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8章 谢谢你没撇开我
心肺复苏，廖素笺很擅长。
因为他亲爱的两个弟弟没事就会溺水玩，廖素笺专门去学过怎么抢救溺水的人。
把两个人肺里的水压出来看他们俩咳嗽半天，廖素笺挑了一个状态比较好的。
嗯就这个喝醉的吧。
一拳，廖素笺骂：“你他妈有病是不是！有病是不是？！”
“咳咳……操……”江云歌咳嗽着，“我……他妈……是……是啊！”
又是一拳，廖素笺骂：“我他妈还治不了你了，是不是？！”
易天旸把廖归鸿上半身扶起让他靠在自己身上都看呆了。
其实廖归鸿也有点看呆了。
这是廖素笺第一次主动打人，还……带着粗口，双眼赤红，非常……可怕。
第三拳，廖素笺骂的时候已经带上哭腔了，“我他妈，为了你们俩，我……”
易天旸已经把廖归鸿扶到轮椅上坐好了。
他过来拍拍廖素笺的肩膀，“别打了，好不容易救活了，又要被你打死了。”
“太欺负人了。”廖素笺放开江云歌的衣领，“你们俩太欺负人了。”
“是，他们太不像话了。”易天旸扶起廖素笺，往旁边走了两步，廖素笺却又一咬牙推开易天旸回来狠狠照着江云歌屁股踹了一脚，“王八蛋！”
“操啊……你怎么不去打你弟弟啊……”江云歌捂着屁股哀嚎。
廖素笺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冲到廖归鸿跟前扬起手就是一巴掌。
果断，响亮。
“你们就他妈是两个傻|逼！”廖素笺指着廖归鸿，“傻|逼！！”
“……对不起。”廖归鸿嗓子似乎还没完全恢复说话功能，很哑，听上去很可怜。
被打偏的脸看上去更加可怜。
廖素笺指着地上躺着捂着屁股还在哼唧的人，问廖归鸿，“说！这人是谁？！”
廖归鸿转回脸抬起眼皮扫了廖素笺一眼，低声说：“江云歌。”
“你他妈！”廖素笺踹了廖归鸿的脚一下，“再给你一次机会！”
“……闻语哥。”廖归鸿说。
廖素笺松了口气，腿有点发软似的，易天旸赶紧过来扶住他，“还要带他们去医院，你别再气病了。”
“有病了不起？！”廖素笺这次是冲易天旸吼的。
易天旸偏了偏脸，“哎，我又没有病。”
“太欺负人了。”廖素笺吸了吸鼻子，抬手抹了下眼睛。
“哈哈哈哈……”江云歌仰天躺着笑了半天，慢慢爬起来，然后脚下一晃又歪着倒在了地上。
“装他妈什么死！”廖素笺指着骂他。
“没，没装。”江云歌干脆用爬的，爬到廖归鸿脚边坐下，身子往廖归鸿腿上一靠，掏了掏兜摸出一包烟，湿透了。
他把烟扔了，“我就是有点醉。天旸，去屋里找什么家政啊护工啊给我要根烟，行不行？”
“好。”易天旸点头。
“好什么好？”廖素笺瞪着他，“他让你去你就去？”
“那不好。”易天旸看着廖素笺。
“……”廖素笺红着眼睛，嘴角撇了撇，“太欺负人了他们。”
“嗯。”易天旸搂住廖素笺的肩膀，“进去找身衣服换吧，然后休息一下，还要回医院。”
“嗯。”廖素笺被易天旸搂着往屋里走，“你不许给他拿烟，让他憋着，憋死他。”
“打一架吧！”江云歌吼了一声。
廖素笺扭头就要过去，易天旸一把给他拽回来继续搂着，“天这么凉，你还是进去洗个热水澡，我帮你按摩一下。”
“嗯……”廖素笺点点头。
不多久易天旸快速跑出来扔给江云歌一包烟一个打火机。
“谢了！”江云歌笑着说。
易天旸叹口气，盯着江云歌，“素笺需要放个假，你们的事情他很煎熬。后面公司的事情交给你们两个，有问题吗？”
江云歌仰起头看着廖归鸿，“有问题吗？”
廖归鸿蹙了蹙眉，“有……”
“没问题~”江云歌无视廖归鸿的回答看着易天旸，“你们休假去吧，我和归鸿搞的定。”
“先等医院出结果，然后再决定。我只是告诉你们一声，做你们两个的哥哥，他很累。你们病着你们有理的日子到头了，以后别再任性妄为。”易天旸说完再次回到屋子里。
点上烟，江云歌慢慢吞吐着烟雾，头靠在廖归鸿膝盖上，“欸，你真的醒了吗？”
“嗯。”廖归鸿应着，手慢慢放在江云歌的头上，动作很艰难的揉了两下他头上湿透的发。
“你的开关到底是什么？为什么封闭？又怎么打开了？”江云歌如果不弄清楚这一点，只怕以后廖归鸿还会出状况。他必须马上知道答案。
“你溺水的画面里没有我，我应该救你上来，我没做到。”廖归鸿说的很缓慢，有一些咬字不太清晰，但江云歌听得明白。
“缸中之脑……呢？”江云歌不太敢提这个，但还是必须要问。
“没有，不是因为缸中之脑。”廖归鸿暂停了一下，“我只是，没能救你，我……无法原谅自己。”
“又不是你的错？”江云歌仰起脸吻一下廖归鸿的手指，“真的不是因为缸中之脑？”
“那是我忽悠心理医生的。”廖归鸿看着江云歌，“我骗他们的。他们一定要有结论，我给他们一个可以让他们研究很久的结论，免得他们喋喋不休，很烦。”
“……机智。”江云歌朝他竖个大拇指，“所以bug什么，是我瞎想了啊。”
“嗯？”廖归鸿不太明白似的，“BUG？”
“哈哈，没有缸中之脑那就没bug的说法了。没想到啊，你真是藏得很深。”江云歌笑容透着苦涩，“咱们能不能，以后真的好好配合治疗，跟人家医生说真话，也努把力看看正常人生活到底是什么样的。虽然感觉一定很无聊吧，但是，咱俩都不小了，无聊代表平静，平静，就很好，不是吗？”
“你配合我就配合。”廖归鸿说，“丁诺，我听到了，你要去找他。”
“哦那个杀他，明显我在犯病。你一直不理我，我很容易抑郁的，抑郁起来真去杀个人也不是没可能。所以你不能不理我，知道吗？”江云歌脸在廖归鸿手上蹭蹭。
“谢谢你。”廖归鸿手指也在江云歌脸上轻轻磨蹭了两下。
“谢什么？”江云歌笑笑，又吸了口烟。
“谢你让我有机会救你一命，谢谢你这次没有避开我，一意孤行。”廖归鸿说完叹息一下，“虽然最后还是被我哥他们给救了。但还是谢谢你，这一次没有撇下我。”
“这次。”江云歌跪立起来认真看着廖归鸿，“我真没想自杀，我就是……状态，情绪，都不对，又喝酒了。我不是自杀。”
“嗯，你还说要杀丁诺去，我听到了。”廖归鸿微微的动了动嘴角，但没能扯出个笑。
江云歌心疼的抚摸着廖归鸿的嘴角，“你可能还要复健一段时间才能走路什么的……我们还是等你复健好了再给廖素笺放假吧。”
“他会……打死你吧？”廖归鸿一脸很担心的样子。
“我很想你。”江云歌思维又跳去了另一个方向，他眼神很复杂的看着廖归鸿，“真的很想你。你这一年，去哪儿了？”
“回顾了一遍我们，每一个画面里你的样子，我都换成了江云歌。”廖归鸿脸小幅度的动动，跟江云歌手掌互相磨蹭不断。
“那你……也很努力呢。”江云歌凑过去，“我想跟你接吻，你的舌头可以动的吧？”
“我睡了一年，嘴巴里……”
“我每天都帮你刷牙的，真是的。我这么无微不至照顾你，你快亲亲我吧，我要憋疯了。”江云歌说完闭上眼，把嘴唇贴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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