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 不可饶恕
“就是因为你，欺负你的人都不可饶恕。”
百里文言被他眸子里的认真震慑到了，心里有一丝难以捕捉的异样一闪而过。
“那你呢，你要是欺负我怎么办？”
“我若欺负了你更不可饶恕，只是阿言，我疼你还来不及，又怎么会欺负你。”
两人四目交错，哪里还注意到在一旁哭闹不休的姜婆子，待回神时，门口多了好些人。有路过的，有特意赶来的，三三两两聚在一处无外乎就是看热闹的，毕竟姜婆子不是第一次堵在莫云钦门上闹了。
“莫二郎，你这个该天打雷劈的畜生，我而若是有什么三长两短，老婆子就是拼了命也不放过你……”
百里文言拽着莫云钦的衣角将他拉到一旁，上前一步看着门口这个撒泼哭闹的老妇人，不客气的开口道:“你的命可不值什么钱，有哭闹的功夫不如回去守着你女儿，都说祸害活千年，她那种心狠手辣的人怎么会轻易去死。这么大年纪又哭又闹也不怕被人笑话了去，只一条，哭闹别往这边来，我嫌脏了地。”
一席话停的在场所有人皆瞠目结舌的看着她，村里都知道莫云钦娶的媳妇是一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娇客，哪知道说话竟是这般犀利。那姜婆子再怎么无礼也年岁在那里了，她竟然这般不客气。
想着之前听说姜家姑娘是被莫家二郎亲手掐着脖子扔下了河，而她之前又落了水，这里面怕是有一些不能说的事情，否则一想文静温柔的二郎媳妇怎么能说出这样狠的话来。
“天杀的小贱人，你怎么能这样缺德的败坏我家云淼，你……”说着说着却突然间没有了声音，却是百里文言猛然上前结结实实的给了她一巴掌。
“谁借给你的狗蛋，居然敢辱骂本……骂我！”疾言厉色，身上陡然冒出的凌厉之色震的姜婆子半天没有反应过来，待反应过来之后便是一阵震耳欲聋的哭喊:“啊！你这个小贱蹄子居然敢打我，我不活了！”
“那你就去死吧！”百里文言此次真是动了怒，长这么大还没有人敢这般的辱骂自己，这个不知所谓的老婆子真是活腻了。当下怒火冲天的手一扬直接朝姜婆子头上劈了过去。
“阿言，莫要生气！”莫云钦一把抓住她的手，将人拽了回来。
他瞧的很清楚那一掌看似要往那老婆子脸上打，实则打的是她颈下，哪怕阿言没有半分内力，可这一下子下去那老婆子很可能一口气上不来丧了命。
“做什么抓着我，我要打死这个不知所谓的老虔婆。”百里文言甩开他的手怒目等着他，原本那双似水般的眸子此刻快要喷出火来。
“杜氏，你要打死谁？”
人群之后传来一声怒喝，接着里正莫有林从人群中挤了进来。
姜婆子一看见他就如同有了主心骨一般，连爬带滚的就滚到了他的面前:“里正啊，你可要为我们孤儿寡母做主啊，当初在这村子里扎根也是纳了税走了文书的，一不是黑户二不是奴隶，凭什么这样欺负人。”
莫有林听完抬眼冷冷看了百里文言一眼，百里文言不甘示弱的瞪了回去，当她是吓大的吗？虽没有亲手杀过人，但是看人杀人她看过无数遍了，会怕他一个眼神？
莫云钦将她扯到身后，而后上前一步道:“大伯，阿言她前日落了水，脑子有些不大清楚，一刺激就越发的……”
后半句他没有再说，光指了指脑袋，莫有林会意的点了点头，这脑子不清楚了，做什么都正常的很。
转脸对一旁哭的很是伤心的姜婆子道:“你也听见了，二郎媳妇落水后脑子不清楚了，你别再招惹她，万一有个好歹来，据说这脑子有病的人别说打人，杀人放火都是很正常的事情。”
百里文言瞠目结舌的看着莫云钦和莫有林，这两人什么意思，是说她脑子有病？呸，他们才有病，他们全家脑子都有病。
见里正开了口，晓得再也闹不下去，再也没有热闹可看，村里有几个与庞氏走动的多的妇人开始你一言她一语的劝说庞氏，费尽口舌总算把她弄了回去。
耳根子清静了，莫云钦这才微微松了一口气，可一转身却看见自家媳妇面色不善的看着自己，心中顿感不秒，不等他开口，百里文言便轻咳一声，而后展言一笑，看得他差点痴了。
“那个，莫云钦是吧？你刚刚说过不会欺负我算不算数？”
“算数。”一个字都不敢多说，多说多错。
“可是你现在就在欺负我！”
“阿言，我没有。”
“证明给我看。”
莫云钦一脸蒙蔽的看着她，不明白她是什么意思。
“送我回家，我要回家！”
莫云钦坚决的摇了摇头:“阿言，这就是你的家，你忘记了不要紧，我们慢慢想，一定会想起来的。”
“你送我回家好不好，送我回去，我爹，我哥哥，他们一定会好好谢你的。不管你要钱还是要权，我都尽量满足你。”
看着她一脸的祈求，莫云钦心里一软，差点忍不住点头。
“阿言，我什么都不要，我只要你！”
百里文言脸上一愣，心中似乎有什么东西不由自主的摆动了一下，很是不习惯。冷哼一声调头就进了屋，莫云钦亦步亦趋的跟在她身后，生怕一个转身她又不见了一般。
“站住，姓莫的，这是本姑娘的屋，以后没有本姑娘允许，谁都别进来。”
莫云钦在门外站了半响，而后默不作声的进了厨房。
吃饭的时候，百里文言坐在桌子前瞅着面前的那碗面疙瘩已经半天，左右端详反复思考也觉得这不是人能吃的东西，到有些像以前三月三和小寻子在宫里做风筝的浆糊。说真心话，眼前这碗东西连浆糊都不如，全是大大小小的疙瘩，实在让人难以下口。
“怎么了？阿言，快些吃吧，眼下匆忙了一些，等下午有时间我再给你熬汤。”
一旁的陶陶和晓荷一碗饭已经见底，唯有她面前的还未动筷，经不住被眼前的男人再三催促，抬起碗喝了一小口，浓郁的麦香味瞬间充斥整个舌尖。
到是勉强能入口，虽然卖相不怎么好看，心中给了一个极为中肯的评价后，抬着碗小口小口的将一碗面疙瘩全部送进肚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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