别的男人,我也不介意,多费些手段,将这个不应该存在的男人从她心中抹除。杀了你容易,可我要的,是你身败名裂,成为人人都唾弃的小人。”
“听起来,你确是情深义重,够配得上她了。”萧玉台讽笑一声,“你的情深义重,就是任由她呆在一个男人身边?你可知道,她每晚都是与我同塌而眠?凭你赫连将军的本事,自然是不难查到这点小事。可你却放任她不管,反而却一门心思的要打压我。这世上真有像你这样大度的男人,什么都不在意,只要她能心甘情愿的回到你身边?还是说,你的情深义重,就是让一个小妾,叫她的名字?”
“你!”赫连江城气急败坏,可他素来以涵养自重,这般的奇耻大辱,竟然也能强忍下来。“她是我的,仅此而已。她是我的东西,我会让她心甘情愿的回来……”
他二人你来我往,都是怒意翻天,萧玉台口不择言,赫连江城也疏于防范,话还没说完,头上就被重重的凿了一下。白玘手上拿着大扫把,吃人一样瞪着他。
“你又缠着我家公子做什么?”
赫连江城本想再说几句,见萧玉台眸似烈火,竟将心头一腔怒意都烧掉了大半。
“白姑娘,日后,你便回知道,你这位公子是什么人。我赫连府的大门,永远为你打开。”
回到院中,萧玉台坐在树下饮茶,神色沉静,不辨喜怒。白玘自然晓得,她不高兴。
她善于掩藏自己,白玘不过凭一点直觉。
“公子,怎么又不高兴?我把他头都打破了。”
萧玉台感慨道:“赫连江城此人,令人作呕。赫连家果然是风水宝地,人才辈出。”
第一百二十四章刺心
本来困意沉沉,被赫连江城一搅合,满心都是怒气,在石桌上趴了一小会儿,被冷风吹醒,才发觉白玘竟然不在家,才送来的草药倒是散落了一地。
萧玉台等了一阵儿,又去黄鹤那里找了一圈,都没见着白玘,家中连半点吃食都没了,只好自己动手煮了一碗面,然后为自己的厨艺深深折服,皱眉捏鼻吃了小半碗,实在难以下咽,便拿了一串铜板,跑到街上。
刚买了个饼,就听耳边有人说话:“你也是个奇女子,自己做的东西都吃不下去?”
萧玉台头也未回,递给他一块小油饼,又买了两块,先咬了一大口,才抽空回答他:“别说我了,我做的饭连狗都不吃。”
两个油饼下肚,又一路买了点吃食,他跟在身后拎在手里,不时的与她说话,萧玉台心中本有怒气,又没睡好,又累又饿,更不高兴理她了。
他巴巴哄了一路,又取出一张薄如蝉翼的金叶子,给她买了一条街的吃食,小声小气问:“谁惹你了?我去帮你出气。”
萧玉台长出口气,收了脾性,懒洋洋道:“你曾说过,你对野茴香气味。只要闻到就会现身。重九那日,我本想叫你出来一起过节,怎么犯了半天傻,都没见你来?”
“你拿野茴香时,和白玘在一块吗?”
萧玉台疑惑道:“你不是说,不要让小白碰到这个?我自然是离她远远的。”
男子轻咳两声,她拿的这么远,叫他怎么现身?
萧玉台突然后退几步,看着他两手提满了东西,有些滑稽,可一身黑衣,背影确实与李素十分相似。
“你没来,我认错了人。”
将东西送回家,白玘还没回来,萧玉台有些担心,刚想出去找她,眼前一暗,耳边风声厉厉,约莫过了半盏茶,他拿开手,人已经到了一片花海之中。
“这是哪里?是白霞客庄上面?”
往下一探,便是白霞客庄掩在密林中的金鱼檐角,萧玉台认了出来,又惊又喜。
男子道:“这里的花藏在之中。除了天上的飞鸟,溪里的游鱼,还有林间的小兽,你大概是第一个看见这片花海的人。我随后在这里布上屏障,从此后,这片花海只为你一个人开放而已。”
萧玉台哪管他说的是真是假,微微一叹:“我很快就要离开密州了。”
男子顿了一下:“那你带白玘吗?”
萧玉台本想让白玘留下,可她的性情实在太能惹祸,黄鹤恐怕无法管束,只能带在自己身边。“自然是带她。”
男子道:“这就好。”
“好什么好?”
黑衣男子却不肯答话,又道:“方才我去接你,发现有几个人暗中跟着你,已经被我……”
萧玉台一惊:“你把人弄死了?”
黑衣男子眉峰一跳,冷哼道:“弄死岂不干脆。只不过世间自有法则,我不能妄意伤人性命,被我扔在沟里了。”
某家客栈里,三个壮实男子清醒过来,发觉自己浑身,更要命的是,双手双脚还相互紧紧的缠在他人的腰上……挣扎着,惊叫着,却怎么也打不开。小二和掌柜听到动静,推门而入,恰好看见的一团正热情的纠缠……
只因为他这次醒来,发觉那个大胸蠢货正在念叨着什么断袖分桃,他一时好奇便去查了一下,深觉简直是人间酷刑,这次便顺手用了一用。
他看来是个冷峻的人,却又偶尔柔情,见萧玉台望着峭壁上一朵白色花朵,随手取了下来,念了个诀,竟将花朵放在了透明珠子当中。
“我如今实力不济,只能做这一朵。若是你喜欢,将来可以将整个园子都装进去。”
萧玉台接过花,蹲在溪流边,看游鱼欢腾,道:“你几次救我,我却连你的名字都不知道。我若离开密州,更难重逢了。你常说,你不能时常出现,可有我能帮你的?”
男子摇了摇头,切齿道:“这都是因为某个蠢货。你不必担心我,我会去找你。”
两人闲坐片刻,不觉这时光就似流水一般漫流而过。男子十分不舍,又不知从哪里学来的,柔情蜜意说了许多好听的。这么一拖,又耽搁了许久。
“时间到了,我恐怕只能送你到这里。”
白霞客庄前便有马车,萧玉台让他快走,飞快上了马车。不过眨眼间,这神秘男子又不见踪迹了。
他说的那些情话,萧玉台是一句也不该信的。可那花朵做成的琉璃球,却一直握在手心里,怎么都不舍得放开。
萧玉台原本昏昏欲睡,勉强提神,突然听到一声嚎叫,同车的一名老者滚爬下车,还顺便把她朝前推了一把,自己抖索着钻出车外就跑……
老者手软脚软,径自摔下车,滚爬着往林子里爬,夜空中亮光闪过,他惨叫一声,在地上不断翻滚,血液喷洒,随着他的扭曲、痉挛,挣扎成了一朵浓墨重彩的地狱之花。
车厢里还有残留的气味,萧玉台头脑昏沉,掐破手掌勉强握住了马鞭,重重甩在了马背上。
马嘶吼一声,疾驰过去,萧玉台用尽力气抓紧了车辕,忽而马车猛的一颠,车身旋转,将她狠狠的甩了出去。
她滚落在地,浑身都疼到麻木,分辨不出到底哪里受了伤,有不断急奔而来的脚步声,最后重重的停在了她身边。眼边划过刀光,萧玉台冷吸一口气,用尽了力气,问了最后一句话。
“你如何知道,我在这里?”
赫连雄一刀刺入,直入心脏。
“既然你已经死了,这个问题我可以回答。赫连家有一种秘药,放在你身上,即便你在天边,也能循着气息,将你找出来。”
萧玉台身体渐冷,倔强的捂住了嘴,却没挡住喉中喷涌而出的鲜血,她断断续续道:
“赫连家好手段,不过,却将珍贵之物用在我身上……”连长平肃王暗中进山几次都不知道,可见这秘药也十分珍贵。赫连江城作为赫连家下一任家主,竟然将秘药用在她身上,却对长平肃王毫不防备。“赫连江城真是无用,死期将至,浑然……不觉。”
赫连雄再不说话,刀尖定在山石,冷眼看着她气息一点一点沉淡下去。
“哼,小人已死,却还在废话……”赫连雄见她不再动弹,刚要收刀,突然手心滚烫,手里的刀化作齑粉随风散了。他惊讶不已,瞪大了眼睛,属下颤抖着叫他逃命:“将军,快逃命……”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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