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演技派的交锋
作为一只猫，安吉丽娜在两个恩人面前，权衡了一下还是选择平等对待两名恩人。
而之所以在平等时，却还要昧着良心帮洛墨，完全是因为她可以分得清，良心与顿顿饱，这二者究竟是那个更重要。
....毕竟伊蕾娜对猫过敏，不可能跟自己一起旅行，那么作为一只猫她可不就得跟着洛墨吗？
伊蕾娜倒是不清楚，这猫心里还能有那么多小算盘，忍着对猫过敏带来的不适直接抱起了安吉丽娜，紧紧盯着她的双眼问道：
“如果你被威胁了，可以直接告诉我喔？我一定会帮你做主的！”
伊蕾娜说的似乎很值得信赖，但早就被收买的安吉丽娜，却用力地摇了摇头：
“他不是那种人，相信我，也相信他吧。”
“就是呀，我怎么可能做那种事情？我一辈子遵纪守法，威胁别人那种重罪，我怎么可能去做？！”
洛墨一脸被冤枉的屈辱和愤慨。
但这屈辱与愤慨，就和真正的老实人一样，只是嘴上抱怨的愤慨一下。
“....你们是怎么走到一起的？”
“正好遇到了，得知她也被我的弟弟伤害过，所以我就暂时照顾她，希望能帮我的弟弟赎罪。”
(到底是谁照顾谁啊？！是我照顾你吧！连内裤都是我一只猫洗的！你多少做点人事好吗！)洛墨的话才说完，安吉丽娜吐槽的欲望爆棚，但她姑且还是忍住了下来。
在伊蕾娜放开时，还开心似地“喵~”了一声，接着就用脸颊蹭了一下洛墨的身体，装出赞同和亲近、信赖的模样。
（难道真遇到了双胞胎？我真的搞错了？）盯着那猫亲近洛墨的样子，伊蕾娜觉得她应该不至于和洛墨那个，曾抛弃了他们两个的人同流合污，对自己内心的怀疑产生动摇。
洛墨也看出了她的动摇，趁热打铁道：“....虽然我不是他，但我怎么也是他的哥哥，如果他做了什么对不起你的事情，就让我来弥补吧。”
“....不用了，把钱还给我就好。”
现在洛墨身上的全是过去，伊蕾娜印象里洛墨绝对不会有的诚意，而且怎么看都不像是演技，这便令她对自己突然出手，止不住的愧疚，还尴尬地挠了挠头。
尽管有些曲折她却终于还是相信了，他们是性格截然不同的双胞胎....当然钱，她还是想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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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完全不知愧疚两个字怎么写的沙耶盛情邀请下，洛墨跟着去了她的旅店，为她稍微增添了一些业绩。
而在晚餐时，孤零零与猫坐在角落的洛墨，倒是听到沙耶在那边孩子气地大闹，似乎是....不愿意吃蘑菇，将蘑菇当成木头对待的极力排斥。
这下他算是彻底明白了，当初那家伙竟是想用蘑菇恶心自己，可以的话说不定是真想试着毒死他？
“....得想个办法，让这家伙吸取个教训才行。”
摸着自己后痛的鼻子，洛墨就盯上了沙耶想给她个深刻教训。
而沙耶注意到他的目光时，倒是笑嘻嘻的冲他招手，让他只能强笑着挥手致意。
吃完他就打算好好和沙耶聊一聊，套取一些情报方便自己下手，不过沙耶却是重新到门口，做起收银与接待的本职工作。
反观伊蕾娜倒是偷偷摸摸地离开旅店，令他不自觉轻轻地尾随了起来。
....由于被洛墨洗劫过一次的关系，就算路上多少恢复了一些元气，伊蕾娜的财务依旧吃紧。
因此在左右张望，没有人注意到自己的时候，她悄悄离开旅店来到了红砖建筑并排的大街角落。
四下寻找了一下，就坐到了已经收摊的菜摊上，取出了发家致富用的道具——一颗朴实无华的水晶球。
顺带把帽子放在一旁，戴上帽兜微微低下头去，藏在桌面下的手握着魔杖，令身前水晶球散发出耀眼的光辉，就这样营造出神秘的气氛。
某种程度上，说是可疑也没有一点问题。
而她个人感觉倒是很良好，就这么在群星璀璨的夜空下，幽暗的集市一角为了生计招揽起了生意。
“那边的....那边那位，你，对就是你，要不要算命？”
少女目光没有聚焦的，望着街道的方向低喃，可实际上她并没有特意对谁说话，只是单纯在望着远处的街景发呆，随口念叨着看看谁会中招。
毕竟....算命这种东西，虽然讲究一定技术，但更讲究客源，筛选客源是最重要的事情。
——智商正常的、警惕的都不是她的目标客户。
毕竟对于半吊子算命师伊蕾娜而言，想要赚到钱就得有精准的客户群....也就是看起来容易上当的笨蛋。
而且还别说，真有个看起来呆头呆脑的青年注意到她，尽管也感觉她可疑透了，还是茫然地指了指自己：
“那个....魔女小姐，你是在和我说话吗？”
“对，没有错。”见生意上门，伊蕾娜的嘴角顿时勾起笑容：“就是你，你可能不知道，但我一直在找你。”
“找我？不好意思....我们认识吗？”
“不认识，但是我知道你，你一定有烦恼吧？就让我来解决你的烦恼吧。”
伊蕾娜带着自信而神秘的笑容，故意以低沉的声音蛊惑。
“你怎么知道！？”青年惊讶的差点跳起来。
这不是废话吗？只要活着谁没点烦恼？——伊蕾娜忍住没说，反而骄傲的挺起胸：“因为我是占卜师啊，和那些三教九流的无赖骗子不一样，我是真正能够看到未来的占卜师！”
“好厉害！....不过你是魔女吧？还是占卜师？？”
“你真聪明，我其实既是魔女也是占卜师，所以我在万里之外就能感受到你的疑惑和茫然....相信我吧！只要有我的力量，你的人生一定会大放异彩！”
“真的？”
“真的！要不我让你见识见识我的力量吧？”
“务必！”
“好~唔唔唔~~~~！”
伊蕾娜腾出一只手放在水晶球上，用只有自己能听到的声音低喃咒语，准确的大概就是“给我钱给我钱给我钱给我钱给我钱~~”然后桌面下的魔杖稍稍晃动一下，水晶球就带着光芒飞了起来。
“——噢噢噢！好厉害！”
“我看见了！”
“什、什么？”
“你其实内心善良，只是有时候会被人误解。”
“确实！”
“看到有困难的人就会忍不住想要伸手，但有几次却没有动手，独自一人时就会感觉到孤单！没有错吧？”
“好厉害！好厉害啊！魔女占卜师！我究竟该如何是好？！”
“无需担心，这都是很简单的小事情，只要给我一个银币的占卜费，我就能教你成为人生赢家的法则！”
在说了一通对大多数人都适用的话，伊蕾娜暴露出了自己的目的，带着神秘的笑容冲着他伸出了手：“世界上想得到任何事物，都得付出有其代价的，幸福当然也是有价的，想要变得幸福就交钱吧——交了钱你就会变得更强！”
“咦....可是......”
“来，别犹豫了！付钱吧，这可是千载难逢的机会！如果想变得幸福，想要变得强！想走上人生的巅峰，就不要犹豫快快交钱吧！”
谈到钱的时候青年显得有些犹豫，但伊蕾娜却是不断催促着他交钱给予其紧迫感，仿佛现在不付钱就会成为败犬。
正是这样的催促，让青年没太多犹豫还是掏出了钱。
然后她随便让对方描述下烦恼，再说了些似是而非的话，就将其赶走坐等起下个客人入虎口。
待到夜色渐深，街道上已经没有什么行人时，她伸了个懒腰便抱着自己的钱袋，陶醉的蹭了起来“今天真是大丰收呢~真棒~！太棒了~！这沉甸甸的分量，就是幸福的重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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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远处。
悄悄地观察着伊蕾娜的洛墨，看着她那眼睛都快变成金币的形状，整个人都洋溢起幸福气息的模样，止不住咂舌：
“....这家伙真是魔女吗？竟然这么喜欢钱.....”
这世风日下道德沦丧一幕，令他直接走了上去，一脸正气的就想说什么。
可对面伊蕾娜注意到有人，倒是微笑着提前一步道：
“不好意思~我要收摊了，太晚的话我对未来的预测就会不准，简单说就是我的神力会出现衰减。”
或许是赚到钱了的关系，伊蕾娜脸上的笑容灿烂到不像话，眼睛眯得几乎都没办法看到眼珠子，视线更是始终没从自己的钱包移开，直到.......
“——伊蕾娜小姐！你怎么能骗人！”
“咦？啊....奥斯卡呀？”听到熟悉的声音伊蕾娜才终于从钱上移开视线看了过去，本来看到洛墨的脸本能就想打人，可想到这是他的哥哥，倒是强行压下来揍人的冲动，耸了耸肩：
“你搞错了，我绝不是乔装占卜师骗人，我是很认真地聆听客人的烦恼，并给他们有用的建议，然后收取合理的费用。”
“你这是....！”
“喔！——先等等！”见洛墨还想说什么，伊蕾娜立刻举起手来，以手心对着他阻止道：
“除了某些缺德的家伙，会将我的工作称为诈骗外，你仔细想想就会明白，我这是一件极为正经的事业，而且更重要的是——魔女会骗钱吗？不会吧？！怎么可能会！像我这种身分地位的人，会做这种能以可耻下流形容的行为吗？不可能啊！”
“.......”
洛墨哑然了。
这个人，真的是魔女吗？
为什么做人可以这么无耻？摆明的事情竟然还能这样胡扯，甚至不惜骂自己？
不过认真想想，他感觉....自己好像刚刚扮演自己哥哥的时候，也骂过自己了？
最初见面的亲近感，原来就来源于这里吗？
看着一本正经胡说八道的伊蕾娜，他总有点直面了自己的错觉。
甚至怀疑自己如果有女儿，会不会就是这家伙这样的？那可真是——太糟糕了吧？！
在一连串的联想后，洛墨心里燃起了莫名的使命感。
他觉得自己不能再放任这家伙胡闹下去，否则....自己也会忍不住想掺一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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决心要在这个世界重新做人的洛墨，通过深呼吸调整好状态，不被那暴利所诱惑与江湖骗子同流合污后，他伸出双手，按在了伊蕾娜的肩上，严肃道：
“伊蕾娜小姐，你这样做是不对的！无论你如何巧舌如簧，打着其他幌子进行的交易，但这本身就是诈骗！就算说得很好听都是买卖，可这和打着龙虾的名义卖虾米有什么区别！再艰难咱们也不能骗钱啊！”
“无论多少次我都要声明，我没有骗钱！我是给大家指点迷津！而且如果....我是说如果，真的山穷水尽了，骗钱有什么不对？！”
“你可以去借钱啊！”洛墨严肃的话语，让伊蕾娜都有点儿蒙了，不禁愣道：“骗钱和借钱有什么区别？”
“当然有了！借钱是从熟人那边搞钱，骗钱是从陌生人那边搞钱。”
“好像是这么个道理？”伊蕾娜稍微想了想觉得有点道理，可又感觉这好像说了和没有意义，不禁望着他微微侧头：“所以？这到底有什么实质性的区别？”
“借钱是合法合规的，骗钱是犯法要坐牢的。”
“但是我在旅行，附近没有朋友。”
“这个先放一边，你就说吧，借钱好还是骗钱好？朋友之间借钱也很普通的啊，毕竟是朋友相互帮助也是应该的对不对？”
“唔~你说的有道理。”明明是个相当奇怪的问题，但伊蕾娜却思考的很是认真。
“相互传授知识的算不算朋友？”
“算吧？”
“那么我们现在就是朋友了！”
“....你要借钱给我？”
“不，是我要和你借钱。”面对一脸期待的少女，洛墨脸上的笑意倒是更为灿烂：“刚刚的钱能借我一半吗？”
“哈？为什么我要借给你？话说.....”伊蕾娜满脸黑线的问：“这话题是怎么回事？你谴责就算了，为什么谴责到一半，反倒向我借钱了？？？”
“因为我们是朋友啊。”
“——你把朋友当什么了！”
“当然是可以相互帮衬的对象了，没事的，相信我，我真的只是借一借，等我有钱了一定马上还你！”
“咳。”伊蕾娜没回应，只是清了清嗓子，微笑问：“你刚刚问过我什么？”
“借钱好还是骗钱好？”
“不，是下面一句！”
“....伊蕾娜小姐。”洛墨像是想到了什么，无法接受的事情一样，难以置信道：“你难道想斩断我们的友情吗？”
“不好意思~我们认识吗？你是不是把我和谁弄错了？”
见他是不打算顺着自己的步调来，伊蕾娜皮笑肉不笑地，直接就断了彼此的关系。
毕竟他们其实也并不熟，只是单纯的认识罢了。
这也让洛墨装模作样的露出放弃似的笑容，从口袋里掏出了一个小册子打开，展示给她看：
“既然不是朋友，那么我也只能公事公办了....伊蕾娜小姐，你认识这上面的字吗？能麻烦你把它读出来吗？”
“这个....魔法师之国治安局？骗人？！真的吗？？”伊蕾娜一把夺过他的证件，认真的翻看起来。
然而以虚饰的权能改写现实，扭曲了日记本伪装出来的证件，任凭她怎么翻看都没办法找出什么问题。
.......................
虽说洛墨其实也不知道，这个国家类似于警察的机构是不是叫治安局，但这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伊蕾娜肯定也不知道！
而本就是在犯罪的她，心里先天就输了一大截，看到警察一类的人自然会害怕，本能的慌起来，就和小偷看到了巡逻的警察似的。
“什么意思，你应该知道吧？”洛墨一把夺过自己的证件，冲着她如此遗憾的笑容：“尽管我很想放你一马，但我们毕竟不熟，还请你配合我的工作。”
哎呀？终于还是给人逮到了吗？但这到底是什么情况？——突然的事发让伊蕾娜有点儿蒙，可依旧心存幻想的反驳：“....你不是和我一样，在旅游吗？为什么.....”
“因为缺钱，我现在正在魔法师之国治安局打工，毕竟我不是得还你的钱吗？”
“这个....真是体面的工作呢。”
“还行。”他摆出了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看着心虚的少女，故作威严道：“我能问一下，你在这个时间，这个地方做什么吗？”
“....这个....稍微休息了一下，什么都没有做喔？”
目光四处游移的伊蕾娜，已经开始想着是不是应该逃跑了。
“真的吗？那么能给我看看，你这包里都有些什么吗？治安局那边已经接到了举报，有人拿着水晶球假扮占卜师骗钱。”明白伊蕾娜会想逃的他，抓着伊蕾娜的手顿了顿，才继续道：“虽然我觉得应该不会是你，但我还是得例行公务的检查一下。”
“讨厌啦~里面都是我的内衣内裤，怎么可以给人看？”
“那不是更.....咳。”在“好”字脱口而出之前，他及时住嘴微笑的抓住了伊蕾娜的包，改口道：“那不是更要好好检查吗？当然你也别误会，只是经常有犯人会这样说，没事的，我是警察，不会用有色眼睛看人，你只需要把我当成女性来看待就好。”
“这个难度太高了，我做不到！我会受不了的！”伊蕾娜也是强笑着，握紧了自己的包避免被抢走：“我突然想起来，我的衣服还挂在窗台还没收，晚上大概会下雨，现在得马上回旅店才行，请允许我暂时先告辞。”
“嗯，衣服确实很重要，但在此之前能还是让我检查一下你的包吗？”
“说几次也是一样，不行就是不行！”
“请配合我的工作，你没有拒绝的权利。”
“你、你很烦耶！我这是遇到变态了吗？！你再缠着我，我就叫卫兵了啊！”
伊蕾娜装出愤怒的样子，用力的拉扯自己的包。
“抱歉，尽管只是临时兼职的工作，但我就是卫兵。”
“......”
伊蕾娜的愤怒被浇上冷水，瞬间熄灭。
可她没有放弃挣扎，而是装出了小孩子般闹脾气的愤怒，鼓起脸颊瞪着他：“你这样纠缠不休！绝对没有女孩子会喜欢的！”
“很不幸，我意外的挺招人喜欢的....虽说大都是不太正常的人。”
“就是因为你纠缠不休！所以才没有正常人喜欢啦！”
“没事，我已经习惯了，还请把包交给我检查，这句话我不想再重复下去了。”
洛墨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完全无视伊蕾娜的胡搅蛮缠，让伊蕾娜感到有些没辙。
无奈，她只能将愤怒放下努力挤出笑容，凑上前装出要好的样子，以手肘戳了戳他的肚子：
“哎呀~别那么死板啦~刚刚我只是开了个玩笑，大家不都是朋友，何必搞成这样呢？你就当没看到我吧！对！就这样决定了，我就先走.....”
伊蕾娜说着说着，就不动声色的掰开他抓着自己手腕的手，带着满脸的笑容就这么想走人，可才走两步....后衣领就给抓住了。
“——不好意思，按照你自己说的那样我们不是朋友，所以还请你配合检查，否则我就要呼叫增援了。顺便一提这个国家欺诈罪最高监禁十二年最低也有六个月，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也是无所谓的。”
“.......呜.....”伊蕾娜浑身一僵。
在权衡利弊后，她像是认命了一样，颤抖着手把钱袋掏出并从里面数出了一半收益，别过头不去看同时将钱递了过去，心痛如刀绞般痛斥：
“——这、这个....借你！借给你可以吧！”
“对不起....贿赂可是罪加一等哦？”
“这怎么会是贿赂？！这是.....？！”
“我们不是朋友，所以我不能收你的钱，你这样给我塞钱就等于是在贿赂我。”面对满脸难以置信的少女，他却严肃的斥责道：“尽管我只是一名临时的卫兵，但还请你不要用钱来侮辱我，我也是有自己坚持的。”
“喂！你别太过分了！”
“不过如果积极退赃的话，我会当作这件事没有发生过。”
“....是说？”
“全部交给我，我就当作什么都没有看到。”
“——你还不如杀了我！？”
整个晚上的辛苦劳作将要全部被没收，令伊蕾娜当场跳了起来，小脸涨红的激烈反对。
“杀人可是违法的，我绝对不会做违法的事情。”
“就没有商量的余地吗？拜托了，这点无论如何都通融一下！！”
视钱如命的伊蕾娜，对这釜底抽薪几乎都要抓狂了。
“这个嘛....”
洛墨故意装出思考的样子，令伊蕾娜立刻打蛇随棍上，破罐子破摔的为了钱，露出天真懵懂的可爱笑容，轻轻的拉着他的衣摆，嗲声嗲气道：
“哥哥~大哥哥~哥哥大人~拜托啦~稍微通融一下嘛~人家也不是故意的，下次一定不会再犯了~人家和你保证~”
（....这家伙真的是为了钱，什么脸都不要了耶？刚刚为了钱去骗人，现在干脆又装可爱吗这是？）鸡皮疙瘩都要给弄起来的洛墨，稍稍缩了缩身子，便装模作样的叹道：
“唉，也不是我说你，我也不想这样，可你为什么就走上了歪路了？”
“旅行者的资金来源，不都是来自旅途中美妙的相遇与离别嘛？人家就想给别人，留下点美好的回忆，稍稍点亮一下他们的人生，再收取合理的报酬而已啦，人家也不知道那是犯法耶，如果知道人家肯定不会去做的呀！”
说话中，伊蕾娜硬是挤出了些许泪水，看起来楚楚可怜到令人都不忍心对她大声说话。
错了，她的泪水并不是硬生生挤出，而是想到这些钱要离自己而去，无法遏制内心伤感自然诞生出来的。
可惜这注定是无用功，洛墨打从一开始就没有想过要放过她，只是想要看她多能演而已。
“有一个人我是很同情你，不过....那些被你骗的人，他们更可怜，我的眼中容不得丝毫的罪恶——抱歉了！”
说罢，他抓着伊蕾娜的钱袋，不顾她就要流下来的眼泪与挣扎，一把将其夺过。
伊蕾娜仿佛连灵魂也跟着钱一起被夺走了似的，整个人失魂落魄的双手撑地的跪在了地上。
行骗江湖多年从未失手的她，在今日的“警察”面前尝到难以承受的痛苦，被迫深切反省起来。
不过反省的内容，却是如何精进自己的技术，还有....怎么把钱重新夺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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