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白云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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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 白云观

  

    

    10白云观

    

    第二天一早,李管家准备好早饭就到韩琦休息的厢房敲门,连续敲了一段时间发现里面没有回音,他觉得有点异常就向房门轻轻一推门就开了,向房里看去发现房里都已收拾停当,韩琦已经不见踪影。他走到床前摸了摸被褥,被褥已经没了温度,显然韩琦已经离开有一段时间了。

    

    李管家不敢有所怠慢赶紧将事情报告给了张远之,将守门的两人找来一问才知道韩琦天还没亮时向他们打听了白云观的位置就离开了。张远之很不爽韩琦给他带来的感觉,但又摄于清漪的威吓不敢明目张胆派人去追,只得闪了守门的卫兵一人两个耳光来解气。

    

    邑县北门,天刚见亮城门才刚刚打开,除了两个通宵值夜双眼通红毫无精神的两个卫兵以外就再没有其他人了。现在正是非常时期所以出入城门的人都要检查一番,他还记得昨天进城的时候二狗子的驴车被里里外外的查了一遍。

    

    但这个时候,两个卫兵像是没看见他一样只顾自己缩作一团将军大衣裹着取暖,就这样韩琦很容易就出了城门朝着白云观所在的山上走去。

    

    白云观离邑县不远,只有七八里地,坐落在一座不高不低的小山坡上,一条青石小径直通山顶道观,道观最鼎盛的时候大约有百十来个道士,七八个三进大院,现在不行了,整个道观已经只有十来号人,院子也都破败了,除了观主无弦子道长住的那个院落还算完整以外,其他院落或多或少都有些散落的地方。

    

    韩琦走到那座小山下时还才半上午,那条青石小径已经覆满了白雪,白雪上面两排脚印自山脚下通往山顶,应该是为道观送东西的人留下来的,还没有回来的脚印应该是还没下山。

    

    韩琦顺着小径向山坡走去,道路湿滑有几次都差点摔倒,好在韩琦有些功夫底子及时站稳了脚。从山下到山上耗时不多,大概只用了一刻钟的时间便看到白云观的观门。

    

    白云观观门紧闭,一块看起来有些破败的牌匾挂在大门上方,牌匾上用黑色的字迹写着白云观三个字,观门上的朱漆已经开始掉落露出黑色的木头,观门两侧的挂着木头做的对联,左边写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右边写着‘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

    

    韩琦走到观门前抓起门环敲了三下,然后向后退了三步,静静等着。这时道观里传来一声应承,紧跟着就传出一阵吱嘎吱嘎踏雪的声音,然后门后传来开锁的声音。

    

    门开了,一个十来岁的小道士从门口探出头来,仔细打量了一阵穿着一套崭新道袍的韩琦,眼神中透露着鄙夷。小道士暗道又是一个来混吃混喝的!这年头兵荒马乱到处都是这些假道士来骗吃骗喝,其他作假至少会去弄一件破旧的道袍来穿,这人倒好直接穿上一身崭新的道袍就来了。

    

    “观里没吃的了!”小道士态度十分不友好,说完就要观门。韩琦自然是能看出这小道士是怎么想的,这些年的游方生活他见过太多这样的态度了,他一把按住大门阻止小道士关门,说道:“小道长,贫道韩琦是特来拜访无弦子道长的。”

    

    小道士欣喜,他是白云观最小的弟子,从来没有人叫过他道长,突然听到韩琦叫他道长他心里着实欢喜,而且眼前这个人又是来找观主的,说不定是观主的旧识,还是先不要得罪他的好,想到这里,小道士的态度也缓和不少,对韩琦说道:“那请施主稍等,我这就去回禀观主。”韩琦松开手,小道士顺势关上观门后一溜烟的朝着无弦子做功课的地方跑去。

    

    半刻钟后,小道士回来将观门打开侧身让韩琦进门,态度也好了许多,等到韩琦进门后小道士就在前面领路,边走边说:“观主有请韩道长到厢房等候片刻,观主做完早课就来。”不多时两人就走到厢房,小道士请韩琦坐下便匆匆离开,片刻过后小道士端着一壶茶和茶杯放到韩琦面前,然后再茶杯里斟满茶水说道:“韩道长请慢用。”说罢就退出厢房顺道把门也关上了。

    

    韩琦看房中陈设,墙壁上挂着三清画像,一张木床颇显简陋,上面铺着陈旧的被褥,室内一切都有点陈旧但是却被收拾的纤尘不染,看来这道观颇是有点蹊跷,韩琦想,他望着桌前的茶杯茶壶没有去动它们。

    

    三刻过后,厢房门外传来敲门的声音,一个有点苍老的声音随即响起:“韩琦道长可在?”韩琦没有回答他,只是静静地坐在那里等着敲门的人推门进来。

    

    嘎吱,门被推开,一个年约五十的清瘦老者推门进来,老者身高不到一米七头发花白一根长长的发簪插在头顶发髻上,面有三缕长须双目炯炯有神,一身被洗得有些发白的道袍收拾得干净利落。老者进门后看到韩琦一动不动的坐在那里,面前的茶水没有被动过半分,他显得有些诧异:“难道茶水不合韩道长胃口?”

    

    然后他又对门外的小道士吩咐:“小童,茶凉了,再去为韩道长沏一壶热茶过来。”小道士应承一声便匆匆离开了。

    

    “不知道韩道长找贫道为的何事?”无弦子走进房间笑容可掬的以主人身份坐了下来。

    

    “无弦子道长可识得邑县张远之?”韩琦问道。

    

    无弦子微微一笑,理所当然的说道:“邑县张远之的大名在邑县范围内谁人不知,韩道长莫不是想要考我?”无弦子有点疑惑韩琦为什么会问这个问题。

    

    “那你可知道张府邪祟作怪这件事情?”韩琦开始试探无弦子。无弦子明显愣了一下,虽然只是那么一瞬间但还是被韩琦捕捉到了,韩琦确定无弦子心里有鬼。

    

    “张府邪祟作怪这件事情整个邑县谁不知道。”无弦子打了个哈哈说道,同时对韩琦提高了警惕。

    

    这时小道士端着一个茶壶和两个茶杯回来了,他将新端来的茶壶和茶杯放在桌上,然后又将已经放凉了的茶壶和茶杯收到盘中,并用一张布将桌上不小心溅上的茶水擦干净。

    

    无弦子端起茶壶为自己和韩琦都斟上一杯茶,端起茶杯对韩琦说道:“韩道长请喝茶,这可是用山泉水泡的上好碧螺春。”

    

    韩琦知道无弦子现在是想岔开话题,但他偏不让无弦子如愿:“无弦子道长可知道枣树?!”

    

    无弦子听到枣树这一刻,端着茶杯的手明显都了一下,茶杯中的茶水也随之溅了出来将道袍打湿一小块,他皱了皱眉头对韩琦说道:“韩道长请稍后,贫道先去换身衣服再来。”

    

    本来衣服湿上那么一小块并不需要换下,但无弦子却提出这个要求,韩琦猜测他是想有意避开这个问题,更有可能是想避开他,但客随主便,他没有权利强将无弦子留下来,只能眼睁睁看着无弦子离开。

    

    无弦子离开不久,接韩琦进来的那个小道士又进来了十分抱歉的对韩琦说道:“韩道长抱歉了,观主临时有事恐怕难以回转,韩道长若无其他事情还请明日再来。”

    

    “下逐客令了!”韩琦暗道,他对小道士说道:“我今天是专程来为白云观化解一场大灾厄的。”

    

    小道士心中冷嗤,这道士好生不识趣,观主法术高强如有灾厄观主化解了就成,何须一个不明来历的人帮助化解,刚才观主已经让我请他离开,他应该与我们观主没有什么交情应当只是来骗吃骗喝的,枉我刚才还对他那么尊敬,小道士不通世事,见好言相劝韩琦不走,心里难免有些怒意,他拖着韩琦的一条手臂就往外拉,边走边说道:“韩道长不要强我所难才好!”

    

    韩琦倒是没有想到小道士会有这般脾气,要将他直接赶出道观,而他又不能强自留下,情急下他尽可能最大声喊道:“张老板已经知道整件事情的经过了!”

    

    小道士觉得莫名其妙,张老板知道事情经过与他们有什么关系,躲在暗处观察的无弦子却听得十分真切,韩琦的意思他也明白,但是在这邑县地界,张远之他得罪不起同样刘癞头他也得罪不起,枣树的事情完全是刘癞头以整个白云观的安危为要挟让他这么做的,现在张远之发现这件事必然会灭掉白云观,他不能看着白云观几百年的基业毁在他手上,他暗道韩琦还真有可能救下白云观也说不一定,他赶紧走了出来对小道长斥责道:“我是叫你请韩道长离开,你怎么可以这么粗鲁!”

    

    小道士莫名其妙,观主刚才还那般坚决的让自己请走韩琦,现在怎么就变卦了呢?他虽然有疑问和不满但却不敢忤逆观主,只能怏怏退下在心里埋怨几句。

    

    无弦子斥开小道士,将韩琦拉到一个僻静的地方对韩琦深深行了一礼,极为恳切的说道:“请韩道长救我白云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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