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奈何
彭古意着了急,索性将药箱中的东西一股脑儿全倒在了旁边的床头柜上,迅速翻检着,试图从中寻出可用的药材。然而,却是徒劳。
药性渐渐涌上来,她两颊红如火烧,额头、鼻尖、鬓角,相继渗出密密的汗意,双眼迷蒙似水雾晕开。她虽然不知道是怎么了,但为了不给他添麻烦,却强忍着不作声。
药材不足,彭古意配不出解药,见她这般受煎熬,眼中腾起怒气,他将药箱一脚踢开,一口气冲出门外,冲到云虚子落脚的院中老树下,气急败坏地吼道:“解药呢?拿出来。”
云虚子装模作样地摸索一番,才自枝叶缝隙中俯身向他道:“忘带了。”
彭古意脸色铁青,气得咬牙切齿,但又拿他毫无办法。片晌,他道:“你赌赢了。把解药拿出来。”
云虚子故作不懂:“什么赌赢了?”
彭古意将心一横:“我承认,我喜欢她,我在乎她,我不想把她拱手送给牧云凉。”
云虚子这才满意,摇头叹道:“你这人何苦呢,早些承认本观主猜得对不就好了,偏要嘴硬不肯说。”
事有轻重缓急,彭古意不跟他计较,提醒着:“解药拿来。”
云虚子笑了,自缝隙中,借着月光指了指下放的他。
挂念她的情况,彭古意急得团团转:“指我做什么,解药给我!”
“你不就是解药吗?”
“你特么玩我?”
“我确实没有解药啊。下这种药的人一般都想着事成,谁会想着解。”云虚子纵身轻跃,飘然落在他面前,摊摊手,“你若不肯,那我勉强一下。”说着,就向
房内行去。
将入房间之时,彭古意拦住了他,怒目以视。
云虚子也不强求,静静地站在门外,站在他对面。
房内,她似禁不住煎熬,喑哑出声:“二哥……”
心烦意乱,彭古意将门“哗”地拉开,转身之际还不忘怒色威胁,“云虚子,你等着。出来混总是要还的。”
一灯如豆,烛光摇曳。
床上那人双颊通红,一双墨瞳水雾氤氲,双唇却干出裂痕,她将被子掀开大半,难受得缩起身子。见他进来,她微抬头,喘息着唤他:“二哥。”
彭古意停在床畔,慢慢伸手,抚上她的面颊。
浑身如处于火中灼烧,她又燥又热。他的气息清凉,带着夜的寒意,她禁不住去捉他的手,本能地向他身上贴。她难受地叫他:“二哥。”
静默的眉眼中忽然有了怒气,他一把甩开她:“不要叫我二哥。”
她骇得面色一白,多年以来牧云凉在她心中造成的阴影又浮了上来,她眼中又露出怯意,不敢再靠近他,慢又缩起身子,慢慢向后退去。
发怒之后立刻就后悔了,这种事情怎么能怪她?说到底是自己的错,如果不是他三次下错针,她又怎么会变成现在这样。彭古意又向前,轻抚上她的眉眼:“对不起。”
他的清凉气息于她是一种难忍的诱惑,但方晗却不敢再逾矩,僵着身子不靠近他。
双眉紧蹙,身子缩成一团如同受伤的刺猬。双颊红似火,甚至连脖颈处都泛着红,唇干得裂出丝丝纹路。却惧于他刚才的发怒,强忍着,不敢稍有动作。彭古意一阵心疼,两指轻抬起她的下巴,叹了口气,俯身含了她的唇轻轻吻着,濡湿那干裂的丹唇。
她闭了眼,不敢动弹,也不敢再叫他“二哥”,难受得直吞咽口水。
见此,彭古意心上又是一阵钝痛,心一横,去了鞋袜,俯身压上去。
这一夜意味着什么,他很清楚,但却不愿去想。他想起的是昨晚她借口被子薄,让他揽入怀中安歇,他想起的是她小心翼翼地将五指扣入他指间的小动作,他想
起的是她盘算着倒贴三十万两时的一本正经模样,还有那覆眼白绫之上微凉湿意……
他将她吻住,带着她滚向床中间,一边亲吻着她的唇,她的面颊,一边手指下探,轻挑开她的腰间系带。
因为施针缘故,她穿得并不多,褪了那件睡袍,再无其他衣物。
他牵引着她的手为自己一一解下衣袍。他吻着她的眉眼,吻着她的面颊,一路吻向下。
他一向崇尚简单,做事只谈钱,所以医治病人从来都是明码标价,是则是,非则非,干脆利落。对于娶亲一事,他想的是顺其自然,有则有,无则无,不强求。
他预想中的娘子是大家闺秀型,不用太漂亮,甚至丑点也可以,只要行事稳重就行,别动不动就给他招多余的麻烦,两人相敬如宾。
他想了想,她好像一条都不符合。
肌肤相亲,唇舌交缠。空气中温度节节攀升,两人额间都冒出汗意。
他是医术精通的大夫,对女人的身体自然很熟悉,很清楚哪些地方最能引燃她的渴望,更何况她本就中了那药。
不出片刻,她便情动不已。
他寻到她的手,与她十指相扣,吻着她,沙哑道:“有些疼,你忍着点。”
其实,他不知道她到底会不会疼,毕竟她与牧云凉十年朝夕相处,若两人之间有点什么也是人之常情。不过,这都不重要,人不能只着眼于对方的过去,现在与未来才是更重要的。
她早已被他吻得意醉神迷,听他说话,只濛着似水双眸,轻“嗯”了一声。
他深吸一口气,闭了眼,沉身而入。
她疼得身子一颤。
深入的动作顿住,他长叹一口气,将她揽在怀中,重又吻了她,极度轻柔:“别怕,放松,把事情交给我。”
她紧绷的身子慢慢松下来,完全接纳他,完全顺从他的节奏,闭着眼,睫毛轻轻颤抖,如同暖风中摇曳的碧树红花。
他又是一声长叹,细细密密地吻着她,一字一句说给她听:“方晗,我们是夫妻了。回京之后,我就着手置办成亲之事。”
缱倦缠绵,他与她十指相扣,唇舌相依:“天地为证,日月为鉴,我彭古意愿娶……”
药性一波波涌上来,她神志早已乱得一塌糊涂,支离的□□自喉中毫无意料地涌出:“二哥……”
如被冰霜,他突地住了声,住了动作,浑身气息瞬时冰冷。
一个人,无论性子多好,多能忍耐,但都有个限度。他一口气憋在胸口,哽得几乎不能喘息。
她有所察觉,微睁开眼,身子重又僵住。
四目相视,她的目光迷离而朦胧,他的目光清亮冷极。原本旖旎而炙热的场面,现在变得冷冷清清,杂着几分诡异。
因见他发怒,她心中恐惧,将那药效引起的欲望倒压下几分。不过,随着时间推移,身体内汹涌不断的欲望层层上升渐渐冲淡了心中的惧意,她下意识扭动身子,怯怯地看他。
他发着怔,不说话,不动作。
药性不断地翻涌,搅得人神智紊乱。她因为刚才的几番亲密,亦摸出些许门路,见他一直没什么反应,于是大着胆子将热烫的身子贴向他,搂上他的脖颈,
沿着他唇的轮廓轻吻着。见他仍无反应,她索性以舌尖挑开他的牙关,寻了他的舌缠绵。
见她这般,他目光愈冷,俯身吻下去。只是这次的亲吻不同先前,带着几分怒意与发泄,身下动作亦毫不怜惜。
眉黛紧蹙,她咬唇,强忍着痛意与不适。
心中怒气积攒,他再聚集不起先前的温柔,终于,亲吻几乎变成啃咬,缠绵变成了持续的折磨。
她疼得厉害,忍了许久,“哇”的一声哭出来,伸手推他:“不要了。”
又是疼又是难过,她扭头,将脸埋在枕间,泪水涟涟而落,抽噎着低声道:“不要了,求你。”
彭古意这才自愤怒中清醒,转眼见她娇嫩肌肤上的粗暴吻痕,以及破出血痕的丹唇,他又心疼起来,疼得一颗心扭作一团。他不该怪她的。
她的记忆才到十五岁,那时,她的身边只有牧云凉。
动作重又变得轻缓而温柔,他一一吻过她的伤处,内疚道:“对不起。别怕,别怕。”
一场旖旎□□,一夜无奈挣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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