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七章 诱杀
周渠早就猜测,这根本不是什么阵法,亲眼见到这般奇景,更是惊异,当即便爽快的决定了:“大国师,都这样了,被这股邪风卷着,我和您哪里还有命在?您说,您何时动手,我一会儿从哪里跑出去?”
白玘道:“跑不了了。”这花种不知受了什么刺激,竟然想要脱离出去……是要找人吗?
这东西天生天养,根本不懂得如何凝聚本体,要是这般跑出去,一路必定死伤无数。若是如此,那也与他本意不符。
若是冲出去伤到她们……
白玘慢慢从袖子里抽出长剑:“先杀出去吧。”
周渠目瞪口呆的伸出手:“还有吗?”
白玘眼神示意,地下躺着一根木棍。周渠心累的捡起来,掂了掂,竟然还挺顺手。
“那就先出去吧!小七还在外头,至少得先把她送走……就怕那丫头一时好奇,冲进来了。”
正说着,白玘神色凝重,咬牙吐出一句:“真的进来了!”说着,便极快的斩开缠绕在一起的花叶,迅速朝一边前行。
萧玉台休息了一整天,入夜果然天公作美,月色迷人,那散落而下的丝线比昨天看的更清楚。张修锦跟在她身后,一手揪着迷迷糊糊的朱荀。
“徒儿,乖徒儿,真的要这样吗?若是激怒了这东西,该如何是好?”
萧玉台满心焦急,跟着“丝线”指引,步履飞快。
“咦,怎么到了我外祖家?”朱荀站住了,指给张修锦看。“你看,虽然这里大变样了,可这可歪脖子桑树我还记得,我小时候经常爬在这棵树上,吃桑葚。还有一次,摔在下面的池塘里了……”
“别看了,先走了……人呢?”张修锦一手抱着猫大爷,又去拉朱荀,这一扭头,才发现萧玉台竟然凭空不见了。
“刚才还在,怎么突然没了?”
张修锦急的出了一声冷汗,唰的对他施了一个噤言符:“别吵了!这猫还在外面,一会儿她怎么出来!都怪你!走!”
萧玉台一路前行,知道看见路边呆呆坐着的人,才知道已经顺利进来了。可这次这人却不再指路了,只是坐着。正疑惑间,突然听见一阵震耳欲聋的怪声,不知从何处而来,又似乎无处不在……
她急忙转身,才发觉张修锦不知道什么时候跟丢了,阿精也没有跟进来。
花叶集结而成的“龙卷风”几欲冲天,呼啸声惊心动魄,萧玉台四处寻找出路,突然手腕一紧,被人牢牢按在了怀里。
她哇的一声,就哭了。
白玘一时竟无话可说,满腔怒火都化成了柔情蜜意。
哭了好大一会儿,萧玉台才断断续续的问:“……你没事吧?”
白玘哭笑不得:“我要不来,你打算如何?”
萧玉台想了想:“想办法……出去,要不然……或者跪地求饶?师傅说,她灵智已开,应该能听懂吧?”
白玘满心无奈:“怎么能自己进来?明知危险。”
萧玉台摇摇头:“我哪能这么冒失,是和师傅一起的。不过……他竟然跟丢了。我是担心你,强取她的精元。”
白玘神色微动,早知道她猜的这么准,便不该告诉她那么多。只不过,张修锦既然来,即便他有心,也瞒不住他什么。
“跟着我,先送你出去。”
萧玉台拽紧他衣袖,丝毫不让的瞪着他。白玘笑着揉揉她头发,把一缕乱发拨正:“什么事情这样慌乱,别担心。”
萧玉台含着泪挪开了目光。
白玘向来百依百顺,只有涉及到她的时候,便意外的坚定。
“我自有分寸,眼下不知何故,这花种突然暴怒……”
“或许,是因为朱荀?便是之前我和你见过的那朱画师。”萧玉台将这几日发生的事情一一说了,白玘听她说的惊险,又好气又好笑。
“不是和你说了,在镇外等我。”
萧玉台急忙转移话题:“……后来朱荀被我们带走了,就是这样。我师傅猜测,这花种之所以如此,因便是在朱荀身上。所以,打算带他进来,了结这个果。结果,他们都走丢了,只有我一人进来了。”
许是为了应和萧玉台的猜想,那漫山遍野的“呆人”,突然一齐开口了:“朱荀?在哪里?我要朱荀。”
白玘将人护在身后,在玉如意上话了一道符,交给萧玉台:“你和周渠站在这里,不要妄动。”
玉如意发出淡淡辉芒,白玘的本意是将这两人护住,谁料面前的菊花突然洞开一个缺口,露出一颗明显上了年头的歪脖子大树,树下——正是朱荀和张修锦!
这两人还停在原地吵闹不休呢!
张修锦骂骂咧咧的,圣人御赐的白玉道冠也歪了,气的不成样子。
“全都怪你,好好的看什么桑树……这下好了!你赔我徒弟。”
周渠见出路赫然现出,机不可失,急忙大步出去,反身伸手欲抱萧玉台出来。萧玉台却推了他一把,继而伸手一扯,也不知道哪里来的怪力,将朱荀连同张修锦这两个小老头儿都一股脑拉扯了进来。
周渠目瞪口呆,再要进去帮忙,背后一痛,头昏眼花,这一会儿工夫,“门”已经不见了。周渠后悔不已,勉强起身,伺机寻路再行进去,然挣扎了片刻,终于体力不支晕倒在血泊当中。
“小七……为兄真的尽力了……”
“我的天啦!这什么地方,我一身竭力画菊,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纯粹的花海。除了菊花,就是菊花叶子……还有人,这些人神态宁静,形容安详,这里难道就是传说中的世外桃源?”朱荀眼珠都快瞪出来了,语无伦次的道,“不不,肯定是仙境,世外桃源都不足以形容……对,一定是仙境,那边还有仙女!我的画册呢,我的笔呢!快,快拿我的笔来,我要作画!谁啊?别拽我!老夫画兴大发……哎哟!”
萧玉台忍无可忍,一拳打在他后脑勺上,朱荀吃痛,连眼泪都疼下来了,敢怒不敢言的看向她。
张修锦默默的收回了伸出去的拳头。
虽说是暴力了点,然总算安静下来了。
“真是万万没想到,老夫当初收她为徒,教她强身健体,有一天会用在一个手无寸铁的老人身上!这……哎,道德沦丧,人心不古啊!”张修锦摇头晃脑道。
萧玉台冷眼扫过来:“老骗子,你先把拳头松开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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