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八章 计中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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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九十八章 计中计

  第二百九十八章计中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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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明是个凡人,却能孕育上古仙种……这其中的生气无可限量……你还不明白自己有什么用处吧?你本身就是天地间的最大变数,只要能夺了你的生气,本座就有可能超脱传承宿命,再也不做这该死的婴如!”

    萧玉台心内惶惑,可又实在好奇:“什么宿命?”

    “咦?那人没和你说吗?它是上古仙神,难道他不知道?”婴如伸出血红的开叉舌头,舔了舔左前足。“我们婴如世上只有一只,一只消亡,相隔无数个百年,另一只才会再出生,所以注定是没有同伴的。于是,婴如的传承记忆里,最重要的一件事,就是寻找同伴。”

    萧玉台微微颔首:“婴如虽然注定孤独一生,但是想要追寻同类,这也是常情。”

    “常情什么常情!”要不是四脚着地,这条黑黑瘦瘦的大狗子都要跳起来了。“婴如的宿命,是,注定会找一条狗过一世……”

    “啊?啥?”萧玉台愣了。“什么?狗?”

    再一细看这头婴如的样子,除了耳朵下面有两个肉包,和狗似乎也没什么区别啊。

    “你在想什么!愚蠢的人类!我是婴如,不是狗!”

    “所以,你是为了不和狗配偶,然后才要改变自己的命运?”萧玉台得出了这个结论,就见这头刚才还威风八面的婴如,瞬间就萎缩了。

    “就是为了这点小事。因为婴如注定要被自己的配偶背叛,然后被……别的狗子咬死……”

    “这怎么可能?你这么厉害,什么品种的狗子能把你给咬死?”萧玉台更惊奇了,从前白玘担心改变她的命数,很少和她说起这些事情,以至于今天听到“传承”、“命中注定”、“婴如和狗成亲,再被狗背叛”这些,每一条都让她惊奇不已。出于人类本性中天生的对陌生事物的好奇,都压过了她对自身这危险状况的担忧。

    大概是觉得萧玉台必死无疑,婴如索性敞开了话篓子,全部给说了。

    “……你作为一只无知的人,可能会觉得很惊奇,但是我们婴如天生尊贵,在繁衍后代时,雄性让雌性受孕……会法力全失。”

    萧玉台已经不惊讶了,平平无奇的“哦”了一声:“所以,你们婴如的一生,就是来找一条自己不喜欢的狗子繁衍后代,然后还会被比自己低下的物种咬死。而且,照你之前描述的,婴如数百年才有一只,那这个后代也没能生下来……是这样吗?”

    萧玉台都忍不住同情了,明明都已经那么将就了……

    婴如愣了好大一会儿,也看不出什么表情,总之眼神是突然灰暗了。

    “所以,我们这样高贵的种族,从诞生在这世间,就是为了屈辱的死去吗?”

    萧玉台默默点头:“听起来,就是这样了。也不知道,你们的祖先是得罪了哪位尊神。”

    婴如向前一步,昂起黝黑的头:“你这是在看戏?”

    “当然不是……深表同情……”

    “不重要。总之,你就是这天地间的变数,明明是一介凡胎,却怀了仙种。只要将你身上的生气引渡给本座,就能有改变的契机,你就是天生为我们婴如一族而生的。”

    婴如放出滚滚黑气,然后一张狗嘴张的比自身还大,又将这些黑气吸入。然后再放出,如此再三,黑气越来越浓郁。

    萧玉台手握玉如意,原本尚有的一方净土也被黑气侵蚀,越来越小。眼看黑气就要沾上衣服,她突然想起还有一个要紧的问题,手指向一边,无比认真的问:

    “那这颗树呢?既然你就是戏弄戏弄蕴珠,那这棵树自然也不是为她准备的。这棵树是什么用途?”

    婴如哽了一哽,好好作法呢,差点被她给打断了。

    “自然不是。本座吸收你的生气之后,便将元神附着在这棵树上。只不过本座元神强大,这颗树要想容纳本座的元神,还得要加持百年之久……小姑娘,你当真不怕?”

    萧玉台笑眯眯的摇摇头,原本抱持着玉如意的手中,突然多了一盏橘红色的灯笼,她微微一侧,让开一边,身后显露一个高大的玄衣男子,负手而立,渊渟岳峙。

    “自然是怕的,不过,有他在,什么妖魔鬼怪都是不怕的。”

    原本逼进的黑气倏然散开,形势完全逆转,这一方净土逼开了黑气。

    萧玉台晃着小脑袋摇头叹气:“哎,原本我对你是非常同情的,但是你一定要杀我,这就不好了……”

    婴如不可置信的瞪着突然现身的白玘:“这不可能!你到底是什么东西?怎么可能完全躲过我的陷阱?竟然毫发无伤吗?”

    白玘不予回应,摸了摸萧玉台的头发,将人护到身后:“不要大意,摇头晃脑的和这孽畜说什么?”

    萧玉台笑眯眯的躲到他身后,只一手提着灯笼,露出一点微黄色的光。

    “闭上眼睛。”

    萧玉台从善如流,片刻之后,白玘轻轻捏住了她的手:“好了。”

    四处澄净,月色明亮如故,有暮夏的流萤稀落,然而更显得珍贵。方才黑气弥漫之后,原本平平无奇的林子显得格外宁静。

    那颗大树还在,只是形状变了,又变回一颗普通的树,婴如被嵌在树干之中,只露出一个黝黑的脑袋,看上去古里古怪,又莫名的和谐。

    “你放心,我不会杀你。这世间,只会有一只婴如。一只死,而另一只才开始孕育,数百年之后,才生出另一只婴如。今日,本尊将你囚禁于此,你不会死,这世间从此只会有你这样一只婴如。”

    白玘弯了弯唇角:“也算改了你为繁衍而死的宿命。如何?”

    “如何?如何你个头!你这个牲口……”婴如剧烈的挣扎起来,树干收紧,很快,将它的头都吞了进去,树干上只剩下两个黑色肿包,像是枝桠断裂后留下的树疤。

    萧玉台提着灯笼,剩下一只手拽着白玘的衣服,月夜如水,她晃晃悠悠的靠在白玘身边走着,有些不像样子。

    一样的速度,白玘四平八稳,由着她横七竖八的拽着衣袖晃荡,也没有动丝毫,端正直立走的稳稳当当。

    “怎么这么晚?等你好久。”

    白玘:“是我的错。没料到它出了别的幺蛾子。”

    难得宁静,白玘本想让她开心一会儿,萧玉台却反应极快,已经联想到什么。“是严绪出事了?”

    白玘淡淡道:“没有大碍。原本严绪已经无事了,没想到这孽畜抽了个空子,又去了苏茵那里,苏茵拿刀把严绪给扎伤了。没伤到要害,不用担心。”

    事实证明,白玘真是想多了,萧玉台半点也不操心。

    “自然,要是严绪有事,你早就带我回去了。在家里躺了半个多月呢,难得出来,我们随意走走。”又问,“所以,你把这条婴如困在这里,以后就不会生出婴如来了?”

    “嗯。”他顺手一摸,掏出一把择好的果子。“饿了吧?”

    萧玉台一手拽着他,一手提着灯笼,既想吃果子,又腾不出手来。白玘刚想喂她一个,便见这丫头把灯笼夹在腋下,腾出空来开吃了。

    两个人速度慢,那婴如被困树中,还能看得分明,无声的咆哮:“什么嘛!就这么舍不得分开!黏黏糊糊的,是不是疯了?”

    婴如失了法力,萧玉台自然听不到它的咆哮。白玘听的分明,嘴角翘起,手指动了动,那婴如惨叫一声,在树干里捂住了尾巴,分明是断了一小截。

    “……堂堂一个仙神,居然掐人家的尾巴……”

    果子清甜可口,萧玉台吃完一串,就不吃了,两只手轮换着抓着白玘的衣袖晃荡着玩。

    “大晚上的,怎么穿了一件广袖?”

    不穿广袖,你拽什么?白玘没吭声,由着她慢慢走。

    “对了,这个婴如到底是怎么回事?命运也太凄惨了吧?”

    白玘昨日才从玉书里看见,还没来得及告诉她呢,虽说自己对从前天上那些事儿嗤之以鼻,可却能料想到,萧玉台必定是喜欢的,便冷嗤一声,组织了一下语言,尽量说的风趣好笑些。

    “这婴如以前是某位神仙的坐骑,对这位尊神也算忠心耿耿。不过,有一回,这尊神看见自家的坐骑在和一个仙子约会,就把那仙子纳为侍妾……”

    “为什么?”

    白玘捏了捏耳朵,觉得自己简直自讨苦吃:“大概……那仙子十分美丽?也或许,他觉得一只坐骑而已,不应该有私情,便不可考。之后,那仙子又遭到冷落,偶然哭泣便被这婴如给看见了,之后……”

    萧玉台手中捏着的灯笼和衣袖缠住,双脚微微踮起,靠近了说话,她明亮的眼中有星子,也有萤火。

    ——唯独没有今时月,许是这月光太过明亮,难以动人,让人难生绮念。

    白玘微微一侧,转开目光,萧玉台站立不稳,灯笼裹着衣袖,火花便突然暴涨……

    白玘跌坐在地,一身草木,罪魁祸首的某人趴在他身上,笑声不停。白玘气的敲敲她的额头:“你是想烧死我……”

    萧玉台摇摇头,拒不承认自己错:“谁叫你突然让开,不然,怎么会烧起来?”

    焦糊气息未散,衣袖似乎还有些残烟,白玘索性不管,顺势躺在厚厚的草叶上,取出披风把怀里的人团团裹住。

    “那婴如给尊神戴了绿帽子,后来呢?”

    “后来……那侍妾有孕了,便和婴如联手,将这神仙主人给咬死了。所以,这神仙的妻子将婴如打下来,还在传承之中下了禁制,每一只婴如都会不由自主的照着被篡改的传承记忆去过一生。”

    萧玉台抬起头,瞪大眼睛:“还真是一模一样。它们以为是命运,却不知道只是传承记忆出了错误。可悲的是,它们相信了这是不可逆转的命运。”

    萧玉台打了个呵欠:“那蕴珠是怎么回事?”

    白玘前几日便发觉蕴珠的行踪,才有了今天的计中计。出于谨慎,亲自去了一趟梧州,调查蕴珠的身世。

    “……这个蕴珠,是不是个疯子?就因为我救了她,又不肯带她走,就这样处心积虑的报复我?或许,她当时想跟的就不是我,而是薛衍?”

    “正是。”

    萧玉台有些回味过来了:“所以,人家做的美梦是薛衍,结果我坚持不带。这便罢了,她凭着自己的‘努力’,终于做成了侍妾,当上了人上人,却发现……这个收她做侍妾的老头儿是我爹,还是低我一等。后来又遇上了婴如,将她当成个消遣玩意儿,她便越来越偏执。”

    萧玉台便不纠结她命运凄惨,至少,她比许多人都幸运多了,她有过选择的机会。

    “不止如此,我去查的时候,还查到点奇怪的东西。”

    萧玉台问:“什么?”

    “这个蕴珠,确实家境殷实。不过她父母与邻人因为一颗枣树起了争执,非说人家的枣树的荫凉遮住了自家的院子,将邻人家的三岁幼童投井杀害,才活罪而死。蕴珠也就流落在外了。”

    白玘原本只是谨慎小心,对这些事情丝毫不感兴趣,可见萧玉台似乎很在意这蕴珠害她的意图,便说出了自己的猜测。

    “也许……这一家都十分偏执,做出这种事情也就不奇怪了。”

    萧玉台动了动,软软的头发撩拨在他脸颊上,却已经睡着了。

    白玘拨开他下巴上的软发,又捏了一把她软绵绵的腰身,心中怜爱的不行,又恨的不行。

    这丫头想来就是故意的,黏黏糊糊,非等以后再好好收拾她。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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