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调座
“你直接回学校吗？我想先去买件衣服。”公交车进入县城时孙晓果问道。
付醒惊喜地挑眉，说：“那太好了，我也要去买衣服。一起去吧。”
十分钟后，付醒和孙晓果在距离步行街最近的公交站下车。现在步行街一带是县城里最繁华的地方，县城里唯二的两家大型商场和无数服饰零售批店铺几乎都在这里，后来这里更是发展成了商业街。
付醒二人也没马上就决定买，而是先在不同店面货比三家。
“我看这件就行。”付醒手里拿着一件裤腿两侧带着绿色条纹的黑色运动裤说道。
“这个看着是还行，比之前的好看。”
店铺老板看她们是要买，眼珠一转笑着说：“可不是嘛，我们店里进的东西你们放心，不仅质量好，样式也是这条街独一份。我给你们包起来……”
付醒笑着任老板拿过她手上的运动裤，不紧不慢地说：“还是先别包了，您还没说价呢，我们可不一定要。”
老板闻言笑容一僵，本来看只是两个学生想先下手为强的装起来再说价。学生的钱最好赚，他们面皮薄，就算最后价高但多数也不好意思再不要。今天这个短发小姑娘看起来倒是不太好糊弄。
“你就放心吧，坑谁也不会坑你们学生。我也是学生时代过来的，知道你们学习不容易也没有多少钱，给的都是最低价。”
孙晓果本来还有点谨慎，一听这话倒是多了几分同感不自觉的表情和缓了下来。
“所以，您还没说什么价。”付醒不为所动，也不接老板包好递过来的袋子。
“我这儿的东西质量那可都是这条街最好的，你要是以后常来我就算你便宜点，三十。这可是最低价了，我也赚不了你几块钱。”
孙晓果一听这价就不禁皱眉，这可比之前几家店贵多了。
“老板您要报这价，这我们可要不了。三十两件还差不多，您也太不实在了。”说着，付醒直接拉着孙晓果准备离开，“走吧，去前几家店。”
“哎哎哎，你要觉得贵咱可以讲嘛，二十五！不能再便宜了，我这可是好料子。”
“三十，两件。”付醒说完看老板眉头紧皱，拿起另一条款式相同的运动裤，翻开裤腿接着说：“您看看这裤脚、这走线，做的也太粗糙了。您再摸摸这布料，手感这么差，一看就是会掉色的料子。就这，三十两条我现在都不想要了。”
老板看付醒两人这回是真要走，赶紧说：“你这两件给三十我是真没法儿卖！三十五！三十五两件！”
付醒停都不停，直接拉着懵逼的孙晓果走到了门口。
“行行行！三十两件，三十！”
等付醒掏了钱接了袋子，老板笑着和他们客套要多来支持他生意。孙晓果惊奇地看着两人挥手再见。
“付醒！你太厉害了，太会讲价了！”孙晓果一出店面就抓着付醒的手臂，隐含激动地说。
“不是我会讲，是这个价人家还赚所以才卖给我。”付醒语含笑意的解释道：“你想想咱们走过的几家卖的最多的是什么裤子？”
孙晓果冷静了一下回想，说：“最多的是……牛仔裤。”
“对，几乎卖裤子的店里都是牛仔裤，有运动裤的很少。这说明运动裤买的人少，所以能遇上个想买的不容易。而且最重要的是运动裤成本低，价本身也不高，利润比牛仔裤少。十五块一条运动裤，这个时候真的不便宜了，老板赚着呢。”
孙晓果恍然大悟。
继续往前逛，等买齐了孙晓果想要的东西还不到四点。两人在路边各买了份关东煮，一边吃一边走回学校。路上遇见一家琴行，付醒从玻璃窗前走过时多瞧了几眼。
回到学校，付醒先把常用的课本和单颖颖的书分了两趟搬回教室。又看班里人还少，就拿扫把把班里的地顺便扫了。
“醒儿，你来这么早？”单颖颖刚进教室就看到付醒在座位上看书，“哇！你帮我把书搬来了，爱你！”
付醒嫌弃地躲过单颖颖的脑袋。单颖颖哼了一声表达不满，之后一边哼着歌一边收拾书桌。
晚自习还没上课，班主任拿着几张纸就进班了。原本还在吵吵闹闹的同学们像是一下被掐住了嗓子，麻溜得回到座位。
“成绩下来了。”
付醒注意到单颖颖有些坐立不安，拍拍她的手安抚道：“镇定，要有信心。”
单颖颖深呼两口气，尽量放平心态，不住的暗示自己：淡定，你不一定考砸，淡定！
班主任就这么表情严肃的坐在讲台上，也不说话。上课铃声敲响，班里的同学基本也都齐了。
“月考成绩下来了。”班主任看底下的学生有的已经开始交头接耳，面露忧虑，便接着道：“你们开学以来的学习状态都怎么样，我和任课老师们心里都有数。努力的、偷懒的，最后都会反映在你们的成绩上！”
“这次只要名次倒退的，下课来我办公室。”
学生们各个低着头，不敢再出声。有些平时玩得疯的学生更是紧张。班主任在讲台上把各人的反应都看在眼里。
“当然，还是有考得不错的同学，希望你们也别骄傲继续努力。学习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下面我念一下这次的成绩排名……”
单颖颖一下趴在了桌上，紧张地直咬手。班里的气氛明显有些骚动，付醒身在其中也有些紧张起来。
“孙晓果，班级第一，年级第一。”
孙晓果听见自己的排名放松下来，她虽然对自己有信心，但成绩没下来之前还是会有些忐忑。班里的同学都羡慕地看着孙晓果所在的方向。
“林吉生，班级第二，年级第五；赵鑫，班级第三，年级十三；……付醒，班级第八，年级一百……”
单颖颖倒吸一口凉气，段雅琪和她同桌甚至顾不上讲台上的班主任，眼睛瞪得像铜铃，直接回头震惊地看着付醒。
付醒清咳两声，暗示她们淡定。随着排名一个一个的报出，考得好的高兴，考得差的垂头丧气，班里也不像之前那么安静了。
“……单颖颖，班级三十九，年级五零五……”
排名还在报，但单颖颖僵直的身体已经放松了下来，周身似乎洋溢起轻松愉悦的泡泡。虽然没有付醒进步大，但她这次也进步了十一个班级名次，这说明前段时间的努力还是有收获的，不禁对自己又多了几分信心。之后的排名对她们已经没有什么意义，由于不敢说话，俩人在草稿本上聊得热火朝天。
“……好了，现在我们开始重新排座。都到楼道里去，我叫一个进来一个。”
班主任话音刚一落，班里的说话声不禁又大了几分。大家的座位从上学期就没变过，有些人坐在一起都半年多了，彼此都有了很好的情谊。现在全部重新调位，多数人都不是很情愿，磨磨蹭蹭地站到楼道。付醒和单颖颖握着手站在后门外的墙边，成绩进步的喜悦现在也被调座的担忧替代了。
班主任是按照成绩叫的人，付醒先一步被叫到，走之前紧握了握单颖颖的手。班里一共八排座位，每排八人，靠墙各坐两人，中间坐四人。前面被叫到的学生基本都坐在了第三四排，付醒被安排坐在了第五排中间，右手边隔个座位是过道。
之后又不断有人被叫进来，付醒抿着唇安静地坐在座位上。终于叫到了单颖颖，班主任站在门口往班里看了一圈，等了一会才安排她坐到付醒右手边。单颖颖眼睛一下就亮了，赶紧跑过去坐在了付醒右手处的座位。两人暗搓搓的直激动。
十分钟后，座位全部安排完。付醒左手边坐着闫一成和他同桌，右手边坐着单颖颖，正后面是文艺委员，左侧后方是石园，右侧后方是甄甜甜。中间几排除了付醒这一排是两男两女混坐，其余都是男女各一排。
班主任最后站在讲台上单独将几个爱上课说话的学生调开，又看了看新座位的分布，觉得没什么问题后才让各自搬东西。
“早知道我上课之前就不收拾了，现在又要重新弄。我好笨啊～”
付醒一趟就搬好了自己的东西，一边整理一边无情的嘲笑单颖颖。
“你是不是在笑我？！”
“怎么可能，我是那种人么。”
我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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