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七章 瑾妃
第一百七十七章瑾妃
领事太监见了萧玉台,竟然比前大国师白玘还要客气,点头哈腰,请她去后日的宫宴。完了,转了个身,看见萧炎便道:
“哟,萧大人起的可真够早的,是来给萧大夫送早饭的吗?”
萧炎一身冷汗,急忙点头作揖送了首领太监出去:“安公公,您从前是王府管事,如今更是做了首领太监,还求您透露一二,这陛下究竟是个什么心思?”
安景全冷下脸,淡淡的瞥了他一眼。萧炎自知失言,还未说什么,就见安景全忽而一笑:“萧大人好福气,生的好女儿。您啊,做个好父亲就是,旁的事情不必多言。”
萧炎怎么也没弄明白,这究竟是几个意思啊?先前是让他把女儿弄回家,如今他卯足了劲儿来管教,又说旁的事情不必多言?
幕僚看他这幅样子,忍不住道:“大人何必纠结这个?若是您实在拿不准,不如回家称病,这万里迢迢,水土不服也很寻常,若是您病了,二小姐还是不肯回家侍疾,等必要时还可以治她一个不孝。”
“有理!那便先回去吧!”萧炎心中也在暗暗琢磨,突然警醒起来。“可要是她日后真的……,她本就和母家不亲,这又该如何是好?”
幕僚笑问:“那老爷可想在京中任职?”
萧炎猛地摇头:“君威难测,何况,大人我在梧州那一块儿做的好好的,何必要调到京中来自讨苦吃?”
“这不就是了。二小姐即便有了前程,可陛下也绝非是昏庸之人,老爷并无过错,政绩也不差,不会受到多大影响。您暂且先抽身,将那位的意思瞧明白了再说。”
萧炎仔细琢磨,倒是这个理儿。这么一想,自家这个二闺女倒不如不成,反倒被他拿捏在手心,将来还能换些好处。
今夜无星,萧玉台与黄鹤打着灯笼,一人一个小锄头把梨花树下刨了个洞,塞了两坛子酒进去。
“玉台,快点儿,看样子一会儿要下雨了。”
萧玉台拿石头在土堆上又盖了盖,转过头来,橘红色的灯光映照她清淡的小脸,竟是无比温情。
“小鹤儿,房子留给你了。这两坛子酒,你要看好了。等我回来,我们几个再一起喝。”
黄鹤声音颤抖,勉强说道:“你别闹了,这么两小坛,够你喝,还是够我喝啊?还几个人一起喝,你瞧瞧,墙边堆的空坛子,都那么高了。当初,我是为你才来了京城,现如今,你要走了,我却要留下了。”
萧玉台突然站起身,抹了她一脸的泥:“小鹤儿,你今后的天下,就是京城。这是你的舞台、战场,还有抱负、理想。”
“要是有个人,像大国师那样对我,我也愿意抛却理想,沉迷山水之间。”
萧玉台拽着她斜靠在树上,望着黑沉沉的天色,淡淡道:“你和我不一样啊,小鹤儿。将来会有个人,专程来世间寻你,他也许和你有同样的理想,与你一起站在舞台上,携手眺望。”
人生之路,并不只有沉迷山水才是宁静,黄鹤的理想与她不同,她的宁静就在这大周最繁华、最巅峰的皇城。
不多时,天上落了雨点,渐渐越来越大,萧玉台像个孩子一样,蹲在落水处洗手,最后被白玘强行抱了进去,可还不肯睡,说要在廊檐下,和黄鹤挑灯夜谈。
白玘哪里肯让她这么胡闹,软硬兼施,让她乖乖去睡了。
黄鹤披衣出来,见白玘还站在檐下。
“知道我为什么肯让她跟你走吗?”
白玘冷淡淡瞥她一眼:“我觉得我肯让她与你一起鬼混,才是真大度。”眼神十分之嫌弃。
黄鹤冷笑:“你拦得住她吗?她最是外软内硬的性子,你敢限制她的自由,当她看不出来?”
“你也一样。你不肯,她就不随我走了吗?”
黄鹤咬唇,厉声叫住他:“你站住!你和白玘,是什么关系?”
她说的这个白玘,是之前那个傻丫头白玘。白玘目光沉沉,不答。
黄鹤却不敢激怒他,她晓得,女子若是与男子一处,多半还是要看这男子对她好不好。她家的萧玉台,在她这儿自然是如珠如宝,可眼前的这个男子,未必就把她当宝。就算眼下当成珍宝,又能维持多久呢?
她放软了声音:“初初见到她的时候,一身青衣,眉目内敛却遮不住桀骜,神情冷淡。她是爱笑,可浑身上下都透出一股子避世。后来,她把你带到我面前,说她信任你,如同信任以前的小白,我可一点都瞧不出你哪里对她好,可她真的高兴,神情越来越温柔,笑眯眯的说话,与你说笑时,整个人都暖洋洋的。那一天下午我回来,她捧着一个石榴,递到你面前你就剥了,将石榴籽一个一个挑出来喂她。她吃着吃着恨不得坐到你身上去,你喂了小半个时辰也没有一丁点不耐烦……假如,今后你不能再对她好了,让她回来,我会永远在这里等她。”
“你就在这儿偷看人家吃石榴,看了小半个时辰?”白玘听她说了这么大一串,忍不住说了一句,看这女孩儿雨夜里难过的要哭,终于留了点口德。“你放心,你不用等,不会有那么一天。你要相信她的眼光。”
言语难尽心中意,却又无话可说。黄鹤悠悠的望着雨帘,掩上了门户。
雨夜淋漓,白玘眉间一动,已到了小院后门,一顶青色小轿停在雨中,轿帘掀开,露出那人头顶的独凤金钗。
白玘冷笑一声:“瑾妃娘娘?当日你胆敢暗算玉台,我因她之故饶你一命,竟还敢上门?”
黄鹤是萧玉台的心肝宝贝,白玘还有二分耐心;对于阿元,白玘就没什么好脸色了。
“你以为,你做了个人间的妃子,本尊就拿你没有办法了吗?”
瑾妃阿元慢慢道:“我深夜来此,又是独自一人,是有要事。”
“当日之情,当日已断。你几次让人传话,玉台都没有见你,那自然也不必见了。”
瑾妃冷笑一声:“大国师难道看不出她的命格?”
白玘神色更冷,一身青衣沾水不湿,沉沉立在雨中,暗沉眸光比夜色更浓:“云枯?本尊放了他出来,他这么快就又要闹事?”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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