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四章 叛乱的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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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四章 叛乱的危险

  在如此关头,身边能有这样的一个心意相通的人,黎墨武心中涌上丝丝暖意,伸手将她揽入怀中,低头吻了吻她的发顶。

    他从来都不是一个缠绵的人,面对她的时候不知道为何,总是不自觉地想要亲近。

    苍耀城留一名武将驻守及两万军队驻守,城内的紫氏一族悉数被诛,那场血腥的诛杀,让所有人闻风丧胆,所以苍耀城内暂时不会有叛乱的危险。

    黎墨武率领其余人马日夜赶往杉禾城,因为是胜利之师,所以即使仅有不足五万人,仍旧气势如虹。大军刚走出苍耀城,便有密信传来:乌孙族正在向着泽乡的方向进发。泽乡,漠秦所在之地。

    黎墨武火速传令,令漠秦所率军队全力避让,立即向南胡撤回,和临王的军队汇合后再来杉禾城支援,切不可与乌孙族正面冲突。

    那些野兽他见识过威力,别说漠秦此时仍在昏迷之中,就是他人清醒过来,手下有三十万精兵,也恐难阻挡。

    杉禾城与苍耀城相邻,因皇族被诛,天紫的朝政被推翻,所以杉禾城归降,此刻已经在南胡的统管之下,大军不用攻城便可入内。

    因为全力行军,众人终于在紫未尧的军队赶来之前进入了城,没时间停留休息,便火速安排守城战术。士兵们不知将面临怎样的强敌,神色还算闲适。将领们知道形势严峻,面色肃然。

    战术布置完毕,众人面上仍有忧色,黎墨武回身坐于上首之位,肃声开口:“寡人说守得住,就一定能守到临王到来之日。有寡人在,你们怕什么!”

    此话一出,犹如定海神针一般,原本波涛汹涌的海面,顿时间恢复平静,是啊,有皇上在,怕什么!大宁关生死一线,皇上带军队闯出来了。苍耀城险峻形势,皇上带军队冲进去了。只要有皇上在,就没有什么不可能的事情。

    厅内的众将领,年纪皆比黎墨武年长,竟都以他为依靠。可能是因为他散发着太强大的气场,以至于让人忽略了他的年岁。

    一切防守布阵都在有条不紊的进行,跨马加鞭赶来的信使又传来了一个糟糕的消息:秦王的军队,并没有向南胡的方向撤回,而是向着紫未尧的军队追击而来。

    黎墨武看过信后,当即怒言:勒日河竟敢有违皇令,他想谋反不成?!

    那名信使躬身禀报:“皇上,如今大军内主事之人似乎不是勒日河都尉。”

    眉头倏地舒展几分,半惊半喜的猜到:“不是他?难道漠秦醒了?”

    信使摇了摇头:“秦王一直在昏迷之中,主事的是秦王身边的沫乔姑娘。”

    墨武和小玲齐齐大惊:“是那个在长陵城带出来的听不到声音姑娘?”

    信使点点头:“秦王昏迷后的作战,多亏有沫乔姑娘在勒日河都尉身边出谋划策,才使得军队能够免遭诛灭之灾,沫乔姑娘似乎懂得很多兵术布阵,勒日河都尉很信任她,在加之秦王在昏迷之前将将令交予她保管,所以,现在在军中主事的是沫乔姑娘。”

    小玲那日见她写字就知道她不是农家姑娘,本以为她是大户人家的小姐被山贼截了,转手被人贩给卖到曲艺舫的。如今看来似乎不是这么回事。哪家的千金小姐不读诗经、妇德,反而学什么兵术布阵呢!

    小玲将天紫城内各个将军少府的小姐们都在脑海里过了一遍,从没听说过有耳朵有疾的小姐。

    那这个沫乔到底是从何而来?

    因为难辨沫乔是敌是友,小玲有些自责:“这件事怪我,当初若不是我同意带她上路,就不会有这番事儿了。”

    小玲觉得自己不是一个仁慈的人,许是当初未晗在黎池末那里受苦受罪的模样对她印象太过深刻,所以,当见到沫乔的纤瘦模样,心里就动了恻隐之心。从沫乔自杀看得出她是个心性刚烈的小姑娘,怕她不带上她,她遇到什么事再寻短见,所以才带她上路的,没想到如今又出了这档子事。

    黎墨武眸光闪闪:“是福是祸还不一定呢。”转头对信使说道:“你火速传信给勒日河,让他将行军的打算给朕一字不落的报上来!”末了又补充一句:“要暗中进行,避开那个小姑娘。”

    “是”信使应声而去。杉禾城城楼的内室内只剩下了小玲和黎墨武两个人。

    外面的北风呼啸,刮着窗棂上呼呼作响,城楼的内室内只点了一盆火炉,不冷,但也不暖和,黎墨武伸手将小玲扯到自己的怀里帮她取暖。

    不知从何时开始,小玲对他的亲热举动已经不再排斥拒绝,安心的窝在他的怀里,看着他凝神的眉眼,问道:“你在忧心沫乔的事?”

    听到她的声音,黎墨武回了神,云淡风轻的说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就算她是天紫安插进来的奸细,勒日河也不是吃素的,发现事情不对,一定能带着漠秦逃出来的。”

    “那你是在想乌孙族的事情?”

    黎墨武点点头,将那****从朝音城返回南胡时,在乌孙山上遇到的各类野兽和白衣男子的事情告诉了小玲,“我现在怀疑,那个白衣人就是乌孙族的人。”

    小玲没有做声,沉吟片刻后才道:“白衣?碧色短笛?你说的人怎么听起来很像是戈午呢……”

    在山谷里的时候,小玲记得戈午有一碧色的短笛,她曾以为那是戈午打发时间的乐器,后来发现戈午竟然能用笛声控制林中鸟兽。

    她有一次好奇,趁着戈午睡着之时偷来玩,把玩在手上只觉得那短笛通体通透,像玉又不是玉的材质,冰凉透骨。放在唇边学着戈午的样子吹了两个音,却吹不成调子,极其难听。

    戈午听到笛声,从竹屋内冲了出来,多亏他冲出来的比较快,否则小玲险些送了命。因为她那笛声虽难听,却也唤来了野兽,结果那野兽不是来听候她差遣的,而是来夺她的命的。

    从此以后,她就知晓了那笛子的厉害。有时候山谷内连绵阴雨天,没有事做,她缠着戈午想要学吹笛子。戈午却不准她再碰那碧色的玉笛,被她磨得没办法也只是用竹子为她做一个笛子,教她曲调,只是不知道是笛子不对,还是曲调不对,就是召唤不来野兽,渐渐的她也就失去了兴趣。

    若不是今日听黎墨武提起这件事,她都快忘了还有这一茬。

    “戈午?”黎墨武眉头蹙起。听小玲说起她和戈午在山谷中的那段时光,他已经艳羡嫉妒了,若那白衣人就是戈午,那一身的风度,他有些隐隐的不安。

    就在黎墨武心中泛出微微酸意之时,小玲忽然想到一件事,呀了一声,身体坐直了便要从黎墨武的怀中下来:“圆缺!若戈午真的是南胡的人,他此刻应该正随着乌孙族的人赶往泽乡,圆缺怎么办?”

    戈午的醋还没有吃完,昔小玲竟然又想起了圆缺,黎墨武箍住她腰身的手稳稳的,没让她移动半分,声音微冷:“他放在玉棺里,身体百年都不会腐烂,不急于一时。”

    小玲觉得自己是关心则乱,竟忘了这一茬,心里松了一口气,“哦,对,我竟忘了这一层。”

    因为提起了紫圆缺,黎墨武的心思便被从乌孙族的事情上分散了,有一件事在他心里梗了好几天,今天他终于忍不住了,来了口:“小玲……”他声音低沉,语调认真。

    小玲的思绪原本还在圆缺和戈午那里,听到黎墨武的语调后,回神来:“嗯?”

    “如果,紫圆缺救活了,你会怎样?”他问的小心翼翼,想知道她的回答,却又害怕面对她的答案,

    黎墨武自认他这一世恣意、逍遥,之前他是浪荡情场的风流王爷,后来他是统领南胡的铁血君王。却没想到,遇到了爱情,竟小心翼翼,卑微至此。

    他千百次的思索这其中的原因,终得出了一个结论——谁让她是昔小玲呢!

    敏感如她,自然听出了他背后的情绪。不知是新婚那一夜,在气头上,她将她对圆缺的感情说的太决绝,还是这几日因为圆缺的死太过悲伤,而忽略了他的感受,才造成他如今这样不确定的心境。

    小玲凝望着他棱角分明的下颚,他容色苍白如碎雪,飞扬的长眉入鬓,狭长的凤眸亦正在回望着她,他墨色的瞳孔里,映着全是她的面孔,仿佛他的世界里只有她一个人。

    就这样细细的看着他,心中隐隐微痛,小玲自责,她看得到紫圆缺的消瘦,却从未注意身边他的身体状况,这一路奔波,日夜不眠,他竟瘦成了这幅模样。

    之前他便不时健硕之人,如今更见消瘦,身上从宜都城带来的墨袍已经不那么合身,宽大的罩在他的肩膀上,是他表现的太过强大,险些让她忘了他也是血肉之躯,他也会瘦,也会累。

    伸手环住他,臂下的身体已经能感觉到他的肋骨有些咯,脸颊贴在他的胸膛上,听着他心脏在跳动,她缓缓的开口,轻轻的道:“天紫有一句俗话说的是:救命之恩,当以身相许,你觉得怎样?”

    黎墨武的周身一下僵住了,箍在她腰上的手又紧了两分,似乎要将她箍进他的身体里一般,恶狠狠的说道:“你想都不要想。”

    昔小玲恍若没察觉到他话中的怒意一般,自他的怀中扬着脸问道:“难道你们南胡人没听过这句俗语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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