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圣诞
“圣诞舞会就要来临了——这是三强争霸赛的一个传统部分，也是我们与外国客人交往的一个大好机会。舞会只对四年级以上的学生开放，但是可以邀请一个低年级学生——”
斯莱特林的学生们开始窃窃私语起来，低年级的学生激动地看着高年级学生，希望得到邀请。
斯内普教授一边说着，一遍看着底下斯莱特林的学生们：“舞会将于圣诞节晚上八点在礼堂举行，午夜十二点结束。听着——”
“穿好你们的礼服长袍，我相信斯莱特林的学生不会出错，但如果我的某个学生以任何方式给学校丢脸，我将感到十分痛心。”
下课铃响了，大家和往常一样，把书本塞进书包，再把书包甩到肩头，教室里一阵忙乱。
斯内普面无表情冲着伊莱克特说：“伊莱克特，你留一下。”
伊莱克特点头，等全班同学都走光了之后，便朝着讲台走去。
斯内普正在收拾教具，他没有抬头，“伊莱克特，按传统惯例，舞会是由勇士和他们的舞伴开舞的。我相信你会找到一个得体的舞伴，并且能够在舞会上有一个完美的开场。你代表了斯莱特林的脸面，明白吗？”
“我明白的，教授。舞会上一定不会失礼。”
“很好，我很放心。”斯内普抬起头，注视眼前的学生，这是他最出色的一位学生。
他沉默了下，“如果有什么问题，可以去办公室找我。”
他指的不是舞会，而是她最近遭遇的事情。
朗佐突然去世，伊莱克特成为族长，继承家族产业，开始处理罗齐尔的事情。即使她很优秀，但所有重担压在一个未毕业的女孩身上还是太艰难了。
伊莱克特明白他的关怀之意，感激地笑笑：“谢谢您，教授。”
斯内普在霍格沃茨的风评并不是很好，他阴沉、严酷、冷漠、刻薄，很多学生都惧怕他。但别人的看法和她有什么关系呢？
斯内普从未斥责攻击过她，正相反，在她低年级时他尽心尽力地教导、开解她。
也许这只是他对斯莱特林学生的关爱之情，也许只是对她出众的魔药天赋的爱惜，但不管怎样，他的关怀并不作假。因此，她很尊敬他。
*
霍格沃茨的师生不断表现出想给布斯巴顿和德姆斯特朗的客人留下深刻印象的欲望，他们似乎决心在这个圣诞节展示出城堡的最佳风貌。
学校里张灯结彩地布置起来，大理石楼梯的扶手上挂满了永远不化的冰柱，礼堂里惯常摆放的那十二棵圣诞树上，装饰着各种各样的小玩艺儿，从闪闪发亮的冬青果，到不停鸣叫的活的金色猫头鹰。那些盔甲都被施了魔法，只要一有人经过，它们就会演唱圣诞颂歌。
学校的装饰前所未有地隆重，但小巴蒂仍然很不高兴，因为伊莱克特的舞伴是德拉科·马尔福。
他明白阿拉斯托·穆迪不可能和一个斯莱特林出身的女孩成为舞伴，穆迪厌恶黑巫师，同样厌恶他们的毕业学院斯莱特林。
如果这件事真的发生了，他们两个成为舞伴，那邓布利多当天晚上就一定会升起怀疑。不，甚至不用邓布利多，麦格教授等其他人都会怀疑穆迪是不是真的。
那他们就危险了。
理智告诉他只能如此，但是情感却让他忍不住生闷气。
他的心里就像成了一锅沸水一样，一直在酸地咕嘟咕嘟冒气泡。
讨厌的马尔福！
于是穆迪最近情绪十分压抑，他在课上更加严格，黑魔法防御课上一片怨声载道。
伊莱克特当然感受到了小巴蒂不对劲，她也明白他这样的原因。
“巴蒂？”伊莱克特凑近小巴蒂。今天晚上是周三，她来送复方汤剂。
小巴蒂正伏在桌上阅读学生们的羊皮卷，这是他们最近交的作业。
他好像没听见的样子，依旧低头批阅。
“巴蒂？”伊莱克特提高声音。
小巴蒂仿若未闻。
伊莱克特无奈，只得先把她带来的汤剂放好，然后搬来另一个椅子，占据办公桌的另一半，开始处理家族产业的遗留问题。
罗齐尔家族拥有很多魔药药材生意，而且有三个药材种植场，主要涉及附子、日光兰、荨麻、苦艾等调配魔法药剂的植物。但是其中一个种植场所处的位置今年太冷了，遭到了前所未有的霜冻，导致大幅减产。如果没有良好的应对措施的话，产量还会进一步下降。
伊莱克特想着种植场的情况，皱眉思考办法。
小巴蒂本来是在假装批阅作业的，他就是想看看伊莱克特的做法，所以装腔作势而已。结果伊莱克特坐到他身边之后，就开始忙自己的事情了，这让他更加气闷。
“咳。”他清咳一声。
伊莱克特无动于衷，仍在皱眉思考。
“咳咳。”他又咳了一下。
不理他的话，他会一直咳下去嘛？
伊莱克特忍不住笑了，笑倒在旁边的小巴蒂身上。
“笑什么呢？”小巴蒂接住她的身子，轻哼一声，“怎么，来可怜我这个没有舞伴、其貌不扬的老男人了？”
“巴蒂才不老，巴蒂看起来只比我大三岁的样子。”伊莱克特笑嘻嘻凑近他，“而且巴蒂俊美非常，眉目超凡，只有没眼光的中年男人嫉妒你，才会诋毁你的美貌。”
“不管老不老，都是一个没舞伴的可怜人。”巴蒂面无表情。
“才没有！如果巴蒂不用穆迪的身份的话，肯定有很多女生被你迷倒，来和我争抢你的伴侣位置了。”伊莱克特斗志昂扬，“谁敢来，我就让她感受一下‘斯莱特林的晨曦’的厉害。”
“哼。”巴蒂忍不住笑了，他还记得他调侃她的称号“霍格沃茨之光”“斯莱特林的晨曦”等等。这些称号写在报纸上还好，真的念出来就感觉羞耻极了。
小巴蒂想象伊莱克特大声喊出：“我是‘霍格沃茨之光’！，是‘斯莱特林的晨曦’！”的样子，笑得愈发停不下来。
现在伊莱克特已经学会自黑了。
伊莱克特看到小巴蒂笑了，也舒了一口气，然后在他怀里放松下来，找了个舒服的姿势躺好。
她枕在他的胸上，仰脸看他，眸光柔和，但着全然的爱意，温声和他说话，气息拂过他的前胸和下巴，热乎乎的。
小巴蒂感觉痒痒的，心仿佛泡在了温暖的池水中，暖暖的，内心的满足仿佛要溢出来。
鼻尖一股属于伊莉的香气缭绕。
他不自觉温柔下来，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幸福。
“只有开场舞——”小巴蒂灰色的大眼睛盯着她，警告道：“你只可以跳这一场舞，开场舞之后不许再和别的男人跳舞了。”
“好！”伊莱克特答应地很痛快，勇士本来也只是需要跳开场舞而已。
想了想，她又补充说：“我接受马尔福的邀请是因为他只是崇拜勇士。你知道的，他确实骄傲自大，只是想要成为勇士的舞伴炫耀。如果他暗恋我，那我反而不会接受他的邀请。”
“当然了，如果我不是勇士，那我就不参加圣诞舞会了，咱们两个回家一起过圣诞多好。”
“现在也可以一起过圣诞。”小巴蒂笑了笑，“你跳完开场舞之后，找个机会溜出来，去门厅旁边的玫瑰花园找我。”
*
圣诞节那天早晨，伊莱克特在寝室床边收到了一大堆礼物，小巴蒂送给了她一条闪闪发光的项链，坠着一朵用红宝石雕刻而成的玫瑰——是的，她最喜欢的花就是英国国花玫瑰，在其他学生的众多奇特偏好中显得十分普通。
伊莱克特忍不住低头亲了一下那朵红宝石玫瑰，然后珍爱地收起来，她十分喜欢。
今天没有圣诞茶点，因为舞会上有宴席。所以伊莱克特晚上六点就回了宿舍收拾自己，换礼袍，做头发。她本来并不期待舞会，但是小巴蒂说开场舞后去找他，她就充满了兴趣。她要在心爱的人面前展示出最美的自己，两个小时的时间足够了。
门厅里挤满了学生，都在来回打转，等待八点钟的到来，那时礼堂的大门才会敞开。德拉科并不在那里，他和伊莱克特约在斯莱特林的公共休息室见面。
德拉科有些紧张，他穿着一件黑天鹅绒的高领礼袍，身材高挑，举手投足间吸引了一批女孩的目光。
他没想到伊莱克特能够接受他的邀请，他只是试探性地尝试一下而已，她不接受也没关系……他甚至已经想好了惨遭拒绝后要说什么来缓和气氛了。
“好啊。”伊莱克特点点头，“但是我只会去跳开场舞，如果你能接受一个舞会全程不参与的舞伴，那我没问题。”
德拉科呆了呆，他刚刚是听到了“好啊”这个回答吗？他精神一振，完全不在意伊莱克特后面说的话，激动到语无伦次：“我能接受！其实我也不喜欢跳舞，跳舞有什么意思，我只跳开场舞就好了。”
伊莱克特离开之后，他简直兴奋疯了，趁着没人的时候他激动地捶了两下旁边的墙壁，把突然从墙边冒出来的幽灵吓了一跳。
“你疯了？”那个幽灵气愤地说道。
“不，当然没有。别介意。”他不在意地回复，心情愉快地离开墙角，准备回休息室炫耀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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