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规则
伊莱克特和霍格沃茨的其他学生一起再次穿过门厅,他们跟在德姆斯特朗的代表队后面,朝礼堂走去。
她走到斯莱特林的桌子旁边坐了下来,布斯巴顿的同学已经选择了拉文克劳桌子旁的座位,德姆斯特朗校友则在斯莱特林桌子旁边落座了。伊莱克特看见马尔福、克拉布和高尔因此而得意洋洋,马尔福倾着身子正在跟克鲁姆说话。
在那边的教工桌子旁,看门人费尔奇正在添加几把椅子。伊莱克特看到他加了四把椅子,在邓布利多两边各加了两把。
等所有的学生都进入礼堂、在各自学院的桌子旁落座之后,教工们进来了,他们鱼贯走到主宾席上坐了下来。走在最后的是邓布利多教授、卡卡洛夫教授和马克西姆夫人。
邓布利多一直站着,礼堂里渐渐安静下来:“晚上好,女士们,先生们,鬼魂们,还有——特别是——贵宾们,”邓布利多说,笑眯眯地望着那些外国学生,“我怀着极大的喜悦,欢迎你们来到霍格沃茨。我希望并且相信,你们在这里会感到舒适愉快的。”
“争霸赛将于宴会结束时正式开始。”邓布利多说,“我现在邀请大家尽情地吃喝,就像在自己家里一样!”
伊莱克特面前的盘子里又像往常一样堆满了食物。礼堂似乎显得比往常拥挤多了,德姆斯特朗的学生脱去了毛皮斗篷,露出里面穿着的血红色的长袍。
突然,伊莱克特注意到一位布斯巴顿女生把围巾摘掉了,一头长长的瀑布似的银亮头发重到她的腰际。她有着一双湛蓝色的大眼睛和一口洁白整齐的牙齿。
她是个媚娃,她对面的罗恩脸一下子涨得通红,正呆呆地望着她。
斯莱特林也有几个男生看到了那个媚娃,他们都转过脑袋看着她。伊莱克特听到其中有个人说:“她真美……霍格沃茨就没有这么美的人。我打赌她一定是个媚娃。”
男生旁边的人反驳他:“不,斯莱特林的女生更好看,就像罗齐尔学姐。”
伊莱克特听到自己的名字,抬眼看了他们一眼,冲他微微一笑。那个男生注意到他们口中的人物听到了他们的对话,羞窘的脸都红了,又直面美人的微笑,顿时顶不住,连耳朵也红了。
伊莱克特扫过哈利那边观察情况,正对上哈利偷偷望过来的视线。哈利没想到偷看被正主抓到,立刻低下头装作无事发生的样子。他们刚刚也在讨论媚娃的事情,他想到比媚娃还美的女生,就情不自禁看了她一眼……
伊莱克特收回眼神,继续吃饭。她感到有些无趣,都是一些扭扭捏捏的小男生们,都不符合她的偏好,她有些想念小巴蒂了。
抬眼看了下教工桌子,穆迪那张坑坑洼洼的脸瞬间映入眼帘,他正举起弧形酒瓶喝酒,那只假眼还在滴溜溜地转着。
……还是算了。
酒足饭饱后,邓布利多再次站了起来。一种又兴奋又紧张的情绪似乎在礼堂里弥漫着。
“这个时刻终于到来了,”邓布利多说,朝一张张抑起的脸微笑着,“三强争霸赛就要开始了。我想先解释几句——”
“我要说明我们这学年的活动程序。不过首先请允许我介绍两位来宾,因为还有人不认识他们,这位是巴蒂·克劳奇先生,魔法部国际合作司司长,”——礼堂里响起了稀稀落落的掌声——“这位是卢多·巴格曼先生,魔法部体育运动司司长。”
给巴格曼的掌声要比给克劳奇先生的响亮得多,也许因为他的模样亲切得多。他愉快地挥挥手表示感谢。刚才介绍巴蒂·克劳奇的名字时,克劳奇既没有微笑,也没有挥手。伊莱克特估计克劳奇先生平时就是这副不苟言笑的死板模样。
伊莱克特看向穆迪,穆迪听到克劳奇先生的时候脸别扭地皱成了一团,然后又恢复成无动于衷的样子。他好像也发现了她安慰般的视线,于是趁着别人没注意的时候对她笑了笑。
“在过去的几个月里,巴格曼先生和克劳奇先生不知疲倦地为安排三强争霸赛辛勤工作,”邓布利多继续说道,“他们将和我、卡卡洛夫教授及马克西姆夫人一起,组成裁判团,对勇士们的努力做出评判。”
“今年勇士们比赛的具体项目,克劳奇先生和巴格曼先生已经仔细审查过了,”邓布利多说——这时费尔奇小心地把一个盒子放在他面前的桌子上,“他们还给每一个项目做了许多必要的安排。一共有三个项目,分别在整个学年的不同时间进行,它们将从许多不同方面考验勇士……考验他们在魔法方面的才能——他们的胆量和他们的推理能力——当然啦,还有他们战胜危险的能力。”
“你们已经知道了,将有三位勇士参加比赛,”邓布利多继续平静地说,“分别代表一个参赛学校。我们将根据他们完成每个比赛项目的质量给他们评分,三个项目结束后,得分最高的勇士将赢得三强杯。负责挑选勇士的是一位公正的选拔者,它就是火焰杯。”
邓布利多拔出魔杖,在盒子盖上敲了三下。盖子慢慢地吱吱嘎嘎地打开了。邓布利多把手伸进去,掏出一只大大的削刻得很粗糙的木头高脚杯。杯子本身一点儿也不起眼,但里面却满是跳动着的蓝白色火焰。
“每一位想要竞选勇士的同学,都必须将他的姓名和学校名写在一片羊皮纸上,扔进这只高脚杯,”邓布利多说,“有志成为勇士者可在二十四小时内报名。明天晚上,也就是万圣节的晚上,火焰杯将选出它认为最能够代表三个学校的三位同学的姓名。今晚,火焰杯就放在门厅里,所有愿意参加竞选的同学都能接触到它。”
“为了避免不够年龄的同学经不起诱惑,”邓布利多说,“等高脚杯放在门厅后,我要在它周围画一条年龄界线。任何不满十七周岁的人都无法越过这条界线。”
“最后,我想提醒每一位要参加竞选的同学注意,这场争霸赛不是儿戏,千万不要冒冒失失地参加。一旦勇士被火焰杯选定,他就必须将比赛坚持到底。谁把自己的名字投进杯子,实际上就形成了一道必须遵守的、神奇的契约。”邓布利多的眼中闪过一丝冷酷的光:“一旦成为勇士,就不允许再改变主意。因此,请千万三思而行,弄清自己确实一心一意想参加比赛,再把名字投进杯子。”
宴席进入尾声,学生们开始相继离去,德姆斯特朗的校长卡卡洛夫起身,领着他的学生朝门口走去,他们正好和哈利、罗恩、赫敏同时走到门边。
哈利停下来,让卡卡洛夫先过去。“谢谢。”卡卡洛夫漫不经心地说,朝哈利扫了一眼。
顿时,卡卡洛夫完全呆住了。他把脑袋重新转向哈利,死死地盯住他,仿佛不相信自己的眼睛。德姆斯特朗的学生跟在校长身后,也都停住脚步。卡卡洛夫的目光慢慢地移到哈利脸上,盯住了那道伤疤。德姆斯特朗的学生也好奇地望着哈利。
“没错,那就是哈利·波特。”他们身后传来一个怒气冲冲的声音。
卡卡洛夫猛地转过身。疯眼汉穆迪站在那里,沉重的身体倚在拐杖上,那只带魔法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瞪着德姆斯特朗的校长。
伊莱克特也正走到门边,她看着卡卡洛夫的脸变得煞白,露出一种愤恨和恐惧混杂的可怕表情。
“是你!”他说着,呆呆地瞪着穆迪,似乎不能确定自己真的看见了他。
“是我,”穆迪阴沉地说,“除非你有话要对波特说,卡卡洛夫,不然就赶紧往前走。你们把门口都堵住了。”
确实,礼堂里半数的学生都在他们身后等着,争相越过前面人的肩头,想看看是什么造成了交通阻塞。
卡卡洛夫教授没有再说什么,他一挥手,带着他的学生走开了。穆迪一直瞪着他,直到看不见了为止。他那只带魔法的眼睛死死盯着卡卡洛夫的背影,残缺不全的脸上露出一种极端反感的表情。
伊莱克特查看过当年的卷宗,她深刻地明白穆迪、小巴蒂和卡卡洛夫三人之间的关系。
当年,卡卡洛夫是一个食死徒,黑魔王倒台后被穆迪捉住,所以他不可避免地愤怒恐惧疯眼汉穆迪。小巴蒂的境遇和卡卡洛夫有些相似,他被穆迪捉到时正与食死徒厮混,和一群凭着花言巧语从阿兹卡班逃脱出来的食死徒寻找伏地魔,想使他东山再起。
但是小巴蒂和卡卡洛夫结局完全不同,通过向魔法部提供食死徒名单,卡卡洛夫得到了赦免,背叛了黑魔王;而小巴蒂则是被投入阿兹卡班,明面上在一年后被噬魂怪折磨死去。
穆迪反感卡卡洛夫,是因为身为傲罗对食死徒的痛恨;小巴蒂反感卡卡洛夫,是因为身为黑魔王属下对背叛者的痛恨。
伊莱克特突然想起卢多·巴格曼,他在向伏地魔的党羽传递情报时被抓获,但是推脱不知,最终获释。
仔细想想火焰杯的五位评委中:卡卡洛夫是一个确凿无疑的食死徒,虽然后来被释放了,但至少他曾经是;巴格曼也曾经被指控为食死徒;巴蒂·克劳奇先生现在已经被下了夺魂咒;鉴于马克西姆夫人过于高大的身材,伊莱克特认为她应该具有巨人血统……只剩下一位邓布利多教授,大概是完全站在人类光明正义那边的了。
这真是一个戏剧般的发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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