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六章 吴越春秋 2
公孙衍一番客套后，言归正传。“摄政王是要整顿兵马，主动出击呢？还是加强边境防守，先暂缓用兵？”公孙衍问。“进攻才是最好的防守！”依在公孙元朗怀里的如烟说。
公孙衍哈哈一笑，“王妃真乃女谋臣也！此乃妙策！”公孙衍任命公孙元朗为兵马大元帅，陈兵楚越边境。还派使者前往魏国，约定一起出兵灭楚，然后平分疆土。一切安排就绪，选定黄道吉日全军出征。公孙衍率百官出城十里，送大军出征。公孙元朗带着如烟从京城出发，晓行夜宿二十天，来到边境上的一个小镇。镇子上的百姓已经全部撤走了。先头部队已经在镇子四周修筑了工事，搭起了营帐，作为临时指挥所。
公孙元朗在帅帐里召开作战前的部署。他命令水师在朝向魏国的方向，严密布防。又让随军谋士带人秘密前往百越，动员百越首领偷袭楚国后方。百越诸部落与楚国有世仇，因为楚君暴虐，盘剥百越。楚国每年让百越，出粮，献矿产，征人为奴。百越苦不堪言，但因楚国太强大，百越人只能忍气吞声。吾悦使臣晓之以理，动之以情。又是许诺土地分割，又是赠与金帛礼品。百越首领怦然心动，答应出兵协助吴越攻楚。
在一个夜黑风高的夜晚，吴越军队悄悄的摸到楚军的营地。楚军猝不及防，一下被冲乱了阵脚。楚军主帅还没披挂上马，就被斩首在帐前。楚军没了主帅，更是乱成一团，一溃千里。吴越军队趁胜追击，前锋直达楚国帝都。百越也倾国之兵围攻楚国的残兵，魏国也突击楚国边境。楚国守边大将投降了魏国，带着魏军直抵楚都。三国大军把个楚国都城围的水泄不通。
楚国都城外，杀气腾腾。楚都高城上，楚国军民严阵以待。楚国皇帝米横，一身戎装。屹立于城上，俯视城下百万虎狼之师。“放箭！”米横一声令下，城上万箭齐发。城下的将领士卒，有不少被射死的。魏国和百越的军队纷纷后撤，阵地上，吴越军一下成了一支没有左右策应的孤军。米横一见，立刻命城下的楚军出城突袭。吴越军大败，也连忙后撤。但还是被包围在一片山岭峡谷间。
这片地势狭窄，坑洼不平。还是茅草荆棘丛生，坡陡谷深。马和马车无法行进，只能徒步行走。一个副将说：“殿下，这地方太凶险了。我们要赶快离开这里。”公孙元朗点头，他四周看了看，他发现自己和所有的将士一样，似乎是迷路了。山谷外，隐约还能听到喊杀声。是楚国的追兵，和殿后的部队在开打了。公孙元朗头一次感觉无助。他看看身边的如烟，“丫头，又一次让你跟我以身犯险了。”如烟抱着他，“殿下，我不怕！”
正在大家陷入绝望时，在一处山脚下钻出一个少年。他使劲朝公孙元朗招手。“什么人？”他警惕的问。“我是吴越人，来救你们出去的。”少年很急切。如烟说：“殿下，事不宜迟，跟他走吧！”公孙元朗带着士兵们跑过去，看到少年身后有个一人高的山洞。少年先走了进去。公孙元朗和士兵们鱼贯而入，跟着少年快速的向前奔跑。公孙元朗命令最后一个进来的掩藏好山洞入口。
当走过几个弯道后，眼前豁然开朗。穿过山洞，尽然是一个富庶的鱼米之乡。在田地里劳作的农民见到突然出现的一支军队，都愣了一下，然后就想四散奔逃。少年赶紧喊住大家，“大家别害怕，这是我沙家的恩人，三河王的队伍。这次和楚国打仗，在黑风岭迷了路，我把他们带过来了！”大家这才没有逃跑，都围拢过来问长问短。公孙元朗很惊讶，在楚地怎么有这么多的吴越人。楚国的军队就不驱赶他们？
少年看出他的疑惑，就告诉他，“殿下，我是吴越提刑司主事沙无忌的女儿。因家父得罪龙家父子，满门遇害。我被家将救出逃回沙家村。后又怕龙氏追杀。全族逃亡到这黑风岭中的沙田村。这个村地势险要，外人很难进来。没有向导，会在山里转到饿死为止。”公孙元朗点点头。如烟仔细看看，“你是沙小姐？你好漂亮啊！”沙莎笑笑，“王妃才是大美人！我们互相吹捧够了，该请你们去我家吃饭了！”
一行人来到村子中间的一座宅院里。一个中年男人拄着拐棍在门口张望。“莎莎，你这太冒险了！万一被楚军发现了，我们全族就有危险了！”男人埋怨道。“我们会设法保护大家的安全。”公孙元朗说。沙莎介绍说：“这是我们沙田村总管黄天标！”如烟问：“黄总管是病了，还是受伤了？”沙莎叹了口气，“他是在救我出来时受伤了，腿上中了毒箭。虽然有医生救治，但久治不愈！”
如烟走过去，拉起他的裤腿，看了看，闻了闻。“这个要赶快治。这不是剧毒，但这慢性毒物治起来很麻烦。”如烟说。她让黄天标坐在椅子上，把腿搁在凳子上。然后，她拿出银针，在伤口边缘扎入。拿出一颗药丸捻细，撒在伤口四周。白色的药粉慢慢变黑。如烟慢慢捻转银针，细细的黑色液体流出针眼。红肿的腿，慢慢消肿了。
人们都惊讶看着那伤腿的变化。“有酒吗？”如烟问。有人立刻跑去那来一坛陈年老酒。如烟含了一口，喷在伤腿上。擦拭一遍，又含一口，喷了一下。这样反复多次，伤口竟然奇迹般的愈合了。当银针一根根拔下。黄天标不用拄拐杖就能行动自如，还顺势打了一套拳法。人们都纷纷称奇，黄天标大礼拜谢。人们这才发现，如烟已经在公孙元朗的怀里睡着了。脸红的像红苹果一样，她被酒熏醉了。
“这个傻丫头！不能喝酒让我来好了！”公孙元朗笑着说。沙莎拿来醒酒汤，可她大醉难醒，没法喝。公孙元朗含了一口，嘴对嘴喂。喝完一碗，如烟才稍微好点。公孙元朗问黄天标有什么打算。黄天标说：“我想回吴越报国仇家恨，然后为国出力，不负沙大人收留栽培之恩！”公孙元朗说：“我现在兵败，但兵力尚在。我想在反戈一击，黄将军可能助我？”
黄天标叩拜道：“王爷替我沙家报仇雪恨，王妃又救了在下一命。在下岂能无情？在下当追随王爷征战沙场。”公孙元朗点头，“将军熟悉楚国地理，又熟谙军事民事。不知可有良策，使我转败为胜？”黄天标施礼道：“王爷过奖了，我有一拙计，可使王爷转败为胜。”
公孙元朗拱手，“我愿听将军之言。”黄天标说：“楚军先败后胜，正在骄傲之时。而联军联形不联心。吴越军当出奇兵，击破楚军的生力军。然后，再联合百越，逼迫魏国订下城下之盟。吴越当为天下无敌！”
黄天标顿了顿说：“吴越军，水师是强项。王爷当以水师全部猛攻楚军水城。拿下水城，控制住楚水。楚军不战自溃。楚国没了楚水，就等于断了脊柱的人。王爷要他们做什么都可以了！”沙莎在一旁说：“我们可以直接从黑风岭的黑风洞直达楚水边。虽然走的时间长，但比较安全。”黄天标也很赞同这个计划。
公孙元朗带着吴越军，由黄天标和沙莎做向导，在山洞里左拐右拐的走了很久。当一阵大风吹来，人们看到密密匝匝的芦苇荡，和停靠在岸边的几十条船只。人们分别上船。黄天标指挥将士们拉起船帆。船顺风顺水往楚国水城而去。
半路上，林言的水师也找了过来。两边合兵一处，向楚国王城突击。楚王米横竟然还在城郊追击联军。等水城丢了，他退无可退，强令沿途百姓一起进城死守王城。百姓们奋起反抗，他又命士卒屠杀百姓。将士们忍无可忍，把米横抓起来，押到吴越大营。
公孙元朗问：“楚王，你是想有尊严的死，还是交给老百姓被虐死？”米横说：“我是个失败的王，但我是个有尊严的人。被自己的百姓杀，那样太寒颤了。我自行解决吧！”公孙元朗命人取了根白绫。
米横上吊。楚国就此也不存在了。公孙元朗把楚国分设两个州，州设总督，下设五府二十一个县。另设司马，长史。司马管武，长史管民生。另设一个都督驻扎在原来的将军府。安排停当，他带着如烟踏上返回吴越国的路。
回到吴越国，已是仲夏的节气。皇帝在夏宫接待了公孙元朗和如烟。他说：“皇叔劳苦功高，征服了楚国，收服了百越。魏国也不敢再觊觎江南。百姓得以休养生息，吴越也可得以壮大。此功可以彪炳千秋。朕封皇叔为楚王，食邑万户。加大丞相，大将军，天下兵马大元帅之职。”公孙元朗辞谢，皇帝不匀。皇帝又任命黄天标为京营殿帅。收沙莎为贵妃。
皇帝问如烟，“小皇婶可要何赏赐？”如烟想想说：“我要御膳房和御药房！”皇帝哈哈一笑，“准了，朕立刻把御膳房和御药房搬楚王府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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