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章 撞上了
刚刚到了丞相府门口,百里擎苍突然停下步子看着莫子言那张娇俏的小脸,对着后面跟着的墨舞道:“去取帷帽来给公主带上。”
墨舞躬身应了一声转身就朝角门走去,莫子言的小脸因着这句话又皱成了一坨:“爹,女子出门非得带帽子么?”
百里擎苍不想告诉她,女子是不能轻易抛头露面轻易出门以真面目示人的,尤其是京中的贵女,更是讲究,以往在宫里每每说到这个问题她就闹得鸡飞狗跳不得安宁,这番刚刚回来,百里擎苍不想她不开心。
“阿言,京城地处北方,眼下这个季节沙尘太大,带着帷帽走动起来好一些。”
莫子言绷着小脸点点头,心里想着就出去这一回怕是没有那么好运气就遇上,即便真是遇见了,他不认得自己自己还认不得他不成?再说人站在跟前,即便是遮住了脸,总应该有感觉的吧?
带待墨舞去来帷帽给她带上,百里青岚也换好了衣服,一身月白色的长袍,上面用金线走着伏波一样的花纹,很是华贵。
百里擎苍在前,百里青岚和莫子言便一左一右的跟着,而吴培元带着两个侍卫只在后面不远不近的走着。宫女一个都没有带,带着嫌啰嗦。
骆尹覃父子三人将人送到门口,一直目送他们父子三人消失在前面道路的拐角处这才回了院子,脸色各有所思,却都不是太好。皇帝此举,让人有些费解,这些年他对骆千痕可从来都不曾这样冷淡过。
骆千痕先前一直住在公主府里的落言居里,眼下百里文言回来了他也没有打算要搬出去,虽然嘴上说待回京之后就让莫子言跟着莫云钦走,可私心还是有的。一辈子的事情眼下谁也说不准,不使手段争上一回他也不甘心,虽说他不会强迫莫子言做什么选择,但是有时候天意到了他也不会舍弃。
从大门一路往前院,父子三人相对无言,直至快要临近公主府的门口时骆尹覃这才开口道:“千痕,你身体不好,这几日在府中好好待着。”树欲静而风不止,骆家这会儿可不能再出半点差池了,否则就是招祸,就是灭顶之灾。
骆千痕点点头没有出声,转身朝公主府走去,身后跟着侍音和一个与他年岁相仿的少年,那是日间在骆千痕跟前伺候笔墨的小童,名字也简单好记,叫侍磨。
骆千痕不喜欢别人靠近,府中近身伺候的也就他们两个,其余的婆子丫头都遣到了外面做杂事,一律不许进落言阁内院。
两府之间的门是一对背驰的弧形,刚好一进一出,门两旁有花匠种下的藤萝,这个季节长的郁郁葱葱的很是茂盛,藤蔓沿着门头将上面都缠满了,绿叶丛中还有刚刚抬头的花骨朵含苞欲放,过上两日想必就更好看了。
离门口还有三两步的距离却被人突然挡住了去路,一个头梳着妇人发髻,身着淡紫色裙衫的女子捏着帕子挡在他前面行了个礼,千回百转娇滴滴的唤了一声:“爷!”
骆千痕一愣,本能的退后几步,眉头一皱,满眸厌恶的看了她一眼之后侧目问侍磨:“这位夫人是谁?”
侍音和侍磨皆是一愣,侍音嘴快一些,先一步答道:“公子忘了么?这是皇上一年前下旨赐下来的如夫人。”话毕,抬眼看了看眼前的萧玉音,可惜了,注定就是个不受待见的,偏偏还没有眼色的往跟前凑,这不是自找没脸吗?
骆千痕压根不记得府中有这么一个人,侍音这一说他才记起来是有赐过一个女人,可是他那会儿下地都难,谁知道这个女人是什么样子的。别说他不记得,就是记得也不会放在心上,他的心里早就被文言那个丫头填满了,哪还有空隙去装别人。这样的如夫人以前文言不在他不需要,如今文言回来了他更加不需要。
佯装没有看见,直接抬步便朝门口走去,哪知刚刚迈出一步袍子就从后面被抓住,骆千痕步子一顿,而后一脸青黑的看着拉着自己衣裳的女人。
“爷,爷出去辛苦了这么久,贱妾准备了一些爷喜欢的吃食,爷过去坐坐吧!”目光里满是希冀,只是这种希冀让骆千痕看着越发的厌恶。
侍音和侍磨站在一旁看的胆战心惊,要作死也不能这样作啊,谁不知道公子最讨厌的就是被人触碰。
骆千痕看了一眼那只拽着自己袍子的手只感觉心里一阵恶心,再往前一步,萧玉音却是没有眼色的跟着一步,一副不依不饶非要将人截过去的架势。
骆千痕现在需要的就是一把刀,直接将身上的袍子斩断,可是府中的侍卫手中是没有那玩意的,索性也不犹豫,直接一脚就踹了过去,那架势与先前的骆千寻如出一辙。看惯了他一贯的儒雅,没有想到他会有这样的举动,侍音和侍磨觉得自己脑子不够用了,一愣神人已经穿过门进了公主府,只有萧玉音狼狈的趴在地上,一旁的小丫头战战兢兢的竟是连扶都不敢扶。
骆千痕到了公主府的地界便一把扯下身上的外袍丢了过来,冷声道:“拿去烧了,沐浴更衣了之后再过来伺候,以后要是再让爷碰见那个女人,你们两个就不必再过来伺候了。”
“奴才知道错了。”侍音腿一软,赶快跪下,侍磨当然也不能自个站着,跪的更快,只是眼神颇显哀怨的看了侍音一眼,每次和他一道当差自己就得跟着倒霉,八字不合。
等看不见骆千痕的人影,两人这才先后起身抱着衣裳离开,看都没有看地上的萧玉音一眼。他们是骆千痕跟前的人,自然是主子看重的才能跟着看重,主子都避之不及的他们要再没有眼色的贴上去那就是找死。
“愣着做什么?你是死人么?还不扶本夫人起来?”萧玉音一声呵斥,香禾才战战兢兢的上前扶住她,将她从地上拖起来,站稳之后倒吸了一口冷气,腰好痛,方才怕是伤到了。一时间心里的难过和恨意将先前的尴尬淹没,咬牙切齿的对香禾道:“去,叫人跟着,看看他什么时候出府。还有,府里这两日发生的事情都打听清楚。”自己这是过的什么日子,跟前伺候的不精心,自己又出不了后院,那个男人不知道回来了多久了,自己竟然一点也不知道,若不是今日她强行要出来走走还不一定碰得上。
厌恶自己?萧玉音冷笑,只要在府中就好,她有的是法子让他喜欢自己,离不开自己。
那样的男子,只刚才一眼她就不打算放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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