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六章 最听你的话
她本来是想接着今日的食材好好露一手的,可是眼下却是不能了,索性拿了纸币,把准备做的菜全都写了出来,而后交给莫云钦让他给了外面的厨子:“让他们照着做,等哪天得闲了你就去醉香居拿银子,我这菜谱可不是白给的。”
好吧,原先本来就是打算自己做,让那两个厨子看着,也算是白给的,可是看着手上的伤就想到了骆千寻,心里的气就蹭蹭往上冒,这银子骆清河花的不冤,以后等着日进斗金呢!
莫云钦本来是不许她花这个心思的,可是东西既然已经写出来他也不是那样小气的人,听莫子言气鼓鼓的开口顿时心情就好了几分。
红烧鲤鱼,白切盐水鸡,红烧狮子头,葱爆羊肉……现代家喻户晓的家常菜全部搬到了这个小山村,一村子的人吃得满嘴油光赞不绝口。然而,唯独骆千痕心中纠结了。
文言怎么会这些东西,若是说受伤忘记了过去,偏偏把菜谱记的这般清楚,何况以前的文言他是清楚的很,吃东西从来不挑剔讲究,这些事情她是从来不放在心上的。
侍音从小跟在骆千痕身边,对于文言公主他自然是不陌生的。此刻看着自家公子忧心忡忡的样子他开始纠结起来。
“公子,您这是怎么了?“
“侍音,我现在越发糊涂了,明明是同一个人,却又有那么多的不同之处,到底是还是不是?”骆千痕无奈的拍拍脑门,越发的糊涂了。
侍音不解的看着她:“明明和公主长的一样啊!而且公主没有耳洞她也没有,所有的巧合在一起那就是事实。”要不要把事情整那么复杂。
骆千痕摇摇头,脑海里回放着昨天的一幕幕。记得十五的时候她曾在大街上失声喊自己驸马,而今就倒了过去,再见之后她根本就不认得自己了。那十五那天她明明喊自己……想及此处七尺男儿顿时红了眼眶。这么长时间,她一个人在外面不知道吃了多少苦,从京城漂泊到千里之外的青阳不知道发生过多少事情。
她失忆了都还能迷迷糊糊的感应到自己,那么她受伤的时候自己没有在她身边她该有多绝望。明明说好不离不弃生死相随,那时候明明知道她掉了下去,为什么不跟她一起跳下去。那样她也不会无助不会绝望,哪怕是死了也在一起。何至于如今相见不相识,曾经的依赖换成了别人。
侍音在一旁看着他红了眼眶有些不知所措,自从公主失踪后自家喜怒不显于色的公子就颓废脆弱起来。现在好不容易找到一个像公主的人……呸呸,什么像公主,她就是公主,必须是公主,不然,可怜的公子怎么办啊?
“公子,您别想了,那就是公主好吧!不就杀个鱼炒个菜嘛!护国公主杀个人都平常何况杀条死鱼。”一句话听得骆千痕嘴角直抽搐,还有这样安慰人的。
“侍音,你不懂,你这些天也看到了,那些东西她熟练的程度已经刻在骨子里了,非一朝一昔可以学成的,而文言从来都不会这些。”所以他很矛盾,连胎记都一样,可是给人感觉完全不一样。
侍音撇嘴道:“公子你又不是十二时辰都和公主在一起,公主会什么你不知道也很正常。说不定就是公主当初特意学了想给你惊喜呢!”只是没来得及罢了。
“侍音,想办法让人悄悄在各地寻大夫过来,听人说她身体怕是有隐患。记着,不要声张,做干净点。”
侍音不解的看着他:“公子,有哪个大夫比国手金太医更合适吗?”
“金太医是皇上的心腹,他知道了也就等于皇上知道了。京城水太浑,文言现在这样不适合回京。”尤其是他查了这么久都没有查清楚当初是谁下的手,有如此的隐患存在,他怎么能让什么都不知道的人在一脚踩进去。
莫子言伤了手,那两位准备回酒楼的厨子又没能走成,商量了半天留下了一位专门给骆千痕做饭,顺带连莫云钦一家四口一起伺候了。
当然,厨子不是不情愿留下来,而是两个人都争着想留下,可侍音却说只留一人,于是猜拳三局两胜,姓向的胖子留了下来。
那日莫子言一股脑的写了几大篇菜谱,看得两人当场就直了眼,若不是人多,恨不得直接冲进屋跪在地上喊师父。如今既能拿工资,又能留下来学手艺,两个人都不傻,谁能不情愿。
向胖子住在学院里,做饭也在学院里,根本就没有机会到莫家来,不过两三日,原本圆滚的身子竟然瘦下去一大圈。
“侍音,你说我们明日上山如何,再等下去山花都谢了,去了也没有看头了。”
侍音嘴角一抽:“公子,你不是说要和莫夫人一起上山吗?可她受了伤,莫相公怕是不会让她出门。”
骆千痕扭头看着他:“侍音,莫家村人杰地灵,怎么偏偏你到这里就越待越傻了呢?莫兄最听阿言的话,只要她开口,有求必应。”
“呀!还真是这样的,奴才忘记了。”侍音一拍脑门就冲了出去。公子要出门,他得好好准备准备。
离贺房也有五六日了,手上原来疼的厉害,这几日应该是涨了新肉,开始痒起来,痒比疼更折磨人,莫子言恨不能一把扯下手上的布条把那坨肉挖掉。
若是有事情做还记不得这回事,偏偏因为手上有伤,莫云钦什么事情都不让做,连笔和针都不许拿,她除了睡觉就是坐在院子里望天,才几日功夫就觉得自己肥了好大一圈。
屋子里的家具已经做好,草房子没有拆,只是将人搬了过去,屋子里是莫云钦先前说的土炕,哪怕已是三月,知道她怕冷,每天都还按时烧着。
骆千痕进院子的时候莫云钦难得不在,两个孩子也不在院子里,只有莫子言一个人托腮唉声叹气。
“莫兄不在?”
莫子言耷拉着脑袋无精打采的点点头,她只是伤了手,却感觉整个人都废了。
骆千痕蹲下身子与她平视:“明日去山里玩?”
莫子言眼睛一亮继而又黯淡下来,门都不让出还指望上山,想都不要想了。
“阿言,我觉得他最听你的话,你若是执意要出去,肯定是有办法的。”话毕,起身便离开了院子,他想静一静。
无论是之前的文言还是现在的文言其实都是一样的,最怕的就是束缚,最喜欢的就是自由。方才那一刻,他仿佛又回到了以前在宫里的时候,每每文言想出宫时就会是那样的神情,而自己也总是千方百计的想办法将她带出去。而现在却是不能了,她不是自己的,她属于另外一个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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