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十九章 野心家的疆域
如烟看着刘天翰,“殿下,你是准备要武力吞并昌都?”刘天翰点头。“我的想法和杨慎是一样的,昌都和整个漠南漠北,都是吴国的疆域!”如烟一震,“那大汉朝庭呢?”刘天翰呵呵一笑,“爱妃,那你说呢?”如烟愣住了。
刘天翰把如烟揽在怀里,“这个世上,胜者王侯败者寇。我要到了这个位置,不再往上冲击,那等待我的就是身败名裂。所以,你要相信我,我不是因为喜欢打仗而去打仗。我只是在为了生存,而去战斗!”如烟说:“殿下,我从没怀疑过你所做的一切。我只想一直陪着你,不管你是王侯将相,还是平头百姓。你我绝不互相猜忌,一起好好的活着!”
大汉的军队在辛南风的带领下,突击了昌都,轻而易举的拿下了这个西部小国。其他的小邦国纷纷开城归降。西域大部归于汉庭掌控。杨慎坐在刺史府生着闷气。他和辛南风义结金兰,对他是格外的放心。虽然他知道辛南风和刘天翰有些渊源。但他还是认为时间可以改变一切,包括人心。
但事实证明,他的想法是错误的,甚至是错误到弱智的地步。他低估了刘天翰,低估了辛南风。他把别人的心腹当成自己的心腹。放心得把军务都交给了辛南风,在打下昌都后,他认为辛南风会把这个富庶的西域小国交给他。结果他想错了。
辛南风被任命为西域都护府大都督,兼领雍凉二州节度使。他却被调往京城,任督察院副都御使。他杨慎虽只是刺史,但他还是世袭的西凉王。雍州,凉州,乃至整个西域,曾是前凉旧地。他怎可舍祖业而去做个御史,在朝上做个木桩一样的存在?但现在,军队都被刘天翰剥夺殆尽。他悲哀的发现,连他的几个女儿,也一股脑的投向辛南风所在的凉州城。
杨慎发现,在他身边竟然无一人可用。他烦躁的站起来,绕过公案走向门口。忽然感觉背后有金风起,他猛往前跃出。一把长剑刺了个空。他抽出腰间的软剑,反手劈去。身后的人闷哼一声,栽倒在地。他回头看时,见一个女人的倒在地上,肩上被划开一道血痕。
“雨寒!你为什么要刺杀我?我可没有亏待了你!”杨慎惊诧不已。刘雨寒捂着伤口,坐起来。“杨慎!你是不是派人去刺杀我天翰哥?”刘雨寒疼的脸扭曲了。杨慎拿出金创药,给她倒上,止血止疼。刘雨寒脸色煞白,“你就是个野心家!你要是伤害我天翰哥,我就跟你拼命!”杨慎正要说什么,身后有只手一把掐住他的脖子。还没等他反抗,一个大拳头揍在他头上。他只觉得眼前金灯乱转。
杨慎被打晕了,那个人一脚把他踢在墙角。他跑过来,把刘雨寒抱起来。竟然像个孩子似的哭了。“对不起,公主!我真该死!一时疏忽大意,让你受了伤!我真是没用!我真没用!”他哭的稀里哗啦!“小耕,你别这样。是我自己太大意了!皮外伤,小事情。”刘雨寒帮他擦拭泪水,像哄孩子一样。
辛耕抬起大脚板,狠狠的又踢了两脚。然后抱着刘雨寒跑出了刺史府。杨慎觉得整个人都散架了。他在被辛耕暴打时,竟然无力反抗。他虽是文官,但十个武林高手都伤不到他半分毫。可在这个人手里,他就像个沙袋。心里明白,手脚却不能动弹!“毒手团!”他心里闪过一个名字,他不禁打了个寒战。他看看双手,青黑色在手臂上蔓延。
他绝望了,闭上眼睛。突然感到一根针扎在身上。然后又有十几根针扎在他身上。他手脚开始有知觉了。喘气也顺畅了。他睁开眼睛,看到杨玉儿泪光闪闪的看着他。“玉儿,你怎么来了?”杨慎看到女儿,全部的怨气都烟消云散了。
辛南风走过来,“大哥,我送你去京城,请王妃娘娘为你诊治。”杨慎哼了一声,“节度使大人,我可不敢当你的大哥!有你这种兄弟,我睡觉都不安稳!”辛南风说:“大哥,不管我做什么,都不会伤害你。我会抓捕那个伤你的人,将他绳之以法!”杨慎在杨玉儿的扶持下站起来。“南风,算了!你别去惹毒手团,你不是他们的对手!”他拍拍他的肩膀。
在京城太医院,杨慎躺在病榻上。如烟按着他的脉搏。“这毒不烈,好治。”如烟笑了笑。她拿出一个小瓷瓶,“这里有七颗药丸,一天一颗。服完就能痊愈了。”杨慎微笑着说:“谢谢王妃娘娘,幸苦你了。”如烟说:“杨刺史,你也不必客气。只要你真心实意的跟着朝廷。我们还是一家人!”杨慎沉默了一会儿,“王妃娘娘,我问你个实话,你和摄政王是否有问鼎天下的计划?”
如烟点头,“你猜的没错,我们确有这想法!大汉明合暗分,这样的局面隐患太大。摄政王的意思,是要有个安定祥和的国度。他的疆域,从东到西,一直到每个人的心里。”
刘天翰走过来,站在杨慎面前。两个人相对无言,他们心里都如明镜似的。任何辩解都是苍白无力的。两个谁也不服谁的男人直视着对方。不说话,也没有仇恨,怨怼。他们争的,不是佛前的一炷香。不是小民的一粥一饭,一陇地,一间房。而是万民的心,万里的江山。还有,那个美人的爱情。
杨慎知道,他争不过刘天翰。他输了,彻彻底底的输了。再厉害的江湖游侠,都不是他的对手。明的暗的,都躲不过他身边这个女人的眼睛。这个女人不高调,却神一般的存在。她能察觉,任何细微的异常,在最恰当的时候作出判断。
一股烟,飘飘荡荡,进入内室。除了如烟,没有任何人察觉。如烟一抬手,一根银针射出。银针穿过窗纸,穿过一个小竹筒,在扎入一个人的口中。那个人连叫声也来不及发出,就倒地身亡了。如烟用一把小折扇扇了几下。毒烟就被打散了。“爱妃,怎么了?”刘天翰奇怪的问。如烟笑了笑,“有只小虫子,我把他赶跑了!”
有暗卫在外面撕打起来。“别让他跑了。抓住他!”有暗卫在大喊。如烟和刘天翰来到门口,见一个暗卫在大喊。辛耕站在高墙上,“我又不跑,大喊大叫干嘛?”辛耕跳了下来。刘天翰笑着看他,“阿耕,你这么无聊吗?”辛耕眉毛挑了一下,“殿下,你还认识我?”刘天翰笑了,“你爹是我的师兄,我怎么可能不认识你啊?”
辛耕呵呵笑着说:“师叔,你是我爷爷的得意门生。我就是来看看,到底有多厉害。”刘天翰问他,“阿耕,你没有觉得自己少了些什么东西?”他手里提着一把小刀,精致的刀鞘,镶着八宝。辛耕脸色一变,赶紧施礼,“殿下神勇,小侄佩服!”刘天翰摆摆手,“你能来京城,我很高兴。你可以到禁军里谋个一官半职。往后我会继续让你升迁!你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
辛耕谢过,“我是来学医的,不想当官。学了医术,便行走江湖。我是个自在惯的人,不愿受拘束!”刘天翰点头,“好吧!你就在太医院跟太医们学徒吧!我就不强人所难了!”辛耕走到如烟面前,倒头就拜,“师傅在上,徒儿拜见!”
如烟愣了一下,赶紧让他起来,“将军不必如此。我可以教你医术,但受不起你的大礼!”杨慎在榻上喊:“他是铁手团的人,该抓了他法办!先皇有严令,铁手团的人,一律就地正法!”刘天翰皱了皱眉,“是有这条命令。但如今新朝皇帝已经赦免了。我也就不追究了!”
杨慎沉默了,但依然忿忿不平。“老头,这么记仇啊?我是打了你,可事出有因。我都不提了,你却还是如此耿耿于怀,这就没有道理了!”辛耕嬉皮笑脸的说。杨慎转过脸不看他了。
如烟为缓和一下氛,请大家去王府吃饭。饭桌上,几个人都变的有些沉默。闲聊了几句。就各自吃饭了。饭后,辛耕先去了太医院。刘雨寒回到了王府,如烟拉着她的手,语重心长的说:“妹妹是天翰的亲人,也是我的亲人。希望以后我们能在一起,开开心心的,不要再各怀心事。有什么都说出来。”
刘雨寒一脸的无奈,“如烟,我们曾经是好朋友,现在,也是是仇人。但从你嫁给天翰哥哥后,我的心里就不是个滋味。”如烟点头,“你们的关系不比我远,但现在说开了。就不要再多心了!”刘雨寒说:“是的,我也想好了!以后跟着小耕好好生活,不会再冲动了!”
新汉皇帝给刘天翰加了大丞相,大司马,吴越王的爵位。刘天翰的权势到了顶峰。王府几乎替代了汉宫,成了新的朝廷。每天高朋满座,车马盈门。如此一来,皇帝就心生忌惮。有人给皇帝出主意,让刘天翰出巡北方。伺机而动,找高手除掉这个隐患。皇帝默许了。
秋风起,大军开拔。如烟心情复杂的坐在马车里。刘天翰笑着说:“爱妃放心!一切如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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