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九章 架在火上烤
白垠荃知道白泊昭来青州的消息的时候当场气的掀了桌子。他年前得了消息就一直瞒着,没有想到还是被露了出去,他出京一趟不容易,费尽了心力可自个儿子这么一出现,一搅和,他白费心白折腾了,最可气的是那小贱人命就那么大,几回都弄不死她。
这回泊昭直接将人带回了京,这叫个什么事?那个小贱人先是和骆家兄弟俩纠缠不清,后来又委身一个村户,早就不干净了,这样的女人难道他还没有歇了心思要娶回去。这样的女子怎么能做白家未来的主母,绝对不可以!
“将人都撤回来,给老夫好好的查,到底是哪个将消息抖给少爷的。”话毕,拂袖而去,既然事情办不成了,他也没有必要再次耗着,这回出京是私下里的,没有经过圣意,此番回去势必还要有番说辞的。
李铭耀好一番感恩戴德的模样送走了岳父大人,而后松了好大一口气,却怎么也想不到几天前送出去的那一份信会要了他的命。
白垠荃回京之后没有直接回府,而是先行进了宫告罪。
乾元殿这会早朝已经散了,他径自去了御书房,可是皇帝身边的大总管的吴培元吴公公见着他之后直接将人拦了下来。
“哟,太师大人,方才皇上还跟老奴说您这病怕是不轻,让奴才寻个时间去府上瞧瞧呢,没曾想您就进宫了,这是大好了?”
一句看着真心实意的话听的白垠荃差点吐出一口老血来,可是他却不能有丝毫的不满,脸上还挂着贯有的谦和的笑意:“吴总管说笑了,老夫只是小病,劳皇上费心实在是惶恐。”这会儿就是门牙掉了也得自个往肚子里咽,生病这是可是自己寻的由头,这一病病了大半月,连一个没有根的奴才也敢冷嘲热讽起来了。
可白垠荃知道此刻不能说半个不字,还得把笑脸往端正了放,吴培元是皇帝跟前伺候了多年的老人,素来对前朝臣子都是满脸的恭敬,若不是得了皇帝的授意怕是不会拿出这么一副做派来。
“劳烦吴总管通传一声。”诚惶诚恐的模样也算是做到了极致,可看在吴培元眼里心里就是一阵冷笑,白太师一贯眼高于顶,素来不把宫人放在眼里,眼下这般谦和,若不是心里有鬼怎么会这副做派。
“当不得一声劳烦,这是奴才应当的,只是方才圣上刚刚吩咐过不许任何人打扰,还吩咐奴才往太师府走一遭,圣上说了,太师大人这些年为了江山社稷黎明百姓鞠躬尽瘁,如今病了就好好休息一段时日,这……”
话还没有说完白垠荃噗通一声就跪在了地上,头直接磕在了御书房门前的大理石地板上:“臣惶恐,臣谢过皇上体恤。”
狗屁的江山社稷黎明百姓,这是皇帝的事,他官再大权利再大也当不起这样说,只是不知道这到底是皇帝的原话还是这老货揣着意思胡诌的,这根本就是想把他架在火上烤。
磕完头,皇帝没有露面他也不矫情,匆匆忙忙的起身两脚生风的就往宫外走。看的后面的吴培元心里一阵唏嘘,太师大人这完全不像有病的样子,不过过了今日怕是就不好说了。
皇帝的意思他懂,文言公主出事之后骆家大公子也跟着出了事,骆丞相在朝廷上原本和太师可以分庭抗礼,可那之后就有些颓废了,手中的权利也一点点被分散出去,最近这两年太师府风头太过,皇上想要借此敲打一番了。
他懂的白垠荃自然懂,就是因为懂了所以心里的火才忍不住往上冒,于是回府之后听说那位直接进了太师府之后这火便再也压制不住,进白泊昭的院子时直接是用脚踹的。
白泊昭被人扶着挪到院子里的树荫下喝茶,茶盅这才捧到手上呢,门哐当一声就从外面被踹开。看着手中微微晃动了一下的杯子扭过头,脸上的愠怒瞬间被惊讶所替代。原本以为是哪个活腻了的奴才,哪会想到是素来疼爱自己的老爹。
白垠荃院子里的女人不少,可是没有一个能生的,倒是已逝的原配夫人留下了一女一子,他也因此各位疼爱看重这两个孩子。尤其是对白泊昭这个唯一的儿子,又是嫡子,从来都是当眼珠子疼,虽说教导的也悉心,可从来都舍不得说一句重话。
好在白泊昭也争气,到也没有被宠成纨绔,也算是长成了白太师心里的模样。
这番白垠荃着实是怒极了,否则不会如此失态,他称病不早朝悄悄出京去了青州,事情没有办妥不说还遭到皇上的不待见,连一个没有根的下贱奴才也敢奚落他,更可气的是他一心想除掉的人被自己儿子救了,还带回了府。
“爹,您这是怎么了?是哪个不长眼的狗奴才惹您生气了,直接乱棍打死丢出去就好,您千万莫要气坏了身子。”白泊昭腿不方便,可是依旧强撑着站起来走了两步扶住他,白垠荃心中有再大的怒气此番也发作不出来了,一脸痛心疾首的看着素日里自己引以为傲的儿子。
“昭儿,全天下多少聪慧的貌美的女子,你难道非她不可吗?”
白泊昭一愣,一脸的苦笑:“再美貌再聪慧又如何,那都不是文言呢!”扶着白垠荃坐下,一旁的小厮寄有眼见力的搀住他坐到了对首。
“爹,是孩儿无用,让爹失望了。可情之一字实在是说不清楚,若是人能掌握自己的心,世间哪里还会有那么多的怨恨和贪嗔痴。”
白垠荃知道说什么都没有用,这个儿子什么都好,他几乎没有挑剔的地方,可一旦触及到百里文言,根本就没有半分回旋的余地。
“昭儿,那丫头在京城的时候就与骆家兄弟二人揪扯不清,后来皇上又有旨意将她许给骆千痕,你……”他不死心,只能澄清其中厉害希望白泊昭能幡然醒悟。
“爹,你说什么孩儿听不懂,什么圣旨,文言公主可是都过世两年了呢!”
“你!”
白垠荃语塞,怒目对着白泊昭却无计可施:“你这是欺君,你为了一个女人不顾整个白家了么?那丫头自甘下贱,委身一个穷乡僻壤的泥腿子,一个不清不白的女人,即便她是公主也没有资格入我白家的大门当白家未来的主母!”
“爹,您消消火,听孩儿把话说完。”白泊昭摇头轻笑,双手奉上一盏茶给他,他狠狠的瞪了一眼到底还是接了过去。
“我这辈子是非她不可了,可是爹,您实在不必为了这事情动肝火,孩儿心里自由分寸。妻也好妾也罢,只要她是我的女人就够了,如今她记忆全无,我寄只当百里文言已经死了。”从他在青州遇见的那一刻他便再没有了娶她的打算,可是自己想了二十年的女人,无论娶不娶都会是自己的。至于她肚子里多出来的那一块肉,他不介意让其早些投胎转世。
白垠荃虽然没有要到一个极合心意的说法但是心里到底宽慰了不少,点点头道:“昭儿,你大了,什么事情爹也不想拘着你,此事你心中有数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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